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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梵行看着那医生的眼睛简直像是看个神经病。
“这绝对不可能的,他是个男人,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那医生还算有点耐心,毕竟这事搁谁身上都没法儿信的,如果不是曾经的老同学跟他说过这事,他也不会相信的,现在想想,还觉得自己是活见鬼呢。
“贺先生,”医生对于自己没遇到过的案例总是格外执着的,要放平时他肯定不敢这么说话,可这会儿不知道哪儿借来的胆量,面对贺梵行一张冷厉的脸,他居然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您跟外面那位……发生过关系吗?”
贺梵行的眼神变得格外深邃,如果眼神能杀人,这医生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了。
“这与你无关!”
“是,是跟我没关系,”医生紧张地舔了舔发干的唇,这男人气场真够吓人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他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情况很不稳定,我以前实习的时候,妇产科人手不足,我被调过去,在那边待过一个月,多少了解一些,我建议你最好带他找专业的看看。”
“你所说的这些,我没有办法相信,”贺梵行放下交叠的双腿,身体微微前倾,“对我而言你的这些话,更像一个病患的疯言疯语。”
不是贺梵行不相信,而是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男子怀孕,闻所未闻……等等,他好像偶然听人提过,是谁说的呢?
贺梵行正努力回想着,那医生从一旁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手机号和家庭住址。
“贺先生,如果您不相信,您可以按照这上面的地址去找这个人,他是我的大学同学,他的爸爸是一位老中医,我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或许你能从他那里知道些事情,我建议您这件事不能拖,那位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很明显他有小产的迹象。”
医生没明说,毕竟说太多也会给他的同学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刚刚他看过那名孕妇……孕夫的情况,脸色很不好,如果再这么耽搁下去,结果肯定不妙,虽然他也不知道孩子具体好不好,只能先说的严重点,引起他们的注意再说。
贺梵行看着纸张上的个人信息,沉默着没再说话,他不开口,那医生也不敢再说什么,就等着他缓过来。
贺梵行也没耽搁太久,毕竟郭靖靖人还在外面睡着呢,他坐在那儿,靠在椅背上仰起下巴,闭上眼,手指捏了捏眉心。
“这件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你那边的资料……”
医生有些紧张地看着贺梵行,其实就他而言,他是很想留下的。
贺梵行从位置上站起身,医生也连忙站了起来。
贺梵行看着他道:“我希望你能全部销毁,当着我的面销,否则我不放心。”
这话说的太直白了,就是想装听不懂都不行,医生只能欲哭无泪地当着贺梵行的面,把资料全销毁了,一点线索不剩。
送人出门的时候,那医生的脸色比进门的时候还苍白,座椅上的郭靖靖刚好也醒了过来,贺梵行复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有些困惑。
这人怎么回事?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郭靖靖心里好奇,也没真问出来,起身走到那医生面前,就问:“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我没问题吧?”
“啊?没有没有,你身体很好。”医生反应也快,赶紧扯出笑脸说没事。
“走吧,既然没事,我送你回去。”
郭靖靖倒是坦然,点了点头说:“麻烦你了,医生,请问哪边缴费,我的医药费还没交。
”
“这……”医生转头去看贺梵行。
贺梵行知道,这钱不交,郭靖靖不会罢休的,贺梵行冲那医生点了点头,医生这才跟郭靖靖说:“那行,您跟我来一下,我带您过去。”
“谢谢。”
郭靖靖跟着医生去缴费,贺梵行站在原地没跟上,郭靖靖瞥眼看了一下,没回头。
缴完费,郭靖靖又跟领他来的医生说了谢谢,转身自己就往电梯口走去,那医生跟着喊他:“先生,您走错方向了^”
郭靖靖头也不回地继续走自己的,至于贺梵行,显然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结果人刚走到大门口,就看见贺梵行站在门口等着他呢,郭靖靖脸色有点不光明,但他毕竟刚欠了贺梵行人情,张清对他的教养是尊重和礼貌,他也不可能当看不见这人,只能走了过
去。
“贺先生,今晚的事谢谢你了,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就当还你人情。”
贺梵行没回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对郭靖靖道:“已经十点多了,现在打车去马井山那边,估计最多只会送你到镇上。”
郭靖靖觉得有些奇怪,马井山有点偏,公交车最迟也只到晚上六点,村里都是老人多,挨家挨户睡得也早,一般过了晚上八点,就连打的车也不愿意过去了,最多能把你送到镇上,他还能载到人回来,而且包车去镇上费用也比较高,这点郭靖靖知道不奇怪,可贺梵行为什么会知道?
郭靖靖蹙着眉,想不明白缘由。
贺梵行见他不说话,继续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走吧,车就在外面。”
郭靖靖摇头,刚想说不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张清打来的。
“喂,爸。”
“阿靖?还跟阿美在一起呢?都这么晚了,赶紧送人回来,你们这还没订呢,要把人姑娘留太晚,阿美她爸该不高兴了,明天可说好了一块去她家呢,咱们也不急这一会儿啊。”张清似乎挺开心的,儿子头一回约会约这么晚,看来这俩人谈的真不错,明明想见就能见的,到一块儿就难舍难分了。
“我知道了,爸,我这就回来了。”
郭靖靖说着,就挂上电话,贺梵行便道:“走吧,别让你父亲担心。”
郭靖靖这次没拒绝,他打算好了,下车的时候丢一百块钱当油钱就是了,于是便跟着贺梵行出了医院大门。
路过门口大药房的时候,郭靖靖跟贺梵行说:“麻烦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盒胃药。”
郭靖靖刚转身,贺梵行立马拉住他胳膊,问他:“胃药?给谁的?”
“我自己。”郭靖靖觉得贺梵行问题有点多,“我最近有点消化不良,胃口不大好。”
“胃口不好去水果店买点山楂,是药三分毒,能不吃最好别吃。”
郭靖靖看贺梵行的眼神有点怪,因为他觉得贺梵行自己就挺奇怪的,怎么突然感觉这人变得小心翼翼的,从刚刚开始一直就那么一个表情,木着一张脸比他还死板。
“快走吧。”
贺梵行说着,将郭靖靖塞进车里,没给他买药的机会,砰地一声就把车门关上了。
郭靖靖坐在车里,看着车子被开走,贺梵行原地站着没动,他有些点儿没搞清楚状况,就跟司机说:“贺梵行还没上车。”
司机回说:“先生让我送您回去就行,他不上车。”
郭靖靖一愣,转头去看,医院门口的路灯下,贺梵行模糊的身影依然站在那儿没移动。
对贺梵行而言,这一夜注定要彻夜难眠。
第48章车费一百
郭靖靖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司机很尽职,一路将他送到家门口,郭靖靖说了声谢谢,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贺梵行的衣服还在他身上呢,就这么丢这里好像不太好,电视上都放着呢,总要洗干净了才还给人家。
想了想,还是把衣服拿手里,跟司机说了一声:“谢谢。”
“不用客气。”
司机转头礼貌地笑着回了他一句,郭靖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仅剩的一张红钞,犹豫了会儿,才凑过去塞进了司机衣服口袋里,说了一句:“这是车费。”
想了想,又怕司机跟他拉扯说不要,就又添了一句:“这是你应得的^”
司机瞬间有点凌乱了,这……什么情况?直到郭靖靖下了车关上车门回家,司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张一百块,脸上的表情跟傻了似的。
他立马掏出手机给贺梵行打了个电话,贺梵行那边已经自己回去了,这会儿正一个人站在窗台上抽烟,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都没空地儿放了。
手机响了,他本来不想接,一看是送郭靖靖回去的司机打来的,还是接了。
“喂。”一张嘴,声音说不出的沙哑,伴随着几声咳嗽。
司机这会儿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一脸纠结道:“贺先生,郭先生已经安全送到家了,只是;他下车的时候,给了我车费……”
贺梵行一怔,眨了眨眼:“多少?”
“一百……”
贺梵行放下手中的烟,背靠着栏杆问:“他说什么了吗?”
“说了,谢谢,这是你应得的。”
“呵……”压抑了一晚上的心情,因为这句话,忽然有点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贺梵行紧蹙的眉头松开,嘴角也挂上了笑意,微微垂下眸道:“那就收下吧,你应得的。”
可怜的司机,握着被挂断的电话,感觉自己今晚没法儿睡了。
贺梵行放下手机,眯了眯眼喃喃道:“或许……真的有了孩子,也不错。”
关键孩子的“妈”还挺可爱的,不是吗?这么一想,贺梵行出乎意料的,觉得对于男子怀孕这件事,自己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郭靖靖推门进屋的时候,果然,张清还没睡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人都迷迷糊糊了,一见他回来,眼睛瞬间就亮了。
“阿靖,你回来啦。”
张清嘻嘻笑着,凑过来看着儿子,他和郭靖靖差不多高,不过他身体要单薄些,这会儿穿着黑色线衫裹在身上,更纤细了。
郭靖靖把手里的衣服放在沙发扶手上,拿过张清的衣服给他罩上。
“看电视要记得多穿点,现在天气渐渐凉了,早晚都要把外套罩上^”
“哦。”张清伸手,顺着郭靖靖把衣服穿上,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我们阿靖最会心疼人了,谁嫁给我们阿靖谁有福。”
郭靖靖抿了抿唇没说话,张清继续道:“阿靖,你把阿美送到家门口了吗?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很不安全,你要看着她进门才可以知道吗?虽然老爸觉得,你娶阿美,赚到的是阿美,不过女生总是娇弱些,阿美嫁给了你,你就要对她好,她孤身一人进了咱们家门,要是连你都不对她好,她还有什么盼头啊?等她进了门,要是爸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做的不好的,你要告诉爸知道吗?爸肯定改,其实她能同意让我跟你们住一块,我心里真挺感激阿美的,现在这世道很多孩子都不愿意跟父母住一块的。”
张清拉着郭靖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那感觉就跟明天赵阿美就要进他们家门了似的,郭靖靖原本想告诉张清,他和赵阿美吵架的事儿,可看着张清这样,郭靖靖愣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口了。
父子俩谈了会儿心,张清人就犯蒙了,迷迷糊糊,前言不搭后语。
“阿靖,你千万不能像爸这么没出息知道吗……太苦了,真的,你别走这路……阿靖,对不起……”
“爸?回床上再睡。”
郭靖靖扶着张清站起身,张清东张张、西望望,见自己还在红砖房呢,就安心了,由着郭靖靖扶着上了床,盖上被子一秒钟会周公。
很多人觉得张清会保养,四十多岁的人了,看着跟才三十多似的,郭靖靖觉得,这主要原因就是他爸睡眠质量好,睡得好自然年轻。
给张清掩好被角,郭靖靖拿起外套出了张清房门,本来想洗洗睡了,可肚子饿的实在有点难受,就去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条,拿着盛汤的瓷盘子捞了一大盘,呼哧呼哧几大口就吃完了,郭靖靖揉了揉肚子,嘟囔:“没吃饱……”
第二天一早。
张清伸着懒腰起床,就看见郭靖靖站在院子里,手里握着一团“梅菜干”发呆。
张清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那不是梅菜干,而是一件黑色上衣,张清看了看,挠挠后脑勺问:“阿靖,你干嘛呢?去阿美家可不能穿这件,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