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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娃且慢动手,我这就出来。”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现出身来,同时手中扣住一粒石子往墙头打去,口中说道,“小家伙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墙上竟然还有人!
霍青桐和那少年同时一惊,双双转头望来。
李紫辰身子一闪避过石子,苦笑着跳下墙头。
“小道士!”霍青桐惊呼,面露喜色。
李紫辰冲她一笑,期期艾艾的竟说不出话来。
月光下,少年温柔一笑,避开霍青桐灼热的目光,冲老者躬身道:“武当李紫辰,拜见师叔。”
“你是马师兄的徒弟?”老者问道。
“正是。”李紫辰道。
老者又问:“你怎知我是你师叔?”
李紫辰笑道:“适才见师……师弟使出‘柔云剑术’,而咱们师兄弟当中可没有一人如师弟这般俊俏,想来定是陆师叔弟子了。”
“不错,我正是你陆师叔。马师兄近来可好?”
“托师叔的福,师父身子硬朗,精力比年轻人还旺盛,常以欺负徒儿为乐。”李紫辰撇了撇嘴,显然是对于临行前马真让她生十个八个徒孙一事耿耿于怀。她顿了顿,又道:“师父他老人家常常惦记师叔,说有十多年不见,总是放心不下。”
陆菲青道:“我也很想念你师父。”说完,指着那少年冲二人介绍道,“这是我女徒儿李沅芷,可不是你师弟。”
李紫辰笑道:“见过师妹。”
李沅芷脸上微红,还礼道:“见过师兄。”
第20章 夺书
三人叙起同门之谊,聊得不亦乐乎,却把霍青桐冷落在一旁。
霍青桐见李紫辰故意躲着自己,心中不禁气苦,闷声说道:“恭喜三位同门相聚,我这个外人就不打扰了,告辞。”
陆菲青道:“我这徒儿莽撞不懂事,坏了姑娘大事,还请姑娘勿怪。”
李沅芷也道:“是呀,姐姐,我糊里糊涂的坏了你们大事,早给师父骂了半天啦。姐姐你别急,先说说是怎么回事,那红布包袱里包的是什么东西?”
霍青桐不语,斜着头望向李紫辰。
李紫辰干笑,讪讪道:“霍姑娘,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谁生你气啦,我才没那么小气。”霍青桐嗔骂,转头对陆菲青二人说道,“清廷趁我爹爹外出,派人抢了我族圣经。我们此来就是为夺回圣经。”
李沅芷说道:“我们帮你一起去夺圣经。”陆菲青亦点头,李紫辰却在一旁泼冷水,说道:“你们夺不回圣经。”
“师兄,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跟我们一起?”李沅芷问道。
霍青桐面色不愉,心下略感凄苦。此番相见,李紫辰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自己冷冰冰的,完全感觉不到当初的关怀备至与隐隐的情愫。
一旦错过了,就是错过一生吗?
脑中突然想起喀丝丽对自己说的话,不禁一阵恍惚,心中发苦。
李紫辰说道:“并非是我泼冷水,而是张师叔也来了。”
“张师弟?”陆菲青惊呼,面色凝重,“他怎么来了?这可不好办了!”
“那个什么张师叔很厉害吗?比师父你还厉害?”李沅芷问。
陆菲青沉吟不语,似在思量。霍青桐见三人打起了退堂鼓,而她与陆菲青师徒无甚交情,虽说李沅芷之前曾坏她大事,她却不能以此为借口要挟二人,当下开口说道:“夺回圣经乃我族私事,不敢麻烦三位。”说罢,她看了李紫辰一眼,转身离去。
“青桐姐姐你先别走。”李沅芷拉住霍青桐,冲陆菲青二人说道,“即使那个张师叔长了三头六臂,难道咱们四人还怕了他不成?师父你缠住张师叔,我和师兄对付镖局那几人,青桐姐姐趁机去夺圣经。”
陆菲青依旧不语,李沅芷气道:“师父胆小怕事,我看错你啦。”
李紫辰暗笑,这李沅芷果真大胆,想到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尊师重道。当然也只有她这种大胆直率、敢爱敢恨的性子才能毅然决然的抛弃官家小姐的身份,不远千里苦随君行。
可惜的是,她李紫辰没有这份勇气。只是被愤怒中的霍青桐喝骂了一顿,便做起了缩头乌龟。
其实,我们和他们又是不同的……
李紫辰转念一想,便为自己找到了做缩头乌龟的理由。因为李沅芷对余鱼同的感情可以光明正大,而她对霍青桐的情意却是见不得光。
李紫辰暗叹,笑着打圆场:“师妹误会了,师叔是担心我们。我曾听师父说起当年之事,张师叔一心想要投效朝廷建功立业,而陆师叔不赞同张师叔为朝廷效力,两位师叔争执之下割袍断交……”
说到这儿,她看了霍青桐一眼,而霍青桐也正好望来。
四目相对,只觉诸般滋味涌上心头。
“张师叔对陆师叔怨念甚重,若是陆师叔现身,只怕会激怒张师叔。而若是我们三人前去,依张师叔心高气傲的性子,他是不屑对女子动手的,反而无性命之忧。”
“他这是瞧不起女子!”李沅芷哼了一声,又对陆菲青说道,“师父,徒儿错怪你啦,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生徒儿的气好不好?”
陆菲青摇头苦笑:“你若有你师兄一半的本事,为师就该偷着乐了。”
李沅芷冷哼,不服气的说道:“一会替青桐姐姐抢回了圣经,我定要向师兄讨教一番。”想了想,又补充道,“既然师父说我只有你一半本事,一会你先将手脚各绑了一只,用单手单脚来跟我比。”
霍青桐失笑,这妮子古灵精怪的倒也可爱。
几人商议了一番,由李紫辰引开张召重,陆菲青师徒对付镖局之人,霍青桐趁机夺取圣经。
李紫辰跃回院内,此时阴云遮天,不见月光。李紫辰依照记忆来到窗前,用手轻轻叩击窗格子,低声道:“姓童的,有胆量滚出来!”她负责引开张召重,自然不可能一上来就指名道姓。这姓童的趁她在前堂吃饭之际色胆包天调戏骆冰,正好利用一番。
里面人听见声音愣了一愣,显然想不到深夜有人挑衅,只听得开门声响,一人朗声问道:“是哪路的朋友?”
月光黯淡,借着房间内照射出来的烛光,李紫辰认出说话这人正是带人前去拜会文泰来的中年汉子。目光越过这人,落在一名背着红布包袱长得獐头鼠目的瘦小汉子身上,冷笑道:“想必这位就是镇远镖局的童兆和童爷了!”
那人见李紫辰目光锐利,不由得缩了缩身子,随即又想到我们这边人多,又有“火手判官”张大人在房内,怕她作甚?不由得挺了挺胸膛,神气活现的说道:“不错,本大爷正是你童爷爷。”
“好,很好!”李紫辰拔剑说道,“这位童爷胆子不小啊,竟敢调戏我四嫂。我四哥没能废了你,我却要为四嫂讨个公道!”
那中年汉子一惊,突然指着李紫辰叫道:“我认得你!你是下午那小子,跟红花会那两人是一伙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童兆和突然冲一人怪叫道:“阎五爷,红花会点子杀了焦三爷,如今正主来了,快替焦三爷报仇呀!”
“童兆和,你自己胆小如鼠,不要拿别人当枪使!”李紫辰喝道,“我红花会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若是杀了你口中的焦三爷,小爷我一并接下了。可若是没杀,你也休往我红花会头上泼脏水。我今日前来,是替我四嫂出口恶气。你若不敢应战,便磕三个响头承认你是孙子,小爷我大人大量就不与你计较了!”
李紫辰说得义愤填膺,眼睛却不断瞟向屋内。暗道我都冒充红花会了,张师叔你怎么还不出来?
童兆和虽为镖头,人缘却不怎么样,几人听了李紫辰的话,不约而同的跟童兆和拉开距离,摆明了袖手旁观。只有那中年汉子挂着笑来打圆场,冲李紫辰抱拳道:“阁下想必就是金笛秀才。今日童镖头多喝了几杯,言语上冲撞了文四奶奶,已经被文四爷教训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文四奶奶大人大量已经不计较,还请十四爷高抬贵手揭过此事。他日红花会的朋友来北京城,在下做东招待各位!”
李紫辰笑道:“阁下八面玲珑,当个趟子手未免屈才了。我红花会最爱结交各路英雄豪杰,阁下若是愿意,区区不才的这把交椅让给阁下如何?”
“十四爷说笑了。”中年汉子瞥见众人脸色不善,不由得苦笑一声,“谁不知晓红花会十四位当家均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十四爷何苦取笑在下?”
李紫辰道:“我没取笑你,红花会的大门随时为你而开。”又转向童兆和道,“今日看在这位朋友的面子上,我也并非一定要与你计较。不过四嫂待我甚好,若不替她出这口气,我以后有何脸面见她?”
“姓童的,拔剑吧!”
刚说不计较,马上又叫他拔剑,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躲在暗中的李沅芷见状不禁“噗嗤”一笑,把头凑近霍青桐小声说道:“青桐姐姐,我这师兄怎么骗你了?他在外人面前侃侃而谈,似乎挺怕你呀!”
她是疏远我,哪是怕我呀?嘴上却说道:“小道士最爱招摇撞骗,你可要当心了!”我叫她小道士,没说她是你师兄,可不算骗你……
二人这边嘀咕,那边童兆和一咬牙,拔剑说道:“请十四当家指教!”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若仍不敢应战,以后也没脸面在江湖上混了。童兆和跳入院中,剑尖指向李紫辰。
李紫辰借着烛光望见他背上的红布包袱,不由得眼睛一闪,含笑道:“童爷当心了!”
她这一声童爷,听在童兆和耳中却满不是滋味,挺剑冲李紫辰心口刺来。
李紫辰提剑格挡,被他这一剑逼得退了半步,拿剑的手微微抖了抖,赞道:“好剑法!”
童兆和见自己一剑逼退对方,不由得信心大增,暗道这小子原来是个银样蜡头枪,中看不中用。而自己刚才竟被他一番言语给唬住了,真是岂有此理!童兆和心中暗恨,气势惊人,逼得李紫辰连连倒退,渐渐的与镖局众人拉开了距离。
目光越过童兆和,落在窗纸倒映出的人影上,李紫辰嘴角一勾,剑式陡然一变,同时一个鹞子翻身,去挑童兆和身后的包袱……
“接着!”李紫辰大喝,剑身拍在包袱上,往二人藏身处飞去。
霍青桐纵身一跃接住包袱,朝李紫辰望了一眼,随即身子一跃翻出墙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21章 火手判官
从李紫辰剑挑包袱到霍青桐夺书离去,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众人反应过来,霍青桐已不见了踪影。
“原来十四爷醉温之意不在酒呀,真是好深的心计,把咱们都给骗了!”镖局众人面色阴沉,把李紫辰围在中间。
李紫辰冷冷一笑,正待说话,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从身边闪过,掠起一阵凉风。
“张召重!”李紫辰眼神一凝,一剑刺向童兆和。
童兆和侧身一闪,避过这一剑。不料李紫辰只是虚晃了一招,趁着童兆和闪避的空挡跃出包围圈,同时身子一纵跳上墙头,高声喊道:“师叔,这儿交给你们了,我去帮霍姑娘。”
话音未落,李紫辰已运起武当梯云纵朝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而随着最后一字落下,身形已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躲在暗处的李沅芷见了心中佩服,暗道师父果然没有说错,单是这轻功身法我就远远比不得师兄。随即她提着剑从暗中走出,指着镖局众人说道:“今儿下午本少爷帮你们抵挡回人,没想到竟是帮了一群恶贼。这位童爷身为镖头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刚才那位少侠饶过你,本少爷手上的剑却饶不得你!”
李沅芷一出现就先声夺人,一口咬定是因童兆和调戏骆冰一事而打抱不平,看得陆菲青暗自点头,对徒儿的聪明机灵赞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