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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钺息一下就笑了,刮了下她鼻头,“是呢,十四岁啦。再说话不算,就白长一岁了。”十四岁,真是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年纪啊。比如,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王钺息推开门,滕洋好像看到他的眼睛里闪动着些别样的光芒,突然,像是也想到什么一样,脸一红,急匆匆就进来了。
然后,第一眼,就看到——
巨幅的油画。
画的,是她。
她穿着那件红色的棉袄,走在雪地上。
风不大,雪厚厚的,她一直都那么笨,她,滑了一下。
被他扶住。
画上的她,在笑。
画外的她,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早知道她爱哭,可真的又惹得她哭,王钺息还是手足无措。
他走上前去,把他家的小笨羊拢在怀里,“怎么又哭啦, 我特地画瘦了两斤呢?”
“我胖?”滕洋委屈了。
王钺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拍着她脊背,“怎么会呢,一点都不胖,没看到我把你画的多漂亮吗?”
滕洋两只手死死抓着王钺息衣服,王钺息觉得她用了好大的力,过了好久,滕小洋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刚哭过的眼睛亮晶晶的,“王钺息,你要一直对我好。要不然,我会讨厌死你的!”
王钺息本来觉得好笑,还想逗逗她,可不知道为什么,等她说完了,却突然心疼起来。
他低下头,轻轻的,温柔的,再不能更温柔的,吻上她的额头——
笨羊。你这么傻,我不一直对你好,你该怎么办呢?
那一天,滕洋考得更差。
只要一想到他拿着画笔画自己的样子,她就完全没有办法学习啊。
王钺息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继续讲给她讲过无数遍的题目。
滕洋双手托腮,仔细看,看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王钺息微微皱眉的样子,也很好看呢。
那一天,未来的霸道总裁王钺息同学拿着尺子威胁,“你要是再做错——”
滕洋看着他严肃认真的样子,扑哧一声就笑啦,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明明怕死了他皱眉的样子的,今天,居然好像特别笃定他不会生气一样。
王钺息无奈摇头,“算了,明天你生日,放过你。想吃什么?”
滕洋低下头,一张脸红红的,她刚才在想,明天,可以试着做个拔丝苹果给王钺息吃的。
那天晚上,现任的霸道总裁王爸爸看小一号霸道师叔顾勤,“学籍卡片搬过来了吗?”
顾师弟,“明天,是滕洋的生日。”
王总裁特别想把没喝完的葡萄酒不小心洒在王钺息早早挂好的白色毛衣上。
第二天,王钺息,没有骑自行车。
滕洋家,王钺息是非常熟悉的,在巷口等到了秦历炜他们,正好一起过去。男孩子们三三两两,各自说着笑话,抱着一只硕大的毛绒熊的陈平打趣王钺息,“让我看看,你送什么?”
王钺息不置可否。
进了滕洋家,看到王钺息还带着礼物,滕洋有一瞬间的失神,昨天那幅画——太大了。不知道怎么拿到家里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接过王钺息递来的盒子,脸上再次泛起了红晕。
注意到滕洋的爸爸妈妈都在,小伙伴们忍住了没有起哄。
滕爸爸笑着招呼一帮男孩子打游戏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王钺息觉得,滕爸爸的目光掠过秦历炜、掠过陈平、掠过许进杰、再掠过他的时候,有几分玩味。
游戏机只有两个手柄,看什么电视也是众口难调,虽然都是滕洋的好朋友,但大家还是很快分出小圈子来。
王钺息本就不是太合群的那种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
滕妈妈端了又大又新鲜的红提出来,一眼就看到王钺息一个人,立刻招呼道,“快来吃水果。”
王钺息站起身,笑笑,陈平拍着他肩膀,“你就不能少学一会儿吗,不耽误你成神。”
“就是!”男生女生们都对参加派对还要看书的王学神表示唾弃。
王钺息,他明明看得是一本雪山摄影集啊。
滕爸爸在他身边坐下,“喜欢登山?”
王钺息礼貌地合上了书,先打了招呼,然后才道,“我父亲喜欢。每年,总会出去一两次。”
“听滕洋说,你前一段去攀冰了?”滕爸爸好像很随意。
王钺息却丝毫不敢马虎,“是。和我父亲,还有顾老师。正好,老师和家父是至交。”
滕爸爸看着他挺直的脊背,一板一眼的表情,还有,滴水不漏的言语。果然就是想象中的样板优等生的样子,只是,和过生日的同学的父亲闲聊,也太过无懈可击了吧。
“那正好。你本来就成绩没问题,又有顾老师督促,更好了。”滕爸爸倒是很随意,和王钺息聊了两句之后,又和别的男孩子闲扯,像是刚才真的只是在闲话。
王钺息却看到,在滕爸爸和他说话的时候,滕洋就站在圆桌那里,被一群女孩儿包围着,眼神一错也不错地看着自己。甚至,被打趣了也不知道。
王钺息看着滕爸爸和他从同一方向收回的目光,心中暗道,“真是只笨羊!”
王钺息站起身,打算融入张明他们的游戏里,却突然看到滕妈妈满脸笑容地朝他走过来,王钺息心中一紧,礼貌却很周到,“阿姨。”
滕妈妈神神秘秘的,叫他过来。
王钺息跟着滕妈妈走到了厨房的门口,然后,滕妈妈靠着门框,非常大气魄地环视整个房间,确认没有敌情干扰,才又露出了笑脸,“王钺息?”
王钺息生母早逝,对看起来温柔和善的中年女性其实很有好感,而且,坦白讲,滕洋长得像她妈妈,阿姨,真的很漂亮。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毛骨悚然,比刚才和滕爸爸交谈还捉摸不定。
果然,滕妈妈一张口,秒杀滕爸,他说,“王钺息,你是好学生的哦。告诉阿姨,洋洋是不是谈恋爱啦?是谁,悄悄跟我说,阿姨保证,绝对不告诉她。”
二十一章 请剪蓝色线(2)
“王钺息,你是好学生的哦。告诉阿姨,洋洋是不是谈恋爱啦?是谁,悄悄跟我说,阿姨保证,绝对不告诉她。”
王钺息先是一愣,而后,突然有一种就这样说了吧的冲动。滕洋这些天的不安,他看在眼里。这是他说过要保护的女孩子,他宁愿把一切都交给自己承担。哪怕,付出现在所能付出的一切代价。可几乎是立刻,他又意识到不可以。就算要坦白,也要选一个合理的时机,现在这个时候,这么多朋友——
王钺息抬起头,“阿姨——”
滕崇塬站在不远处,真没想到,婉芝还是这么会出状况。他经常被妻子弄得手忙脚乱。如今,那个男孩子会怎么说,他也有些好奇了。
王钺息笑了下,带几分狡黠,却又好像有很多认真,“我也很想告诉您。不过,这种事,还是让洋洋自己说吧。她,也该长大了。”
冯婉芝看了王钺息一下,突然像是有些警觉似的,然后,又像是用什么理由说服了自己,随口道,“真的没想到她会和你成为朋友。这个孩子,其实有些娇气。我本来很担心她和同学们。”
王钺息道,“她很好。她帮了我个忙。我有一幅油画作品,是画得她。她是很单纯快乐的女孩子,在画上,很美。”他的答案很有技巧,每一句都是真的,但是,却刻意引导了滕妈妈,以为滕洋是为他当了模特两个人才熟悉的。
然后,滕妈妈听着王钺息接着道,“那幅油画是我很用心画的,改天我亲自送来给洋洋,阿姨也可以看看,指导一下。”
“那多不好意思啊。”滕妈妈拒绝着。她也知道画一幅出色得人物有多不容易。
王钺息笑笑,“没关系,我已经用完了。而且,画得是洋洋嘛。”
“那谢谢你了。”滕妈妈看得出他非常真诚,于是也没有坚持拒绝。
王钺息却好像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善良的阿姨,礼貌地笑了一下,走开了。
那天,滕洋的生日大餐,虽然有滕妈妈做的他最喜欢的黑胡椒鲷鱼,又有女朋友亲自做得拔丝苹果,可王钺息还是有些食不知味。看着被亲人、朋友包围着的滕洋生动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有些难过起来。
滕爸爸和滕妈妈都是开明的人,大家都很开心,在滕洋家玩到快九点。大家意犹未尽,要不是觉得冬天天黑的早太不安全,还想继续玩的。
Party结束的时候,滕爸爸亲自询问了大家怎么回去的路线,确认了谁和谁一起走,有两个女同学是和王钺息一个方向的,滕爸爸还专门说了句,“王钺息,那就麻烦你。以后再来玩。”
大家都答应着好的好的,可王钺息却很清晰地察觉到那句以后再来玩充满了深意。
那天,王钺息始终没有和滕洋说他爸爸妈妈已经知道的事情。今天是洋洋的生日,她理应无忧无虑一天的。
王钺息说话算数,第二天一早,就打了电话给滕洋。
已经十四岁了的滕洋非常高兴,在电话里叽叽喳喳的,“是王钺息啊,谢谢你送的风铃,声音很好听呢。”妈妈现在讨厌得很,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查访。
王钺息握着手机,“洋洋。有件事和你说。”
“什么?”快乐的滕洋毫无所觉。
王钺息,“今天是周天,叔叔阿姨都休息吧。”
“对啊。”滕洋握着手机,还回头看站在门口的妈妈。
王钺息,“昨天我和阿姨说好了,把那幅画送过来。”
“啊?”滕洋一惊。虽然,她也很想把那幅画摆在家里的。然后,她就听到王钺息说,“洋洋。叔叔已经知道了,阿姨,除了不知道那个人是我,其他的也知道了。我们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都是我不好。我会亲自过来,和叔叔阿姨说明的。”
刚刚长到十四岁的滕洋几乎是被王钺息的一席话惊回到八岁,她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否定道,“不行!不能说的!那怎么可以!”
王钺息却早都已经在昨天晚上想清楚,只看滕叔叔的反应,他就知道,这几乎无可逃避。他,不能让他的小绿云一个人去承受这些,他的小笨羊太娇了,禁不起一句重一点的话。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无论他们怎么想,在现在这个时候,在滕爸爸滕妈妈眼里,这就是错事。他是那个做错事的人,他得承担。
本来听到是王钺息已经决定走开了的滕妈妈几乎是立刻被滕洋的尖叫招了回来,“洋洋?”
滕洋回头,看到妈妈别样的眼光,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王钺息那头,是如同他心跳一般仓促的忙音。
他迅速穿上外套,向门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王钺息看王致,“爸——”
王致也看他。
王钺息终究什么都没说,他想,他是个男人了,这是他自己的事,无论怎么样,他,都要独立承担。
滕洋家。
滕妈妈看着滕洋,“洋洋,妈妈早都想问你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你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二十一章 请剪蓝色线(3)
滕妈妈看着滕洋,“洋洋,妈妈早都想问你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你的男朋友,到底是谁?”
滕洋一呆,瞬间僵在那里。
冯婉芝也急了,“是谁。你说呀。肯定是因为这个成绩才掉下来的吧,我就知道,怎么可能好端端地退步那么厉害。洋洋,妈妈跟你说过多少次,女孩子这个阶段,最是紧要的时候,等上了大学,你爱谈就谈去,你怎么不听呢?是谁?是不是给你送大熊的那个,还是你们班长?”
滕妈妈的责问让滕洋猝不及防,她是觉得爸爸妈妈好像有点怀疑了,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本来以为——
她也不知道她本来以为什么,或者,她潜意识里就是抗拒着有一天被知道被追问的本来以为的。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得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