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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半,不想回家和无家可归的人们,散落在酒吧的角落里,淡淡的音乐流淌过昏暗的灯光,成功掩饰着浓重的悲伤情愫。
霍君兮明白什么人才会在这里消磨时间,以前他烦闷的时候也会半夜出来,什么都不干就那么坐着,但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氛围,仿佛一切都了无生趣,自欺欺人地逃离这个世界。
自从姜武意回国之后,他半夜再也没有出来过了。又不是没有家,大半夜折腾个什么鬼,对付家里那个小的,精力都不够呢。
两人径直走到吧台,不着声色的溜了一遍周围环境,不断有客人抬头看过来,这个时间来的人本就不多,况且姜武意那当季新款衬上霍君兮原本出挑的相貌,太过招摇。
“两位先生喝点儿什么?”
霍君兮随便点了两杯酒,看似无意的问道:“你们这外国客人还蛮多的。”
“是呀,GE是一家连锁酒吧,客群很广,国外也有经营。”Waiter介绍到。
“哦,这么厉害啊,是国外的品牌吗?在哪些国家有经营?”
“我们是地地道道的本土品牌,只是因为老板是海归,所以在荷兰、瑞典等地有连锁。”
“是么,喝过洋墨水就是视野宽,这外国人的玩意儿竟然能开到外国人自己家门口,厉害。”庄宇竖起大拇指,浮夸的吹捧了一番。
“少见多怪,人家去荷兰那么久,你以为都像你这么笨啊。”霍君兮莫名撇嘴,这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批评,感觉在撒娇,惹得庄宇直起鸡皮疙瘩。
这家伙演起角色来,比平时可爱多了,但这表情消受不起啊。
“你怎么知道人家去荷兰,难不成又是你认识的~熟人?”演就演呗,谁怕谁,庄宇干脆小兰花指翘起来了。
“让你平时多读书提升智商,就是不听话,没听人家第一个就是说的荷兰吗?笨。”
得,这俩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哥们来喝酒了,大半夜三点不在家睡觉,跑这儿来打情骂俏的,也是俩奇葩。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点儿在外面晃悠的不都是奇葩么,Waiter也见怪不怪了。
“先生,您猜的对,我们老板确实是荷兰留学回来的。”有其他客人招呼,Waiter礼貌地放下酒,转身要走。
“我就说你不能无缘无故来这吧,偏偏就是荷兰的,说,是不是你认识的人?”庄宇提高了音量,生气的质问霍君兮。
“你小声点儿,只是凑巧。”
“凑巧?世界上哪天天有凑巧,每次你都说凑巧。”庄宇不依不饶,非要拉过来Waiter问清楚。
小伙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这二位,实在不愿意掺合这事儿,但又不好意思推脱,那样对客人太没礼貌了,灵机一动,说:“老板是女的。”
“女的?竟然是女的,姓姜的你可真行。”
“你别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我看你是故意带我来这的吧,让你们老板出来,我要见她。”庄宇似乎并未消气。
“对不起先生,老板她不在店里。”这满身的醋味,来的太措不及防,小伙子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有点儿紧张,不会真是老板的相好儿吧。
“不喝了,回家。”霍君兮使劲儿把酒杯放到桌上。
“你还来脾气了,不是你说完事儿来喝一杯吗?”
霍君兮付了钱起身就走,没搭理他。庄宇当然就在后面追出了门。
两人出门后,霍君兮回头又望了一眼招牌,说:“调查一下酒吧老板。”
庄宇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点点头:“已经发信息给李季了。”
两人一同上了霍君兮的车。
“完美演出。”庄宇坐上副驾,抽着烟,有点儿小得瑟。
“别在车里抽烟。”霍君兮从他手里拿走了烟,连同自己那根,一块扔到了外面。
姜武意讨厌车里有烟味儿。
庄宇无奈,只好不抽了,估计是姜律师不喜欢。
“还不够完美。”霍君兮毫不客气的给他破了一瓢冷水。
“我感觉挺良好的呀,自然带入,点到为止,见好就收。”
“你要换一套衣服就更完美了。”偏执狂霍君兮。
“配您那一身?我也得买的起。”还等攒钱还房贷娶媳妇呢。
“为啥是姓姜的?”霍君兮突然问。
“啊?那个啊,避免暴露嘛,姜律师这不天天在咱局里晃悠,第一意识就想到姓姜了!”
“哈哈哈~”霍君兮无言以对,这个原因也确实可靠,想到姜大律师半夜三更可能莫名打喷嚏,甚觉开心。
庄宇琢磨,为啥是姓姜的你心里没点儿数啊?自己装傻子,就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呢,可怜姜律师啊,就差买999朵玫瑰直接拿大喇叭告白了。
霍君兮把庄宇放到半路,两人各自开车回家。
凌晨四点,天没有亮,空气微凉。
霍君兮落下车窗,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大脑顿觉清醒。开始回放酒吧的每一个情节。
霍君兮强势刚直却有常人难以企及的细腻心思,每次办案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细节,他都高度关注。
他让庄宇在半路等他,制造一起开车去酒吧的场景,两人进酒吧到出门共12分钟,基本全部按预想剧本走了一遍,临时应对也算自然。
除了庄宇这家伙太邋遢之外,应该是没什么纰漏,还好Waiter涉世未深,如果是个老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俩根本不是一对。
姜武意这个小混蛋也不知道省着点,随便一套衣服几万块,看来真的好好跟他谈谈了,太败家。
不知不觉开车回到了小院。
小院的灯亮着,霍君兮没有开车进去。
“开进来,要是早起有人刮了小爷的车,你赔啊。”姜武意坐在院心玩儿手机,霍君兮走了之后他就没睡。
霍君兮没搭理他,扔了钥匙上床睡觉。
临走整了那么一出,霍君兮这会儿觉得太腻乎了,突然见面,竟有点儿不大好意思。
姜武意在他背后狠狠地比划了一刀,丝毫没有解恨的感觉。
自己垂头丧气把车开了进来,胡同里人多杂乱,万一车被刮花了又得去修。
停好车,姜武意关了手机,进门也轻手轻脚,生怕打扰了霍君兮睡觉。
不曾想,刚一进门这家伙蹭的从床上坐起来了,撒癔症。
姜武意没敢出声,心想,这癔症撒完说不定就睡了。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撒癔症,那就彻底今夜无眠了。
一分钟过后,
果然~
姜武意克制自己,别生气,别跟这个病号一般见识,就当爷今夜半路救了条狗。
又不曾想,那条狗说话了,还特别不同寻常的温柔:“小武,我真的睡不着,一躺下脑袋跟过电影似的,躺着也是心烦,我直接去局里了。”
姜武意有气也撒不出来了,这人就是知道自个软肋在哪里,碰上这么个主儿,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有啥办法呢,忍着呗。谁让你看上了呢?
“我送你。”姜武意把霍君兮的衣服摆到床头,就差手把手伺候了。
“别了,你也一宿没睡了。”
“我明天不开庭。”姜武意也不看他,自顾自穿衣服。
“行,送我回来你歇会儿。”
“嗯。”
哥俩路过街边24小时肯德基店,姜武意停下车,合计着今天局里值班人的数量,给霍君兮定了四个全家桶,当领导的凌晨去“探班”,总得有所表示吧。
可惜周边只有肯德基,要不然姜律师肯定会买更贵的,让某人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我说你就不能省着点,花钱如流水。”霍君兮看着后座四大桶吃食,唠叨开了。
嘿,买了四个全家桶就花钱如流水了啊,这人怎么不定时抽风呢,姜武意琢磨了琢磨,看着他问:“要不我退回去?”退哪儿去呀退,能退才怪。
“别了,买都买了,以后省着点儿。”
“行,”姜武意点点头,心里犯嘀咕,上个月光生活费一项我就省下了30多万,也没见得你夸夸我。
晚上A组值班,值班同事见霍君兮这个点儿过来,手里还带着夜宵,那才叫一个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下半夜是真饿呀。
“头儿,你太好了,这个点儿带吃的,真的饿死了。”李季果然是霍君兮的死忠粉儿,一边儿吃一边儿唠叨就没停过。
“一会儿吃完了,咱们综合所有线索推演一遍案情,看看有什么进展,分析完你们就先回去休息,白天B组上。”
“收到。”
“现在的最新进展有几个,第一,通过与家属,也就是ZOE的妻子沟通,吊坠不是ZOE的,而是她妻子的,这一点从助理Anna那也得到了证实;第二,酒吧老板调查出来了,确实跟ZOE有交集,但是通过她妻子,她们曾经是大学同学;第三,通过进一步尸检发现,ZOE可能死于慢性中毒,发病期应该在3天左右,而不是去世的当天凌晨。中毒迹象并不明显,第一次尸检甚至都没有发现,是一种非常容易忽略大剂量吸入会导致突发血液疾病的神经毒素,这种毒素并不常见。”
“3天?那她岂不是还在荷兰?”霍君兮食指轻轻敲着桌子,若有所思,“说说那个酒吧老板。”
“GE酒吧老板summer,真实姓名楚夏,32岁,荷兰籍华裔,富二代。”
霍君兮问:“她现在在哪?”
“荷兰。”
“可以暂时排除作案嫌疑。庄宇再捋一遍人物关系和细节。”
“好。死者ZOE,38岁,她的同性妻子Angela,32岁,女,无业,两人有一个养子,5岁。死者生前曾与一个乐队鼓手因为排练问题争吵,乐队人员反映,排练过程中争吵时有发生,嫌疑不大且有不在场证明。昨天跟你一起去的酒吧的老板summer,也有不在场证明,越来越模糊不清了。”
李季补充到:“而且,最关键的新消息,死者在生前突然从自己名下的账户提取了大笔现金。”
霍君兮一愣:“多少钱?”
李季:“5000万,欧元。”
所有人就最新线索展开了讨论。
“如果死亡原因是三天前,那么作案嫌疑人就要重新排查。”
“是的,这样一来就复杂了。”
“她妻子有没有作案嫌疑?”
“据了解,两人已经分居一段时间,案发前一周她们都没有见过。”
“致死毒素的来源有没有方向?”
“这是一种新型毒剂,李季在全球地下市场都暂时没有发现有购买这种毒剂的渠道,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出入实验室的科研人员。经过进一步深度排查ZOE的社会关系,很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她与任何科研人员有关联,甚至她身边的人也没有。”
“那个叫做‘GE’的组织有什么动静?”
“目前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作,我们也查了一下这个组织,这个组织的成员遍布在全球各地,他们像影子一样通过暗网进行集会,而且集会的时间不固定,非常难捕捉信息。”
霍君兮试图一条条理清脉络,每个案子到现在这个阶段都是最痛苦的,越来越多的信息涌出来,纠缠在一起,黎明似乎马上就要到来,线索似乎马上就能摸清,可恰恰也是这个时候,最黑暗,最模糊,最难捱。
他站起来走到黑板前再一次描摹关系图谱。“通过你们分析,我们权且暂时排除乐队成员的嫌疑,也暂时排除她妻子和summer的嫌疑,那么就目前的关系图谱中谁的嫌疑最大?”
“这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