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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白许鸣同他亲近了许多。
他好高兴。
以前动不动就会炸毛的暴躁男人,最近竟然会在晚上打游戏的时候突然倒在他怀里睡着。这实在好可爱,敖旭想抱他上床去睡,他的手竟然死死的抓着游戏手柄不肯放开,一副困到趴下也不愿输的样子。
敖旭发现他对自己的防备之心越来越少。
机不可失的亲了好几下,差点被半夜起来偷吃鸡腿的蒙蒙看到。
对了,他们换了个房子,还是在原来的小区,但是换了一间面积更大的复式楼——白许鸣付的房租,他坚持要这么做。敖旭虽然不懂他钱又不多还要逞强的行为,但也不多问,因为他最近发现,自己顺着白许鸣的时候那人心情最好。
老陈把家里原来那套小的给出租了,生活总算是在慢慢变好。
“喂,醒醒。”姜淼斯熄了火,用那只带着皮手套的手拍了拍老陈肉白的脸颊。
梦中的老陈刚好梦到自己小时候在家里吃饭,坐在边上的妈妈上一秒还笑眯眯下一秒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恼怒的醒来,刚一睁眼,姜淼斯那双不耐烦的眼睛正好瞪着他。
“……唉这就到了?”
他环视了一下,现在正在地下停车场。
“不然?多兜几圈,等您自然醒吗?”
他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老陈和白许鸣他们紧随其后。
车的后备箱里装了他们的自带的一些换洗衣物和贴身用品,因为这次的拍摄涉及到浴缸湿身,老陈两个袋子一首手拎一个,一行人上了电梯。
到前台做登记的时候,已经有人站在那儿等他们了。
“姜先生,您好,我是一直在跟您沟通的Ann。”
“你好,”姜淼斯同她轻轻握了握手,侧身指了指白许鸣:“这是白许鸣。”
“白老师您好。”
白许鸣也跟他了握了握手。他不太习惯被人这样称呼,明知这只是一种礼貌的称谓,却难免会生出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远远够不上老师二字。
“这两位是助理。”
“啊!”Ann惊喜的叫了一声:“你是照片上的那个助理吗?”
白许鸣和姜淼斯一同仰头翻了个白眼,敖旭笑了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在娱乐圈,不否认就是承认的意思。
Ann自动默认了他的身份。
“没想到白老师真的连助理都找这么帅,我们今天还在猜您会不会带他来呢。”
自从上次那张照片流出之后,舆论风向很快就发生了变化,但随之而来的是对白许鸣身边站着的男人的猜测。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网友对着一张照片能想出一万个脑洞。
在白许鸣官博澄清是和助理晚上一起买菜的前提下,不少网友还是坚持活在梦里。普通的版本有白许鸣和男友一起卖菜,过分的有白许鸣强攻翘皮嫩男小助理,甚至还有阴谋论,因为敖旭的资料在网上一片空白,零星半点都搜不到,有人怀疑他肯定有大背景,联合白许鸣最近的走红生生闹出了一部霸道总裁包养的故事。
他的思路倒是对了,不过这个版本信的人很少。因为比起白嫩乖巧笑容可掬的敖旭,人们更愿意相信冷面英俊的白许鸣是攻。
因为这件事,白许鸣还特意拒绝了敖旭继续当跟班,但在后者的压力之下姜淼斯勉强说服了他——他说欲盖弥彰。
“他只是我助理。”白许鸣说。
Ann露出了狡猾精明的笑容。
他们约的时间太早了,整个编辑部的人都还没来全,但他们这个Part 的工作人员已经各就各位了。
在白许鸣做造型的时间里,摄影师鱼澜特地来跟他沟通了一下自己的创意。
这次要拍的主题是牡丹亭。
这里的牡丹亭暗示的就是白许鸣心中的时尚圈,历经反反复复的折腾与等待,最终还是圆了这场南柯梦。
大红色的主基调也刚好符合闭年刊的气氛。
拍摄风格是戏曲风混搭摩登,配合哥特光效,一共有三场。一场是保留眼妆和头饰的半京剧妆面特写,一场是穿新锐设计师梁力盎的羊皮轧纹唐装,一场是牡丹印花的贴身半高领纱衣配白瓷浴缸、黄铜浴具。
第一场要痴狂,第二场要气场,第三场要慵懒。
鱼澜要求他先酝酿一下情绪,先从第二场拍起。
ELLE的造型师确实了得,他们事先准备好了牡丹亭原文草书的纹身贴,将一句句形如画、意如画的词句,从脖子往下竖着一句句贴至腰窝处。
这是个费功夫的活,光是贴满手臂、前胸和后背就用了四个人将近半小时的功夫,贴完后又用吹风机将他身上的水渍吹干,披上浴衣开始化妆。
妆面非常简单,只强调了修容和眉毛。配合梁力盎的宽松式皮质轧团龙的唐装衬得整个人英气非凡,完全展现了复古式审美中浓眉深目的美男子。
鱼澜要求白许鸣解开上衣扣子,露出里面的前胸的纹身。那一个个连贯优美的笔画紧贴在白许鸣跌宕起伏的胸肌和腹肌上,像是有了生命,能自主流动起来一般,带来一股诡异的冷酷。
白许鸣冷面惯了,拍这种要求气势的照片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单反连拍的声音咔咔咔咔的响着,整个影棚都十分安静,灯光追随着模特的转动和变化而转动或变化。敖旭跟一群低声尖叫的小姑娘们站在一起耳朵里却什么都听不到,他看白许鸣传龙纹竟没想到那样合适。
尽管那龙纹是错的,但也让他产生了想让白许鸣身着龙族传统长袍——龙羽衿——的想法。
这个想法很危险。
他知道。
因为那件衣服是用龙皮做的,一条龙一生也只能脱一次皮,也就只能做一件衣裳,千辛万苦做出的衣裳当然也只能给一个人,穿上它,那个人就能与龙君共生共死,同享寿命。
这是冲动,他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又勉强笑了笑,让自己放松下来。
不行。他心中已有答案,白许鸣是个人类,他不配穿。
听起来荒谬。
敖旭当然知道自己有多喜欢白许鸣,但他也知道,这个人在诞下小龙君之后会形容枯槁,会失去所有的美丽与精力。所以,他愿意现在尽其所能的满足这个年轻人类一切的要求,让他快乐,让他高兴。
等他诞下小龙君,他还会给他补偿,无数的钱和无价的、至高无上的修为。这些神仙妖怪穷尽一切想要得到的修为可以帮助他延年益寿,修骨润筋,让他比一般人类活得更久更健康。
如果他要求,敖旭甚至可以陪他到百年以后,亲自为他化魂。
这些未来的事,他早就打算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咦~!写的好像渣攻哦。不是哦,龙君其实是个好男人的。
唉,接下来就要期末了,可怕。
☆、第 23 章
“好了,出片了,休息一下,准备下一场。”
鱼澜盯着单反那块小小的屏幕,头也不抬地说,他低着头朝白许鸣招招手,后者小跑着站到他边上。
“有什么问题吗?您尽管说。”
“问题没有,但你看下,看出什么问题了?”
“……表情单一?”
“不是。你的表情不单一,但你把自己收的太紧了,你在这个主题里要有中性的美感。你应该是可以性感的,但是把自己收的太冷硬了。”
“好,我一会儿会放松点试试。”
“嗯。先休息一下。”
白许鸣走到休息处敖旭已经准备好了野樱莓粉冲的水,他抱着杯子吸了两口觉得实在太不好喝了就塞回敖旭手里。
“再喝两口。”
“不要。”白许鸣果断摇了摇头
“就喝两口,”敖旭捧着杯子将吸管抵到白许鸣下唇上,压低了声音说:“听话。”
白许鸣皱着眉,不耐烦的又吸了两小口。
“行了吧。事儿妈。”说完他就径直走到了化妆区,几位化妆师已经准备好了卸妆巾,要帮他卸身上的纹身贴。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和衣服都遮不住的抖动着的蝴蝶骨,敖旭心中的喜爱之情较之更甚。
“好乖。”他轻轻的说给自己听。
虽说是休息一下,但要是真的坐下来玩玩手机吃点小点心喝喝茶那时间就来不及了,所以这个休息是指妆发在做造型的时间里可以适当的小憩一会儿。
刚被提了意见的白许鸣连小憩都不敢,他在思索鱼澜的话。
中性的美感,这是时尚界这几年的趋势,大家变得偏爱无性特征下的美丽,无论是对服装还是模特。
这个现象白许鸣很早就意识到了,但那时候他年少轻狂又风头正劲,根本不屑于迎合别人的审美。再说了,趋势是趋势,对审美会有影响但影响不了真正的美丽,真正的美丽从古至今都会是美的。
但是现在,作为一名专业模特,无法展现出摄影师想要的东西才是让白许鸣感到不适的根源 。
每一位顶尖模特都会有自己独树一帜的风格,但是在此前提之下必须要满足摄影师提出的要求。
很显然,白许鸣不是走中性路线的,相较一般的骨感男模他的肌肉太多,长相也是明显的男性化,唯一可变通的是气质,但就像他刚出道时老师提醒过的那样,他的长相和身材配合不够硬的表情很容易引起欲念。
这有违high fashion的宗旨。
他正在苦恼之际,化妆师小姐姐的声音温柔的响起。
“闭眼,好,向上看,好。”
定睛一看,原来花旦妆已经基本完成。
京剧浓艳的粉红妆容极大的柔化了他五官的棱角,粗黑上挑的眼线配合他一贯的神态,既有媚眼如丝之感又有冷艳之意。
化妆师用细长的唇笔粘着赤红的颜料给他勾勒了一个小而锋利的菱唇。
刺目的朱红一点点覆盖上雪白的皮肤激起一股电流般的兴奋。
镜子里的人是自己,又看不出是自己。
这种恍如带上假面的感觉让白许鸣的心里蠢蠢欲动以来,仿佛获得了另一个身份,可以更自由的、无桎梏的去尝试新鲜的东西。
妆面完成后,发型师开始帮他弄头发。
先勒头,再用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假发片被一点点贴在头和脸上,然后将假发整理成型,最后带上那顶珠光璀璨的五凤团蟒冠。
白许鸣只感后颈一重,忍不住直起腰来撑着整根脖子。
淡黄色的化妆灯映照着流光溢彩的头饰,那些光芒反射到镜子里再被众人看在眼里,只觉星晕缭绕,溢目动人。
这顶头冠是特地从北京一位戏服收藏家那儿借来的,工艺精湛,珍珠宝石用的皆为上品。
带上这样的头冠,就算是再妩媚的人也罩上了一股端庄华贵之气。
轻浮尽散。
这正是白许鸣需要的。
鱼澜对他的扮相感到很满意,他说:“我第一次看你照片就在想你扮女像是怎么样的?历史上有名的青衣花旦的扮相都是男人扮的,大概是男人比女人更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招男人喜欢。但我觉得你悬,因为你眼神太冷了,显得凶。”
化妆师跟鱼澜是老朋友,他笑道:“你是说玄学,我们瞧骨骼。我看他骨相特别好,果然,扮相也好。”
鱼澜笑了笑,不认同,嘴上却不说了。
各行各业的人都有自己认人的方法,这是从工作经验里积累下来的,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成年人求同存异最合适了。
“来吧,坐那儿去。”
三台摄影灯摆在那里围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