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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追求者。”敖旭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的姐姐和曾经的他一样,局限在固有阶级的狭隘视角之中,这些事情除非亲身经历亲身感受,不然光是用说的,没用。
“姐,你回去吧,人口信息登记的工作量很大,大哥那边需要你。”
敖皆恨不得拿高跟鞋跟儿碾他的脚,但是这人终归是自己的宝贝弟弟,她舍不得伤害他。
“随便你吧,反正你的龙羽衿给他了,要是到时候反悔别来找我。”
“好。”
等敖皆进电梯后,敖旭回到了病房。
桌子上放了一堆进口水果,他挑了一个山竹给白许鸣剥开,打算喂他吃。
可惜后者根本不承他的情,扭过头,只说了一个字:“滚。”
一脸毫不掩饰的厌弃,那模样,简直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敖旭强忍着失落,问:“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削。”
这一次,白许鸣连滚都懒得说了。
他真是,恨死这个人了。
白许鸣从没想过自己能从昏迷中再次醒来,那时候,他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结果一觉醒来,肚子恢复平坦,身体各项机能都复原了。
这一切仿佛是一场梦,那些关于人神的权力斗争,那些谎言、隐瞒、欺骗,仿佛都是他虚构出来的。但是下一秒,当敖旭走进病房,白许鸣美好的期盼就像泡泡一样瞬间破碎。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冷战就此拉开帷幕。
在他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敖旭对他殷勤备至,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白许鸣早就铁石心肠了,不管敖旭是否另有所图,他只想摆脱这个人。
可是,经过那场大地震,他已经被视作失踪人口,现在贸然出去肯定会引起骚动,而这些事涉及到国家保密,他根本无法解释。
以前有天坤替他摆平这些事,现在他反而受制于天坤的力量。
更何况敖旭日夜守着他,不,这不是关键,白许鸣发现了一件更为惊人的事,那就敖旭总能知道他在干嘛。
这很奇怪,毕竟并不是所有时间敖旭都呆在医院,但是他却总能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吃了多少,走去了哪里。
简直像装了监控设备在身上。
有一天下午吴稚来医院探望他,他很忧心地跟吴稚提了这件事,后者帮他检查了身上和房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白许鸣知道吴稚是特工,因此一颗心落了下来。
可是,晚上敖旭来后脸色一直不大好,他欲言又止了数次,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今天下午,吴稚来过了?”
白许鸣心里警惕起来:“关你屁事。”
敖旭瞳孔微动,润了润嗓子,又问:“……你为什么会跟他产生肢体接触?”
这下,白许鸣惊了。他一股脑地从床上翻了下来,赤脚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嘴里火星四射:“你他妈监视我?”
下午吴稚帮他检查身体时确实脱了上衣和外裤,白许鸣担心自己身上是不是又被装了什么侵犯隐私的高科技。
敖旭摇摇头,道:“我没有。”话音刚落,就被白许鸣一拳砸过来,揍歪了头。
“少糊弄老子!你又想干嘛!”
白许鸣恨透了他说谎隐瞒,上一次他为自己愚蠢的宽容差点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一次,他绝不会姑息这种行为。
敖旭缓慢地转过头,声音清澈又温柔,仿佛刚才被打得不是他。
“我真的没有,相信我。”
“相信你?你配么?”
“相信我,”敖旭轻轻的握住白许鸣的手,声音里出现了恳求的意味:“相信我。”
“你把我当畜生哄呢?”白许鸣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骂道:“猪都比老子长记性!少糊弄我,快说,你又使了什么手段!”
他真是吓怕了,生怕肚子里又长出一个肉球,要面临皮肉胀破的惨状。
“你别急,我解释你听。”敖旭弯腰给他并齐了拖鞋,劝他:“你先把鞋穿上好吗?地上凉。”
白许鸣最讨厌他这副不温不火、假惺惺的模样,一脚踢开了拖鞋,坐到了病床上。
受了挑衅的敖旭也不恼,走了几步去把拖鞋给捡回来,又并齐放在他脚边。那双米色的脚匀称,指甲圆润,泛着盈盈光泽,指节修长分明,像上等的竹子,这样一双模样高贵的脚踩在地上,却因为冰凉微微蜷缩,像大老虎的爪子,敖旭忍不住心头发软,觉得真是可爱。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你情况危险,如果任天雷劈下,你肯定性命不保。”敖旭垂下眼,有些痛苦地回忆起那时的景象。
“我早跟你说过,我宁愿死都不要再跟你见面,你根本就没听进去,对你来说我的话全是废话,是吗?人类凭什么对你指手画脚,是吗?”
“是,”敖旭短促地承认,挺起来的背脊突然感到不堪重负,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是没听进去,但我真的没有认为那是废话,你永远都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白许鸣,因为我爱你。”
他说完,突然急促地喘了口气,不给白许鸣任何驳斥嘲讽的机会,一股脑儿地把话说了出来:“我意识到错了。从前我错得离谱,我也想满足你的一切愿望,但是那时候……那时候、我承认我是自私,我不能接受你死去,更不能接受我们永不相见。所以,白许鸣,我把自己的皮剥离下来,做成了一件龙羽衿,然后披在了你身上。”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敖旭的语气微微激动,甚至有些兴奋,如果抛去一切,他的确是得意于自己做出了这样的行为:“那意味着,我把我几乎等于永恒的生命与你共享了。鸣鸣,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体的了,你在哪里我都会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只要一感应也能知道,当然,你也能感知我,我会教你的——这样你以后就不用担心我瞒着你什么了,我在你面前,永远是透明的了。”
“你疯了吗?”白许鸣怒不可竭:“我才不要跟你共享生命!我才不想感知你!你也少来窥探我的隐私!”
“不可能了,你披过我的龙羽衿就是我永恒的伴侣了,就算你现在恨我、厌我,也没关系,”敖旭笑了起来,心里却有些空虚:“我有永恒的时间陪着你,”然后他惨笑了一下,道:“就算你喜欢上别的人了,那也没关系,因为到最后陪着你的只、有、我。”
“你简直有病!我警告你,快点解除这个东西!”白许鸣豹子一般扑了过去,抓出他的衣领,龇牙威胁。
敖旭享受这难得的亲密,他用力的握住白许鸣勒他的手,仿佛是受冻的人抓住了火光。
“龙羽衿是我们龙族一生一次的东西,它代表了爱情,你懂么?”
“解除它!”
“这又不是什么咒语结节,无法解除。”
“解、除、它。”
“不可能,”敖旭扬了扬下巴,道:“永远不可能。你就是死都无法解除。”
白许鸣气得嘴唇发抖,他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遇上这么个杂种。
“滚!”
他俩的关系就此更加僵硬。
之后,白许鸣白天夜里越发无聊,他哪儿也不能去,房间里只有敖旭,两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终于到了十月份,白许鸣想起蒙蒙的生日。
他知道自己应该回去报个平安,但是却不愿向敖旭开口,好在敖旭主动提了出来。
“你要是想出院,随时都可以,”敖旭说:“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白许鸣嗤笑了一声。
敖旭也不恼,温温柔柔地看着他,道:“你想干什么,我都帮你实现。”
他真的说到做到了。
没过多久,白许鸣被找到的新闻铺天盖地地霸占了网络。
有一小群人怀疑是做戏,但是有更多的人为他的生还感到高兴。白许鸣后援会的姑娘们冒着中午的烈日,等他出院。所有人都排在车子经过的道路上,没有给医院造成任何辅导。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白许鸣从没想过自己的生还可以牵动这么多人的心,这些人可能只是在网络上看到过自己,却愿意为了自己的快乐而快乐,为了自己的悲伤而悲伤。
他很想回应这些喜爱,但这几个月他经历的太多了。
真的累了。
白许鸣回归后召开了记者会,宣布自己暂时退出娱乐圈,虽然粉丝都很不舍,但依然祝福了他,并且约定,会一直等他回来。
这些话真假与否都不重要,那一刻白许鸣知道了他们的真心。
他对敖旭说:“我要成立自己的公司。”
敖旭说:“好。”
白许鸣找到姜淼斯,两人成立了MINS娱乐,签下的第一个艺人就是瞿玟。
期间,白许鸣也经历了很多挫折,营业执照办不下来,前期资金链断裂……但他都没有像敖旭伸出手,而敖旭也懂他,只是想一艘□□的护卫舰一般,时刻陪伴在身边。
他们从一开始不讲话,到讲两句话全是吵架,到讲五句话只吵两句话……时间帮助白许鸣习惯了敖旭的存在。
但习惯不等于爱。
白许鸣知道这一次敖旭可能是真的爱上了自己,但是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回应这段感情。喜欢上敖旭是风险投资,爱上敖旭是赌博。
他有貌,有钱,有事业,实在不愿意冒险。
可他还是跟敖旭有了亲密之举。
没别的原因,那天他在一个高级俱乐部跟一个男的看对眼准备上床,没想到敖旭找了过来。他气得全身都在抖,抖得很明显,但还是尽力保持了理智。
敖旭说:“他不如我,你跟他做,不如跟我做。”
白许鸣轻蔑地笑了一声:“我看到你这张脸就烦,做个屁。”
敖旭闭了闭眼,道:“我可以把脸遮起来……这样可以吗?”
一瞬间,在俱乐部昏黄的灯光下,敖旭通透如玉的脸庞突然多了一丝人性。白许鸣感到了那副隐忍表情之下暗流涌动的痛苦,挣扎和妥协。
他一直不相信敖旭,但一刻,他有点愿意相信了。
最后,他拒绝了那个站在走廊抽烟等他的男人,带敖旭去了酒店。
在车上,他心想,那人确实不如敖旭,我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但不知为何,心脏又紧张地砰砰直跳。
夜里他们冷淡又热情地交合,生疏又激动地接吻,从浴室滚到床上,再从床上滚下来,做得白许鸣通体舒畅,身寸了个痛快。
而敖旭也找到了一条新的前进道路——他以往对野史上记载的妖女勾引君子非常不以为意,如今却突然领悟其中奥秘。
他俩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火包友。
姜淼斯讽刺白许鸣:“你现在除了没跟他确定关系,哪一点儿不像情侣。”
白许鸣想了想,说:“不对,这是性质问题。”
姜淼斯哼了一声,心想,家里有个政治家果然不一样了啊。
性质的转变基于一个差点暴雷的事件。
在白许鸣恢复工作的第三个月,有人拍到了他跟敖旭亲吻的照片。敖旭比他先知道这个消息,他心里很忐忑。一方面,他知道白许鸣不喜欢他插手自己的事,所以他担心因为这事白许鸣的职业生涯会遭受打击;另一方面,他又害怕白许鸣否认,当然,如果白许鸣不想曝光,他有办法让这组照片销声匿迹,但,他心里会难过。
敖旭把自己的矛盾如时向白许鸣说了,他觉得自己真像个青春期的女孩儿,这让他大受打击。
而白许鸣却只说了三个字:“少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