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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给你们介绍啊,这可是你们boss的老婆……”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底下已经窸窸窣窣的议论起来了。
我脸上一热,头越压越低。
“嘿!boss,你铁树开花啊,这么多年终于找到能收拾你的了啊!”
我瞠目结舌的抬起头,一个戴眼镜微胖的职员吃着泡面走到翰宇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调侃他。
我渐渐听清了众人私语的话。
“boss的老婆?那就是小受喽……”
“好可爱啊,好白净啊……”
“谁说一定是小受,没准咱们boss嗯……”
几个女生闹在一起,她们毫不吝啬自己的目光和声调,但我能感受到,那其中不含有一点恶意。
翰宇一把拥住目瞪口呆的我,在我耳边轻说,“没关系,我的性向不是什么秘密……”
翰宇笑的梨涡都出来了,他也回拍那个职员的肩膀,晃晃手里的打包袋,对他说:“继续吃你的泡面,我老婆给我带了饺子。”
说完就把我拉去了他的办公室,留下一群人起哄。
——
他把饺子拿出来,问我:“温桐,你吃过了嘛?”
我一惊,“我吃过了……”
“你自己去吃的啊?”
“啊,是……”
“那我们一起吃。”
“你能吃饱嘛?”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解决了一桶方便面了”
“那个不健康……”
“工作很急嘛,一次两次不碍事。”
…………
——
那天晚上翰宇忙到很晚,我趴在翰宇的会客室睡着了,几点回了家都不太清楚。
那晚上我第一次对我和翰宇互为彼此的未婚人这个事实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踏实感。
我想要的也不过是这种茶米油盐平平淡淡的日子。
那些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如果一直不放弃的渴望光明,太阳会不会就从内心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考试,休息,休息……感谢观看!
第23章 廖温桐
入秋了,早晨的太阳很温暖。
翰宇今天早早的出了门,要参加那个这么多天一直念叨着的投标会。
翰宇前脚刚走,亦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是请假,我干脆也没有去店里,在家里闲了下来。
考虑了一会儿,我决定,去趟医院。
一是因为那个负责的医生一直以来都有给我打电话,打到他自己都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或者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吧,近来都没有再给我打电话。
二是因为,我的药没得吃了。
我再三斟酌了下,还是打车去了医院。
——
医院人很多,人头攒动,我现在大厅有点打怵,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好像稍微有点自闭症一样。
辗转奔波了好几个楼层我才挂好了那个医生的号码,此时已经是中午了,我无奈的看看拥挤在过道的人,再低头看看我的号码,不禁开始默默算数字。医务人员八点上班,按照五分钟给一个人办好挂号手续的频率来算,那我也不该排在了五十多号啊,我叹口气,算了,等吧。
——
“五十八号,廖温桐请到二号诊室就诊……”
机械的女声传到耳边,我动动已经站麻的身子。
进门的时候上一个病人还没有走,医生给开了药单,他的家属才带着他匆匆往外走。我被一个实习学生引着坐下,他确认了我的名字。
那个医生听到我的名字立马抬起了头,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医生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他让实习学生起来去关上了诊室的门。
这才开了口:“你怎么不来治病……”他一直皱着眉,端正了身姿和我说话。
气氛尴尬,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有点事情……”我搓搓手,有点不自在。
“你先出去吧。”医生摆摆手,让那个学生出去了。
我突然有些紧张,又被莫名其妙的释然代替。
那个医生看了看我的旧病例和化验单。
然后非常正式的开了口:“廖先生……我希望能和你的家人谈谈。”
我愣怔了一秒,然后不知道声线算不算颤抖,“我没有家人……”
家人啊……
医生听见后惊讶的挑了挑眉,大概从医多年我这样的也见得多了,他也没有再表现出很多情绪。
“那廖先生,我也就不多隐瞒了……”
我认真的听医生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顿了顿,缓了缓。
“廖先生,你最近的身体状况没有检查数据所以我也不清楚,但你自己应该清楚你拖了多长时间了……有没有癌变有没有癌扩散……”
医生没了声音,转身在电脑上开着检查,我连忙的添了一句,
“我的药没有了,麻烦您再给我开一瓶……”
我说出口才察觉不妥,医生开始以怪异的眼光看我,那目光就是在说我刚刚的话你没有听懂嘛。
医生停了手里的动作。
“廖先生,我的意思是,你该入院治疗了,检查吃药放疗你一个都不能少。”
我无奈的笑笑,没有说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
“廖先生,如果你经济上有困难,可以申请医院的帮助或者政府的帮助,但是生命是最重要的……”
“嗯……”
我含含糊糊的答应着,有关于医生开的一切检查我都没有去。
唔,做了检查之后我就得住医院吧,翰宇工作又那么忙,我才不要再和翰宇分开。
——
我在对应的窗口开好药,低着头整理着东西往前走,迎面重重的撞上了人,我赶紧低下身子捡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太急了……”
撞到我的人连连道歉,而我却惊在原地。
“亦宁?”
我看到亦宁猛的抬起头来看我,那眼神有惶恐,有不安,有惊异,还有无奈。
——
“一年前吧,检查出来的……”
我和亦宁站在无菌室的探视窗前,那里面躺着贴着各种仪器的女孩。
亦宁温柔的看着他,我看着温柔的亦宁。
“当时我总说忙,她…她都说她那么难受了……我都没有带她来检查……”我有些难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的亦宁,因为哽咽甚至微微弓了背。
这里面躺着的,是亦宁的小妹。
经常听亦宁提起她,但是我没想到……
唉,老天爷你不是是非善恶赏罚分明的嘛?为什么这样美好这样花季的孩子,你也要如此残忍……
这些年我是知道亦宁有在别处做兼职的,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拍拍已经安静的亦宁,和护士站的护士要了笔纸,在亦宁的口袋里留了张□□……
——
从医院出来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我摸摸手表,翰宇差不多该回家了。
——
我诧异的看看门口换下来的鞋子,翰宇,回来了?
我快步走到卧室,发现翰宇靠在小沙发上睡了,一身正装都没有换下来,文件袋也随便扔在了地方。
我上前轻轻的给他换了换姿势,今天的会议很累吧……
我把病例和药都藏起来,去厨房给翰宇熬个汤。
这会议不大不小的折腾了翰宇小半个月,可得给他好好补补。
汤水泛起浓郁的白,我关了火,转身去拿个汤匙却没成想不小心把手结结实实贴到了砂锅边上,疼的我跳起来,整个手臂都直发麻。
我捂住那一小块儿地方,靠近嘴巴吹吹凉气儿,我回头去找创可贴,翰宇却直挺挺的就站在厨房的门口,盯着我的眼神让我发麻,吓了我一跳。
“你……你醒啦?怎么不叫我……”
翰宇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拉过我的手有些急的放到水龙头下,凉水冲散了手上的灼痛感。
翰宇又拉着我走到客厅,把我安置在沙发上,拿过医箱给我贴创可贴,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嘿嘿,我煮了汤,你要喝嘛……”
我干笑两声,但是翰宇依然没有回答我,气氛不太对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我的干笑凝固在嘴角上,翰宇处理好我的伤口,这才开口说了话:“你今天去哪儿了?”
翰宇声音干涩沙哑,看来今天真的是累坏了。
可这问题问倒了我,我呜呜噎噎,脑袋中迅速扯着谎,我抿抿嘴巴,尽量让眼睛清明着:“亦宁的妹妹住院了,我今天去医院了……”
翰宇盯着我沉默了几秒,然后低沉的应了我一声:“嗯,吃东西吧,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松口气:“什么都好……”
——
晚饭吃完翰宇就去了房间,没和我说话,我瘪瘪嘴吧,把剩菜和脏碗收拾好。
然后拿了药拿了水去卫生间,可翰宇也猝不及防的跟了进来,我躲闪不及,正好被翰宇看见我把药背在身后的仓惶动作。
“你在干什么?”
翰宇提高了音量质问我,眼里又多了几分我再熟悉不过的狠厉。
我能清楚的感到胸口怦怦怦的跳个不停,我害怕这个秘密被窥探,被知道。
“我没干什么啊……”
翰宇的眼睛像卷过风暴一样,一直盯着我,最后慢慢变成无力。
一直到翰宇离开了,我的心脏还是急促跳动。
——
气氛终于明了,那是许久未见的冷漠,翰宇安静躺在床上,我轻手轻脚的躺下,离他很远。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可我一直还停在这么多天的美好的状态里。我并没有想很多,药物起了作用,我睡过去。
——
胃从针扎一样一直蔓延至绞痛,我痛醒,想起身去拿药,却被旁边坐着的人吓到。
翰宇……
“你?你一直没睡嘛?”
翰宇坐在我身边,分明是看了我一晚。
“怎么了?”
可回答我的,只有翰宇的沉默……
+++
“来啦来啦……”
阿姨熟悉的声音渐远渐近,直至笑眯眯的阿姨打开门出现在我眼前。
爸爸拍拍我的头,我抬起嘴角,露出我的八颗牙齿。
“阿姨!”
“哎!哎!快进来!”
我被阿姨搂着领进门,她接过了爸爸手里的书包。
“弟妹啊,麻烦你了,我和老许明天就回来。”
阿姨摸摸我的脑袋,手掌温暖特别舒服,
“看你说的,你呀,老是把你儿子看那么紧,我巴不得天天看着我的小温桐呢!你就和老许放心去谈合同吧,别忘了给我们这两宝贝带好吃的啊!”
“哎哎,好,那我走了啊,老许在下边等我了。”
“走吧!”
——
七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许翰宇,爸爸因为要和叔叔出差,把我交给了阿姨带。
“温桐啊,翰宇在楼上的花房呢,你去找他玩吧,待会阿姨做好了饭再喊你们下来啊。”
我爽快的答应,哒哒哒的跑去楼上。
爸爸每天都在和我说叔叔家有一个弟弟,总是说让我等着等着,等着就带我来找他玩,现在终于可以见到了,自然是无法言喻的兴奋和期待。
我轻手轻脚的在楼上四处观望。
“哎!你!停住!”
我被这突然的呵斥吓到,脚下一绊,扑腾的坐在硬物上,屁股麻的我眼泪都被激出来,我忍疼低下头看,整个屁股一点不含糊的正好遁在刚刚好大小的花盆上。
我再抬头看看翰宇,他满脸黑线,一脸的痛心疾首。
“那是我……刚刚冒芽的花……”
我倒是一点也没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