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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耽]掌上明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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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而且,还是面前这个人。
  他掰过青年的脸吻他,唐明玉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扭过头。
  他吻过别人的嘴,让他厌恶。
  男人暴怒,他已经做了退让,而对方却如此不识抬举。
  他掐着他的脖子吻,血腥的气味在嘴里爆开,唐明玉一直咬着牙关不肯松口,嘴唇都咬破了。
  他尽管在哭,却毅然决然明显在反抗。
  意识到这一点,本来还有所顾忌的男人彻底放开了干,开疆辟土,残暴碾压。
  唐明玉疯狂地挣扎,一整夜糊住了心窍的呆滞,经过痛彻心扉的悲痛,终于迎来了激烈地反抗。
  他往下爬,争打撕扯,又哭又叫。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挣扎起来霍家铭也很难控制。两个人在大床上翻滚,男人扭着他的手臂压在身下,四处寻找东西绑他。唐明玉反身一口咬住男人的手,死死不肯放。男人一痛,撕下床单将他绑床头。
  浑身是汗地起来,手背已经咬出了血痕。
  这是第一次唐明玉如此激烈的反抗。青年的脸沉沉压在床上,从凌乱的发间霍家铭看到了罕见的恨意的眼神。
  他像受伤的小兽,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怨恨。
  霍家铭一时无言。
  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眼神。
  男人提上了裤子,把唐明玉独自扔在卧室,锁上了门。
  霍家铭下楼来,暴怒之中对着匆匆披衣来的徐妈道:“不许给他饭吃!不许开门!谁要是敢放他我打断谁的腿!”
  男人的一声怒吼让凌晨中的宅院震了一震,睡梦中被吵醒的霍敏呆愣地站在楼上。
  他的父亲一口气灌完整杯凉茶,用力一掼,水杯啪得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霍敏傻了眼。
  “爸爸……”
  他没来得及叫出这声,男人已经提着衣服摔门走了。
  整个霍宅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没人敢说话。
  霍敏内心震动,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唐明玉还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少年忽然想起,旋了旋卧室的门,打不开。他连踢带踹,将门晃得震天响:“哥,你还好吗?他有没有打你?你受伤了吗?应我一声好不好?”
  他拼命敲门,又喊又叫,然而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
  徐妈过来拉他:“别喊!没听见你爸爸说——”
  “他说什么关我屁事!”
  熊孩子犯浑了,徐妈无奈,这下谁也不用安生了。
  唐明玉趴在床上,如同死了一般。他的双手绑在床头,脸沉沉埋在里面,一脸泪痕。眼泪刚流出来的时候是滚烫,慢慢就变得湿冷,粘住了发丝。
  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压着,无法呼吸;心梗着根刺,一下一下扎着疼。他唯有蜷缩起来一动不动,尽量保存体力去挨过这漫长的痛苦。青年蹙眉忍疼,苍白的脸没一会就被汗水打湿,然后又被新的覆盖。整个人衰弱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恍恍惚惚,他在疼痛中睡了过去。
  梦里毫不安稳,他一会梦到男人打他,一会又梦到他带了新人回来赶他走,一会是情热缠绵的翻滚,最后他梦到男人走进了这个房间,给他解了绑,搂过去抱住了他。
  而他委屈地哭出了声。
  大概到了中午,他醒来一次。手臂已经酸痛到麻木,而眼前也并没有人,只有冰凉的眼泪浸湿了底下的床褥。
  熬过了那阵心绞痛,他意识终于恢复了些。然而清醒带来的痛苦似乎比睡梦中更甚。
  就是这样了吧,他根本不爱他。尽管他已经几千几百次告诫过自己,仍然在心里存了一丝希望。他想起那天在露天影院,他枕着男人的手臂窝在他怀里,两人聊着家里的琐事都那么开心。
  如今天上地下,一瞬间摔到谷底,难道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唐明玉趴在床上痛哭起来。
  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干巴巴地呕了几声,像乌鸦的嘶鸣。
  算了,就这样吧。
  他还能怎么样呢?
  唐明玉掩住脸孔,逃避这一刻残酷的事实。
  霍家铭一路不顺,大清早就到了公司。男人一大早就开了董事会议,针对消息泄漏的问题,将一众高层骂得狗血淋头。下午又去一处工程实地考察,老男人戴着个安全帽,独自爬到了十七层,吓得周闵炜胆战心惊。男人虽然没说什么,但脾气比往日大十倍不止。他单方面承担了男人的暴怒和刁难,苦不堪言。
  昨晚送过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难道唐明玉那么没眼力,这个时候还闹腾?
  周闵炜也是一头雾水,按说唐明玉的性子,揉圆搓扁也不会吭一声,怎么还有胆惹男人不开心。
  那是昨天的饭局又生事端?
  周闵炜胡思乱想着,抬头看男人只顾抽烟一口饭都没吃,他也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霍总,要不要给您另打一份饭来?”
  男人抽着烟在破旧的工地食堂发怔:“不用。”
  “昨晚宋总在您走后又打电话约,您看?”
  “推了吧。”
  霍家铭蹙眉道。
  男人心烦意乱想着家里的人,那只不听话的小狗,一只手就能掐死,但养了这么久,总归是有些感情。
  感情?他最为鄙视的一样东西。
  然而他也终究是人,他可以遏制,可以砍掉,但无法避免。
  年轻时候,他一念之间斩断所有联系远走他方。他尝试过很多很多的人,男人女人皆有,但总不能停下来。后来,他接受了。
  他接受了这样的自己。生活的阅历磨砺掉他的暴戾尖锐,给了他一个较为平和的心境。他不会遏制它的生长,但也不会放纵。
  适可而止,不停刷新。
  在适当的时候放纵自己的欲`望,他有能力也有资格,享受它带来的快乐,并在一定范围里掌控自如。
  到了这个年纪,他已经能够从容与它相处。
  唐明玉是唯一一个跟他这么久的人,他不知道能留他多久,但到了那天,他不会亏待他。
  然而,唐明玉这两年越来越不满足于现状,时不时和他闹一场,他已经心生厌烦。
  男人考虑着要不要换人,但想到放唐明玉走,他内心里嗜血暴戾的因子就钻了出来。
  唐明玉竟然会反抗他?
  他竟然厌恶他?
  在那天真单纯向他袒露的肚皮后,还隐藏了什么?
  在那么多次情到深处的“我爱你”中,是否又是一场背叛?
  这让他无法控制,在那之前,他绝对会先掐死他。
  男人这么想着,忽然起身打道回府。周闵炜连忙跟上。
  男人回到家先上楼,霍敏学也不上了,陪着唐明玉一起挨饿,呆呆坐在地板上。
  霍家铭看到他没来由就来气,上去就是一脚:“滚开。”
  霍敏一个激灵跳起来,誓死拦在门口:“你想怎么样?你不准进去!不准你再打他!他到底怎么了你要这么折磨他!他那么迁就你,就差跪着伺候了你还这么狠——”
  霍敏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一手拎着扔了出去,徐妈急急匆匆上来。男人砰地一声进门反锁,霍敏再嚷嚷也无济于事。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唐明玉熬了一天一夜,此时颗粒未尽,体力透支,像一条软绵绵的死尸横陈床上。
  身下的被褥已经湿得不能看了,他身娇怕痛,没吃过什么苦,霍家铭猜他的情形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如果他求饶,说几句软话,男人想开恩放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躺在床上的人头发汗湿,脸色透着一种不正常的惨白,也就是从发隙间给了他个冷漠的眼神便没动了。
  霍家铭大步过去,掐着他的脖子就提起来。
  唐明玉脆弱得像折断脖子的天鹅,完全掌控在男人手中,连气都喘不过来。
  男人面无表情道:“你在和我示威?”
  唐明玉手臂反剪着拉长,身体抽搐似的搏动了两下,说不出话。
  他意志全失,就算男人现在掐死他,他也无心反抗。
  男人眉头跳动,手越来越紧,青年的脸迅速胀红,青筋暴动,沙哑的嗓子挤出一声悲鸣,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死吧,死了好。
  在即将窒息的那刻,两人心里都有同一种声音。濒临死亡是一种超越痛苦的快感,心脏极速衰竭,各官能却在努力地自主搏动,通过大动脉传达给他们同一种频率的震动,精神亢奋到许多绚烂的念头闪过。
  在那一刻,两人达到无限程度的亲密。男人似乎能握到他滚烫跳动的心脏。
  唐明玉最终只轻轻唤了他声:“先……生……”
  男人的手一松,空气一下子全部回到胸腔,青年在床上咳得惊天动地。
  这种濒死的意志彻底激怒了男人,不死,也要揍个半死。
  男人劈头盖脸给他一顿抽,被浸透汗的布条虽然没什么伤害力,抽在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身上仍然有着巨大的力度。
  唐明玉根本无力可躲,细嫩的肌肤被抽得跳起来,他蜷缩在角落,一声不吭地承受。
  男人发作完,解开了衣领平息怒气。
  “你在和我闹什么?”
  男人居高临下地发问。
  唐明玉心如死灰,摇摇头。
  “那好,你想好再告诉我。想不好,就不用出来了。”
  男人说完,又给他锁上了门。
  十八
  这回男人没绑唐明玉,只是把他关在房间里。事情一下糟糕透顶,唐明玉顿时失去了人身自由。他构建的美好生活,工作、爱好、朋友、爱情全部没有了。徐妈抹着眼泪千方百计往里送吃的,霍敏和男人大吵了一架,父子俩险些动手。唐明玉的迅速枯萎,让这个家也陷入暮气沉沉的氛围。
  霍敏从小就没有母亲,他没有母亲的概念,也没有亲戚,他的世界只有父亲和阿姨。父亲总是很忙不在家,他几乎算是阿姨一手带大的,在很长一段时光,霍敏都很孤独。从唐明玉进家门的那天,他忽然觉得不再是彷徨无依一个人了。
  唐明玉改变了这个家的结构,从很早霍敏就知道家不一定是爸爸和妈妈,两个男人也可以在一起。他的父亲有过很多情人,但带回家的唯有唐明玉一个。
  唐明玉为这个家注入了新鲜血液,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体贴入微地照顾他们,比起霍家铭,他更衬得起这个家的精神支柱。他的父亲配不上他。他把所有人都看成蝼蚁,唯有他自己是独裁的君王。他没有感情,对待幼子的他尚且不闻不问,更不用提走马观花的情人。
  他为唐明玉不值。
  父子俩的争吵愈演愈烈,没有唐明玉做调解,他们那层刚刚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不堪一击。父子俩如同宿世的敌人,仇恨着彼此。
  霍敏不再回家,霍家铭丝毫不以为意。他一天只回来一趟,进房间看到唐明玉半死不活的模样,一口怒气就不知道从哪来。
  男人气急败坏摔门而去,唯有徐妈在这摇摇欲坠的家里抹眼泪。
  一天只有一次送饭的机会,徐妈每天变着花样提高食物里的能量,尽量维持着他的体力。
  而前几天她跟着男人送进去,都是原封不动再拿出来。唐明玉根本就没吃什么,后来状况好些,他就经常缩在窗边。阳台被锁死了,他哪里都去不了,暗无天日的囚禁生活让他愈加衰竭。
  唐明玉心思单纯、一向听话,从来没有受过这种苦。
  他模糊地意识到是挑战了男人的权威,但他似乎也不多么害怕。只是失去自由的痛苦分分钟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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