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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说的那些,都是霍家铭嗤之以鼻的小事。但唐明玉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回他几句,两人有很多话说,普通人的日子无非如此,而男人却罕见地嫉妒了。
他以往有许多个机会,在海边餐厅的露天影院,他还嫌唐明玉无聊,搞这种小孩子玩的幼稚情调。如今却深深地后悔,他们竟然都没有约会过,他从来没有想过爱他,他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小玩意的养着,从未想过他的意愿。
而现在呢?
他遭到了报复。唐明玉听着江衡的调侃,不时露出一个笑容,在感受他目光的时候,刻意地低头避开。
男人猛地站起来,啪得一声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他此刻心潮翻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全被嫉妒塞满了心,蒙蔽了双眼。
他恶狠狠地盯着他们,那人敢再碰唐明玉一下,他就立刻结果了他。
唐明玉不想吃下去了,他情绪低落,装不下去。
他拉着江衡远离他们,躲进电影院里。
影院里,江衡看得津津有味,唐明玉衰弱地又睡了过去。
能逃避一时算一时。
结束出来,男人又站在外面。
唐明玉要疯了,他已经疯了。
他怎么能这么逼迫他?
他无视男人的紧跟,匆匆往外走,赶紧回家。
霍家铭眼见着他就要上车离开,急了,一把拖住他就往旁边去。
外面人潮涌动,江衡在那阻拦叫嚣,男人气势汹汹狠狠瞪了他一眼。
唐明玉急道:“你不许打人!”
霍家铭充血的红眼回过头看着他:“回家。”
“我不回!”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必须回去!”
“凭什么?凭什么你招招手我就要回去?凭什么你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却要无条件的遵从?我说了,我在这过得挺好的,你不用理我!”
“好,就是和别人厮混,玩扮家家酒的游戏?你还想怎样?是不是想爬上他的床?”
“你管不着!”
男人高高在上,尖酸刻薄的语气刺痛了他。
“我怎么管不着?你的事我就都要管!”
男人咆哮着,唐明玉不停地挑战他的极限,他被逼到了绝处。
“你凭什么管?你是我什么人?我们已经分手了,我都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我就是不放过你,我就是要锁住你!想要走,这辈子你妄想!”
“为什么?”唐明玉痛哭:“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不知道这会很痛苦吗?我很痛你知不知道!我求你别再折磨我了,别再折磨我了!”
唐明玉哭着蹲下来,他被打败了,这段时间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自信,重新建立起来的世界,努力伪装的坚强,还有试图营造的正常生活,在这一刻,全部崩塌了。
他说到底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人,还是失败的人,还是柔软的蚌肉坦露在外面,软弱地匍匐在他脚下的人。
霍家铭看着脚下全然崩溃的唐明玉,眼泪流了满脸,他泣不成声控诉着他的一切,他的不满、他的委屈、难过、他的脆弱和坚强……
霍家铭提起他按在墙上,吻住了他。
嗜血的吻以迅猛之势袭卷了他的口腔,吞没了他的眼泪,顶着上颚长驱直入,纠缠住他的舌头,像吃人一般,大力地翻搅吸‘吮,直把舌尖都吮痛了,唐明玉狠狠打了个颤,被男人攻城略地,欺负了个透。
他哭泣地噎了一声,说完那句“你混账”的骂人的话,呆在了原地。
男人还欲再吻,唐明玉仓促之间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响亮的耳光在空气中炸开,两人一时都怔住了。
男人充血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扣着他肩膀没命地吻上去。唐明玉狠命推他,拳打脚踢,歇斯底里地挣扎。在一片混乱的争斗中,男人忽然按着他肩愤恨地吼道:“我输了!我投降!你别离开我。”
唐明玉不听:“我不!”
男人还想说什么,浑身力气一卸,从他身上脱力地萎靡下来。
唐明玉唬得心惊肉跳,男人蹙眉,一头的汗,脸色煞白,捂着胸口倒下来。
“怎么了?你怎么了!”
男人咬牙忍痛,心里宛如有无数把刀在凌迟翻搅,疼得他一丝力气也无。
瞬间,男人就疼出了一身汗。后背仿佛压着一座沉重的大山,身体僵硬,四肢沁凉,唐明玉慌了,周闵炜忙过来喊:“拿药!拿药!他口袋里有药!”
唐明玉慌慌张张掏出口袋的药瓶,药片拿不住稀里哗啦散了一地。
男人蹙眉忍道:“……一片。”
“哦哦,好。”
唐明玉吓坏了,哆嗦着手给他含下一片。
他半哭不哭地抽泣了声,男人将药片含下后,就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青年身上。
唐明玉抱着他,忽然心酸地又落下泪来。
抽抽噎噎个不止,也不敢轻易哭的,一边落泪一边擦。
男人失笑,疼痛中嘴角撇了一下,又因这千刀万剐的酷刑,无力地压在了青年肩膀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缓过了这次心绞,嘴唇青紫缺血,唐明玉扶着他站起来。
“你怎么了?”
他含泪的目光紧张地望着他,探究着真相。
霍家铭不愿意他担心,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没事。”
周闵炜皱眉道:“霍总,还是去医院吧。”
霍家铭这种人最讨厌去医院,何况唐明玉就在身边。他瞪了周闵炜一眼,不在乎地道:“不用去,我好了。”
唐明玉怀疑地盯着他们:“真的不用去吗?要不还是去看看吧?什么病?现在就去吗?我去开车,抓紧收拾一下……”
霍家铭拦住他,一把抱在怀里。
“不用去。”
“有没有地方,让我休息一下。酒店睡不着。”
唐明玉愣了一下,慢慢品出这其中的意味来。
直到坐上车,霍家铭大摇大摆地入住他和江衡的公寓后,唐明玉还没从这转瞬之间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他想拒绝,想赶男人走,但看到霍家铭嘴唇发紫,脸色苍白的疲惫模样,又说不出口了。
霍家铭一来到唐明玉家里,就把周闵炜打发走了。公司那边一堆事,没有人坐镇是不行的。他一本正经地吩咐工作,劳心劳力,唐明玉拿了个抱枕给他垫后面,江衡叹为观止地看着唐明玉忙里忙外的服务,这就完了?
这家伙装个病就能登堂入室,让唐明玉拿他当大爷伺候,这很有一手啊!
江衡冷笑着,将唐明玉扯到一边:“他又没事了,你殷勤什么?”
唐明玉心绷得太紧,此刻还没从方才的恐惧中出来。听了这句话,蓦地心里一松,浑身疲惫,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迳自进房间去了。
周闵炜走了,客厅只剩了霍家铭一人。他满意地看着房间格局,青年和那个讨厌的小子一人一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猫腻。他敲了敲唐明玉的房门:“明玉,让我进去。”
唐明玉冷着脸抱着自己,不作声。
“明玉。”
唐明玉不理。
男人回身,在沙发上坐下。
门忽然打开,唐明玉抱着一床被子放下,又进房间。
男人急忙拉住他:“回来吧?”
这已经是男人难得的让步,让他服一句软比杀了他还难。此刻,他重伤之下,无力再折腾,只想着回归家庭的温暖。
唐明玉,是他心上的骨刺,命里的魔星。
他低下头来,恳请他回家。
唐明玉不想看到他这样子,他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你先睡吧。”
他挣开男人的手,跑回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三十六
霍家铭环顾这房子,温馨的浅色装修,摆放着许多家常的小物件,遍布了唐明玉的痕迹。往日他就喜欢在沙发上堆很多抱枕,茶几上放一束插花,还有个杯子。零零碎碎的,杂乱无章中透着温暖的烟火气。此刻,男人终于又回到这种气息中来了,通体舒畅,心生暖意,仿佛回到了家。
而唐明玉还在那边睡着,隔着一道房门,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霍家铭便像获救了一般,心静下来了,精神也不紧绷了,这几年的重伤病痛仿佛都被安抚了一样。
男人很快就睡了过去,他睡了这几年来第一个好觉。
直到早上灿烂的阳光铺泻进来,照在男人沉睡的脸上。客厅里刻意放轻的窸窣声响,还有厨房勾人的香气,一切仿佛从死寂中活过来了。
久违的家的温暖,唐明玉在哪,哪里就是家。
他不得不折服,不得不承认,他离不开他的。
承认了,面子都丢尽,骄傲、倔强在对方面前都没用,他不舒服地蹙眉,难以适应这种危险的失控感。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狠,他比你更狠。
温柔的一刀,专门刺你心肺。
他头破血流镇压多次,最终两败俱伤。
他累了,也感觉到了疼,如果再狠,对方只能从他手里溜走。
失去比失控可怕。
男人无能为力,只能避其锋芒,采取怀柔政策。
他在心里想了一遍,睁开了眼。唐明玉在厨房下面条,穿着一条围裙,热气氤氲了他的脸。
江衡醒了,从房间出来就一直聒噪。
“小玉,早饭好没好啊,我都饿了。”
唐明玉忙着关火,“好了好了,稍等一会。”
青年打了个蛋入锅,焦香的气味遍布整个房间,在一段热火朝天的忙碌后,唐明玉做了两只荷包煎蛋,盛了面条端到了餐桌上。
江衡洗漱完,一屁股坐下就吃。
唐明玉端了一碟小咸菜,倒了杯煮好的豆浆给对方。
做完这些,青年也开始动筷了。
男人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我也要吃。”
唐明玉竟然就这么忘了他,没有他的份!
唐明玉顿了顿,起身去盛,江衡按着他坐下:“他没手啊,让你伺候。”
唐明玉低头,霍家铭冷冷地看了江衡一眼,起身自己去盛饭。
锅里还剩了最后几筷子面条,稀少的可怜,唐明玉做惯了两人份例,根本忘了。一夜睡得不安稳,男人在外面就像魔鬼一样,噩梦连连。他精神不好,也无力应承对方了。吃完饭就要收拾去上班,霍家铭刚端了面条过来,餐桌上已经走没了人影。
他一个人端着那点面条,夹了几筷酸黄瓜,呼噜呼噜吃了个干净。
面条劲道,热汤暖胃,吃下去遍体畅快,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安心的吃顿饭了。
而且,还是唐明玉做的饭,久违的味道有些心酸。
男人伸头看了看锅里、碗里,想着方才两人吃的荷包蛋,还想再来一碗,而唐明玉已经开始穿鞋走人。
“你电话多少?”
唐明玉没理他,男人过去,夺过青年手机,给自己打了个电话,满意地把手机还给青年。
唐明玉愤怒地看着他:“你不懂得尊重人吗?”
男人被骂皮实了,不理,坦诚地道:“我不能让你再跑了。”
唐明玉用力蹬上自己的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你中午回来吗?]
男人的信息马上过来。
'不回!'
'那我怎么吃饭?'
唐明玉看着跳出的信息,气得心口疼。一旦让他缓过来,就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和他犯浑、颐指气使、理所当然大爷一样,唐明玉再也不会被他病弱的可怜模样骗了!
下定了主意,等他好了就赶紧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