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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疼啊,你也不知道躲一下。”
唐明玉看他满身伤痕,还嘻嘻哈哈,责怪道:“你不要太无法无天了,气得他那样狠。”
霍敏撇了撇嘴:“不能怪我,我不愿意的事谁都不能逼我。”
唐明玉摸了摸他头,拉着他到房间上药。
霍敏看着皮实,心里却细腻敏感,害怕别人抛弃他。
听着他从头说起,一番诉苦,唐明玉耐心地安慰他。
最后还要守着他,安抚得他睡着了才能离开。
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心思重,从来不说,每次都要用激烈的方式引起父亲的注意。
而男人却是最不吃这套的,只会强制施行。
他叹了一声,给霍敏关上灯走出房间。
楼上似乎没动静,他想着要不要走。
阿姨小心翼翼拦住他,把沏好的茶塞给他:“明玉,帮帮阿姨吧。先生发火,我都不敢上去了。”
唐明玉百般推辞,结果却被阿姨推到了门前。
无奈,他走了进去。
书房里满屋狼藉,遍地碎片,他默默地将茶放到男人面前,低头捡东西。
霍家铭自己正生闷气,见他来了,眼光就跟着他走。
渐渐,留意到他方才的伤痕,淤血红肿,还没处理。
男人的气也不知去哪了,招手:“过来。”
唐明玉怯怯地,不敢向前。他方才造次了,捉摸不定男人的心思。
“过来。”
男人又重复了一次,表情开始不耐烦。
唐明玉低头走过去,男人一伸手,将他拖到面前,抬起他的胳膊:“不知道躲一下?”
唐明玉想着他父子俩相似的话,想做回好人。
“霍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愿意去,您可不可以缓缓?”
“你这是和我谈条件吗?”
唐明玉讨厌男人这样的口吻,并不回答,“他的心思我知道,他怕离开您,他舍不得您。他只是个孩子,能不能缓一两年,等他想通了,再送他出去。”
霍家铭道:“你一面说他大了,一面说他还小,你什么意思?”
唐明玉皱着眉头,“他长大了,心里还小。和我一样,我可以理解他。”
“你俩倒是投契。”
唐明玉没说话。
霍家铭手里还捉着那条胳膊,软软绵绵,带着一丝冷意,而伤处一条条的红色淤痕,艳丽无双。让唐明玉整个人都有种蹂躏的美感。
霍家铭心里一动,抬头吻了他一下。
唐明玉震惊得猛地后退,被男人捞着腰靠得更近,呼吸相闻。
男人危险地:“脱衣服。”
“不,不!”
唐明玉微弱地挣扎,身体根深蒂固的本能臣服,他只能用更强大的意志扼制它。
他在男人一把抱起他的那刻咬破嘴唇,逃窜一般落下地。
“我不要,我不愿意。”
“你不愿意?”
男人山雨欲来的怒意,比之前更暗藏汹涌。
唐明玉颤颤地摇头,男人走向他,把他逼到墙角。
男人欲脱他的裤子,唐明玉提着叫,怎么都不合作。
这次再怎么样他都不肯从了。
霍家铭掐着他的脖子,神情莫测。
“我不愿意……”
唐明玉哑着嗓子又说了一遍。
“你知道,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不。”
唐明玉想哭,但他不能哭。
“嗯。”
霍家铭不明白了:“你怎么了?哪里不满意?”
唐明玉悲哀地:“您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要什么?”
“您不会给的,也给不了。”
霍家铭松开了手的力道,唐明玉萎靡下来。
“从我身上要东西,你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唐明玉跪在地上落泪:“我……我付不起,买不到。”
世上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他能买到吗?
两相无言,唐明玉爬起来走了。
五
唐明玉身心疲惫地回家,拉上窗帘,滚上床。每次见完霍家铭,他都要熬过一段抑郁期。和一个不能回应你感情的人相处,连交流都会很困难。他曾经无数次试探过,哄过、闹过、装病、哭,都无济于事。他曾经白天看到霍家铭带着一个新人吃饭,他躲在厨房打电话,委委屈屈扮柔弱,“先生,我在厨房扭到脚,动不了了。晚饭会迟一些,您回来吃饭么?”
霍家铭只听到最后一句:“不回了。”就把电话挂了。
他抱着手机走到花园,拿一块石头砸脚踝,那只脚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霍家铭回来两次,给他叫了医生,嫌家里吃饭不方便,直接不回来了。
他向霍家铭获取爱的方式,就是装乖,懂事,匍匐在他的脚边,享受他闲时抚摸宠物般的温馨。
和他闹的宠物都被第一时间抛弃了。
有一次,他养的情人闯进家里,对着唐明玉冷嘲热讽,砸遍了家里的东西,和霍敏大战了一场。
后来,听说那个人就永远消失在本市了。
唐明玉心有余悸,不敢和他大闹,非常难受的时候也小闹过。
他拒绝晚上的情事,亲吻男人的眼睛,央求他:“先生,您只有我一个不够么?我会好好做的,做到您满意。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男人陷在情`欲里,掐他的屁股:“别说话。”
唐明玉跨坐在男人身上,引诱着他:“我们好好过日子,我给您做饭,送您上班,照顾好敏敏。我爱您。”
霍家铭揉着他的臀肉只想好好进去肏弄,不耐烦地:“现在不就过得好好的。”
唐明玉吻他的唇,安抚男人的躁动。
“明玉想和您单独在一起……”
男人沉思,只说:“再说,很晚了。”
唐明玉从男人身上下来,转过身去。
霍家铭瞧他:“不高兴了?”
唐明玉也不说话。
男人俯身过去,摸到一手眼泪。
当晚谁也没满意,男人恼怒地上班去了。
那是他和霍家铭唯一一场冷战。
接连几天家里的气氛都降至冰点,唐明玉如常做着一个宠物该做的一切,拿拖鞋、解领带、做饭、按摩,只是不说话,脸上没一个笑脸。甚至拒绝晚上的性`事。霍家铭越看越气,对着他发了很大的火。
凶得狠了,他就哭。揉`捏搓扁地都受着,可就是无法撼动他的决心。
最后闹皮实了,两人那时又热乎着,霍家铭想暂时只有他一个也可以。
于是过了半年好日子。那算是唐明玉最辉煌的年代。男人稳定回家,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霍敏还小,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安稳快乐。
过了半年,霍家铭出差别地,两人隔着几千里煲电话粥。男人忽然有一次说想他,唐明玉激动难眠,奔波一夜打飞的过去,看到酒店床上,一个漂亮的男孩从霍家铭身上爬起来,问他是谁?
唐明玉神情自若地退出去,对不起走错了。
他曾经怀疑霍家铭有亲密关系障碍,他通过和不同的人“驯服化”的关系满足自己。他以前是否有过不去的坎,造成这种“不给自己一丝受伤害的机会”的状态。
而霍敏给他的信息只有,男人是个工作狂,很早就被父母踢出来创业,父母是知青,经历过动荡的年代,所以小时候过得很坎坷,从小就很独立,对家人并不亲。
他只喜欢柔弱的,将最柔软的肚皮奉献给他的人。
唐明玉用了十年袒露肚皮,试图融化他。而最终失败了。
他已经28岁了,感觉心力和精神都不似以前。他已经不再勇敢,他需要一段安全稳定的关系。单亲家庭的他严重缺乏安全感,男人的忽冷忽热令他陷入魔咒的恶性循环。他每次因为男人一时心血来潮兴奋激动,感觉活过来了。做一大桌子菜,神经质地清理房间,强迫症一遍遍检查细节,盛大隆重地筹备一番,等男人偶尔一两句点评。活在害怕他不满的恐惧阴影里。
等男人兴致消退,他就像被打入冷宫,独自承受无尽的冰冷与绝望……然后循环往复。
他越来越焦虑,整夜睡不着,他知道不能这样了,他得自救。
他搬离了霍家,他想试一下也许能重新开始呢。
可是他现在也不开心,每次见完霍家铭,他都要花很大很大的力气忍耐,努力恢复平静。
以至于他第二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精神衰弱地迟到了。
唐明玉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上班了,他默默坐到自己位置上。徐慧姐在上面讲烤箱的使用方法,小七在下面小讲。八卦朱蓉蓉的新男友,昨晚的电视剧追到多少集了,新的口红色号要不要买……
素素掐她的胳膊,示意徐慧姐已经注意到这边。大江还能附和她,哇那个洗面奶超好用的,我以为我是油皮呢其实滋润型的正好用,嘤嘤害我浪费多少化妆品。
外面的阳光铺泻进来,打着旋的细小颗粒在阳光下洋洋洒洒。温馨的奶油香气充斥着房间每个角落。烤箱散发着焦糖浓缩的气味。所有的人都踏在原始的正轨上,光鲜亮丽地生活着。唯有他,像披着一张人皮的鬼,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
他有些羡慕小七,女孩子是不是会格外热爱生活?一个口红色号也能讨论很久。而他总是很难爱上什么事物。
他喜欢听他们说话,小七唠叨,素素与她互怼,大江搔首弄姿卖萌也很可爱。他们的生活丰富多彩,他像一个无知的孩子在远处观望他们。小七怼了他一下:“不开心啊?”
他听着这个小组的交响乐,单纯拿它当背景,却从未想过要加入他们。
“没有啊。”
“开心点嘛,和我们聊天啊。一天都不见你说什么话。”
他困窘地微笑,“你做的蛋糕很漂亮。”
“啊哈哈哈,素素他说我做的蛋糕漂亮。”
素素翻着白眼,拎出她扔到垃圾桶的半成品,惨不忍睹。
“唐明玉你确定她的比较好看?”
唐明玉尴尬。
大江抱着他那桶永远都打不出泡泡的蛋白过来,对唐明玉的焦糖布丁评价:“嗯,怪不得慧姐最宠明玉,人家毕竟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是,人家可以拿出去卖了,你那还是受精卵呢。要不你蹲下来孵一下吧,真的。没准真能发酵!”
“哈哈哈哈。”
大江追着小七揍,徐慧不在,这间烘培室就洋溢着欢声笑语。
蛋清和奶油糊了满脸。
唐明玉望着他们打闹,脸上挂着一抹迷茫的笑意。
中午,小七他们约唐明玉去吃饭。一行人在前面走,他慢吞吞跟着。
霍敏给他发来短信:“哥,晚上来接我嘛?我好怕回家哦。”
他看完,没回复,收起了手机。
如果要离开霍家,他连霍敏也要割舍。
没有了霍敏,他便彻底失去了活着的目的。心情顿时非常糟糕。
小七招呼着他坐下,“唐明玉你吃什么?”
“啊?”
“你吃什么啊?这边的香菇鸡块超好吃。素素你今天吃牛柳的,我吃鸡块的,待会咱俩换着吃。”
“那我吃什么?”大江委屈脸。
“随便咯,什么猪蹄、牛杂、牛肚饭随便吃嘛。”
唐明玉握着筷子在他们中间一言不发,时间久了,大家也遗忘了他的存在。
他默默吃着一碗鸡蛋面,清汤寡水,毫无滋味。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白天好一点,他掩藏在庸庸碌碌的人群中,做着简单又忙碌的工作。
晚上,心情就变得焦躁,精神活跃得像时刻背着两捆炸药包,足以创作世界。
他开始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