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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优昙的心里顿感苦涩,薄绎知道真相,却还要尽力帮他,而自己却自私的想要了结一切,做一个普通人。
见他神情黯淡,牧小沐想要试图说服他,“就算你保留现在的体质,他们薄家,甚至许多人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所以,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许优昙,你爱薄绎吗?他愿意为你牺牲自己的生命,那么你呢?”
牧小沐的话一字一句撞击着许优昙的心,他从没想过薄绎肯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连命都不要……
“小沐,你的话说多了。”薄绎的声音中断了许优昙的思绪。
许优昙抬头一看,薄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这时,薄旌从后面边抱怨边追上来,“薄绎,你怎么不等我,你知道那边有多可怕吗?”
大家都没理会薄旌,许优昙问薄绎,“她说的是真的吗?”
很好地掩饰心中的情绪,薄绎浅笑道,“不一定,要是你肯让我上,还是有点用处的。”
许优昙毫不犹豫,“好。”
薄绎一怔,随即笑道,“什么时候这么有觉悟了?”
许优昙正色道,“我是认真的,我不想对你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我们现在离开吧。”
“既然来了,就看看吧,你父母的事,你的事,等下都可以解决。”
“我不想了,薄绎,真的,我们走吧。”权衡两者,什么最重要,显而易见。
“不,你的体质很危险,我不可能时刻跟在你身边,也不可能一直保护你,其他人更没有这个能力,所以还是永绝后患比较好。”
牧小沐也劝薄绎,“许优昙的体质难得一遇,现在没有了,以后更不可能找到,保留体质,许优昙未必会出事,但没有体质,你绝对会出事,你那么聪明,怎样做才算明智之举,你难道不知道吗?”
薄旌也可怜兮兮地说道,“薄绎,我不希望你出事。”
多说无益,许优昙径直站起身,朝悬谷边走去,“步罡踏斗的口诀和步法我都记住了,我自己回去。”
薄绎快步上前拉住许优昙,将他往后带了几步后说道,“晚了。”
话音刚落,天边的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大地暂时被黑暗笼罩。
扇形的顶点处突然闪现出一个黑黢黢的大洞,薄绎走近洞口,往下抛了一个闪光弹,看清是一条甬道般的石洞后,接着对三人说道,“我们下去。”
三人都没动,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薄绎。
“无所谓,随便你们。”薄绎扔下这句话,打开手电筒就往下走。
“我要保护薄绎。”薄旌举着手电筒率先跟上他。
“算了。”牧小沐叹了一口气,也跟下去了。
事到如今,许优昙也只好也下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岩石甬道还算宽敞,可以容得下并排直立行走的两个成人,三人刚走不远,许优昙马上跟上他们的步伐,即使没有表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薄绎嘴角上扬,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因为刚才的小分歧,四人默默无言地走着,洞内一点响声都没有,连几人的脚步声都听不到,虽然脚下踩着石头,但不发出声响给人的错觉就像走在棉花上,内壁的岩石呈灰白色,手电筒的光照射在岩壁上,形成阴惨惨的白色,许优昙的眼神无意识的往墙上瞥过,却发现上面布满了梦中看到的鬼脸,因为手电筒照射,显得有些不清晰,但许优昙太熟悉了,所以还是认出来了,他心里一惊,不由得叫出来,“墙上有鬼脸。”
“别往墙上看。”走在最前面的薄绎忙停下脚步,用掌心将手电筒的光遮住,然后借着透出指缝的昏暗灯光往石壁看,果然上面镶嵌满了面露凶光的鬼脸,每张脸的额头的正中央还有个佛教的封印符号“卍”。他解释道,“这墙壁上都是被墓主封印的恶鬼,别看那些鬼脸,它们会腐蚀你的心智。”
许优昙早就不敢再往墙上看,他问道,“那你知道墓主人是谁吗?”
薄绎道,“不确定,但如果村民的传说和我的推测都没出错的话,那他就是个得道高僧。”
四人继续前行,大家都没去看墙上的鬼脸,而是紧盯着脚下和前方的道路,甬道越往前越宽阔,就像是个漏斗,当他们把细长的那部分走完之后,面前瞬间豁然开朗,这是一个一望无垠广场,广场的每一寸一缕都是用乳白色的大理石铺盖而成,地面上的大理石自成纹路,恢宏而不失美感,四根巨大的大理石柱是四条尾朝地,头顶天的盘旋而上的蟠龍,气势磅礴,有种睥睨天下的威严之气。
他们头顶上方的部分,白雾缭绕,混沌不清,形成屏障,聚集在正中央。
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只见四条巨龙缓缓上升,以人一种腾空而起的感觉,难道龙是活的?
很快,众人就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地下又生出四根粗壮的大理石柱将巨龙的尾巴抵住,接着缓缓上升,直到四根圆柱代替巨龙成为新的柱子。
薄绎从远处隐约看到石柱上有密集的突起,他走进一看,原来是上面刻满了文字,看字形,应该是小篆。薄绎将四根石柱上的文字都记在脑海中,然后闭上眼睛,将脑海中的篆体转化为文言文,上面的文字记载的是墓主的身份,和一个故事。
看薄绎停下思考,牧小沐才问道,“这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们要怎么做?”
“不,这里面有东西。”薄绎看着上空的白雾说道,“不过要等白雾散开。”
众人都抬头看着那一团白雾,许优昙问道,“那它什么时候能散开?”
“快了。”薄绎的眼神依旧没有离开那团雾气。
☆、拨开云雾4
很快,雾气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慢慢变黑,并且移动起来,组成的形状就像一片片的乌云,突然一阵雷声响起,接着真的有淅淅沥沥的雨滴下落,雨水只集中在小范围,过了一会儿,蒙蒙细雨渐渐变成倾盆大雨,众人这才发现,大理石地面居然有一块凹进去的槽,落下的雨正好一滴不剩的装进水槽,直到刚好盛满。
只听见“扑通”一声,一颗光滑圆润的珠子落入水中,接着,在珠子所在的地方白光闪烁,一株洁白无瑕的花苞倏忽而生,神圣又灵动,伫立在水中央,让人不知不觉的产生敬畏之心。
许优昙喃喃自语道,“这是优昙婆罗花?”
薄绎回道,“对。”
说话间,头顶又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四人向上仰望,刚才升上去的巨龙身体交叉成“井”状,中间一个莲座,座上一尊圣佛,四龍尊佛。
圣佛慈眉善目,却不失威严,他双目圆睁,直直地俯视地下。
那锐利的眼神让人觉得好像他还活着,并且正盯着你看,让人产生巨大的压迫感和不安感,许优昙问道,“怎么回事?难道他还活着?”
薄绎顺着圣佛的目光,看到了那株优昙婆罗,马上就明白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让许优昙将一滴血滴在水中的优昙婆罗花上,许优昙照做,只见他的血神奇的在花苞周身环绕一圈,接着流到透明的根茎,渗入其中。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绝美景象。
圣洁的花苞开始微微的颤动,细小的水雾发散在它的周身,晶莹剔透,熠熠生辉,漫天飞舞,然后一颗颗仿佛有灵性般,形成一条直线缓缓注入花芯,就像有人在浇水般。
在最后一滴水注入后,昙花倏忽绽放,毫无征兆,顿时殿内光芒万丈,通透闪耀的花蕊宛若踏在如白丝绸缎的花瓣上的仙子,端着圣洁的身躯,遗世独立,神圣又极具美感。
在众人都为之折服的时候,花瓣突然折落,一片一片,一闪一闪,盘成螺旋状下落到水中,隐入无踪,最终连带茎叶花蕊全部消失,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
随着优昙花的凋零,圣佛的眼睛也缓缓闭上,身体化为一道轻尘,飘散不见。
接着殿内不停地回荡着威严肃穆的佛经声,犹如醍醐灌顶般滋润着众人的心灵深处,三人听到的都是佛法,但许优昙听到的佛经中又夹杂着几丝空灵又悲伤的呼唤,优昙,优昙……
许优昙的心里顿感悲恸,心仿佛被抽空一般,绝望又无助,他想伸手抓着什么,双手却只是在空气中胡乱挥舞,他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
“优昙,我们早在十年前就死了,这十年来,你的生活,村民,房屋,你在村子里所看到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和你父亲用意念虚创出来的,既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让你不要太早经历生离死别的痛苦,现在我们的期限到了,请原谅我们不能继续陪你走下去。”
“优昙,这是妈妈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你父亲已经彻底消失在六界之内,妈妈也很快就要随他而去了,现在跟你说话的只是我所残留的一缕执念,你要好好活下去,千万要记住,薄绎,他会保护你,要寸步不离地待在他身边。”
“优昙,爸妈爱你。”
“不要走。”眼前的红影渐渐模糊,许优昙想伸手挽留住她,却只是抓个个空。
一滴泪滑落,许优昙从梦中醒来,拂拭过眼角,哭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近十年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虚构的。
既然是虚构的,那么薄绎呢?许优昙的内心没来由的慌乱,他赶紧起床去隔壁敲响了薄绎的房门。
薄绎此时根本没睡着,他担心许优昙的情况,所以一直注意着他的动静,听到敲门声,他立刻起身开门,许优昙猛地抱住他,声音充满不安,“薄绎,你是真实的吗?”
薄绎回抱着他,轻声道,“当然是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优昙把梦里母亲说的话全部告诉他了。
薄绎也告诉他大理石柱上雕刻的内容
金轮圣王统管须弥四洲,其座下有位侍花圣女,名唤红仏,“红”为“血”,“仏”通“佛”,红仏意为佛陀之血。
上苍有感金轮圣王之功德,特赠其一枚“优昙钵”,金轮圣王需一名圣女照料此花,遂将体内一滴稀世精血化为人形,因其来源,故赐名为“红仏”。
红仏出自圣王之体,又聆听圣经,终日耳濡目染,故极具慧根,道行颇深,近三千年来,红仏恪尽职守,精心培育此优昙婆罗之花,此花三千年开化一度,圣王得出开化期在七日之后,便闭关以待七日后观花。
不料,此花竟在第五日倏忽绽化,花开不败,一日一夜,红仏为优昙花之绝美所折服,失神凝望,恍惚中,一位白衣胜雪之男子伫立于前,四目相对,一见倾心,就此双双离去,隐入山中。
金轮圣王感此缘乃是上天注定,便听之任之。
现在事情很明朗了,许母是侍花圣女红仏,而许父就是那株优昙婆罗花,他们相爱并有了爱的结晶,就是许优昙,之所以住在般若村就是为了守护后山的金轮圣王的陵墓,金轮圣王因没有亲眼见到优昙婆罗花开放,所以心愿未了,肉体也就无法坐化,他们的任务就是让优昙绽放,为他了却心愿。
许家夫妇十年前就死了,为了防止别人起疑,他们在预感到自己的死亡之前,假装搬家,接着为许优昙创下一个虚拟的空间,让他可以平安快乐的成长,但是他们的能力只能维持到两个月之前,所以许优昙打电话给许母的时候,虚创的空间已经消失了,而许父和许母也面临着消失,但是许母为了许优昙苦苦支撑,最终延缓了一段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