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鬼确确实实是有一只的,但最多只能算是小鬼,作起祟来威力尚不足惧,向荣思考了一下这阵子自己的心路历程,感觉三不五时的悸动依然还是会有,就好比听完乘务员说周少川曾在他睡着时为他盖过衣服,之后那一颗心确曾不安分地乱跳了几跳,却也并不至于克制不住,多做几个深呼吸,再转移一下注意力,也就过去了——
他是处于精力最为旺盛的年纪,但到底不是禽兽。
并非禽兽的理智青年宽慰了自己一会,但终不免对“始作俑者”萌生了一点不满,只是晚到了半个小时而已,居然就被搞出这么一通乌龙,看着装在塑料袋里,不知道被多少细菌污染过的hello kitty,向荣决定,得把这倒霉的钥匙扣尽快物归原主。
要是搁在平时,他多半会直接联系李子超,把钥匙扣交到对方手上,这样便能给李子超一个口实去还东西,借机再和他的女神多一点接触。然而此刻,向荣连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也一并迁怒了,压根就懒得搭理他,打开微信,他准备在群里@一下孙娇,叫她自己过来,把东西取走。
哪知才点开李子超那厮建的群,孙娇@他的信息就直接蹦了出来。
【谢谢帅哥和系草!辛苦你们帮我找回钥匙扣,太感谢了!两个都人帅心肠好,超棒的!回头请你们吃赤豆小圆子!再次感谢!】
除却这段,后面还跟了一条:【钥匙扣就先在二位那放一晚吧,等明天见面再给我,多谢多谢!】
这一堆的惊叹号,看得人头都大了,向荣不晓得孙娇是不是也像李子超那样口惠而不实,反正赤豆小圆子还没吃上,光读这条微信,就已经感觉甜腻度超标了。还系草呢?向荣轻哼了一声,问过本人意见么就敢乱封!以周少川的姿色,明明当校草都绰绰有余了!
向荣言简意赅的回了仨字,不客气。跟着很快,这条回复就被群里的其他对话冲得找不见了,一帮家伙们闲来无事,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晚上该吃点什么。
按原定计划,到了苏州的第一顿晚餐该由老师组织,一块去市中心最为繁华热闹的玄妙观步行街,奈何小张老师坐了四个多小时的火车,腰椎间盘突出得厉害,这会儿已经彻底趴窝了,学生们得了自由,开始分组分拨的准备各自行动,出外觅食。
向荣被尾巴咸叫着,说是要去吃小吃,在楼下集合的时候,他却发现完全不见了李子超的人影。
“那条友泡妞去了,”尾巴咸跟他住一个房间,此时用爆料的口吻说道,“和两个美女一块去吃大餐,他来请客,愿意为女人当冤大头的男人呐……就由他去吧。”
听上去进展还挺快的,向荣随口感慨了一句:“可以的,高冷女神居然没拒绝他,看来他应该就是传说中走了狗屎运的男人吧。”
“哪里哦,”尾巴咸摆出一副洞察天机的模样,“女神没稀得理他,全靠甜妹子在中间牵线搭桥,你不知道孙娇感谢他帮忙找那个什么钥匙扣,说的话啊,嗲得是一塌糊涂,还说自己想逛步行街,非要老李陪着,之后死拖活拽地才叫了女神一起,我看女神只是不想落单才答应去的。”
停了两秒,他贴在向荣耳边小声笑道:“喏,就跟你身边这位男神一样啦。”
合着还得全靠孙娇啊,向荣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倒没在意孙娇为什么要感谢并没有帮忙找钥匙扣的李子超,只是听说那姑娘对着老李讲话很嗲,觉得略微有点奇怪,莫非这将会是一场“你追我,我再追她”的三角恋狗血大戏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时,身边半晌没开过口的周少川,忽然闲闲地点评了一句。
向荣闻言看了他一眼,心说长得帅的人果然都是所见略同的,想罢,自己微微一哂,倒也没再说什么了。
等人都聚齐,六七个男生呜嗷乱叫地杀向了既定的生煎店,苏州老城区不算大,生煎店距离酒店也就两站地远,腿着就能到了。一路上,周少川都旨在专注地观察市容市貌,一言不发,唯有站在店门口时,抬头望见生煎那两个字,他的眉头才微微皱了一下。
“你又不爱吃包子,干嘛跟他们来吃这个?”
“是不爱,”向荣回答说,“但也不至于一口都不能吃,这家店特别有名,既然来了,总得尝尝看吧。”
说着,他迈步进了店,把那句“再说,你不是挺喜欢吃生煎的嘛”隐在了肚子里,一字没提。
向荣说得没错,该生煎店确实在本地十分出名,原本只是当地人当作早点来吃的包子,因为太过火爆,一直开到晚上十点多还有人排队要打包,一群人好容易抢到了三张桌子,大伙齐齐坐下,指派了个代表前去点菜。
该人刚统计完众人要的包子数量,就听周少川忽然说:“再帮我要份虾爆鳝面。”
“胃口够好的啊,系草。”有人当即出声打趣道。
周少川没接茬,半晌等面端上来,他却直接推到了向荣面前:“先吃这个吧,等我尝过了包子,再告诉你适不适合吃。”
向荣微微怔了怔,全没想到这份面是专给自己点的,别说闻上去还挺香,他于是含笑说了声“谢谢。”
一时包子也上齐了,一群饿狼立马毫无形象地扑将了上去,谁知刚咬几口,就纷纷败下阵来了。
“这也太甜了,肉馅包子放糖?我靠,有点恶心吧。”
“我去,打死卖糖的了,这玩意也能吃?”
“苏州人是不是舌头都有问题啊……”
接下来倒醋的倒醋、要辣椒的要辣椒,各人都开始折腾上了,好像不蘸点东西,那生煎就没法下咽。向荣环视了一圈,发现只有周少川吃得特别津津有味,并且对于其他人用醋和辣椒来污染生煎的行为表示了鄙夷,仿佛是在看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不行了,不行了,真顶不顺!”尾巴咸一把撂下筷子,“这东西没法吃嘛,要不找家烤串好了,能吃饱也比这个好吃。”
该提议迅速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众人决定放弃生煎,去找个就近的烤串店,向荣见周少川稳坐泰山,兴味明显很足,便跟他们说自己不去了,一伙人来时风卷残云,去时落荒而逃,半分钟不到,就丢盔弃甲地冲出了生煎店。
向荣也有点好奇那包子到底能有多甜,刚想问问周少川,一抬眼,却见他夹着一只生煎,轻轻在嘬着那里头的汤汁,动作有种不紧不慢的优雅,一如当日他品尝卤煮时那样,而随着他喉结一滚,吞咽下一口合着淀粉的肉馅,该人的脸部线条也在那一瞬间,完全地松弛了下来。
没有了一贯的酷和跩,表情是放松而舒缓的,那一双笑眼甚至弯了一弯,向荣看得出来,周少川是真的在享受这道食物,并且论愉悦感,显然已经快达到在生煎上翻滚的程度了。
所以……周少川其实就是一个吃货!而该吃货只有在品尝到他的心头好时,才会彻底放弃他高岭之花一般的外在形貌!
啧,向荣想着这个新发现,不由自主地轻轻笑出了声。
周少川望了他一眼,没说话,却另拿起一只筷子,把盘子里剩下的五只生煎一一夹开来,肉馅暴露在外,但并没有漏出多少汤汁,因而能看见生煎里头的那层面,已经被汤汁浸泡成了非常诱人的深棕色。
向荣不明所以,用手指头敲了敲桌面:“嘛呢?吃不了可以打包,您别祸祸东西成么?”
周少川眼望着那几只生煎:“看见没?没有肉筋,我吃的时候也没觉出有,都能嚼得烂,你可以放心尝尝看了。”
向荣愣了愣,合着他并不是在祸祸包子,而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肉馅里没有他嫌弃的肉筋?这一瞬间,心口蓦地涌过了一道不算太汹涌的热流,他急忙轻咳了一声,夹起一只包子,放入了口中。
甜是真甜,当然香也是真香,迥然不同于北方的包子,那种层次分明的浓郁甜腻,足以令人唇齿留香,向荣咽下最后一口,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
周少川笑了一下,仿佛找到了知音共鸣一般,脸上的表情仍然保持着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轻快和自在:“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向荣虽然一向都不排斥甜食,但说到底却也不算中意,而且和周少川在一块吃饭,他几乎就没点过带甜味的菜,哪怕是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这一类都很少要,现在听他这么说,不免觉得有些好奇:“我也和他们一样,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长了一颗北方的胃,所以请问您是基于什么理论,才做出刚才那个判断的?”
“因为你这个人,”周少川语气笃定地说,“兼容并蓄,对人对事的包容度、接受度都很高,性情平和,心胸开阔,这样的人口条应该也不会有多狭隘,肯定能接受来自不同地域、不同特色的口味。”
………就只是吃个生煎而已,他竟然能拽出这么多溢美之词来?向荣只觉得适才那股滚过胸口的暖流正有逆流而上、奔袭至脸的危险,他赶紧垂下一点头,干笑了两声说:“怎么听上去那么没特点呢,把我说得像个没个性的人。”
“你是不是理解力有什么问题?”周少川说着,极快地抿唇笑了下,盯着向荣头顶的发旋,他接茬道,“那我再说清楚点,你当然有个性,只是没那么突出和激烈,应该算……外柔内刚,属于心里有数,一旦拿定主意绝不会改的那一类,本质上,也是头小倔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向荣感觉周少川在说“小倔驴”这三个字时,语气调侃中还带了一抹不易察觉地缱绻,心口顿时弼弼作响,他暗道大事不妙,莫非此行凶多吉少,迟早要坏事不成?
慌忙中,他抓起了一瓶冰镇汽水,猛灌了两口,算是暂时给自己的五脏六腑降了一点温,其后,才外强中干似的笑了一嗓子:“可以啊,这是看面相分析性格吗?打算什么时候开张营业?我好叫系里的兄弟们,多给周大仙您捧捧场。”
周大仙淡淡地扯了下嘴角,没再吱声,低下头,继续吃他那甜腻腻的生煎去了。
中午饭在车上便没好好吃,晚饭又这般食欲大开,周少川一口气干掉了不少包子,而向荣那碗面的分量也挺足,吃饱喝完,俩人步出了生煎店,都觉得略微有点撑,信步往酒店走,迎面的风里带着水乡泽国在夏季夜晚独有的潮热,却也还没到闷热的地步。
回想了一下周少川刚刚吃过的包子数量,向荣不觉看了眼身边人,黑色T恤下依然不显山不露水的那截中段:“大晚上吃这么多,你也不怕长肉,要不再溜达几圈吧?”
“怪热的,”周少川摇头说,“回去做几个俯卧撑呗——你的腿还撑不住呢吧?可以先做立卧撑。”
“无氧运动啊,那可得做够了强度才能减脂哦。”向荣笑着提醒他。
“那就先来200个。”周少川一脸无所谓地应道。
吹牛呢吧?向荣心想,然而直到这会儿,他还没意识到这番话纯粹是在给他自己挖坑,回到房间,他本已把这茬给忘了,哪知才喝口水再一转脸的功夫,周少川已脱去了T恤,真的准备开始做俯卧撑。
平展宽阔的双肩,和那窄而薄的一段腰身,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长驱直入地进入了向荣的眼帘,方才那三十多个包子仿佛泥牛入海,在周少川结实的腹肌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向荣直看得心口忽忽悠悠一颤,急忙手忙脚乱地坐进了沙发里,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