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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帅没了刚才的那股子紧张劲儿,轻声道:“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脑袋有个包,再就是脸上有个小指节那么长的口子。”
庄肴笑了笑:“既然没事儿就好,你两晚上吃饭没呢?”
“吃啥啊,一屋子人光打架了。”一提这事儿逄帅就头大,他对自家的这些亲戚真是没辙,要远离吧,上头还压着个老爷子,一提远离就急,说都是一家人,哪有不通气的道理,如果真想不联系了,那就等他死了吧。
没辙的事儿。
“那咱找个地吃饭去吧,晚上你和朵来跟我那儿睡吧。“
逄帅估摸着这会儿家里还乱套呢,回去也是插不上话,倒不如带着朵来躲的远远的,只要他不在家,那些人一准就消停的滚蛋了。
“行吧。”逄帅走到朵来跟前,转过身说:“来,哥背着你。”
朵来看了看花旗和庄肴,捂着脸说:“我现在能走了,不用背着。”
“真不用啊?”逄帅回头看着朵来。
“真不用,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我就担心我这脸会不会落疤瘌。”经过医生的诊断,朵来确实屁事儿没有,不过这脸,估摸着还得落疤瘌,养的好了,不仔细看不出来,除非朵来手贱,非得去抠。
“那行吧。”
一行四人,逄帅和庄肴走在前头,花旗和朵来跟在后头,往医院外走去的时候,花旗小声对朵来说:“脸还疼吗?”
朵来摇摇头:“疼倒是不疼,可是……”
“你看我。”花旗低下头,露出头顶上的疤痕说:“瞧见了没,这是以前我替庄肴挡板凳留下的疤瘌,现在都不长头发,那时候去医院还包的跟跟那啥似得,丢死人了。”花旗抬起头,笑道:“你信不信,逄帅这会儿得老心疼你了。”
朵来点点头,傻笑道:“我看的出来。”
“那不就完了,脸上那点伤,好好养着,没事儿的。”说着,花旗拽着朵来的胳膊快步跟了上去,谁料还没走上两步,身后突然有人叫了朵来一声。
“朵来。”
停下脚步的不只有朵来跟花旗,就连前头走着的逄帅和庄肴也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着。
“没想到还真是你啊。”代放迈着不快不慢的脚步慢慢走了过来,到了朵来身边儿,十分诧异道:“哟,你这脸是咋了?”
朵来一时间愣神,眼前这个穿着讲究的男人是谁啊?
花旗暗地里捅咕了着朵来,小声道:“谁啊,你认识啊?”
朵来摇了摇头。
代放微笑着:“咋了?不记得我了?”
朵来如实的摇了摇头:“你谁啊?”
话音刚落,逄帅和庄肴也走了过来,询问道:“咋了?你们认识?”
朵来回头看着逄帅,一脸的茫然:“我也不记得了啊。”
代放苦笑道:“你还真忘了啊,前两年,咱两在钉子街胡同口那家东北菜馆见的面,当时还是良生介绍咱两认识的,你想起来没?”
前两年?朵来仔细回忆着,再瞅瞅代放这张微笑的脸庞,猛然间想了起来,别说,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那时候朵来刚确定自己喜欢男人不久,正巧着那天又是生日,良生为了送朵来一份大礼,这才精挑细选给他选了这么一个男人。
那天,朵来和他吃过饭后,便回了家,代放对朵来很好,不是拿着毛巾擦脸,就是给朵来端茶倒水递水果,夜里睡觉的时候,代放总是对朵来动手又动脚,按理来说,代放长相不赖,大高个,身材也是杠杠滴,可不知怎么地,朵来就是提不起兴趣,忍无可忍之下,朵来抱着被子跑良生那屋睡了一宿。
代放对朵来的印象是好的,而且又是个雏儿,他总捉摸着压朵来一回,不过从朵来的种种反应来看,他似乎对自己提不起兴趣,既然这样,代放也不是个没皮没脸的人,第二天早上在朵来家吃过早饭后,便离开了,从那儿往后,两人再没联系过。
朵来对于这个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却好像又有一点点关系的人真的没留下多少记忆,纵然那天是生日,仍旧没在心里留下任何的点滴。
如今两人碰面,显得十分突然,而代放嘴里又一口一个良生的说个没完,这可把朵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想起来没啊?”代放微笑着。
朵来惊慌失措,吱吱呜呜的想答应又不敢答应。
代放仔细看了朵来身边儿的几个人,他一眼就看出了花旗的本质,但身后的那个两位,代放还真没看出什么,总觉着不像是同类。
“你咋跑这边儿来了?”
朵来低着头:“啊,我过来玩的。”
“这样啊,那良生咋没来呢?我还挺想这小子的呢。”
朵来一身冷汗:“啊,他忙。”
“你这脸是咋回事儿?”代放又问。
朵来忙不迭道:“不小心划破了。”
“你可真是够粗心的,咋样,现在还没找男朋友啊?”说着,代放玩笑似的往朵来身边儿凑凑,小声道:“别告诉我,都两年了,你还雏儿呢。”
朵来越听越觉着不妙,这要再说下去,那他……朵来赶忙看了眼逄帅,只见逄帅两眼瞪的老大,一瞅就没啥好脾气了。
庄肴也看出逄帅心里不爽了,赶忙道:“来财儿,那头还等着呢,要没事儿改天再和你这儿哥们儿聊吧。”
朵来顺着庄肴台阶赶忙说:“啊,我那头还有事儿,先走了。”
代放点了点头:“你电话没换号是吧?明天我给打电话吧,好不容碰见一次,我请你吃顿饭。”
“啊,我先走了啊。”朵来不想多说,拽着花旗转身就走,逄帅留在原地看了代放好几眼,要不是庄肴一边儿拦着,估计这会儿早爆发了。
出了医院,四个人坐在庄肴的面包车里,往平日里总去的那家烧烤店开去。
车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开口说话,花旗耐不住寂寞,这才开口道:“哥,一会儿到了店里,给我弄锅涮肚呗,我馋了。”
庄肴手握方向盘:“成,想吃啥咱就来啥。”
话题一结束,花旗也不知该说啥了,看看朵来,低着头不敢说话,再看看逄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窗外,花旗转了转眼珠,突然想到了个主意,连忙冲朵来说道:“朵来,刚才那人谁啊,长的挺不错的啊。”
朵来心下一惊,抬起头不停的冲花旗眨眼睛。
“操。”逄帅坐在前头骂了一声,继续道:“就那也叫长的不错,花小狗你眼睛没瞎吧?”
庄肴啧了一声:“这话说的,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逄帅板着脸:“你看刚才那孙子,一笑起来就跟沙皮似得,一脸的褶子,还他吗的长的不错,哪不错了。”
庄肴忙点头:“是不咋地。”
花旗这头憋着笑,暗地里握住朵来的手捏了捏,又说:“也不能那么说,那男的长的还真不丑。”说着,花旗故意问朵来:“那人谁啊?”
朵来哑巴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会儿。”逄帅突然转过弯了,急忙转过身,露出诡谲的微笑:“来财儿,刚才那孙子说了个人名,如果我没耳背,他说的是良生对吧。”
朵来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看都不敢看逄帅。
是了,不仅逄帅记得良生这个名字,就连庄肴和花旗都听的真真的,花旗这会儿也迷糊了,心想着这良生应该是朵来老家那头的朋友吧?
朵来偷偷看了眼逄帅,目光交错时,朵来急忙低下了头。
逄帅勾着嘴角:“哑巴了,你倒是说话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情敌来了吧,要穿帮了吧,虽然逄帅一早就发现了,但还是得装作不知道,逗朵来才是乐趣不是……
哟西,明儿见啊……
最近看官们都在潜水吗?求冒个泡,大鼻涕泡都成啊,哈哈哈
☆、第38章 折折磨
逄帅刻意地提起良生这个名字;这不得不让花旗和庄肴也迷茫了,庄肴这会儿开着车,没办法回头去看朵来,花旗倒是坐在他身旁;不停的挤眉弄眼,希望朵来给他一点暗示。
朵来始终低着头;没说话。
庄肴握着方向盘;笑问道:“这良生谁啊;你认识?”
逄帅似笑非笑道:“我在那头租了个房子;良生是隔壁的邻居。”
“啊,这回事儿啊。”庄肴没觉着有什么不妥的;随即又问:“那朵来也住你隔壁?”
庄肴的话吓的朵来浑身一抖;花旗感觉到的同时;突然想起朵来刚来那天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朵来能认识逄帅,那都是靠着偷窥得来的,如果没遇到刚才那人,只要朵来不说,逄帅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感情都跟这儿穿帮了。
花旗的聪明劲儿在这上头是贼管用,拽着朵来的手就吆喝:“朵来,你这是咋了?是不是头疼啊?”
朵来深知东窗事发,心虚不已,仍旧要做垂死挣扎。朵来顺着花旗的话茬,脑袋一栽歪躺到了他的腿上,哼哼道:“头晕,恶心,想吐。”
朵来说的这三个症状,险些让花旗笑出声,强忍下来,花旗抱着朵来的脑袋说:“没事儿的,马上就到吃饭的地儿了。”说完,花旗拍了下前面的车座:“开快点儿。”
庄肴连忙道:“马上就到了啊。”
逄帅从倒视镜里瞄了后座两眼,笑道:“来财儿,你别是怀了吧?”
朵来闭着眼睛没吭声,心里想着,我要是有这功能,一早就把你拿下了,还用这么提心吊胆,大费周章的勾搭你?
“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花旗狠狠瞪了逄帅一眼。
逄帅撇撇嘴,耸耸肩便没再提这茬儿,而是和庄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抵达烧烤店的时候,正是半夜上人的高峰期,里里外外全是人,庄肴把车停在不碍事儿的地方,随后四个人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下。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朋友也是如此,有缘分,有话题,那才是做朋友最基本的。朵来除了良生之外就没有要好的朋友了,花旗也是如此,他们之间能成为朋友,那完全是因为他们有着同样的心思,很多事情就跟一先商量好似得,倍儿默契。撇开这些不说,朵来跟花旗吃东西的口味都差不多,爱吃涮肚和板筋,一点就是一大锅好几十串,再配上一瓶小香槟,吃的那叫一个痛快。
“你吃烤饼不?”花旗边吃边问朵来。
朵来吃的正香:“行啊,来两个烤饼,再烤根火腿肠夹里头。”
“你也喜欢这么吃啊。”花旗咧嘴笑着:“我以前就爱这么吃,香着呢。”说完,花旗招呼服务员要了两张烤饼。
庄肴看到花旗这么高兴,自己也挺乐呵,转眼再看逄帅,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盯着朵来久久不肯移开视线。一路上,庄肴细细捉摸了一下,估摸着逄帅和朵来之间是有事儿了,还跟这个良生有关系,但是,经过庄肴仔细的观察,逄帅似乎没有不爽,反而是看着朵来的眼神儿多了一份暧昧,又或者不是暧昧。庄肴彻底没了头绪,放下酒杯对着逄帅说:“哎,陪哥们儿撒个尿去。”
逄帅一愣,不满道:“操,你一人尿不出来是咋地?”
庄肴嬉笑道:“可不咋地,你得再旁边给我吹口哨,不然尿不出来。”庄肴站起身,拽着逄帅说:“走吧,哥们儿需要你。”
逄帅哭笑不得站起身,陪着庄肴往黑暗的胡同里走去。
四个人刚一分开,便开始了分头行动。这头,花旗赶忙问朵来:“那个良生是你朋友?逄帅不知道你和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