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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赶到花店,老秦进门就嚷嚷着让店员扎个最大的花束。此话一出,店员个个眉开眼笑,全体出动,精心挑选鲜花,花费老长时间,弄到天黑,终于把花束扎出来。花束扎好后,老秦一看那规模,扶额叫道:额滴个乖乖,又要拿小货车拉!
花束装上小货车,老秦才想起忘记问着花束是直接送到巅峰还是怎么着。
拨通老板电话,电话那头很热闹,但这热闹又不是人多喧嚣的热闹。悠扬的小提琴声中,男男女女小声交谈,偶尔传来碰杯声,尽显高雅尊贵。老秦恍然大悟,原来老板今天有生意上的酒会,那套礼服是派做这用场。
高雅的背景声中,李明清指示老秦把花送到n城最豪华的酒店外头,在那等。
挂掉分店经理的电话,李明清走回场中,朝场中一名腆着肚子的老人举举杯子,道:“张叔,这次的事感谢您老帮忙。”
“哪里,哪里。做生意的人,谁还不用点见不得光的手段呢。”老人笑道,“都是老朽的老部下,一句话的事。”
李明清微笑:“改天我给您送辆车过去。”
老人道:“哟,那老朽可就接下了it改装的车,老朽可是一直都想要一辆,可惜是有价无市啊。”
“有价无市”四个字,李明清秒懂,这张叔要的不是一般的车。
“我给您送辆适合您老人家乘坐的,噪音小,平稳,坐在里面绝对舒适。”说这话时,李明清轻轻把杯子往老人面前伸出去。
老人端着杯子,与李明清碰杯。
“谢谢。”李明清喝一口酒道:“那边还有几个生意上的伙伴,我先过去招呼一下,就不陪您老了。”
“去吧,去吧。”老人拍拍李明清的肩膀,站在原地。
李明清走后,立马又有一对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女手挽手走到老人身边,和老人攀谈。从时间的衔接上来看,应该是等了很久的,此处可见老人之显赫。李明清这次找他压下视频事件,颇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往会场中心走,李明清在心里盘算着送一辆什么品牌什么款型的车才配得上老人的身份,又需要做什么样的改装才能让老人坐着舒服。不管什么牌子的车,不管做什么样的改装,这辆车一定得是独一无二的,起码在国内应该如此。
n城芙蓉火锅店,一间包厢内热气蒸腾,欢声笑语。
陈墨仰脖儿咕咚咕咚干完一瓶啤酒,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撴,大叫:“这大夏天的光着膀子甩着热汗吃火锅,再配上啤酒,就一个字,爽!”
“哟呵,一口气一瓶啊,几年不见,你小子男人多了嘛。”黄叔放下手里装白酒的小酒杯,拍着陈墨屁股,“记得你小时候,我用筷子沾点酒给你尝,你小子扁着个嘴,哭、哈哈、哭了。”
黄叔想起陈墨扁着嘴巴,捏着小拳头抬起小脚,往自己身上招呼时的模样,忍不住笑。那出拳出脚的速度,跟武打片里练功夫一般迅疾,只是打在身上不痛不痒,还挺舒服,酥酥麻麻的。
“黄叔,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八岁吧?”陈墨拿起子再开一瓶酒,“黄叔,您可别拍我屁股。您老人家不懂,这男人和男人间,拍头的那是长辈和大哥,拍肩膀的是兄弟,拍屁股嘛,嘿嘿,说明对那个男人有意思。莫非您老现在还想出柜?”
“去去去!”黄叔一脸嫌弃的从陈墨屁股上收回手,捏起小酒杯抿上一口,“你的屁股老子从你八岁拍到十三岁,怎么这会儿就叫出柜了?”
陈墨头一扬,咋舌:“啧啧!那哪能一样?我现在可是男人!男人!”
“汗,别说,你十五岁那会儿都够骚包,天天无自觉的浪,那些大点儿的队员天天盯着你屁股瞧,那叫一色。”
“咦?这事儿您怎么知道?”
“怎么不知道?后来的教练天天在我跟前抱怨。”
“哈哈哈!”陈墨站起来扭扭屁股,自己再拍拍,“咱这叫魅力!魅力!”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纪修的眼睛仿佛被钉在陈墨屁股上。
“欣姐!来,咱俩拼一回。”陈墨抓起刚开开的酒瓶,隔着桌子冲章欣喊。
章欣站起来,从夏青手边拿过起子,撬开一瓶,再撬开一瓶。陈墨纳闷儿:欣姐这是要干嘛。
撬完两瓶啤酒,章欣一手抓一瓶,说:“来!”
卧槽!两瓶一块儿吹啊?欣姐的凶猛让陈墨有点打退堂鼓。
“你可以一瓶。”
章欣此话一出,队员们有鼓掌的,有叫好的,有竖大拇指的。
被女人看扁,众人又这么一鼓动,陈墨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也拿起子起开一瓶,道:“来就来,谁怕谁!”
两人站起身,均是一手一瓶啤酒,仰头,两个瓶口同时放嘴里。咕咚!咕咚!咕咚!包厢内寂静,只有两人大口吞咽啤酒的声音。
钱多多盯着两人,看得眼都直了;穆子轩全程淡定;黄煦两个巴掌合拢,时刻准备着,等两人分出高下那一瞬间开始鼓掌;黄叔笑眯眯的抿着杯子里的白酒;夏青面带微笑仰头看着章欣,眼里满满柔情。
而纪修,目不转睛盯着陈墨上下运动的喉结。
吞掉大半瓶,陈墨再也吞不下去,刺啦一声,啤酒从嘴边冒出来。
“不行了,不行了。”陈墨不得不放下啤酒瓶,拿纸巾擦嘴。
再看欣姐,纤长的脖子伸直,仰着头,大口大口吞,瓶子里的啤酒迅速见底。
砰地一声,欣姐把两只空啤酒瓶往桌上一撴,指着陈墨,认真地说:“你输了。”
“嘿嘿。”陈墨笑着,拿起子起瓶盖,一会儿工夫打开好几瓶,然后每人面前发一瓶,道:“喝!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钱多多跟着嚎,率先抓起啤酒猛灌,一口气灌半瓶,放下瓶子,漆黑的眼珠子上蒙上一层雾气,朦朦胧胧不对焦,嘟囔一句“不醉不归”后砰然躺倒。
这……陈墨看着四仰八叉躺地上死猪样的钱多多,心说去年在街上逮住你的时候也说不醉不归,这半瓶就醉的酒量,还敢说这话?其实,陈墨不知,钱多多真正的酒量是“一口倒”,一般不沾酒,只有当他和真正认同的兄弟在一块的时候才会展示他这一口倒的酒量。
把钱多多放在并排的四张椅子上,大家继续喝。又过几轮,黄煦趴下,纪修也醉眼迷蒙,眼睛里含着泡眼泪,端着杯子朝着陈墨:“师父。”
陈墨正拉着黄叔猛灌,回头:“什么事?”
纪修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到陈墨身边:“师父,你听我说话。”
“我听。”陈墨不想听他那些带着强烈荷尔蒙气味的话,但见纪修七分醉,又不敢拒绝,怕他借酒劲撒泼发疯,再在这包厢来个霸王硬上弓,那场面就不怎美好了,只得迁就着。
纪修摇摇晃晃站在陈墨身边:“从小我就遭受旁人白眼,因为我妈从事的职业不光彩,因为我是嫖客的儿子。小然出生后,我妈丢下我们一走了之,我们又成了没妈的孩子。长这么大,我没穿过一件新衣服,我自己挣钱,从同学手里买他们不要的旧东西带回家,给外婆,给小然。”
原以为纪修又要发表爱的宣言,心里还有些抵触,现在听他正儿八经讲自己的遭遇,陈墨不由得心酸,这和钱多多一样,又是个苦孩子。他比钱多多更苦,起码钱多多还有养父母。
“小然要治病,我拼命挣钱,攒了三年才攒了五千块。在卡丁车场跑车跑一次有50,我很开心。师父坏了我的事,我很讨厌师父,可师父是个温柔的人,也是个惜才的好队长。钱多多给我讲了他的事,他砸了你的车,你不但不怪他,还教他。看钱多多每天抱着课本死命学英语,背领航指令,我……”
“好了,我懂了。”陈墨心说欣姐把纪修和钱多多安排在一个屋真是英明神武的决定。
“师父,你不懂我。你以为我只是因为从来没被人爱过,所以一时冲动,不,我是真的想和师父……”
陈墨看看低着头微微笑的几人,打断纪修:“我知道。”
“钱多多给我讲了很多,所以我决定,听师父的话,先去好好学赛车。”
陈墨笑眯眯点头:“这才是我陈墨的好徒弟嘛。”陈墨刻意把徒弟两个字咬得很重。
纪修斩钉截铁道:“等我成为世界一流赛手,我会回来把师父抢过来。”
“什么?”陈墨无语,这家伙还不放弃啊,真够执着的。
纪修撂下挑战宣言后,转身跌跌撞撞往门外走。
“黄叔。”陈墨赶紧拉拉黄叔衣袖,黄叔会意,丢下酒杯跟上去。
在会场逛了几圈,该招呼的客人差不多都招呼到位,李明清抬手看看时间,估摸着老秦差不多该过来,放下酒杯悄悄退场。
走到停车场,老秦已经在停车场候着,看到老秦身后小货车上的花束,李明清一愣,这花束比上次的还大上许多……
没时间更换衣服,李明清坐车直接回巅峰,座位旁放着搓衣板,后头跟着老秦和花束。
回到车队,车舍静悄悄,大家都睡了。这几天出的这事,虽然大家都帮不上什么忙,每天照常训练,但大家都很担心,所以事情解决后全体去庆祝一番,都喝了酒,全体早早上床睡觉,作息前所未有的健康。
车在院内停稳当,分店经理指挥花店店员把花束搬上楼。花束搬到门口,一帮人犯了难,花束太大!无论平着还是侧着,横着还是竖着都比房间的门要宽大,该怎么弄进去?
分店经理偷偷瞄一眼老板,李明清的脸前所未有的黑。
花束搬不进去,就意味着……意味着要在走廊里认错,这下全车队都能看上一场热闹。
难怪老板的脸如此的黑……
分店经理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掏出手帕狂擦汗。
“你们可以走了。”得到李明清的指示,分店经理朝花店店员猛示意,几人脚下抹油,能走多快走过快。
笑话,谁敢留下来看热闹?你没看那穿着酒会礼服,有型有款,气场强得完全可以本色出演总裁剧,胳膊底下却夹着块搓衣板的富豪脸黑得都可以演包公了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上下打量着花束,李明清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这束花怎么办?
李明清左右看看,走廊里的门全部关着,但他清楚,每扇门背后都至少贴着一只耳朵,刚才搬花束那么大动静,他就不信他们愣是没听见。
在门外站了几秒,李明清掏出钥匙开门,钥匙插进去,他又改变主意,把钥匙放回去,改用手敲门,反正大家都躲在门后等着看热闹,索性破罐子破摔,丢脸就丢脸吧。
李明清敲了好几下门,先是轻轻敲,然后一下比一下重。任凭李明清怎么敲,陈墨窝在房间里愣是不做声。
犹豫了一会儿,李明清豁出去了,轻轻道:“小墨,给我开下门。”
隔着一扇门,陈墨有点羞。刚才李明清回来时他已经扒窗户上看过,小货车上好大一束花!莫非又要搞次第一夫人?
踌躇几秒,陈墨拉开门,再扭捏下去就成娘们儿了。
门是打开了,两人却相对无言,也未有泪千行。这状况并非情到深处无言胜有言,而是几天的冷战在两人之间生出一层尴尬的隔膜,谁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撕开这层膜。
“噗嗤!”看着李明清胳膊底下那块严重破坏形象,拉低气质的搓衣板,陈墨破了功,一声气音后,捧着肚子哈哈哈猛笑,直笑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