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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殿?”商枫不想看黏糊在一起的两个人,垂眸问道,“冥殿在哪儿?”
在桓北,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有两个地方。一是猎场断崖,一是皇宫冥殿。
猎场断崖,深不见底,据说里面住着一个吃人妖物,整个崖底都堆满了人的头盖骨,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出令人惊悚的诡异的吼叫声;
皇宫冥殿,则是另一极端,里面关押着各种犯人,没有任何虐待,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可那儿却是全天下所有人都谈之色变的地方。
“顺着这条小路一路朝南,就能找到。”纪言给商枫指路。
“大恩不言谢。”商枫冲纪言点点头,裂开嘴蹦跳着朝着冥殿的方向走去。
空荡荡的大殿里,只剩下了纪言和杜春雨。
可这两人丝毫没有半分避讳,纪言捏了捏杜春雨的耳朵,“三天之后爷爷要提我作甚?”
“不是都说了。”杜春雨拍了拍纪言的屁股,将人抱得紧了些。
“聘礼?”纪言贴着杜春雨热乎乎的后背,“不对不对,怎么能叫聘礼呢?”
纪言觉得这样太丢面儿,奋力抗争。
至少,得让他娶一回杜春雨吧!
“怎么不对了?”杜春雨将人背出平阳殿,委屈了,“嫁我不好吗?”
纪言听到杜春雨委屈的声音当即就化了,叫道,“好好好好好,当然好!”
在纪言看不见的角度,杜春雨弯起了唇角,走得更快了。
纪言捧住杜春雨的后脖颈,狠狠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纪言:什么叫再不济,我可济了呢
杜春雨;是是是,你最济
纪言:那你说说,我哪儿最济
杜春雨:哪哪儿都济
纪言:ヽ( ̄▽ ̄)?
杜邵辉:_(:з)∠)_
第87章 木箱
说是三日后来提人就是三日后。
那天清晨,天还没亮的透彻。
纪言正在床上抱着杜春雨睡的熟,小门突然被狂躁的敲响。
纪言捂住耳朵,可敲门声却却迟迟不肯停下,似乎有越敲越用力的趋势。
“谁啊!”纪言最烦大清早的被人叫醒,尤其是昨天晚上两人闹得太欢了,现在纪言全身上下就好像是散了架一样,哪儿哪儿都酸疼酸疼的。
眼睛也肿的厉害,是昨晚哭的。
杜春雨将人抱在怀里,给纪言顺顺毛,踟蹰片刻,斟酌道,“爷爷可能来了。”
“啥?”纪言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可两双腿都是酸的,膝盖一软直直朝下栽了下去。
不出所料被杜春雨眼疾手快的捞进怀里,纪言嘚嘚嗦嗦的问着,“爷爷来干嘛?”
虽然讶异于杜邵辉在门外,可纪言还是不忘在杜春雨光裸的身子上揩一把油,飞速在上面摸了一把,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东瞄瞄西看看。
门外的杜邵辉笑开了,中气十足的冲着门里喊道,“爷爷来提人来了,你们俩还不快给我开门!”
说着大有破门而入的态势。
纪言看了眼同样和自己光溜溜不着寸缕的杜春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纪言喜欢裸睡,还喜欢抱着杜春雨睡,更喜欢和杜春雨肌肤相贴的抱着。
所以造成了今早的局面。
“爷爷!”杜春雨按住纪言不老实的四处点火的爪子,无奈的说,“给我们一点时间。”
纪言不服输的想要挣脱杜春雨的手,却被人连本带利的压在身下楷了好几把油。
外面安静了一瞬,想起了花笙的声音,“一炷香。”
“小主子你们磨蹭什么呢?”戈月的声音也自门外传来。
“自然是有要事。”商枫忍住笑意,抓住戈月乱窜的臂膀回答。
被抓住手臂的戈月脖子一红,没了声响。
“花爷爷也在?”
还有商枫和戈月??
纪言崩溃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纪言不知道的是,其实外面还站着一声不吭板着脸的纪修杰和纪憬。还有颜君丞以及躲在角落里的纪青黛,不靠谱的夫子宁致远身后领着一堆萝卜头站在大门口向远方张望着。
而在小屋以外,整个院落被装扮的焕然一新,哪里都是一片火红。
屋里的纪言只要一想到门口站着两个威望甚高的老人,而他和杜春雨还在里屋衣衫不整,就觉得特别害臊。
掩唇轻咳,“爷爷们先去御花园溜达溜达如何?”
“不了,大喜的日子,你们快点收拾。”杜邵辉拒绝着。
事实上,这三天在纪修杰的带领下他已经走遍了桓北皇宫各个地方。
在他眼里,桓北的御花园并没有他的花笙有看头。
“什么日子?”纪言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向杜春雨。
杜春雨亲了亲纪言的耳垂,轻声呢喃“小笨蛋。”
“你才笨!”纪言听到杜春雨竟然胆敢这么说他,立刻瞪大眼睛往回怼。
抱住纪言,杜春雨盯着纪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
“喜什么?”纪言心中都要炸开了花,不敢看杜春雨的眼,是他想的那样吧?
怎么,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通知他!
“你说呢?”趁着纪言发呆的片刻,杜春雨弯腰从床下拽出一个暗黑色的箱子。
纪言:!
杜春雨看着这暗黑的箱子,也懵了,他放进去的明明是个艳红色的木箱。
看到并不陌生的箱子,纪言的脸腾地自下而上瞬间变红,匆忙的命令着,“放回去!”
杜春雨愣了一下,还没等杜春雨有什么动作,急不可耐的纪言似乎再也等不下去了,连忙跳起来想要将木箱往回推,但腰酸腿软的他刚起身就又要往地上倒。
杜春雨生怕纪言磕到,一边张开怀抱想要接住纪言,一边伸腿将那箱子踢得老远。
被接住的纪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珍藏了十几年的黑木箱子被踢飞,然后在空中旋转奔腾转了两圈。
最后,还没落到地上竟然就在半空中碎成了木屑!
伴随着碎木,漫天的大大小小的纸张从木箱中争先恐后的溢出,然后缓缓下落,最终都落到了两人的身边。
杜春雨将纪言抱在怀里,陷入了深沉的反思。
早知道昨晚就不应该听行止的话压着人做了一遍又一遍。
在杜春雨反思的时候,纪言小心翼翼的摘掉落到杜春雨肩膀上的纸张,并且珍而重之的叠好放到手心里。
“这是?”杜春雨看着纸里的画像颇为眼熟,从脚边随便捡起了一张,看着这熟悉的眉眼,红了眼眶。
捡起了一张又一张,每一张画的人的轮廓都和十多岁的杜春雨有相像之处。
有的小人在爬树,有的小人在挥鞭子,有的小人在吃果子,还有的在牵着一个更小的孩子的手……
纪言一把抢过杜春雨手中已经积攒了很多的纸张,整个身子因为害羞都变得粉红粉红的。
脚趾微蜷缩,不但抢杜春雨手里的画像,而且还在蹲在地上拼命的捡着其余画像。
杜春雨一把将还在低着头捡东西的纪言抱上了床,和纪言额头相抵说不出话来。
感动之余,心里泛着丝丝甜蜜,可又有些心酸。
纪言还有些不好意思,深吸了一口气,“你看看,我是真的喜欢了你好多年了。”
说完,停顿了一下,纪言再次吸了一大口空气,“这些就是聘礼,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这个人再加上一颗只为他跳动的心。
被抢先一步求亲的杜春雨亲了亲因为紧张而瞪大了的眼睛,没有计较嫁娶的问题,盯着纪言将人从上到下看了个遍。
纪言被这目光看的心里直突突,甚至不敢抬头看杜春雨一眼。
然后他听到真诚无比的回答,“当然!”
纪言欢呼一声,将手里积攒了厚厚的纸张撇到床上,惊呼一声跳到杜春雨的身上,双腿圈住杜春雨的后腰并且用脚在上面打了个结!
生怕眼前的人逃跑。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光溜溜的,又面对着面,彼此的呼吸交缠,纪言还想说些什么,可几乎是瞬间,纪言感觉到了什么东西顶到了自己的屁股上。
纪言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脸上还留着笑意,可那眼睛和嘴巴明显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摸了摸还火辣辣的后股,纪言撇嘴,“不能再这么对我了——”
再来他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感受到耳边粗重的呼吸,纪言脸红心跳的从杜春雨身上下来,“那什么,你自己看着办。”
虽然这么说,可眼睛总是不受控制的往杜春雨明显起了变化得地方看。
就是这么个东西让他又爱又恨,也是他现在浑身都疼的罪魁祸首。
瞄了第一眼就有第二眼,还会有第三、第四眼,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然后纪言终于如愿的看到了杜春雨红了耳朵。
将叠放整齐的浴巾扔到杜春雨身上,“外面还有人呢。”
杜春雨点点头,将浴巾围在腰间,遮住了让纪言欲罢不能的物件。
纪言的眼睛还盯着杜春雨回不过神,看着杜春雨弯下腰对着床底不知道找着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可门外还是一片安静。
“爷爷?”纪言试探的小声叫了句。
“……”
“爷爷们都走了?!”纪言看着杜春雨从床底捞出来的红色木箱,问道。
“不会。”杜春雨给了纪言肯定的回答,外面的人没有出声,肯定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说着话的功夫,杜春雨已经将崭新的木箱打开,拿起里面叠的端正整齐的艳红色的两套一模一样新郎服,摆放到小桌上。
“这是礼服!”看到桌子上的衣服,纪言眼睛一亮,抱住其中较大的一件不撒手了。
“这是你的。”杜春雨拿起小一圈的,将纪言手里宝贝着的新郎服抽出扔到床上,不由分说的将纪言的那份儿一层一层的套在纪言身上。
纪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迫裹上了一层又一层繁复的礼服,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很快,纪言身上就穿戴整齐。
艳红的婚服,不大不小,穿在纪言身上显得特别精神。
纪言美得不行,刚刚被系好扣子就忍不住跳到桌子上摆了个自认为很帅气的拔剑造型。
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杜春雨,就等着杜春雨夸他一句好看。
杜春雨从箱底拿出一把檀香木的梳子,把兴奋过度的纪言按在椅子上缓缓为爱人梳妆。
乌黑滑顺的发丝特别好梳,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杜春雨就将纪言的头发束好,并且从身边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嵌着红宝石的翡翠簪子。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的物件。”小心翼翼的将簪子别到束好的头发上,杜春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开始给自己穿衣。
纪言心里热乎乎的,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随即夺过杜春雨手中的衣服将刚才杜春雨对他做过的事情重新做了个遍。
等两个人终于收拾好出来的时候,纪言被和之前的布局完全不一样的院子惊呆了。
不大的院落里被装扮的焕然一新,处处火红,窗户上还被贴着“囍”字。
还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纪憬和纪修杰也会在这儿???
未成年的侄子侄女们看到纪言出来了,立刻停止了原来的打闹的动作,一个个的都乖乖站在宁致远身后,扳直了身子不敢说一句多余的话。
仿佛纪言是什么恶魔一样。
纪言摸摸脸颊,不由得反思了一下,他有这么吓人吗?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