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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痞子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勾起了柴玖的回忆。
这不是那个,在游泳社的时候,被翟豹按在游泳池里暴打的家伙么?
名字好像叫鲁其卡·夏玛·西瓦尼什么的一长串,然后很喜欢郎馨的样子,在郎馨面前挥剑和柴玖对弈的时候时更是兴奋的不行。
柴玖一连几局都被吊打直至完虐。
“你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不进攻?哇,你这样让我没成就感诶!”小痞子甩甩擦汗的毛巾,丢给柴玖一瓶矿泉水,“虽然在下很希望在郎馨学姐面前表现得很英勇,不过赢得这么轻松一点都不能体现出在下的厉害之处啊。哎呀!”
那瓶被随手扔过去的矿泉水眼瞧着便要砸中柴玖的脸。
“嗯……什么?”当瓶子离鼻尖还差几乎零点几毫米的时候,被一脸茫然的柴玖猛地抬起手稳稳地抓住,他丝毫没有躲过一劫的觉悟,很老实地低头边轻声说着‘谢谢’边去拧瓶盖。
“哇,反应力不错啊哥儿们。”小痞子看得目瞪口呆,“你这小身板也不像练过的呀。”
“啊?是、是么……”柴玖半天才回过神,他操纵着酸痛的胳膊拼命拧着瓶盖,眼睛里有一瞬间闪过一丝落寞,“我初中的时候在体校的足球队里当过很长时间守门员。”
即使大脑强迫着自己遗忘那些记忆,但却总是逃不开身体的条件反射。
“看不出来耶,你以前还是踢球么。哎,你哪个体校的?什么队?”小痞子来了精神,“在下最近也在研究足球的!”
“我、我待得那个球队不是很有名气的。”
“没事没事,说说嘛。聊天而已,在下又不笑话你。”
柴玖犹豫了一下,飞快地说了个名字。小痞子的眼睛顿时直冒亮光,惊叹道。
“全EVIL排前三的青少年队耶!这还叫没名气?哥儿们太谦虚了吧!你是几号来着?感觉没什么印象的样子诶。”
“我只是,”柴玖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缥缈,“替补而已,没怎么上过场。”
“那你认不认识那个、那个谁来着?里面有个绰号叫‘硕鼠’的?”
柴玖的脸色一阵苍白,一口气差点没有喘过来。
“在下听说那个踢前锋的‘硕鼠’好像蛮厉害的样子,不过自打一年前受了重伤之后,就再也没出来比赛过了。在下还以为你在里面待过,能知道点消息呢……”
柴玖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在无意识的发抖,他沉默了很久,才勉强用镇定的语气说。
“我不清楚那种事情。”
少年反反复复地强调着这句话,脸上几乎没了血色。
55。
就在柴玖不知道多少次被吊打后,就连同样是菜鸟但已经进步不少了的小痞子,都不禁发出感叹。
“柴玖同学,真的是一窍不通啊。”
在旁边静静观察的郎馨,上前两步从小痞子的手中拿过了竹刀,亲自上阵。
“起来,再来一次。”
郎馨发现无论是姿势、方法、技巧,还是反应力、身体敏捷度都没有问题,可一到双人对练的时候,柴玖却永远是被吊打的那一个。如果非要究其根底的话,那大概是,少年明明已经懂得了基础的招数却从来不肯进攻,永远只是被动的防御和躲避。
他就好像固执地恪守着某种底线一样,绝不向着对方主动出剑。郎馨从他的身上,嗅不到一点战意,平和的就像一潭死水。
“柴玖同学,其实是可以进攻的吧。”郎馨望着地上被虐得爬不起来的少年说道,“不出剑,是因为心中有不可出剑的‘道’么?”
第32章 剑道社(五)
56。
“柴玖同学,其实是可以进攻的吧。不出剑,是因为心中有不可出剑的‘道’么?”
“郎馨姐在说什么,好迷哦……”旁边扶起柴玖的小痞子表示有些听不懂。
少年垂下睫毛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家母是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去世的,”郎馨坐了下来,开始泡茶,“她生前一直在EVIL经营道场,旗下弟子多时可达数千人。她力图将日本剑道传播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并将其视之为奋斗一生的事业。而在她走后,家族里的叔伯们,都将道场看作能满足他们私欲的摇钱树,就在争权夺利之中,也将母亲生前努力捍卫的那最后一点传统,也糟蹋尽了。”
郎馨将茶递给少年,慢慢说道。
“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身上肩负着多么沉重的担子,笼罩在我头顶为我遮风挡雨的那棵大树倒下了,我需要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完成母亲未完成的事业,把剑道家族的血液与精神延续下去。所以,我所选择的‘道’是‘传承’,我的每一次出剑,都秉承着我的道。我想,柴玖同学的‘道’,或许和我不一样吧?所以,柴玖同学希望从我这里学到什么呢?”
“那在下的‘道’就是对郎馨姐的爱啦!”小痞子吐着舌头插嘴道,流氓气十足,“在下每次拔剑脑子里都有在想着郎馨姐的!”
得了吧!你这个色/情狂想得压根不是我姐,而是和我姐脖子以下的那些不可描述好不好……如果翟豹在的话,恐怕会这样狠狠吐槽对方的。
“我……”柴玖捧着茶杯,眼神飘忽不定。
郎馨看着他,叹了口气。
“想要什么,就说出来啊。如果你一直不开口的话,别人怎么能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是,”柴玖低着头喃喃,语气没有带着什么感情,“真的有人在乎吗?”
想要被关注,想要被尊重,想要被珍视。不想被忽视,不想被讥讽,不想被排斥。
真的有人在乎吗?真的有人会明白吗?真的有人愿意去了解吗?
“想要被重视的话,就先学着为自己发声啊。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希望怎么样、不希望被怎么样……只有说出来,才会有被他人所理解的机会啊。”
郎馨说。
“总会有人听得见的,总会有人去注意的,总会有人明白的。”
是这样的吗?小鼹鼠在黑白的世界里无声质问。可以这样的吗?
——可以啊。
柴玖的脑海中插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记忆中穿着白衬衫的季汩笑容和煦地回答。
——柴玖同学的话,怎么样都可以的。
哼。小鼹鼠咬着手指想,这种无处不在的家伙。
最讨厌了。
57。
“说起来,柴玖你到底为什么不踢球了啊?”
小痞子问。
此时他们正从剑道社出来,向着二区的宿舍楼走去,沿途路过一号区的球场,一帮穿着队服的男生正在训练。
柴玖透过铁丝网看了很久,一直没有回答对方。
“话说,你真的不再在剑道社待了吗?”小痞子只好换了个话题,“好歹练了一个月了嘛,真一点兴趣都没有?哎呀,你走了以后,谁来和在下对练嘛。”
“我今年的奖学金马上就要发下来了。”柴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铁丝网说,“包括去年落下的,过几天也一并会补发下来。”
“这是好事呀!”小痞子先是感叹了一下,接着又疑惑起来,“那所以呢?”
“所以,不会再参加社团了。”柴玖将沾了油漆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反正……”
反正当初报名社团,也不过是为了凑学分拿奖学金而已。
这三个月来……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呀?
在splay社结识了异装癖的金发社长,还被迫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衣服在广场上被女孩子们围观拍照;在游泳社和翟豹学游泳,结果掉进深水池里险些丧命,却在病房里意外地听到了季汩的童年往事;最后就是在剑道社学习剑道,每天挥竹刀挥到双臂麻木,内心却出奇的平静。
回顾过去的三个月,真是乱七八糟,没法形容。而那个拉着他去做这一切事情的家伙,现在也快没了影子。
林娜在食堂门口来找季汩的那一天,仿佛只是一个开始。之后的若干天里,季汩和林娜开始形影不离,起初翟豹还会本着八卦精神关注一下动向,但后来也忙着准备游泳社的比赛无暇顾及。所有校园里的人都在传季汩和林娜已经在一起了,女孩子们还在酸溜溜地议论着他们究竟什么时候订婚。
季汩开始半夜才回宿舍,每个晚上穿着不同的西装,带着一身各种酒宴、舞会上的酒味、烟味、香水味。滴酒不沾的他开始酗酒,柴玖好几次被盥洗室传来的呕吐声惊醒,然后假装睡着悄悄地听着那远处的动静。
最可怕得是,有时那个喝得醉醺醺站立不稳的家伙,在洗完澡换了一身新西装、重新打了发蜡之后,又戴上桌上的银怀表走出宿舍像是要迫不及地奔赴下一场歌舞酒席似的。
猫先生舔舔睡着的小鼹鼠的脖子,边吻他的额头边轻声说着‘晚安’,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屋子。
晚安个鬼!闭着眼装睡的小鼹鼠,愤愤地抱着枕头默默地骂道。
“耗子!”翟豹猛地从身后出现,抱住了柴玖的脖子,“想大爷我了没?”
柴玖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浑身打激灵,后者则毫无知觉地搂着他的肩膀,两只手对着他的脑袋照例便是一阵乱揉。
翟豹看起来比之前更黑了些,脸上写满了张扬得意。上周他带着游泳社十七八个小伙子代表高中去EVIL市中心比赛,从预赛、复赛一路杀进了半决赛,一口气拿了好几个项目的冠军,还顺道结识了女子组的一个同级别的女选手。
“就是、就是这个妹子!身材特别棒!是大爷喜欢的类型!”
翟豹举着手机给柴玖和小痞子看。
“恕在下直言,这个小姐姐长得好像郎馨姐诶。”躲过手机的小痞子掏掏耳朵,一脸小流氓样,“社长你恋姐癌晚期了吧?还是早点去治疗比较好,在下保证会替社长照顾郎馨姐的嘿嘿嘿……”
“啥?”翟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胡说八道!”
他像是才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对着那张照片反复研究企图得出一个能驳倒对方结论。
“哪、哪里像了?我姐才不、不是这样的呢!你、你你……耗子你过来说说!”
柴玖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球场,听翟豹喊了好几声,才回过头朝着那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哦,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啊?这么敷衍诶!”翟豹捂着脑袋有点抓狂,“耗子你到底看啥呢?咦,足球啊——这有啥好看的。”
从小到大都没正经踢过球的翟豹,对足球的兴趣实在不大。如果叫他打打篮球还可以,但足球就一窍不通了。
于是小痞子拉着翟豹一阵咬耳朵。
“啊呀,你说话就说话,冲大爷我耳朵里吹什么气哟!瞧这姿势跟耍流氓似的。”
翟豹抓抓耳朵呲着牙讲。
“不过耗子呀,你既然那么喜欢踢球,干嘛不去咱学校的足球队呢?”
“对呀!”小痞子叼着棒棒糖拍手道,“听说不太好进,但柴玖你应该试试嘛!”
柴玖的眼睛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我每写完一个副本都正正好好是五章。。真是巧的不行
第33章 足球队(一)
55。
“豹子你这是玩我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