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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何晓东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年轻漂亮,靠着这身完美的皮囊飞快蹿红。就好像他曾经大红大紫的时候,刘巍每次跟他出去,明明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别人却尊称他一声“刘总”,至少也是“刘哥”,这时刘巍总是笑得腼腆而受用。
而现在秋醒都不知道自己路在哪里,刘巍孩子要出生,现在小两口还住在一个一居室的小房子,B市房价高,他还要换大房子,学区房,秋醒怎么能去断了他的财路。
他把电话无力摔在沙发上,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也熄灭了,在胶着的黑暗里,秋醒重新蜷回沙发。
…
在仇放的办公室里,宁锦钺也在。
秋醒被人拍到,网上那些言论宁锦钺看着气盛,听说他今天在外面有个活动不在公司,宁锦钺特意过来兴师问罪了。他把仇放教训了一通,怪仇放没有把人给他保护好,又盯着让他找人删评,所以舆论风向才会转变得这么快。
这时他居高临下地瞪着仇放:“秋醒跟你说什么了?”
仇放把老板椅往后滑了一段,避免这种完全被压制的状态,好歹他也是个老板,而且自己这影视公司做得还挺不错,老板跟老板,就应该公平对话。
“没说什么,就问了下刘巍最近的安排。”
“那谁让你提议继续让刘巍做秋醒的经纪人?”
仇放也站了起来,但是他只有不到一米八的身高,站起来也只能仰头看着宁锦钺,即便也瞪着眼睛,也完全没有气势,他只能加重语气:“因为秋醒就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他最近人气和合作都遇到了滑铁卢,他肯定想让刘巍回来。”
宁锦钺冷冷道:“他有这么要求的?”
“他只是没有明说,但就是这个意思,要不然给我打电话做什么,他想知道刘巍的安排直接给他打电话不是最快的吗?”
“不能让刘巍继续做他的经纪人。”
仇放觉得这有点过分了,因为他想不出来除了宁锦钺介意秋醒身边多出来一个男人之外,刘巍哪儿碍着了他的事。
“但是秋醒明显这时候很需要刘巍,他们搭档多年,一起扶持着度过很多难关,跟其他外人不一样的。”仇放的“外人”其实是指的陈小荣。
他也察觉到陈小荣心里不太满意这个安排,倒是刘巍在仇放提出这个建议时,他很快就答应了,说是秋醒现在需要一个更好的经纪人带,自己这业务水平太一般。仇放觉得感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这样真情实感的关系实在让人动容。
但是这话刚好把宁锦钺给激怒,他一步上前,抓住仇放的衣领,生气道:“你给我听好,除了我别的都是外人,秋醒谁也不需要,你再擅做主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仇放着实被惊到了,不是因为宁锦钺的态度,宁锦钺一向对他何来何去加威胁,仇放都习惯了。而是因为他说出的话,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过度冷静稳重,有不符合他年纪的城府的宁锦钺,竟然能说出这么欠考虑的话。
仇放一头黑线,他完全无法想象宁锦钺跟秋醒私下是怎么相处的。
还没等仇放想出头绪,宁锦钺就皱着眉头,冷道:“你要起诉那几家污蔑秋醒的媒体……就说他失恋,药物过量等等那几家,务必搞垮他们。”
仇放刚想说哪有功夫去理这些小媒体,你是不知道打一场这样的官司需要花多少时间。
宁锦钺马上又说:“《十年追凶》我给你追投五千万宣发费,不够再找我。”
“好!”一口答应,生怕慢了五千万飞了。
仇放心想,那些倒霉媒体,不是你仇爷爷非要为难你们,谁叫你不蹭别人热点,非来黑秋醒。
宁锦钺说完,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取了他的衣服,好像遇到什么急事似的,飞快就走了。
第81章 焦虑
宁锦钺拎着食物到秋醒家楼下,抬头一看窗户是黑的。他纳闷是人还没回来?秋醒今晚没有任何安排,这他是知道的。秋醒让他今天别过来,但他管不住自己腿,还是来了。
算了,先进门再说。
宁锦钺开门开灯一气呵成,却发现沙发上蜷着一个人。
秋醒也迷迷糊糊的,灯光突然亮起,他遮了一下眼睛。
宁锦钺把钥匙和袋子放到一边,赶紧过来,拉开他的手,巨大的黑影把人罩在身下:“怎么了?生病了?”
秋醒还是不太适应突然亮起的光线,他眯着眼,嘟囔道:“没有生病,今天有些累,想休息一下没想到睡着了。”
宁锦钺伏身,一只手穿到秋醒腋下,一手挽着他的腿弯。
秋醒却抱着沙发扶手不让他把自己抱起来:“你干嘛啊?”
“睡觉去床上。”
“我已经醒了,我不睡了,你放开。”秋醒还在想,现在自己不比以前,过去宁锦钺总这么抱他,现在要是抱不起来那就糗大了。
“那好吧,我带了晚餐,都是低脂低热的。”宁锦钺说完,却没有放开,而是顺势跪在地上,上半身压在秋醒身上,脑袋埋在他怀里。
“你这又是干嘛?”
宁锦钺埋在秋醒怀里,感受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包围,精神上放松了不少。
他以为被偷拍和网上那些言论会让秋醒很不高兴,现在看来秋醒也没有太不开心,他一颗揪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等等,让我抱一会儿。”
他心平气和趴在秋醒胸口,享受这种温馨时刻。
宁锦钺以为自己离秋醒太近,说不定会克制不住自己而对他做出一些冲动的事。然而事实上刚好相反,秋醒越是需要他依赖他,宁锦钺反而越来越心平气和,那些装出来的风度反而变成了真的耐心。
他很享受和秋醒这样温馨但是平淡的相处,他甚至生出了一点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管是工作还是应酬,在他高效处理事务和人际关系时,好像总有个后台程序在运转着,催促他快点,赶紧完事儿就可以回到这里,回到秋醒身边。
他发觉这种冲动思考了好几天,终于明白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归宿感,尽管他都还没跟秋醒确定关系,也没能搬进他家。
吃饭时,宁锦钺把秋醒喜欢的菜不动声色换到他面前,问他颁奖晚会的打算。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金宝奖的颁奖晚会的?”
宁锦钺目光朝着沙发前的茶几上看了一眼,上面就摆着他的邀请函。
秋醒叹口气:“每年奖项都没有我,每年还请我去做嘉宾。”
宁锦钺剥了一尾虾喂给秋醒:“明年你会拿到奖的。”
“谁知道呢,你又不是组委会的评委。”伸着脖子去把虾接了。
宁锦钺笑:“我有预感,但你肯定不会相信我的预感。”又给秋醒剥了一尾。
“知道就不要乱预感。”秋醒摆摆手,“我吃好了。”
“最后一个,都剥好了。”
秋醒只能又伸着脖子去接。
宁锦钺擦完手,边吃边和秋醒聊天:“颁奖晚会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
“看看有没有值得投资的机会。”
“那你自己去就行了,干嘛要跟我一起?”
“跟你一起和我自己去不一样。”宁锦钺放下筷子,专注地看着秋醒,他跟秋醒一起出现在这种场合,如果两人再表现得亲密一点,就相当于释放出某种信号,想打秋醒主意的人多少也会收敛点。
“没什么不一样的,去年你不是也自己去了。”秋醒低下了头,他很心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真的打算一直在宁锦铭的阴影里吗?你现在不在乎宁锦铭,我也不怕他。”宁锦钺自信满满。
秋醒抬眼,有点生气:“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尴尬,你懂吗?”除了尴尬,还有别的,秋醒总觉得现在的自己跟宁锦钺站在一起显得不伦不类。
宁锦钺却摇了摇头:“即便是尴尬,也总有一天要面对的。”
宁锦钺诚恳看着秋醒,能看出他眼里的固执和坚持,这让秋醒很不愉快。
诚然宁锦钺一直在给,不停地给,可是这个过程里他也在要,隐忍而坚持地要,就像他现在的眼神。而秋醒什么都拿不出,什么都给不了,坏心情突然就压过了重重伪装,秋醒冷笑道:“你很自信嘛,谁告诉你总有一天必须得面对的,我做出这样的承诺了吗?”
果然,宁锦钺脸色陡变,他们现在太好了,让宁锦钺觉得秋醒是默认了他们情侣的关系,事实上,秋醒并没有答应过他什么。
宁锦钺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他不能撤回刚刚说的话,因为在他的预期里“总有一天”是必须存在的,他用可怜巴巴的沉默对抗,逼秋醒撤回他的话。
果然自己还是太心急了,秋醒本人还没承认他,他就在妄想别人承认他们了。
沉默半晌,秋醒终于还是受不住宁锦钺这样的表情:“对不起,我话说重了。”
“但是我们真的不适合一起出席这样的晚会,你明白的。”
宁锦钺只得点了点头。
“你今天早点回家吧,我真的很累了,想休息。”
“好的,我把桌子收拾了就回去,你去休息。”
秋醒看了他一眼,转身上楼去洗漱。
宁锦钺一边洗碗一边琢磨,那就到时自己去吧,颁奖晚会他肯定是要去的,因为那样的场合宁锦铭十有八/九也在,以防出现预料之外的事,他必须得看着秋醒,到时可以隐蔽一点。
秋醒躺在床上,没过多久则听到楼下房门锁上的声音,他匆匆下楼,果然东西收拾好宁锦钺就走了。
看着那扇关起来的门,他又觉得内疚难忍,宁锦钺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还能说那样伤害对方的话,秋醒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怎么当时就无法控制呢?宁锦钺又有多少耐心来容忍现在这个样子还脾气又臭的他?有多少偏爱经得起他这么糟蹋?宁锦钺其实已经生他气了吧!
秋醒焦虑不已,下意识抖腿和咬指甲,他感觉饥饿难耐,刚刚也是碍着宁锦钺在,他没有放开吃,只吃了一点点,现在对食物的渴望让他无法控制。
他去拉开了冰箱门,保鲜室里只有水果和蔬菜,还有好几罐蔬菜汁,这是教练为他准备的,可是这种东西完全无法填补人的食欲。晚上剩下的菜全部被宁锦钺倒掉了,连垃圾都收走了。
秋醒咬了咬嘴唇,拉开了冰箱最上面的冷冻室,踮脚从最里面掏出来一盒1000ml的巧克力冰淇淋,从碗柜里挑了个勺子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他就这么穿着睡衣,蹲在厨房,眼里只有眼前的冰激凌,口腔里只有这种甜到发腻的东西,短暂地盖过了他所有痛苦和焦虑。
等他回过神来时,1000ml一点也没剩下,而肚子里沉甸甸,胃也因为受凉隐隐发疼。
秋醒烦躁地把盒子和勺子往洗手池里一扔,跑进卫生间,抱着马桶,混着鼻涕眼泪疯狂地呕吐,简直像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才罢休似的。
直到晚上的晚餐都吐干净了,秋醒才停下来。他扯了一把纸胡乱擦了两把脸,坐在地上靠着浴缸仰着脖子喘粗气,双手捂着自己刚刚抽搐过度此时疼痛不已的肚子。
这已经是记不起这段时间第几次催吐了,秋醒完全无法自制。他觉得自己在疯狂进食的前后仿佛被另一个人控制了,而只有疯狂呕吐之后,得到的平静和安慰让他能够平静一点。
他隐隐觉得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
这年的金宝奖没有去年那样让秋醒不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