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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仪擦着头出来,把毛巾搭在架子上也感觉饿了,“有饭吃么?”
骆谦说:“有面包,凑合吃点吧。”
陈仪说:“行,有火腿肠没,煎个火腿肠鸡蛋更好吃。”
“我不会做啊,你怎么毛病这么多。”
“我做行不行?指望你母猪都能上树了。”
陈仪没再搭理他,几步下楼愣在原地,“骆叔叔?”
骆长峰扭头看见陈仪,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去,“哎呀是多多啊,骆谦那臭小子也没和我说清,差点让找人把家砸了。”
这对父子可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陈仪哈哈笑了两声说:“您饿不饿,我去做饭吧。”
“哎,你别沾手了,让小谦来。”
“他说他不会,还是我来吧。”
骆谦长这个样大部分是遗传他妈了,毕竟他爸很爱生气,比如现在,瞪着眼看骆谦,“不会可以学,不会就让别人做是该有的态度么?何况还是让客人做饭!”
“不是……是陈仪非得做……”
“真新鲜!人家哭着求着给你做饭?你是什么香饽饽么?给我滚去厨房照着菜谱学!”
骆谦不敢和他爸对着干,只好从手机上扒拉出菜谱去厨房了。陈仪憋着笑坐下,“骆叔叔,您怎么突然来了啊?”
“哦哦,你们不是快结婚了么,我不放心,来看看他。”骆长峰看着陈仪意味深长笑笑,“你们年轻人既然都有意思,也不必藏着掖着啊,我跟你阿姨也不是什么老顽固,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
陈仪:??
“上个月我听说你答应小谦了,心里忐忑的要命,就怕你不愿意,现在好了,你情我愿的在一块,叔叔很高兴,行了,不耽误你们了,还得回去上班呢。”
骆长峰来匆匆去匆匆,陈仪想起来送送他,结果人家毛巾一挂脖,接着晨跑去了。
陈仪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忙忙碌碌的身影,锅碗瓢盆叮铃哐啷的声音,突然感觉和骆谦结婚也不错,起码天天有笑话看啊。
第二十章
吃了早饭陈仪要去店里一趟,骆谦也得去公司,两人顺路就一起出门了。今天出来的太阳大,不过空气没什么暖意,陈仪打了个喷嚏感紧钻进车里,“赶这个时候结婚,也挺别出心裁。”
骆谦发动好车说:“我爸他们着急,按我的意思肯定得办两场,一场给家长看,一场咱们叫些朋友开party。”他叹了口气继续,“我小时候特别憧憬婚礼。”
“没看出来啊,还挺少女。”陈仪笑着揶揄他。
“想想嘿,大草坪,漫天的花瓣,来的人都在下面坐着,我跟我对象坐着热气球上去,他们让赶紧下来念誓词,我就拿着一篮子砂炮往下扔,边扔边说:”够不着吧你们,老子要飞天啦!”然后在热气球上接吻,靠在耳边跟他说个惊天秘密,太他妈浪漫了。”
陈仪随意靠在车窗小憩,下意识问他,“什么秘密?”
“不能说,得上热气球才能说。”
“爱说不说。”
骆谦歪头看看他,摸摸鼻子正视前方说:“也不是不能说,不是得有仪式感么,你想听就告诉你。”
陈仪一直到车停路边也没搭理他,骆谦心里不得劲,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下车时冷不丁喊了句,“多多?”
陈仪一手搭在门框回头看他,“干嘛?”
“啊……你还想听秘密么?”
陈仪从有暖气的空间走下去,眼镜糊了层白蒙蒙的雾,他摘下来挂在胸口说:“我恐高,坐不了热气球,你还是留着跟那谁说吧。”
他刚才也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没想到骆谦还当真了,那么好的婚礼他也不适合,陈仪从没想过跟一个爱的人结婚,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小孩子才会天真的计划这些,刚才听骆谦胡说八道,自己竟然也有点动心,要是谁能为自己这么用心准备一个婚礼,不感动是假的,只不过他不奢望这些,毕竟真心待人很难,他没学会,也不指望其他人能做到,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是他道德约束最高准则。
骆谦看着他小跑着进画廊,车停在路边好一会也没开走,给谁说啊?程言么?又不和他结婚?他心里烦得要命却又找不到原因。
总是看不透陈仪在想什么,有时候觉得他很简单,有时候又摸不透心思,他不如程言直白,程言想要的东西必须是自己攥在手里的,温柔又有野心,陈仪不同,他看着事事不在乎,可都是在成全别人。
画廊完工后就一直在做最后的整理,之前淘的孤本也找人给珍放起来了,那天之后陈仪胃口就大了,不知道从哪打听到王之友那里有两口清朝的机械表,当时外国使臣进贡给皇家的,后来不知道怎么转到两个妃子手里,八国联军侵华之后就没了,没想到还真让他给打听到。
“三宝,王之友现在在哪能找着啊?”
常三宝还在度假,信号时好时坏,“啊?王之友啊?他前一阵就在金市口摆摊儿,后来肺癌住院了,再就没消息了,哦对对,听说他有个徒弟,叫什么来着?好像姓傅。”
“傅南星?”
“哎对对,就他。”
挂了电话陈仪坐在椅子上瞧哪张字条,隽秀的字体,怎么看都像个挺内向的孩子,结果人不可相貌,傅南星都快掉钱眼儿里了,抬笔停笔都是算账,奇了怪了,既没有商人的铜臭味,也没有手艺人那股清高劲儿,很有意思。三中的话……
“喂,滕嘉,你不是认识三中的校长吗?能不能帮我个忙……”
陈仪到了三中门口正赶上大课间,好几个班都在操场上冬季跑操,他站在门口张望了会,看门大爷出来了。
“小伙子,你找人?”
陈仪笑笑说,“对,找我弟弟。”
估计是看他长得斯斯文文不像坏人,大爷还请他进屋去坐,“跟我进屋暖和会,没上面批示我们不敢放人,现在正赶上下课,你要是有人来领还好。”
“有认识的人,一会就来接我,对了大爷,您认识一个叫傅南星的小孩么?”
看门大爷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认识认识,这孩子三天两头背着书包往外跑,假条得往我这放,几乎天天见,怎么?你找他。”
陈仪啊了声说:“就他,我弟,之前我人在国外没时间管他,现在回来了想跟老师问问情况。”
大爷叹了口气说了好几个可惜了,陈仪也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说话的空,滕嘉找的人来了。
“陈先生是吧?不好意思,学生刚下课,您叫我刘老师就行。”
“没事,我也刚来。”随后转身跟大爷招手,“大爷我先进去了。”
“哎哎,进去吧。”
陈仪跟着刘老师进了高二级部办公室,“进来坐陈先生,我给您倒杯茶。”
“别忙了刘老师,我问几件事就走,不耽误您上课。”
刘老师有点不好意思搓搓手坐到他对面,“南星这个孩子吧,家庭有点复杂。”
“他是孤儿,有个倒腾古玩的师傅对吧?”
那个老师显然是被他吓了一跳,见陈仪第一面的人一定会觉得他是个修养相貌很好的人,怎么也不会跟患有自闭症天天带着一身伤来上课的小孩联系在一起。
“您都知道啊,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傅南星是我们级部出了名的问题少年,打架斗殴,逃课旷课,每次请家长来都是一个脏兮兮的老头,还横的要命,我们老师都没法,不过这孩子好像有挺严重的自闭症,每次都是自己在一个角落涂涂刻刻,不跟班级里的人交流,我带了这么多学生,他是让我最头疼的一个。”
陈仪笑笑掏出名片递过去,“以后如果他有问题,您可以直接找我。”
“这……您是他的监护人?”
“不一定,您先收着,迟早能用到。”他刚想起身离开又问,“他今天来学校了么?”
老师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来了应该,不过刚才好像去天台了。”
“天台?好,我知道了,您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今天谢谢了。”
“没事没事,那您慢走。”
陈仪从办公室出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趁人不注意径直往顶楼走去。之前第一次见傅南星还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跟老师口中的人大相径庭,所以陈仪要见他,不止要见他,还要查他。
第二十一章
天台在七楼,陈仪从没徒步爬过这么高的楼层,到安全通道小门那累的呼呼喘气,门锁是开的上面还挂着钥匙,刚想推开出去就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据老师所说傅南星应该是打架的惯犯,可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挑事的人,那只剩一种可能,校园霸凌。
“你不应该叫傅南星,该叫克星,你爸妈还有你师傅都是被你克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首的男孩居高临下看着他,傅南星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葛林,嘴巴放干净点,我师傅没死。”
“没死也差不多了,再问你一遍,身上带没带值钱宝贝,哥几个最近手头紧,你不得接济接济?”
傅南星低着头不说话,葛林一脚踹上膝盖,“哑巴了?”
他吃痛往后退了几步,死死咬着嘴巴就是不吭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啪!”
葛林还想动手,突然被横空飞来的塑料瓶砸脸上。他刚想骂街就被身后的陈仪打断,“干嘛呢干嘛呢?”
大家齐齐看着大步流星过来的人,陈仪也没跟他们客气,伸手扳着葛林的下巴一拉,“咔嚓”一声,葛林疼的嚎出来。
“欠收拾是吧,告诉你哑巴得这么当,动不动这个死那个死的,你几班的,把家长给我叫来问问怎么教育的。”转身指着旁边三三两两的小弟说:“还有你们,学黑帮火拼啊?人家都是1v1,你们呢?欺负人还拉帮结派,还敢有下次就给我滚蛋!”
一帮人让他忽悠在那吓得要命,只有傅南星面无表情看着陈仪,也不说话,任由他胡闹。
葛林在一旁一边哭一边叫,有个小孩凑过来问了句,“主任,您给他把下巴安上吧,我们保证再不欺负同学。”
“你呢?还敢再犯么?”陈仪拉着他的下巴颏不放。
“啊啊啊嗯呃嗯”葛林边哭边摇头,陈仪伸手“咔嚓”一声又给他安回去,“散了吧都,赶紧回去上课。那谁,傅南星留下。”
那些人一听这话立马溜没影了,等人都走后陈仪才找了个台阶坐下,“聊聊?”
他累得要命,爬了半天楼上来还得亲自收拾熊孩子,要不是当过主席还真镇不住他们。
“你要收东西?”傅南星也没和他客气,拍拍屁股就坐旁边,“师傅在医院,要收什么我不敢私出,得拿给他过过眼。”
“那你帮我问问那两块表。”陈仪从兜里掏出烟点燃,“刚才装哑巴,这不挺会说话的么?”
傅南星沉默了会说:“卖东西行,别的不行。还有,那两块表都坏了,里面机芯得重修。”
陈仪吸了口烟,感觉现在的情况实在有些怪异,烟星随风散在两个人之间,“你师傅怎么样了?”
“有钱就能活下去,没钱就得死。”他捡起地上的空水瓶,“所以我着急卖东西,可师傅不愿意,那些都是他的宝贝,说留给我当传家的东西,打死也不能卖。”
“我买,只要你们想卖的东西我都要,破烂也要。”陈仪把烟蒂扔在地上踩了踩,“但是有个条件。”
“你说,不犯法就行。”
陈仪把眼镜摘下来哈了两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