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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去哪野了,我给你的活儿干完了么?”
曲项一见人就吹胡子瞪眼,那小子也不怕,看了陈仪一眼笑笑说:“干完了,不信您去看,哎,这位是谁啊,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眼熟个屁,叫叔叔。”
“这么年轻就叫哥哥吧,是吧哥哥?”
陈仪看着他点点头也笑了:“你就是曲老的孙子吧?”
那小子一拍大腿说:“嘿,您可真抬举我,宝贝孙子还能跟童工似的天天干活儿?”
曲项随手抄起棋子就往他身上扔,“就你话多,赶紧去洗洗写作业去,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得得得,我麻溜儿滚,您们聊。”
说完拎着校服两三步就没影了,等他走后陈仪接了骆谦的电话,说出大事了,他没敢多停,离开后开车立马往家赶。
等到家只见骆谦站在门口左右转悠。
“出什么事了一惊一乍的?”
“这还不一惊一乍,你那个宝贝弟弟跑了!”
第四十八章
陈仪跟骆谦分头行动,学校还有他经常逛的那几个古玩店都找了,就是不见人影,王之友的身体他俩一直瞒着南星,癌症恶化,要是不接到美国拖不过半年。
两人一天没吃饭,灰头土脸的开车回家,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
“你说一大帮的人找个小孩儿,影儿都没见着。”
骆谦拿着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蔫头耷脑的摆摆手,“他什么人你不知道啊,岁数小心思重,前一阵就追着问他师傅去哪了。”
南星把师傅当亲爸,虽然后来跟着陈仪了,可没有王之友他也活不到现在,心里头是沉甸甸的一份情谊。
和曲家的一月之约近在眼前,参赛者跑丢了还是头一个。
陈仪叹口气说继续找吧,“再加点人,全城搜,连带着医院今天送去的伤患都查一遍,还有机场火车站,这小子身份证在我手里攥着,有志气就骑自行车去美国。”
两个人洗了把脸重新出门,刚打开车门骆谦又探出来,手里拿了个塑料袋递给他,“毛毛虫面包,上次王冕落这的,拿着垫垫。”
陈仪没跟他客气,撕开袋子就吃起来,他心里不踏实面上却看不出,就是话更少了,骆谦也不多说,先他一步出了园子。
“小兔崽子。”
陈仪低骂一声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驱车离开。
南星回来时家里没人,他一天没吃饭饿的要命,去冰箱摸索了两个布丁,吃完更饿了,他懒得动弹,就这么半靠在沙发上。
王之友的病他心里有数,动手术之前还抱着点希望,后来陈仪拉人去美国,再想不明白也没可能了。师傅走之前撂下口信儿,那个铜胎珐琅彩的鼻烟壶,壶嘴缺了块口子,不偏不倚是“喜上眉梢”的梢,找了好多料来修就是差一点,赶着休息的空当坐车去了王之友之前的店头,里面的老板跟他是老相识,南星想着去看看,结果半路上手机没电了,白跑一趟不说,心情也奇差无比。
他起身去充电,刚一开机手机消息就炸了,一百多个未接电话让他心悬起来,是不是师傅那出什么事了?他没犹豫直接给陈仪打过去。
骆谦叫了一帮人把各种地方翻了个遍,包括声色场所,跟扫黄大队似的,就是没把人找着,陈仪这边快急疯了,都快凌晨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烟在嘴边一根根的抽,车里乌烟瘴气的也不开窗,骆谦过来找他一开门差点儿背过气去。
“咳咳,别抽了。”
陈仪把烟弹到地上,声音冷静的很,“我当时就是有病才管他死活。”
“说些废话。”骆谦把他的安全带解开,挥手散开烟,“你惜才,对南星高看一眼,可他不是小孩了,你没有资格替他做所有的决定。”
陈仪泄气似的靠到方向盘上,“回家吧。”
“那你坐过来。”
两人换了位置,下车时远方已露出渐红的光廓,陈仪一屁股坐在门外台阶上,想掏烟一摸只有空盒子了。
“哎哎,别抽了,咱家你成大烟鬼,还有个叛逆少年,我活不活了啊。”骆谦拿过烟盒把口袋里的水果糖递过去,“吃这个吧。”
陈仪想笑笑实在没心情,头一偏靠在骆谦身上,“十分钟之内他最好麻溜在家等着,不然见他第一眼我就挑脚筋。”
就这会儿手机响起来,不出所料又是没找着人的消息,响了好几遍陈仪都懒得去碰,第三遍他摸索出手机举到耳边哑着嗓子说,“找不着就先散了吧,二十四小时一过就去报警。”
“哥,你们在哪呢?”
陈仪一个激灵爬起来,反复看了好几眼来电提示,咬着牙挤出仨字,“你在哪?”
“我在家啊……昨天去我师傅老铺子淘东西了,手机没电就忘了给你打电话。”
“滚过来开门。”陈仪的声音能听出一股怒气。
“啊?”
南星走到门边上打开,就这么举着电话看着门外风尘仆仆的俩人,跟逃难一样,头发乱糟糟的,一开门还带着股烟味。
“你们……去……”
“骆谦,关门。”
陈仪冷着脸错身进去,骆谦把南星拉到身边,语气很沉重,“你再晚几分钟开门就终身残疾了,你这孩子也是,一会别顶嘴听见没,差点儿逼疯你哥。”
“我让你关门你在那啰嗦什么!”
“来了来了。”
骆谦带着人进去把大门关上,房间一片死寂。
陈仪坐在沙发上不说话,手里的打火机翻的人眼花缭乱,骆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像共犯,坐也不敢坐,站着又别扭。
“傅南星,你胆儿挺肥啊,离家出走都不打报告了。”
骆谦嘟囔了声,“离家出走打报告还叫离家出走吗。”
陈仪瞥了他一眼压下火气,“怎么?敢作不敢当?”
“就这冰山脸谁还敢当啊?”骆谦说。
陈仪揉揉眉心瞪他一眼,“显出你了是吧?”
“我这么大人站着,显不显的就那样呗。”
陈仪不想搭理他,让他赶紧滚进厨房做早餐。
骆谦觉得分散火力的任务完成不错,围裙一系吊着俩黑眼圈就去做饭了。
客厅只剩下他俩,南星喊了声哥,“我没想去找我师傅,我就是想……想把那个鼻烟壶修好,他给我最后的活儿,不能随便交。”
本来七分怒气被骆谦搅合的剩了三分,听完只觉得心里被猛拽一下,不上不下的扯得生疼。
“你心思重,有些事不说是怕你多想,我刚见你那会儿……”陈仪皱着眉说,“就穿着校服蹲在地上摆摊儿,瘦的跟麻杆儿一样,所以我就……就觉着你一直那么大,被欺负了也不还手,后来就想给你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你就好好学艺。”
他不会安慰人,话一出口又有点词不达意,笨拙的很,南星之于陈仪是寄主,这么好的苗子,放不下丢不掉,他少时想学的那些东西,百不吝啬的都想给他。
南星听完点点头,少见的笑了笑,“我知道,哥,你别生气,以后去哪都先和你说,你给我争取的机会我也好好比,不给师傅和你丢脸。”
骆谦见气氛缓和,端着盘子招呼他们,“你俩洗手吃饭,小兔崽子都怪你,本来安排好的烛光晚餐也泡汤了。”
南星收起笑又是木着张脸过去坐下,“我哥还没原谅你呢。”
“陈仪你能不能管管他,咋这么欠呢?”
骆谦回头看陈仪,竟然就这么倒沙发上睡着了,眼底一圈青印,不过看得出睡的挺安稳,他叹了口气把围裙解开,伸手抄起陈仪的双腿往楼上走,“天天瞎操心,老实了吧,蹦跶不起来了吧。”
他看了看怀里的人,偷偷亲了下脸颊,亲完还回身看看楼下吃饭的南星,跟做坏事的愣头小子一样,想了会自语起来,“亲自己老婆怎么跟做贼一样……”随即笑了笑,“不过还是好爱你啊!”
第四十九章
南星为了准备比赛搬到店里住了,家里又剩他俩,陈仪这几日闲下来天天去找曲项下棋,他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骆谦下班就去胡同里接他,接了几天发现不对劲,怎么每天都有个小子出来送陈仪,起初他还没放心上,结果今天来晚了,刚停车就看见两人站在门外聊天,笑的跟月季花似的,不怪他小心眼,实在是陈仪太招人喜欢了,他心里紧张,虽然自己长得帅,可岁数挺大了,现在不都流行小狼狗吗,他顶多算条哈士奇,再抬头看看,陈仪跟那男孩一前一后走到车前。
骆谦摇下车窗看他,“回家吧。”
“不急,先开车去趟店里。”陈仪打开后车门朝男孩笑笑,“上车。”
男孩也不扭捏,长腿一迈坐上去,“哎,求我爷爷好几趟了,一点消息不给我透。”
陈仪坐上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说,“不说是怕打击你,宝贝可不是轻易拿出手的。”
什么宝贝?骆谦一脸警惕看着后面,男孩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我们班小姑娘都没这么盯我看……这眼神,太炙热了。”
“谁啊他?”骆谦扭头有点不耐烦,“他去店里不怕打扰待考生吗?”
“闭嘴开车。”
男孩扑哧一声笑出来,见反光镜里凶神恶煞的余光赶紧捂上嘴,挺好玩儿俩人。
店里门已经关了,还好有个后门,进去大堂漆黑一片,只有机器室亮着点光,男孩指指门说:“我想去看看。”
陈仪哎了声想说不行,结果骆谦先抢一步,“去吧去吧,我们店最好的师傅在里面干活儿,人特别好,去看吧,啊。”
男孩不疑有他,几步过去拉开门,探进脑袋。
“一,二,三。”
骆谦刚数完屋里就传来“叮哐嘭啷”一阵响。
“时间刚刚好。”
陈仪瞪了他一眼,“你幼不幼稚。”
南星一手拿着刻刀身上穿着软皮工装,怒气冲冲朝他们过来,“他谁啊?”
跟在后边的男孩无奈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你对手。”骆谦看热闹不嫌事大,“不服气,非得来看看。”
南星皱着眉脸色很难看,他干活儿不准任何人打扰,被扰了脾气也上来了,他低着头紧攥着刀,手指节捏的惨白,那男孩几步躲到骆谦身后一脸惊恐,“别误会,别激动,我没恶意。”
陈仪把他手里的刻刀拿过来,再没动作,南星的状态很不稳定,特别是工作时,他朝骆谦身后说:“要不回去和你爷爷说别比了,直接认输得了,就这胆子怎么比。”
“不,就算他今天揍我一顿也要比。”
男孩整了整衣服有点不好意思上前,伸出手,“曲音妙。”
南星没什么反应,就这么盯着地板,曲音妙觉的好玩,伸手拉了他一下,“嘿,啊啊啊……”手刚碰上就被反向掰过去,咔嚓咔嚓两声是大拇指跟食指扭转的声音。
“别碰我。”
这时南星才正眼瞧了瞧他,眼里没什么波澜,就是看着挺不耐烦的,陈仪也吓了一跳,之前被校园暴力从不还手,这次看了眼就炸毛了,这小孩心思还真是猜不透。
“丫有病吧!哎哟疼死我了,松手松手!”
曲音妙嚎着乱蹦哒,南星轻轻一松就把人甩到沙发上,“拿冰块早晚敷一次,敷三天,还有。”转身看看陈仪说,“哥,他不成,不比也罢。”
曲音妙看着他突然笑了,“你哥是轩辕镜,我看你是个睁眼瞎。”
南星跟没听见一样,拿着刻刀回屋了,这会儿关严实了,什么动静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