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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做大我做小,她是妻我是妾,有老爷、老太太护着,家里面下人也都帮着她,我有什么?家里头除了你谁还会心疼我?”
“梨花,卿容虽说小心眼,但她又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李桢安抚她道,“再说了,你现在肚子里是李家孙辈头一个,谁不会护着你?”
猜也猜到李桢会说这种话了,梨花也没什么好讲,蹙着眉别过了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安安心心去北面进货吧,家里面我会乖乖的。”
李桢弯下腰去对着梨花肚子里的孩子柔声道:“宝宝,爸爸要出去一段时间,你在妈妈肚子里要乖乖的啊。”
“他乖得很!”
男人亲昵的靠了过去:“嘿嘿,等到我回来了,你也差不多该生了,一想到还有那么一点时间我就要当爸爸了,这做梦都要笑醒!”
“要是个儿子就好了,如果是个儿子的话,老夫人也能高兴点。”
“是个女儿我也喜欢。”李桢道,“儿子的话像我我都觉得教养着累,可女儿要是像你一样,那家里不久又多一个漂亮嘴甜的小宝贝吗?”
这边两人正说着话,巧红过来敲敲门,在外头道:“少爷、姨奶奶,晚膳时候了,老太太差人过来叫您呢。”
李桢说:“叫老太太稍微等会,我们很快就过去。”
傍晚的时候有雷声阵阵,改改唱完一曲下来,童老板拿着钱和他来结算。他往外打量一圈,下雨天客人少,夏天生意难得冷清。
“改改,明儿你还是早上早点来吧。夏天都喜欢大清早凉快点的时候过来,到了下午边反而没什么人。”
“行。我差不多也要走了,晚上还要去河岸画舫上去唱。”
“真够辛苦的。”童老板叹一句,“你们凤轩斋现在生意怎么样?四姨身子还好吧?前几日我看你师弟扶着她从诊所出来。真是流年不利啊,希望她老人家身体安康。”
“承您吉言了。童老板,那我先走了,明日再会。”
改改这边正要走,童老板却又把他叫住了。
“等等,改改!”
“怎么?”
他正回过头,却看童老板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钱袋来:“差点把这个忘了。这是上午的时候一个客人要给你的。”
“……这么多?”
“我瞧着不像是本地人。你应该有点印象吧,就是每次来都坐包厢的那个,长衫高帽,模样挺端正,话不多,身边带着一个随从。”
隐隐约约改改是有点印象。这个人倒是经常来听他唱曲,但却从没有过什么表示,连过来到后台见一面都没有过。
“这位主顾不是第一次给我打赏了。上一回在钟老板店里也是封了个大红包过来。不过奇怪的是他却从来不现真身见个面。”
“不见面不更好吗?给了钱,还省的打交道。”童老板把那钱给了也算是了了一桩事,“好了,你去吧。要是安排有什么变更,我会差人到你那去知会的。”
“好,先走了童老板。”
到画舫那儿的时候,如笙早就带着芸湘等着了。小丫头现在跟着两个师兄出来,拿着个铃在旁打。她这年岁,精致点的乐器又用不来,可好歹出来了还能多要一份的钱,也就把她带出来了。
画舫上的生意结束,改改让如笙带芸湘先回去,自己叫了小船慢慢悠悠往仇天酬那边的诊所去。
三尺红巷子靠河,诊所临河岸也有后门,改改就是在那里下的,叫撑船的师傅等一会儿,改改踩着台阶往岸上去。河岸上挂着个灯笼,勉强可以看清台阶。到后门,改改敲敲门,有个伙计过来给他开门。
“改改来了,你等会儿,我去通知仇大夫。”
那人已经跟改改熟了,青年朝他笑笑,与他摆摆手:“不必,你接着忙吧,我自己找他就是。”
“那成,仇大夫在楼上,您自个上去吧。”
这楼下靠着后门的地方是他们用来煮药的,十几个的坩埚摆着,一股药味在屋中弥漫。改改绕过他往房间外去,出了门就瞧见了楼梯,正扶着木把手往上呢,却看见有个人从上头急急匆匆走下来,这一时没注意,还跟改改迎面撞上了。
“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借着微弱一点光,改改勉强看清了这人模样。有些眼熟,是个年轻后生,身形健壮皮肤黝黑,总归不是个读书的样子。
那人也认清了改改,有些窘迫挠挠头:“原来是改改小老板。你好你好。”
“啊……你好。”
“我是之前给你拉过车的,我叫六子。”
这下改改总算是隐约想起来了,去年方老板那件事,好像也是他拉的车。
“怎么,生病了?”
对方倒是一口否认:“不是,送朋友来的。小老板要没事,一会儿坐我车回去怎么样?”
“哦,那倒不必,我是叫小船过来的。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那行。再回。”
“嗯,再回。”
看六子转身下了楼,改改也没怎么多想,继续往楼上去。进屋的时候,仇天酬还在给一个病患腿上上夹板,改改看了,也没打扰,就安安静静站在旁边守着。
“这两天别剧烈活动,差不多得静养三个月,下个月过来我在看看。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下去拿一下药,交下费用,没事了。”
“谢谢仇大夫,辛苦你了。”
“没事。”
送走那位病患,仇天酬伸了伸懒腰,坤坤经脉,还没坐下来呢,就看有人走进来又坐下来了。男人没来得及看人,先问:“你好,有什么不舒服吗?”
“大夫,我觉得腰背疼,嗓子还有点不舒服。”
听着这声音仇天酬就知道是谁了,低头一看,就见改改托这一腮帮子靠在他桌子前。他笑了笑,在位子上坐下来:“那,你那里不舒服呢?可以转过来只给我看看嘛?”
“哦,那就是这里吗,还有这里不大舒服了。”改改一遍转过身,一边伸手往后腰上指了指。感觉仇天酬也把手伸过来了,他玩心一起,握住了男人手腕按在了腰上。
“喏,还不是这几个地方!白天里面坐着弹琴,到了晚上家里有个精力好的,还抱着我折腾。”
“那……是房事频繁?这个位子算是后腰,会不会是肾亏呢?”
改改嗔怒扭头瞪他一眼:“说谁肾亏!”
仇天酬借机在他嘴上啄了一口:“看你精力也挺好吗,那应该就是没事啦。”
把他抱着转过来,手便有些轻浮的往他胸前去走。改改一把打开:“好了,别得寸进尺啊。叫你回去休息的,整日整日泡在诊所里头,看你快把这儿当家了。”
“我这么辛苦工作为了谁?不还是为了你吗?”仇天酬笑眯眯地松开手,改改转过身,给他理了理领口:“行了,楼下有船等着呢,咱们赶紧回去吧。”
“行,我去和廖医生说一下。对了,下楼的时候四姨的药带上。”
“哦,说起这个。”改改把口袋里的钱拿出来,“你把钱给廖医生吧。今天有个客人大方,一口气赏了那么多。”
仇天酬顺手就把钱拿过来了,到了眼前才注意到钱袋略微有些不同。
“这个……”
“哦,直接就是老板给的。怎么了?”
看仇天酬脸色不对,改改好奇的望着他。
这个钱袋用的布料花纹不是桐城有的,上面的卷云纹和布料质感仇天酬熟悉,旧时留学日本有很多同学用的就是这种。缝制的手法也是日式的,拉口很小,适合放日元硬币。
“你知道那个给你钱的人是谁吗?”
改改听他语气不对:“我又不可能每个客人都见过。当然了,一般来说给那么大的都会去当面谢谢的,但这个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特地避开,把钱给了童老板,托他转交的。”
又仔细打量,改改摸着那钱袋:“怎么,有哪里不对吗?”
仇天酬欲言又止,想想还是把钱袋自行收进:“没什么。我先去找下廖医生,你下楼到船上等我吧。”
“那行,我在后门等你。快点下来啊,别让人家师傅等急了。”
“知道。”
看改改下了楼,仇天酬再次将钱袋拿了出来,到廖大夫那间屋门前时,还能听见里面隐隐约约的呻吟。推开门,就看见手术床上皱眉躺着个中年人,上身是血,廖大夫正低头仔细为他肩上伤口缝合。
“好了。伤口别碰水。老样子从侧门走吧,六子的人应该等着了。”
那人坐起身,接过廖大夫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谢谢了医生。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们了。”
廖医生自己转身洗手,听他道谢谦虚的摇了摇头:“应该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话不都是这么讲吗。”
“该道的谢,我一句都不会少。”
“还得拜托你们穿过河道把药品送过来,我们才是最应该道谢的。”廖大夫说完,把手边的药递给了中年人,“快走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谢谢,再会。”
仇天酬看那个人离开了才进屋,他和廖大夫说了声要回家了,又把钱放在他桌上。廖医生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仇天酬把钱袋塞了回去,顺口问一句:“那个袋子不像是你平时用的,新换的?”
这事情仇天酬不好解释,想了想,跟廖老先生这里也没什么用得着隐瞒,就一五一十的说了:“是改改拿过来的,说一位大方的客人赏。可我看这布料做工,很可能是日本人的。”
“这种小东西你最熟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改改平时在外头唱戏,会有日本观众来听也不奇怪,哪家茶馆敢拦着不让那些人进去呢?”
“我奇怪的不是这个。这种钱袋用的布料不是一般日本人家能用得起的,普通日本士兵会用的可能性很低,再加上出手阔绰,我怀疑是部队里的军官。”说到这,仇天酬有些烦闷的皱皱眉头,“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改改,他要是让些乱七八糟的给看重怎么办?平白无故惹上什么人了就糟糕了。”
“真惹上了就惹上再说。你难道能让他待在家里不出去吗?不可能的是不是。”廖医生老神在在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聊到这儿已经是懒得多劝,只说一句,“小仇,你也差不多回家了,楼下有人等着你了吧?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知道这事情也说不好,仇天酬也只好憋着这口气走了。他这闷气怎么生也没用,改改连对方人都没有见过,他还能说什么?再说了,就像是廖医生说的,即便他心里不舒服,也不可能真的让改改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家中的吃穿用度差不多都是改改挣出来的,四姨用的药越来越金贵,改改想方设法想让她能活长久些,钱赚回来差不多都扔里面了。
下了楼,仇天酬看改改已经坐在船上等了,忙下台阶赶过去。
“你好慢,让你快些的。”
他听改改抱怨,就道:“和廖医生说了一下明日的安排,走吧走吧,回家去。”
桐城沦陷后小半年,这生活渐渐的稍微能回到正轨上些来了,可平日里还是过得拮据,通货膨胀很厉害,赚到的钱不赶紧买了米面屯着,过几天可能就不值钱了。市场上的流通货币也乱的很,法币、银元、日币、金子,乱糟糟的,改改收到的打赏钱也是各种各样。有时候去买样东西能拿出三四样的钱来。
坐在船上,改改想起件事,随口和仇天酬提了一句:“对了,我听人说李家现在和日本人打得火热,有人讲李桢要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