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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敬希无奈地摇头,路一鸣恨不得直接把他炮轰回去,如果没有薛熠那条导火索,他跟路一鸣根本不会变成后来那样,不知道路一鸣哪天能回想起以前的事来,不过那样也无所谓,反正他一定要守在路一鸣身边。
此时也不知是上天太过偏爱路一鸣,还是对他残忍,竟然剥夺了他一部分记忆,而他本人浑然不知,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在他这里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如果他退化到高中时期的记忆,不要说展星迟,他连明浩杨、薛熠都不会记得……
卢敬希不肯走,路一鸣让他去灌点热水上来,他过会儿要吃药,拎着水瓶,卢敬希刚踏出病房,就看见走廊上坐着一个特别熟悉的身影。
翟猛。
他听展星迟说了,翟猛近期复婚,两个人视线交汇时,卢敬希惊讶地发现翟猛老了不少,脸上的皱纹看起来莫名沧桑,他印象中的翟猛,没有如此颓废,他无论何时给人的感觉,都是如沐春风般的开朗和煦。
“学长,新婚快乐。”
“你也知道了吗。”
翟猛从座椅上站起来,嘴角噙笑,只是在卢敬希看来格外疲惫,翟猛见他手上拎着水瓶,眼神又转到脸上:
“去打热水?”
“嗯。”
“我正好也要走了,这是给一鸣买的水果,本来准备来看他,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记不得我是谁了。”
翟猛有些哽咽,眼睛里的血丝爆了出来,卢敬希还不甚清楚他跟路一鸣之间有怎样的过往,开水间在一楼,两个人坐电梯下行,卢敬希手上还拎着沉甸甸的果篮,翟猛站在他身边,慢慢平复心绪才开口:
“不用跟他说是我送的,你就说你下楼顺路买的就行。”
卢敬希没接话,电梯跳到数字1,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他把果篮放在地上,翟猛困惑不解地看他:
“怎么了?”
“既然是你送给一鸣的,那你就亲自对他说,你跟他不是朋友吗?”
“就算他现在记不得,以后总有天会想起来的,说不定跟你聊几句,也能想起你是谁了。”
观察着翟猛的表情,他想从口袋里掏出烟,想起来是医院,还是收回了手,他看向卢敬希,轻笑一声:
“没事,你要觉得不方便,我就拿去扔了。”
他利落地拿起果篮,头也不回地走了,卢敬希拎着水瓶,目送翟猛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来滋味,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翟猛逃也似地离开医院,他把果篮重重地砸进垃圾桶里,他忘不了刚才路一鸣看他的眼神。
“你好,请问你找谁?”
他愣了两秒,他从那双眼里看不出任何演技,路一鸣,的确是失忆了,看见他时,那双空洞的眼,痛得他喘不上气,他佯装走错病房退了出来,坐在长廊上沉思许久,他究竟要不要再跟路一鸣坦白曾经的过往,还是让他一个人苦守所有的记忆,一个人背负沉重的枷锁,孤独又绝望地走下去。
直到刚才,他得到了答案,他选择了后者。
他不会让路一鸣受伤,那些痛苦的回忆,他一个人留存就好,路一鸣就当所有事都没发生过,忘掉他这个人,忘掉他们两个人所有的缱绻温存。
躲在暗巷里的翟猛重重地捶墙,从掌心流出的血滴在地面,他哭不出来,堂堂男儿,流血不流泪,他答应了父亲的所有要求,回去上班、复婚,过着所有人向往的安稳日子,可他扪心自问,这是他想要的吗?
不是。
可是现在又能怎样呢,路一鸣,已经彻彻底底把他忘了啊。
那天,复婚宴上,他一直在等路一鸣,就算知道不会有他会拉着自己逃婚之类的情节,但他也想再看一次路一鸣。
最后一次,亲耳听见他的祝福,一句新婚快乐也行,可是连人都没看到,从白天到黑夜,每一句祝福从他的耳边过,始终都没看见路一鸣的身影,他没有等到他,再次见他时,却是把所有一切都忘了。
的确是他贪图不该拥有的东西,路一鸣从头至尾都没有喜欢过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他难以启齿的爱欲贪念,不过云烟,那些抵死缠绵生死相随,不过是溃败于现实大厦前的粉末。
你已住在我心上,偏偏又退离千丈。
允自关上门,拒之千里,此生最爱,要此生不见。
翟猛痛得心口犹如千万蚁虫噬咬,混合血泪的吻犹如午夜梦回的迷蒙,原本他以为相握的手,不过是生生拉开血肉的单方痛苦。
乞求太多,世上情人千万,意难平的终究不过是我罢了。
他倚在墙边,支撑不下去地坐了下去,泪水已经挂满整张脸庞,权势、金钱、名誉如何,无法与此生最爱的人长相厮守一切都是无意义,活着好似行尸走肉,表面装作岁月静好,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游戏,他想站在路一鸣的身边,搂着他的肩,不顾俗世眼光,逃离尘嚣。
他能做到,可是路一鸣,能愿意吗?
此去经年,不如相忘于江湖。就让他承受着一切不该有的妄念,让一鸣忘却一切,这是他欠的情债,要用命来偿还。
剩下的日子,都要这么折磨自己,咂摸曾经稀少的甜蜜,过完这一生。
“喂。”
“老公,你现在在哪里?”
“嗯,去医院看了个朋友,马上就回家。”
他挂了电话,从地上站起,掸去灰尘,不让任何人发现他脸上的泪痕,昂首阔步地走出黑暗,踏向黎明。
一鸣,我会一辈子想你,念你。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成为——即便站在那里不说话,也能让你主动爱上的人。
卢敬希在医院里没帮上什么忙,路一鸣坐在私家专车朝他摆摆手:“那你自己在这儿等那个转学生吧,鸣哥我先溜了。”
果然是退化到高中时期的记忆,鸣哥这个自称——卢敬希朝他摇手:“回去好好休息,过两天我再去看你。”
“得了,别来,你不来我最清净!”
车灯消失在黑夜中,卢敬希自己转头就去坐地铁转公交,转学生来接他这种措辞是他编的,好让路一鸣赶紧回去休息。
这会儿已经8点,能不能在9点之前赶回家还挺危险,毕竟他答应展星迟9点之前回家,如果没按规定时间回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收拾他。
今天在医院顺便拆了下纱布,他现在恢复得还不错,没什么大碍,终于可以香喷喷地洗个头了,卢敬希想到一会儿能躺在大浴缸里享受一下,就止不住地兴奋。
父母两人在海岛度假,每天都在家族群里晒自拍视频,惹得一众亲戚欣羡不已,见父母开心,卢敬希也算了一桩心事。
他近期在关注哪个地方适合度假,不知道展星迟对哪里感兴趣,回家问问他。
他站在公交站台,正胡思乱想公交车怎么这么难等时,一辆豪华轿车稳稳地停在自己面前,他左看右看,车站也没别人,应该就是来找他的。
后排的车窗降下,那张熟悉的脸吓了卢敬希一跳,展星迟叹了口气:
“上车。”
106
坐在展星迟身边,他忽然意识到翟猛那么挫败的原因——
“不是,路一鸣那天要去赴翟猛的复婚宴会。”
“他出事的那天,你还在医院躺着,昏迷。”
难不成,翟猛和路一鸣……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展星迟,玩手机,眉头紧皱,好像又生气了,这个男人,每天只要做出不合他心意的事,就得去哄,卢敬希也不在意,他主动求和,握住展星迟放在身侧的手:
“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有,明明脸上写着不高兴,卢敬希往他身边挪了挪,握着他的手倚靠在他肩上:“我不想麻烦你,我一个男人,自己坐公交坐地铁回去,能有什么事?”
“别生气了好不好,星迟。”
不过还好,展星迟比较好哄,只要稍微说两句服软的话,他也就不置气了。
“他医院距离公司那么近,你也知道我今天有会,打个电话给我怎么了。”
“好,好,好,下次我一定打电话给你。”
卢敬希见展星迟这么紧张他,也不顾前排司机,重重地亲在他的脸颊上:“问你个事。”
“嗯。”
见展星迟神色缓和,卢敬希也放下心来:“翟猛跟路一鸣的事,你清楚吗?”
“怎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不是。”卢敬希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看向醋意满满的展星迟,悄悄贴近他耳边,“是不是得我天天跟你表白一次,你才能放过我啊。”
“嗯。”
展星迟煞有其事地回应,见他唇角荡起的笑意,卢敬希差点没被他气晕过去,坐回原来的位置,展星迟微微侧身搂住他的肩往怀里带:“你问路一鸣的事,怎么了?”
把今天的经过从头到尾和展星迟说了一遍,轿车终于抵达别墅,两个人下车,展星迟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肩上,两个人进屋拖鞋,开灯,自然得像是喝水一样。
“他们两个人的事,你想管也管不了。”
听展星迟这么说,卢敬希叹了口气,他见翟猛那副样子也不好过,如果真如在车上所说,那路一鸣彻底忘掉了翟猛的存在,对于翟猛来说其实是另一种地狱。
“来到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人无法左右。”展星迟脱下外套,把桌上的水倒好,递给卢敬希,“所以你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行。”
“有没有看好想去哪里?”
“还没。”
卢敬希坐在椅子上,展星迟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仰望着他,突然一瞬感觉,展星迟也不是那么触不可及的人,他是活生生的人,是他爱着的人,他一想到如果展星迟忘记自己,或是自己忘记展星迟,免不了有些心痛,他喝了一口水,从椅子上站起来,展星迟不解他为什么突然站起来,自己倒是坐下了。
“要是哪天我忘记你,怎么办。”
“你要是敢忘记我,我不论如何也要让你想起来。”
卢敬希笑了,展星迟见他笑,也一起笑了。
“那要是……你忘记我呢。”
“恭喜,逃掉200万的债。”
卢敬希再次被逗笑,看着展星迟那双深邃黝黑的双眸,仿佛蕴含不同意义,卢敬希走到他面前,两人一坐一站,展星迟也看向他,一时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展星迟突然放下手中的水杯,两人居然一句玩笑话,莫名地陷入恐慌。
逼退数十步,展星迟的吻与他想象、记忆中都不同,他充满侵略狂放的吻,舌尖进入口腔时,浑身都在发颤,卢敬希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摆,展星迟主动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右手握着他的后颈,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咽下肚,脑子炸成一团浆糊,小腹燃起一把火,他背后是墙,不能再往后退,展星迟直吻得他轻哼起来才罢休。
热烘烘的两副躯体脸贴脸喘气,他们两个人都憋得太久。
唇濡湿得发亮,展星迟的眼神要把他看穿,他伸手想推开,两手刚碰上他坚实的胸肌,狂风暴雨般汹涌的吻又满了上来,他明明平时是那样一个冷静自持的人,吻却炙热,凶猛,卢敬希仰起头接受他的炙烈,犹如熊熊大火把理智烧了个干净。
展星迟的手从他的衣服下摆探入,卢敬希感受到炙热坚挺那处摩挲着自己,两个人像是陷入疯狂的野兽,互相取暖,彼此索求。
衣服乱了,卢敬希的扣子被展星迟全解开了,两个人吻得难解难分,这里距离房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路。
展星迟的手游走在卢敬希的身体上,抚过颈脖、锁骨、脸颊,耳边尽是他黏腻的喘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卢敬希,红唇被他吮得发亮,双眼浸了水,迷乱、淫靡,露着半个肩,手放在他的肩上,张嘴“哈啊”地喘着气,他握住了,卢敬希登时死了般地挣着,又拧不过他,伸长颈脖地喘着,爆出的青筋能看出他还在忍耐,还在把持。
薄汗从他的额顶往下流,整个人氤氲着股热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