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由于艾文当时为逃出伊藤浩司的掌控,走得太过匆忙,只背上他从美国带来的医疗箱、一些钱财和证件,还有一块浪琴手表,因此手上再没有第二个箱子。
此时他坐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手里摸索着父亲给他的这块名表。虽然舍不得,但看来不得不把这块表典当,为的是换来几套还过得去的西装。
叹一口气,他将手表搁在床头柜上,转而去翻看医疗箱的夹层,不料那里本该在里面的一封信却不见了!
艾文感到难以置信,他又翻了翻才确信那封信已经不翼而飞。然而医疗箱里值钱的东西都在,唯独最隐蔽的一封信竟是不见了踪影,这让他不禁心生疑惑。
那是当初陈雨辰写给他的信,提到南京守军和平民被屠杀的信……
他确信在上海的时候它还在,只是后来住进伊藤浩司的公馆便再也没有拿出来过,难道……
想来想去,会拿走信的人只有伊藤大佐。
那封信很重要,不仅仅是因为上面提到的屠杀,更因为它对自己而言意义非凡。令艾文气愤的是,信竟然被那个日本军官偷走了!甚至已经被销毁!单凭信中的内容,那个日本人都不会将它保留。
艾文顿时气不打一处,却又无奈叹息……信不可能再回得来。
“医生……医生……”
这时,他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松本幸彦似是非常委屈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艾文连忙起身拉开房门,却见眼前的日本少年光裸着身子,满身的肥皂泡沫,双手牢牢遮住关键部位瑟瑟发抖。
见状,美国医生急忙拿来一条毯子,不顾对方一身的泡沫便裹了上去。
“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现在已经十月了,你这样可是会感冒的!”
“那个……水突然就出不来了……”松本幸彦一脸的委屈。
“坏了?”
日本少年连连点头。
“快去我隔壁那间。”
由于整个公馆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弗里德里希医生占了三楼浴室旁边的卧房,而艾文和松本幸彦住进了二楼的两间,并且同样是靠近浴室的卧房。
他领着少年快步踱进隔壁的浴室,打开水龙头把浴缸放满后道:“快进去。”
松本幸彦乖巧地跨进浴缸,温热的浴水瞬间驱赶了寒冷,他舒服地把双眼眯起,好像一只猫。
艾文见到他这样的神情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洗完了记得擦干。我去帮你找件浴袍。”说着他便带上浴室的门,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正当他拉开抽屉的时候,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艾文……”
他着实被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陈雨辰在自己的房间里,甚至没有听到他的车驶进公馆的声音。
“等等……我得把浴袍拿给那个孩子……”艾文轻声道。
然而陈雨辰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吻住他就往床上带。医生意识到再不做些应对,以后自己在这件事上可就真的没有主动权了,但是一个吻又将他带进云端,顿时把送浴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松木幸彦在浴缸里泡到手指的皮肤都皱起也没见艾文把浴袍带来,索性爬出浴缸裹上先前那条毯子,光着脚浑身湿漉漉地往隔壁的卧房跑去。
可当他透过微启的房门,望见医生被上尉压在床上的时候瞬间吓了一跳。起初他以为是医生被欺负了,但上尉咬他的嘴巴,脱他的衣服和裤子都没有反抗,终于明白那似乎不是欺负。少年似懂非懂,僵在原地浑身颤抖。
他从未见过医生露出这样的神情……没有戴眼镜的蓝色眼眸居然比平日里还要漂亮。
松本幸彦不知所措,直到上尉抬起医生白皙的大腿,他再也待不住,踮起脚尖悄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三十七章 :长沙会战(5)下
1939年10月10日,晨
艾文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快散架,腰部酸楚非常,就好像自己已经七老八十。更可怕的是有一处地方全然麻木了,说不出的难受。
身为外科医生,他十分清楚男性与女性的不同,因此昨晚尽力引导陈雨辰,避免自己受伤。然而医学书上提到的感官位置实际上比理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真的只是想减轻接受时伴随而来的痛苦,所以才会把这个外科知识告诉陈雨辰。想不到那感受超乎想象,让他忘乎所以。
由于当时太过放纵,致使今天得到了报应。全身酸痛软绵无力,想起床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将脸埋在他胸膛的陈雨辰用双臂牢牢禁锢住他的腰,就这样彼此坦诚抱着睡了一宿。不过艾文知道,他必须在对方醒来之前逃脱。一个男性在早晨出现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尚未品尝禁果之前还好说,可一旦开了荤,那么在身边的自己必然会成为现成的发泄对象。
但是他才稍一挪动,这个中国军官便警觉地睁开双眼,那对黑色眸子在看见艾文的刹那露出无邪地微笑,下一秒就要凑上去吻他。美国医生如临大敌,奋起反抗。无奈“敌人”太狡猾,仗着比自己小了三岁,又是撒娇又是粘着他腻歪,最终又被吃干抹净了一遍。
坐在客厅餐桌前的四个人神情各异……
最年长的弗里德里希医生贴心地为他们做了培根煎蛋早餐。培根在这里实属稀罕食物,要不是有两位外籍医生在此,哪里会得到这样的食材。
昨晚察觉到有车驶进公馆,为陈雨辰开门的就是这位德国医生。他笃悠悠地喝了口咖啡,偷偷观察着另外三人:
亚伯医生低气压盘旋,微微蹙眉漫不经心地吃着早餐。虽然他拼命坐直了身子,但逃不过同为医生的弗里德里希的法眼。椅子很柔软,然而美国医生依旧如坐针毡,一旁的陈上尉显得神清气爽,他时不时担心地看向艾文·亚伯,却是完全掩饰不住显而易见的好心情,日本少年愁眉苦脸,那双杏仁大的眼睛浮肿得厉害,像是哭了一整夜。他埋首吃着早餐,一声不吭。
“陈上尉,我从住进这栋公馆起就没有见你踏进来过。亚伯医生一入住……你便出现了。”
德国医生此话一出,斜对座的美国医生忽然一怔,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后仍是沉默不语。
“公馆里住进了两名外籍医生,我们理因竭尽所能照顾你们。先前多有怠慢,从今往后如有什么需要都可以与我说。”
陈雨辰说得一本正经,反而让弗里德里希医生啼笑皆非。
“二楼的浴室……坏……坏了……”松本幸彦猛然把头从牛奶杯上抬起,起初还想大声地控诉,眼神像是在责备这个中国军官,但在对上那双冷然的黑眸时他不禁浑身颤抖,最后声若蚊蝇。
“……我会让赵晗尽快办妥。”
陈雨辰对待艾文与其他人时真的是天差地别。虽然他彬彬有礼,但不怒而威的气势压得松本幸彦快要喘不过气。
正在这时,赵少尉突然推门而入,疾步走上前对他的长官立正敬礼。只是今天的他显得有些焦虑慌乱。
“日机轰炸浏阳县城,损失惨重。”
一声通报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甚至感到惶惶不安。
1939年10月上旬,日机连续七天对浏阳县城狂轰滥炸。
是月下旬,艾文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国籍红十字会的正式资格。省赈济会组织湘北战区“难民救济队”,分赴长沙、浏阳等县作战地区进行救济。而美国医生重返属于他的“前线”……救助难民。
第三十八章 :长沙会战(6)上
1940年5月10日,午
因攻打长沙失利,日军对华侵略从“速战速决”转为了长期作战,并分别攻打桂南、宜昌,却都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目的,战局持续僵持。而在地球另一边的欧洲,战火蔓延至法国的大门口。
艾文于一周后收到了法兰克的来信,信中的内容是他的好友替远在另一头的故乡担忧。
法国有英国的协助,还有那令法兰西人民引以为傲的马其诺防线(注1),因此法国政府对德的战斗胸有成竹。
然而法兰克并不这么认为。在见过了日军的装备,听闻了德国“闪电战”,现如今得知了这样的消息,使他忧心忡忡。法国贵族意识到这次战争与一战之时天差地别,如果说,一直想与德国正式结盟的日本有拿下亚洲的实力,那么德国呢?是不是相比日本有过之而无不及?
法兰克是一个走出国门见多识广的商人,他不认为骑着马拿着砍刀就能敌过德国坦克,何况他的祖国在一战后并没有迅速发展军事国防,只为预防再一次发生战争而建造了马其诺防线。那堵墙可否拦下德国人也许既是法国存亡的关键。
艾文垂头丧气地走出典当行。前些日子为换来几套西服,犹豫再三,最终把浪琴表典当了。虽然今天收到从美国银行转来的部分存款,但当他兴匆匆地想把表赎回来时,竟然被告知已经转卖的坏消息。
即使过了赎回期限,艾文也做好了用翻倍的价钱买回来的打算,不愿意看到那块表被人买走,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事实上如果拜托陈雨辰,不但他的钱可以很快转到这里,甚至会为他解决一切经济困难,但是他不想这么做。
当艾文走出典当行的大门,突然被人猛地一撞,脚下微微踉跄。等他站稳后回头望去,那个人闪身消失在了拐角处。医生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生怕被小偷摸了钱夹,不料居然摸出一张本不该在这里的硬板卡片……白色花瓣,黄色花心,一朵似花似草的植物被粘在白色卡纸上做成了一枚书签。
艾文诧异万分,又向那人消失的地方张望了一下,最后决定把这枚书签收进口袋。反正他平日里喜爱看书,有一张漂亮的书签也不错。
虽然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不明不白地往他的口袋里放进一枚书签,但艾文不可能为它劳心费神。
1940年6月27日,晨
艾文趴在床上,醒来时发现陈雨辰正压在自己的后背,圈住他的腰肢睡得香甜……
他又害得他浑身酸楚。
这种事会上瘾,即使艾文在每次结束后都要下决心不能再有下一次,最后还是破戒。
越来越习惯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那种心悸的感受每每让他以为自己会昏死在床上。
早晨用餐时,李苒突然来访,他为艾文带来了法兰克的又一封信。向陈雨辰敬礼后,他径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埋头喝着牛奶的松本幸彦身旁说道:“小幸彦,你别老是缠着艾文教你华文,他白天要去红十字会,晚上就让他多休息。哥哥我也可以教你啊!”
那次之后,李苒对日本少年的态度慢慢转变,近来更是使劲套近乎,可惜松本幸彦不领情,对他拒之千里。
“不要。”少年蹙眉连连摇头,放下未喝完的牛奶,将椅子往弗里德里希医生那里挪了挪,然后拿起杯子继续喝。这些日子以来,不用天天在外被太阳暴晒的松本幸彦比之前白皙了很多,只是个子依然没见长。
“我可是会点鬼……日语的,教你更方便,真的不考虑?”李苒凑过去问道。
日本少年顿时把眉头皱成川字,霍然起身跑上了楼。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李苒全然忘记还有一位长官在场,喊着便追了过去。
然而这般大的动静竟没有引起艾文的注意。
美国医生一脸严肃地读着信……
1940年6月22日
亲爱的朋友:
这也许是我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