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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想让这个人难堪,让这个人明白自己的处境由不得他反抗。怎料一触即就好像烈火一般蔓延至全身,一发不可收拾。
艾文·亚伯的肌肤引诱着他的指尖流连忘返,贪婪地吸允、啃咬。动作越来越放肆的他将手枪转而抵着身下人的腰脊,并把左手手套咬牙一扯丢在一旁,绕到前方抚摸艾文的喉结。
伊藤浩司把艾文的后颈吸咬得青一块紫一块,抚摸喉结的左手攀到他的嘴边,两根手指撬开牙关伸了进去,手指擒住他柔嫩的舌尖刺激、挑逗,无法咽下的唾液自嘴角流下画出一条水渍。
用枪撩开对方的衣服下摆探进光裸的背脊,当他用被唾液沾湿的手指探向医生的胸前时,艾文·亚伯突然低声呵斥:“……放开!”
伊藤浩司哼笑一声,把整个身子压了上去。起初的意图早就变了质,对同为男人的身体起了反应虽然令他感到惊讶,但很快就把这些顾忌抛之脑后……
是男人又怎样?如果换一个人,他肯定会感到恶心。然而面对艾文·亚伯,即使做到最后,伊藤浩司认为自己也能毫不犹豫地埋进这个人的体内。
当他欺身而上,医生像是忍无可忍一般,突然向后一个肘击。猝不及防的伊藤浩司,腹部生生吃了一击。美国人趁机转身想再给他一拳,但是这次没能得逞,只需一个动作又将对方压在椅背上,枪口直指太阳穴。
医生举起双手不敢再动弹。他们两人都是气喘吁吁,一个因为前面的反抗,而另一个早在吻得忘我的时候呼吸就变得粗重。
听到动静的田中秀一再一次跑了过来,见到的既是这样一幕。
因为突然有了灯光,伊藤浩司这才看清被自己搅得衣着凌乱,脸颊因羞愤而微红的美国医生,他漂亮的蓝眼睛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这个混血医生美得倾倒众生。虽然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与自己身形相差无几的男人有些怪异,但能形容此时的艾文·亚伯的再无第二词。
田中秀一目瞪口呆,他一开始以为这两个人起了争执,等到瞅见医生耳根处的斑驳印记一直延伸至他看不见的后颈时才猛然惊觉。
“开车!回法租界!”伊藤浩司忽然用中文命令道。他的眼睛始终牢牢锁定艾文,真不知他到底是在对属下下达命令,还是故意说给医生听的。
田中秀一坐在重新发动的军用绿皮轻卡里,从后视镜不住地窥视后座……
亚伯医生已经整好了自己的衣服,紧蹙眉头遥望窗外。而他的长官伊藤浩司的脸上由阴转晴,倒是显得心情很不错。
第零章 :伊藤浩司篇(6)
1939年2月7日,晚
伊藤浩司近来的心情是越发的好,就连对部下们露出的微笑都带上了几分真诚。
即使艾文·亚伯的诊所远不及基地和他的公馆安全,也不能阻止这个日本军官时不时往诊所跑。
抱着那个人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抑或是抱着那个人入睡,会使得心里无比平静,每次都能够获得质量极高的睡眠。
医生会反抗,但没有关系,一把枪便乖乖地让他抱。久而久之,只要一得空,伊藤浩司就会去诊所找艾文·亚伯一同入睡,甚至会在夜深人静时分,轻手轻脚地爬上那个人的床。
然而他没有发现,当一个人只能用武器来逼迫另一个人就范的时候,便说明动用武力的一方已然输掉了自己的心……如果没有这把枪,艾文·亚伯永远不会听从伊藤浩司的命令。
权利,可以控制其他人的自由,亦如沦陷的上海,再也不是自己的主人,但是被留在这里的人们,他们的心又何时向侵略者低过头?
这天晚上,一个意想不到又在预料之中的名字越入他的视线范围。
此刻,伊藤浩司正看着一份共党名单,不由挑了挑眉。
特高课近来抓到了一个共产党,还是个有一定级别的地下联络员。这样的人,手上必然有一份人员名单,所以特高课对其进行严刑逼问,意图重创共党的地下党。铮铮铁骨的七尺男儿都受不了那帮人的折磨,更何况一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书生?
并不是所有人的心都是铁打的,如同林浩那般的硬骨头毕竟在少数。再者,他的朋友没有落到特高课的手里,自己又给了林浩一个痛快,所以比起那个共党已经好太多。
为了配合特高课捉拿共党,身为驻军长官的伊藤浩司自然也拿到了同样的名单。其中一个名字,让他仍不住嗤笑一声……向映岚。
对这个中国歌女的推测果然没错,她在某一方面实在与艾文·亚伯太相像。她甚至看上去更加的人畜无害,却一样有着一颗倔强的心。
前两天,远藤慎也便发现这个中国女人在附近出没,似乎是为了探查美国医生的事情,但只是欲盖弥彰罢了。
然而在这一时刻,伊藤浩司联想到的又是艾文……向映岚被抓的话,你会露出怎样的表情?抑或是来求我放人?
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会为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很可能将成为自己进一步控制艾文·亚伯的契机。
“田中,带人全力配合特高课的行动。”
“是!”他的副官领命敬礼,立马踱出门外。
伊藤浩司不禁勾起嘴角,竟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反映出那颗期待的心。
1939年2月9日,晚
上海从傍晚时分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到现在都不见停歇。但是伊藤浩司知道艾文·亚伯一定会来,远藤慎也给他的消息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当他如愿以偿地见到推门而入,肩头、大衣下摆和裤管都湿透的美国医生时,心中竟是责怪起那个法国管家来……就不能再等一天,等这场大雨停下后再去找他吗?
“医生,真是稀客,没想到您会主动来找我。” 伊藤浩司半坐在桌上,假装惊讶道,“显然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我还是感到非常荣幸。”
“我来是为了……”
医生想要开门见山,但他更关心穿着一身湿大衣的艾文。竖起一根食指贴在嘴上示意对方噤声,并走到衣架前取下自己的军官外套,然后径直踱到美国人的身前:“把你的外套脱下来医生,它已经湿了一半。”
艾文·亚伯迟疑了一下,最终选择脱去湿漉漉的外套。
伊藤浩司为他披上自己的军官外套,然后微笑道:“说吧医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两天前向映岚被你们的特高课带走了,我想拜托你把她放出来。”
“向映岚?”
“她是法兰克的未婚妻。”
“啊!伊利亚德先生的未婚妻,那个中国歌女。”伊藤浩司假装这才想起对方说的是谁。
“是的,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
“医生,特高课每天要抓来好几个人。通常情况下,我们陆军不会干涉他们的事,所以我的确不清楚。”
美国医生显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急于救人的他继续道:“我想特高课肯定有什么误会。当初我来上海,是为了寻找母亲的亲人,她只是为了调查这些才会频繁出入虹口。她并不是你们要抓的人。”
“艾文·亚伯医生,我要再次提醒你,我是一名陆军大佐,特高课的事情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不过……如果你所说属实,那么你当初救的那位肯定愿意帮忙。”
“我当初救的……难道是……”
“就是歌舞厅的那位。”伊藤浩司笑意更盛,“当然,这是有条件的。他的条件,您应该非常清楚。”
美国人微微低下头,而后坚定道:“如果你们能救出向映岚,我答应跟你们走。”
“医生,你不要答应得这么快,因为加入我们只是那位大人的条件,我还有我的条件。”此刻,伊藤浩司的眼神就如同一只饥饿的鹰,正牢牢盯着他的猎物。
“……你的条件?”美国医生紧张到浑身僵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什么条件?”
伊藤浩司上前一步,贴着艾文俯身就要吻他。美国医生机灵地后退半步,挥拳朝他的脸颊招呼,然而被他轻而易举地接下,牢牢擒住医生的拳头。
“我的条件,医生,就是在这个时候不能排斥、不能反抗。”
“伊藤大佐,请你不要欺人太甚!”那独特色泽的蓝眼睛的中心在燃烧,与那时一样美得令他移不开视线。
“艾文,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就去联系……放了那个中国歌女。”伊藤浩司邪邪一笑。
医生的怒火已然达到顶峰,却硬生生地忍住:“……好,我答应你。现在可以联系了吗?”
“嗯……我得立刻确认你没有反悔,否则等我把她救出来,手上可就没有筹码了。”他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之前用枪逼迫对方让他抱着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样。
伊藤浩司一个转身逼迫对方坐在办公桌上。几堆文件晃了一晃,险些落在地面。他扣住艾文的后脑勺迫使对方弯下腰来让他吻,但是这个美国人根本不配合。
“你必须回应我艾文·亚伯,否则条件不算成立。像你现在的反应,我拿一把枪对着你也是一样的。”没错,他要吻他还不简单,但他不只是要吻他,更要他回应。控制这个医生会使他兴奋不已,如果能得到回应可能会让他欣喜若狂。
起初不愿意做出反应的医生不知为何忽然激烈地回吻,使他心醉神迷,感觉心脏快要炸了……一直想得到他的回应,怎料得到回应的自己会这样兴奋。
他把艾文推倒在办公桌上,装得满满的文件袋纷纷落在地上,军官外套被压在医生的身下。伊藤浩司欺身而上,轻咬他的嘴唇,啃食他的舌尖,而对方也会这样做。
此刻,那双半睁的蓝眼睛亦如旷野上的星辰一般吸引人,似乎现在对这个医生做什么都不会受到阻止,并且会与他同样呼吸急促沉浸在快感里。
伊藤浩司终于放过艾文的嘴唇,又去啃咬他的脖子。这个举动使得已经有些敏感的人更加舒服,他甚至屈起膝盖转过头面向窗户,露出白皙的颈部任由对方吸咬。
但是下一秒,艾文·亚伯突然没了反应。抬眼看去……这个医生的眼神空洞,身上的激情已然褪去。
他粗鲁地抓起黑色卷发,迫使医生看着他:“你在想什么?艾文·亚伯。”
美国医生好像感觉不到头发被拉扯的痛感似的,盯着伊藤浩司很久、很久蓝眼睛才渐渐回神却是变得更加暗淡,只听他轻声道:“我接受了你的两个条件,伊藤浩司大佐。如果你以后还要用这样的方式侮辱我,或是要我做出回应,我都会如你所愿……只要你信守承诺。”
瞬间,伊藤浩司感到一股怒火从心底窜出,然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愤怒,为什么这样愤怒又感觉心脏正在被撕裂,它好像被捅了一刀又一刀,捅得血肉模糊、千疮百孔。
他猛然抬起上身,打开手边的抽屉掏出一把手枪拉开保险顶着艾文的脑门。然而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这样就能让这个人说出他想听的话吗?
想听的话?他到底想听到怎样的话?
伊藤浩司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艾文·亚伯使他的心脏疼得痛不欲生。
然而当他看到默默盯着自己的美国医生时,忽然不想开枪了。他俯身一口咬住艾文的颈窝……狠狠地、深深地咬了下去,咬破他的皮肤,咬的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想在他的身上留下永久的印记,不会像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