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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笑着在他身边坐下,说:“今天的花不喜欢?”
他扫了一眼关着的门,身子一歪倒下去,挑了个舒服的姿势伸开腿,把头搁在对方腿上,说:“红玫瑰,我以为你不会送这么露骨的花。”
“今天是纪念日。”楚奕辰说,“我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日子。”
楚云涵愣了愣,说:“是今天?”
“嗯。”
“这么久远的事情你都记得。”他咋舌,“该不会你那时候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吧?虽然我小时候长得很可爱,不过……你也太早熟了吧?你这属于恋童癖你知不知道?哦对了你也是童……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发育了?”
楚奕辰由着他胡说八道,用修长的手指拨弄着他柔软的发梢,然后是圆润的耳垂。楚云涵怕痒,伸手过来抓住往自己腰上按。“你的手这么闲,不如给我揉揉腰。”然后小声嘟囔,“上回绑成那样,一点儿都不舒服,两天了腰还酸……”
“不舒服?”男人一边在他腰间揉按,一边戏谑道,“那晚你叫得挺销魂啊,而且射得那么快。”
这下他的脸彻底红透了,一边说“你闭嘴……”一边伸手去堵楚奕辰的口。却被对方捉住了手,在他掌心轻轻吻了一下。这个温柔的小动作让楚云涵心里又麻又痒,莫名就动了念。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然后就勾住了男人的脖子将唇凑了上去。
自两人心意相通之后,楚云涵多了些主动,楚奕辰少了些克制,两人的亲吻带着男人特有的直接和粗野,啃咬,舔舐,吮吸,像两只抵死纠缠的兽,要将彼此生吞下去一般。
好容易分开,楚云涵急喘着,伸腿跪坐在了楚奕辰身上,两人面对着面,又亲上了。他一边亲,一边不老实地乱摸。男人被他这么撩拨也动了情,在他屁股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强忍着用低哑的嗓音道:“下去。”
楚云涵只当做没听见,低头拱到楚奕辰颈边乱亲,像只小狗似的,蹭的人发痒。男人无奈又好笑,解开他的皮带,抽出来将那两只作乱的手缚在身后。然后拉低他的内裤,将那根已经挺立起来的肉棒放出来。楚云涵的性器长度和粗细都很适中,颜色偏淡,干干净净地带着些秀气。
“这么大的胆子,不怕被进来的人看见?”楚奕辰握住他的肉棒缓缓套弄着。
“白晓在外面……”
白晓清楚两人的实质关系,必定会挡着进来的人,所以这小子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男人勾唇笑笑,用指尖刮擦着他的铃口,柔声道:“奴隶,把腿再张开一点。”
楚云涵听见“奴隶”两个字,身体不受控制地更加亢奋了起来,将腿分的更开,彻底坐在了男人腿上,双腿大敞着任对方折磨腿间的昂扬。楚奕辰的手让他毫无抵抗能力,随套弄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喘息也越来越急促,强忍着的呻吟也细细碎碎地哼了出来,脊背上泛起了薄汗,脚趾难耐地勾勒起来。然而后穴却涌上来一种空虚的感觉,仿佛饥渴难耐的流浪汉,渴望着被填满。
“唔嗯……主人……”楚云涵的睫毛上沾了水雾,视线带着些迷离,断断续续地说,“抱我……求您……”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开口求欢了。这段情投意合的时光里,两人做过很多次,但楚奕辰没有一次实质性的进入他,也没有对他用过约定之外的任何手段。这个固执的男人到现在还在坚守那份该死的契约。
此刻也是一样,楚云涵能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那一处勃起,可楚奕辰却还是忍着不动手。他心中发闷,顿时意兴阑珊,咬牙开口道:“投子。”
这是安全词。他第一回 用。
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错愕地看着他。
“给我解开。”他扭开脸。
楚奕辰没说话,给他松开了皮带。
楚云涵拉上裤子便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站住了,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要是对我没兴趣,去找个别的sub吧。一对多……我也没意见。”说完飞快地出了门。
刚出门他的脸便垮了下来,阴沉沉的挺吓人,惹得秘书们猜测纷纷,这位云副总是不是因为工作疏忽在总裁大人那里挨了骂。
楚云涵连办公室都没回,径直叫白杨开车回了家。一进门就直奔楚奕辰的房间翻箱倒柜。杜川见他大有把这间房折腾个底朝天的架势,脸都白了,在一旁颤颤巍巍地劝:“云少,少爷不让人动他房间的东西……云少啊,你弄成这样没法收拾啊……啊那个盒子不能动……”
柜子顶上的青色纸盒子被弄翻了,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有儿时的玩具。
有纸折的青蛙和小鸟。
有乱糟糟的字条。
有集齐了的徽章。
还有一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都是他送的。
这些与两人有关的零碎物件,被楚奕辰保存的这样好。
楚云涵怔楞了片刻,像吃了青苹果一样,酸酸涩涩的。他坐在地毯上一样一样拿起来看,然后再重新把它们放好,边收拾边嘟囔:“这些破烂留着干什么……”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房间快被他拆掉的时候,终于在架子上的一本《财经纵横》的夹层里找到了他要的东西——契约。
神经病啊,把这种东西藏在这种书里……他在心中暗骂,一溜烟儿地回房间折腾去了,留下了满地狼藉和欲哭无泪的杜川。
楚奕辰今天的日程很忙,晚上在外面还有应酬,回来已经半夜了。站在楚云涵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没敲门。调头要走的时候门却开了。楚云涵站在里面,一双眼睛瞪着他。
“还没睡?”楚奕辰开口道。
“进来。”他丢下两个字便径自往里走,走到桌上拿起两张纸,冲跟进来的楚奕辰晃了晃说:“两份契约都在这儿了。”一份是他自己的,一份是存在楚奕辰那儿下午被他翻出来的。
这件事男人回来时已经听杜川说了,这会儿只安静地看着他。
楚云涵手上用力,三下五除二将契约撕了个粉碎,说:“作废了。”
撕碎契约等同于解除关系。
楚奕辰眼中有一些压抑的伤感,问:“你连解释都不想听吗?”
“不想听。”他又拿起两张纸递过来,说,“签了它。”
男人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抬起脸来,愕然道:“你……”
“你什么你,签不签?”楚云涵假做不耐烦地截断了话,面色微红,视线偏向一边,说,“我就这一个要求,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那张纸上的表格处处都是空白,唯有在“能接受的关系”一栏,勾选了“一对一”,然后便是最后那个龙飞凤舞的署名。
楚奕辰垂眸笑了,走到桌边俯身签上自己的名字,说:“上午不是还允许我去找别的sub么?”
“我反悔了,行不行?”他闷闷地说,“放在老地方,不然万一我哪天又想反悔了,找起来很不方便。”
“好。”
“解释呢?”
“不是不想听吗?”
“现在想了。”
“我怕会让你想起那些……不好的往事。”
听见这句,楚云涵心头一酸。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事。
怕他记起被强迫的事,怕自己让他觉得恐慌,怕他害怕,所以一直忍着。那些犹豫、迟疑、担心和忍耐都是因为他。
楚云涵走过去,抬头亲了亲那片薄唇,轻声说:“从此刻开始,我的一切都属于您,主人。”
我的身体由你支配,我的视线由你牵引,我的心由你主宰,我的一切都交给你。
从此刻开始,直到永远。
第四十章
那天晚上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楚云涵自从亲眼目睹了那场可怕的发作之后,特别怕楚奕辰累着。两个人吻也吻了,抱也抱了,最后在一张床上相拥着睡了。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对方身上,把人家挤得快从床上掉下去了。男人就这么任他搂着,侧躺在床沿上。
他尴尬地松开手往边上缩了缩,说:“你早就醒了么?”
“刚醒。”
“我一睡着就喜欢抱个东西……”那是父亲逝去之后养成的习惯。生活忽然变得冷清孤单又没有安全感,所以他若是一个人睡就抱着枕头,与人共枕就抱着对方。他知道楚奕辰是惯于一个人睡的,犹豫了一下说,“你如果不习惯,我就回自己房间……”
“会习惯的。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来慢慢习惯彼此。”
我和你,一辈子。
楚云涵忽然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表白,老脸一红,急忙转移话题:“几点了,是不是该上班了?”
“七点半。”楚奕辰说,“你今天有什么日程?”
“上午要去见张斐,他上回提起的那个蓝海并购案我很有兴趣,看看能不能从中分一杯羹。中午约了汤少臣一起吃饭,物流这一块的支出太大了,我想压价。下午和陆尧、周桦他们打高球,说是要引荐AL集团的中国区总裁给我。晚上暂时没什么安排。”
“好,今晚我会早点回来。”
楚云涵楞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这话里的意思,登时大窘,脸瞬间红了好几个色度,低低的“哦”了一声。
“中午尽量不要饮酒。”
“哦。”
“也不要离他太近。”这个“他”显然指的是汤少臣。楚云涵隐藏身份在丽豪做服务生的时候,汤大少就对他穷追不舍,楚奕辰是知道的。
他笑起来,调侃道:“我要是和他好上了,你要怎么办?”
“没办法。绑着你会让你厌烦,杀了他会让你难受。我拿你没办法。”这样的话出自楚奕辰的口,似无奈喟叹,又似宠溺纵容,说的低微而深情。
楚云涵觉得自己现在对这个人真是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了,随便一句话就让他一颗心软的要化掉,赧然道:“晚上……我也会早点回来。”
尽管风格不同,但从本质上来说,楚家这两兄弟都是工作狂。不同的是,楚奕辰是被训练出来的,而楚云涵完全来自于本心。知道了男人的身体状况之后,他总想着要为对方多分担一点责任,所以边学边做,成长的很快,已经从管理者逐步进入了决策者的角色。做决策就如同下棋,每一步都要机关算尽,才能落子无悔。有时候看起来不重要的一步棋,却会对今后产生深远的影响,下错了便是满盘皆输。这种时候,他更能体会到楚奕辰的不易。
辛苦工作了一天,唯一想要的就是与对方相处的愉快时光。什么都不想,只把自己交给全心信任的另一个人。
这天晚上两人都回来得早,在一起吃了饭,散了一会儿步,然后楚云涵自己做了浣肠,洗完澡,推开了地下室的厚重大门。
楚奕辰站在中央,挺拔的身躯上穿着一套黑色军服,领口处露出白色的衬衫和徽章纹样的领结,脚上是一双发亮的黑色马靴。严丝合缝的领口和袖口透出禁欲而肃杀的美感,金色肩章、袖扣和垂挂着金色的穗带平添了含蓄的华丽,腰间那条雕饰华丽的硬质腰带又将修韧的腰身勾勒出了几分性感。戴着白手套的手中握着一支马鞭,隐藏着关于性与欲望的暗示。这样的装扮将男人原本沉郁清冷的气质修饰的更为凸显。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带着冷峻而又危险的气息。像一把锋利的长刀,在月色下泛起寒光,却美到让人想要伸手去触碰。
楚云涵看得呆住了,直到对方开口说“奴隶,过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