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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自废神身便落在那里,在那边小住过一段时日,千欢渡虽说风景极好,但灵力不盛,不利于我当时调养,于是我就来到玄门织江。千欢渡有方随君湖,随君湖边有座小房子,不大,但是清闲安适,二位若不嫌弃,便去那里居住吧。”
“那当真好极了!”年却升毫不客套,哈哈说笑道,“安知,你可奢侈得很,小住一段时日竟也搭了座房子,那我们就不客气啦。”
安知摇头笑笑:“那倒不是,那房子早在那里,似是已荒置多年了,我只是稍作修缮。”
俦侣转头道:“千欢渡离凤城可是近得很,你竟不来寻我。”
“我不记得了,若是记得,自然会去。”安知道。
年却升闻到了爱情的气息:“啧。”
俦侣其实很想问问年却升,他到底和姜冬沉是什么关系。在俦侣看来,似乎并不像兄弟那样简单,也不似自己和安知从前那般亲密。思来想去还是没问,怕他们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问出来倒闹得尴尬。
俦侣歪歪头,道:“年公子,姜公子,现在已是未时了,在天黑之前还好赶回去,你们回去也要安置一番。我们后会有期,如何?”
“好。”年却升笑道,“有时间一起玩啊。”
出了客栈后,姜冬沉突然想到什么,向年却升耳语一番,年却升恍然大悟,趁安知不注意,悄悄对俦侣道:“凤城的那些居民你们千万小心,御剑回去吧,别从街市过了。还有你的身子,回去小心调养,你既然要把那一段瞒过去,就不要让安知瞧出破绽。”
俦侣点头:“多谢二位公子提醒,我知道了。”
四人挥手作别,俦侣把归期递给安知,往他身上一靠:“你御剑,我好累。”
安知接过归期,端详剑柄片刻,问道:“我记得我似乎并没有给它取名字,你何时在剑柄上刻了归期二字?”
“当然是你不在的时候,我想你想的紧,总要有个寄托是不是?”
安知低下头,叹道:“抱歉,俦侣……这些年,辛苦了。”
闻言,俦侣猛的从安知身上起来,抬头道:“不许叫我俦侣。”
“那该叫什么?”安知虚心受教。
俦侣仰起脸道:“小妖精。”
安家
满目山河。
鸢飞于天,鱼跃于渊。将入初冬的千欢渡仍是一派的生机肆意,阳光打在半落不落的枝叶上,满是草木茂盛的远影。
随君湖便在阳光覆盖的最正面,覆着淡淡的薄冰,日光投来,金光熠熠,随之波光粼粼。
看了这些,年却升却是一拍脑袋:“哎呀,忘记哥哥怕水,怎么挑了个这样的地方,我真是傻了。”
可姜冬沉看上去像是喜欢得很,忙摆手道:“无妨,这儿挺好。况且,在知道小时候是你救我之后,我似乎没那么怕水了。”
年却升被这句话引起了兴趣,回头问道:“为什么?”
“这样的问题你从前问过我,我不讲了,你自己想。”
年却升思来想去,不知如何,只好向姜冬沉求助道:“哥哥,给我一点小提示好不好。”
姜冬沉淡淡道:“我就知道,你从不记这些。”他伸手推开小房子的门,跨步进去,丢下一句,“原城。”
年却升愣在门外,思忖许久,突然欢叫道:“我知道了!”说着跑进房去。但还未跑到姜冬沉身边,先被飘来飘去的灰尘呛得咳嗽不止,于是忙退出去,向屋内唤道,“这里面那么脏!哥哥快出来,要被呛到了。”
姜冬沉掩住口鼻,缓缓迈步出来,一脸嫌弃道:“那灰尘是你自己荡起来的,跑的那样快,也不想想这屋子有多久没住人啊。”嘴上这样说着,还是耐心地轻轻拍着年却升的后背,“还好意思说我,你自己呛成这样,有事没有?”
年却升连连摆手,姜冬沉又道:“一会我们去镇上买些东西,这屋内日常用具还算齐全,趁未收市,我们得赶快些。”
这时年却升已经咳完,向屋内张望片刻,惊讶问道:“哥哥才进去这么一会,就将屋中缺少什么全记下来了?”
“是你在外面思考的时间太长,再说,这种事情有什么难记的,只有你自己粗心大意罢了。”
“哥哥真贤惠。”年却升感慨道。
姜冬沉瞪他:“你再说一遍。”
“嘿嘿没事没事,我们走吧。”年却升一面推搡着他,一面用赋神术点了几个小人,命令道,“去打扫房间。”
姜冬沉无奈:“你惯会投机取巧,以后要学着自己打扫,怎么能总依赖法术呢。”
年却升笑道:“哥哥,不管是什么东西,能依赖的时候,就多少依赖一下嘛。”
到了镇上,年却升又开始蹦蹦跳跳四处乱跑,姜冬沉拉不住他,只好作罢,一个人买了毛笔砚台,书本纸张。年却升瞧见,忙跑来替他提在手里,问道:“哥哥买这些做什么?”
“我总不能每天被你拉着四处跑,一点书都不看,是不是?”
年却升挠挠头,哼道:“我没有,那我也要看书的,陪你一起吧。”
姜冬沉笑笑:“好。”
将需要的物品都准备齐全,两人掂着一众东西步履匆匆地赶回去,年却升埋怨物品太重,路又太远,苦着脸道:“哥哥,我真不能用个赋神术让他们自己跑回去吗,我要累死了。”
“我们回去要小半个时辰,他们跑了一炷香,然后呢?”
年却升垂头丧气:“哦……”
姜冬沉无可奈何,腾出一只手展开折扇,念了个诀使折扇变大,接过年却升手中掂着的东西,连同自己的一并放在折扇上,折扇就缓缓升起来,跟在两人身后缓慢前行。
年却升道:“能不能捎上我,我也好累。”
姜冬沉道:“可以,上去吧。”
年却升往折扇处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道:“哥哥不一起?”
姜冬沉摇摇头:“不了,我想走走。”
年却升又折回来,并肩走在他身边道:“好吧,那我陪哥哥一起走。”
姜冬沉看了他一眼:“上去吧,你不是累了吗。”
“我可没有,哥哥听错了。”
姜冬沉笑出声来:“狡辩吧你。”
回到小房子,屋里屋外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两人把买来的东西都安放进去,已是黄昏,天边晚霞沉沉,姜冬沉取下腰间木佩,挂在门上,冲年却升道:“阿升,给这儿取个名。”
“我取?哥哥你信得过我?”
“那还是算了。”姜冬沉跨进屋来,“再说吧。”
年却升躺在床上,心里愉快得很。这儿不是荒凉的后院,也不是阴冷的禁闭室,而是个真真实实有模有样的家。有一方烛火,是他方才亲自点亮的,这家中柴米油盐样样俱全,姜冬沉正缓缓向他走来,坐在他的身边。未来不问是颠沛流离还是风光无限,他都不用再一个人醒来了。
年却升心里暖洋洋的,极想把这种感觉传递给姜冬沉,于是从身边一把将姜冬沉抱住,欢叫道:“哥哥!我真是太喜欢这儿了!”
姜冬沉冷不防被人抱住,手机端着的茶碗差点摔在地上,无可奈何地道:“我知道你喜欢,但劳烦下次抱我告知一声,也不瞧我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要是摔了怎么办。”
年却升凑到他耳边:“哥哥,我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
“我好像不会做饭。”
姜冬沉笑笑:“不会可以学。”
“跟谁学?”
姜冬沉道:“跟我啊。”
年却升闻言忽地松开手,坐在姜冬沉旁边道:“哥哥!你还会做饭?”
“小时候见我母亲做饭,觉得神奇得很,便学了不少,偶尔为之,潦潦草草,还算可以。”
姜冬沉一向谦虚,说是可以,就一定是很可以。年却升欢呼道:“哥哥!我真是更佩服你了!”
姜冬沉听见他夸赞,很是开心,于是起身笑道:“不过你不学也无妨,我又不会饿着你。好啦,你坐着,我去做饭。”说着他站起身来,把桌上他泡好的茶往前推了推,向年却升道,“另外,记得喝我泡的茶。”
用过晚饭,年却升抢着去洗了碗,随后心满意足地往床上一躺。姜冬沉坐在书案前笑他懒,手里捧着书,在暖橙的烛火下温声道:“阿升,才吃过饭,先不要躺着,下来走走。”
年却升便赤脚下床来,绕到姜冬沉身后,歪头问道:“哥哥在看什么?”
这声音从上方传来,沉沉酥酥,带着几分少年轻松恣意的慵懒味道。姜冬沉心中怦然一动,烛火映面更显温红,安声道:“诗经。”
年却升俯身,手从姜冬沉左肩绕过去,翻动书页,在一页停住目光,片刻,轻轻笑道:“这句不错。”
“哪一句?”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是。”姜冬沉一笑,“是极好的句子。”
年却升在姜冬沉身边盘腿坐下,姜冬沉问道:“阿升,你可有什么喜欢的诗?”
“诗吗?词是有的,只有一首,是我在白月祠堂门口罚跪的时候,听见一位女子吟诵的,或许是年家哪位女弟子夜间跑出来私会情人?——不过我可不是故意偷听她讲话的,只是听她声音温柔,多留意了一下,这一听,就记住了。”
“所以是哪一首?”姜冬沉道,“你若是喜欢,我就将它好好写下来,挂在墙上,如何?”
“好!哥哥,以前我去你家,见你屋里的字都可好看了。都是你写的,是不是?”
“是倒是的,只是那些时日都很早了。我自己觉得全是些涂鸦之作,我母亲偏说好的很,全要我挂在墙上,我反驳不成,只好挂上。但是心里还是觉得丢人,好些时间都不让别人进我屋门,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我自己,傻气得很。”
年却升极喜欢听姜冬沉将他小时候的事,于是笑得眉眼弯弯,明眸皓齿:“才不傻气呢,哥哥小时候可爱极了。”
姜冬沉边研着墨,边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向年却升道:“对了,方才我母亲传声过来,说叫我们有空回我家看看,还特意叮嘱我带上你,师妹说想我们了。”
“咱们才出来一月不到呢,姜鹜那孩子就想我们了?”
“她还是个小姑娘,哪知时日长短,想谁便是想了,也毫不隐瞒全讲出来。”
“对了哥哥,我早就想问,为何姜鹜不是姜冬鹜?别家重男轻女,我知道你家肯定不是这样,她日日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为何不是冬字辈?”
姜冬沉啊了一声,道:“姜鹜是我嫡母从街上捡来的弃女,那时她不过两三岁,问她名字,也只会说鹜儿鹜儿。我嫡母心觉她可怜,便留她在家里,和我们一同长大。虽胜似亲生,但毕竟不是。所以未随冬字。”
“哦——”年却升道,“那早知道我也该在小时候跑出去,叫你嫡母把我捡回你家,姜鹜过得可比我好多了,她可真有福气。”
姜冬沉一笑:“都过去了,再说你现在不也过得很好?”
年却升笑道:“自然是的,哥哥在这儿什么都好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还有两月便是新年,提前几日回去便是了。怎么说也是在外历练,动不动跑回家,算什么道理?”
年却升点头:“好,听哥哥的。”
“那,年家……你还去不去?”姜冬沉小心问道。
“去不去……再议,看他们愿不愿意看见我了。毕竟叫我镇守白月祠堂我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