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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这个词跳出来的时候江淼心里狠狠地酸了一把。
又不无自嘲地想,骆遇川那么优秀,别说有个把前任,就是交往过三五个前任又有什么稀奇,自己只不过是输在晚认识他而已。
转念又为骆遇川不平,就算是前任,分便分了,次次都这么阴阳怪气,到底是个性如此,还是心怀怨气这么多年都不得解?
江淼偷偷看了眼骆遇川。
骆遇川专注开车,侧脸显得无比英俊。
江淼又看向车外,越想越觉得憋闷,这么好个人,那方行远凭什么这么对待他?
生着闷气,江淼就有些坐不住,时不时看一眼骆遇川,越看越觉得这人真是好看,气质也干净硬朗,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暗自回想骆遇川对方行远的态度,似乎客气疏淡,说是前任也行,说是普通同学也行。
又一想,那时袁阔海为骆遇川和同学间的疏离而遗憾感叹,也不知道和方行远有没有关系。
他这边心里纠结,骆遇川也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坐车坐久了不太舒服?”
“……啊,没有。”江淼闷闷地说。
骆遇川顺手揭开扶手箱摸出一盒薄荷糖扔进江淼怀里:“含一颗,提提神。”
江淼接住了,小声嘀咕:“我不想吃。”
“喂我一颗。”骆遇川说。
“……哦。”
江淼打开盒盖,倒出一颗薄荷糖,摊在手心里伸到骆遇川嘴边。
骆遇川微一低头,张嘴含住那颗糖,舌尖一卷,在江淼手心上轻轻舔了一下。
濡湿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来,江淼立刻像被过电一样缩回手,瞪大眼睛看着骆遇川。
骆遇川却含了糖,一脸坦然地望着前方。
江淼分不清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被舔过的手心还在阵阵酥麻。
他捏了捏拳,倒出几颗薄荷糖丢进嘴里,咔咔几下嚼了咽下,满嘴的清凉,凉气似乎顺着口腔钻进大脑,才觉得心里没那么慌。
“薄荷糖要慢慢含化,吃这么急做什么?”骆遇川瞄他一眼,“刚才不是还不想吃吗?”
江淼愣了愣,倔强地说:“突然又想吃了,这样吃比较有劲儿。”
“哦。”骆遇川点点头。
江淼扭头假装看窗外,可惜这一段郊区公路路灯稀少,亮度似乎也欠缺,倒不如车灯照得亮堂,看出去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
他只得又转过头看向前方,又觉得坐得别扭,忍不住抬起屁股挪了挪。
“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骆遇川突然说。
江淼一下愣住,转头看着骆遇川:“你怎么……”
骆遇川并没有看他,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嘴角却弯了弯,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这么直接,江淼倒有些内疚起来。
因为他想起向他坦陈身世的骆遇川,真诚,带着完全的信任。
这原也是他希望的两人相处的态度,有什么疑问,问就是了,自己在这扭捏半天,倒是矫情了。
“我,是有话想问你的。”江淼说。
“嗯。”
江淼吸了吸气,看着骆遇川说:“你和方行远,到底是什么关系?”
问之前他有预想过骆遇川会有什么反应,比如惊讶,愣怔,不悦……
可骆遇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把车子朝前开了一小段,在一棵行道树边上慢慢停下了。
车子熄了火,江淼还有些发愣,这个问题,还需要停下车才能回答这么严重吗?他看着骆遇川,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
骆遇川的脸上依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他只是手扶着方向盘,似乎在思索。
江淼等了一会儿,见骆遇川似乎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忍不住说:“不好回答吗?”
“嗯?哦,不是,”骆遇川回了回神,“我只是在想,我和他,要怎么定义才比较准确。”
“啊?”
骆遇川看着他说:“我和他,曾经试着向情侣关系发展过,可惜没有成功。”
江淼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没了?”
“嗯。”
“就这样?”
“就是这样。”
江淼不敢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方行远的态度,明明就像骆遇川欠了他天大的情。
“他追你的?”江淼直觉就否定了“骆遇川追方行远”这种可能。
骆遇川却没有立刻承认,而是斟酌了一会儿,才说:“我和他的故事不长,我讲给你听听,可能有点无聊,你要听吗?”
江淼忙点点头。
骆遇川想了想,说:“我们是到大二才熟悉起来的,他一进校就挺受欢迎,不像我,不会交际,个性也沉闷,所以他那时候跟我接近,我挺开心的。那时彼此也有想交往的意思,只是也没说破,后来发生一些事,渐渐发现彼此并不合适……总之没能成,所以你问我跟他的关系,大概就是比普通同学多一点,但也仅此而已了吧。”
骆遇川说的很简单,寮寮数语,然而那些年的过往,某些事实,却连他也未必完全清楚。
如他所言,方行远甫一进Z大,就成了风云人物。他长得好,又善交际,在同学中很快就建起了圈子。那时候的他,是没把骆遇川看在眼里的。
入校时还未满17岁的骆遇川,个子不到170,模样虽然好看,可方行远自己颜值就高,倒没把骆遇川的好看当回事。
而学业方面,骆遇川固然优秀,但考进Z大的又哪个不是天之骄子?
何况骆遇川性子闷,除了埋头读书,很少和他们混在一起,那时方行远已经很快交了男友,骆遇川对他而言只是班上受女同学青眼的老小罢了。
直到大二,方行远突然发现这位老小发生了让他完全没想到的变化。
经过一学期的大学生活,骆遇川的个子飞快地蹿到了180,还有继续长高的趋势。身条也开始显了出来,肩也宽了,腿也长了,游泳课上一脱衣服,八块腹肌引得一众宅男嫉妒得捶胸。
也越发长得好看。
男生的青涩渐渐褪去,男人的英气俊朗日渐明显。
方行远发现,这位一度让他忽视的老小,已经长成他的天菜,浑身上下都向他发散着充满吸引力的荷尔蒙气息。
他是行动派,果断地踹了当时的第三任男友,向骆遇川展开了攻势。
在此之前,方行远还是做了些功课,骆遇川毕竟和他之前的男友不同,用寻常的手段可能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把自己伪装了起来,以一副体恤关心弟弟的兄长姿态接近骆遇川。
于感情方面,骆遇川是完全的一张白纸,方行远是第一个向他透露出这方面信息并且伸出手的人,要打动他,一开始方行远是真的用对了方法。
但他估计错了骆遇川。
骆遇川虽然是情窦初开,懵懵懂懂,却很有自己坚守的底线和原则,年纪虽小,面对感情却极真诚。既然想开始,他就不希望这是一段只以发生亲密关系为结局的经历。
他谨慎,小心翼翼,面对方行远的撩拨偶尔也会表现出失控的迹象,但最终都被他压了下去。
而且他也有些自卑。
方行远家境良好,花钱向来大手大脚,从头到脚一身名牌,经济条件比一直要靠勤工俭学来维持生活的骆遇川不知道要优越多少。
骆遇川虽然要小两岁,却极有担当,加上他早就开始用打工挣的钱贴补家里,早就形成了“对你好就是挣钱给你花”的责任感,所以他更加拼命地找打工赚钱的机会,甚至有时候不得不牺牲跟方行远约会的时间。
可惜他这样的隐忍珍视,在方行远那儿却成了不解风情小气抠索,过往的那些感情里,方行远向来是被人捧着哄着的那方,如今在骆遇川这儿耐着性子磨了这么久就是吃不到,那伪装起来的面具也终是开始崩裂。
疏远是慢慢开始的,骆遇川忙于学业和兼职,一开始并没有发现,等他注意到的时候,方行远早和外系的一位学长打得火热。
骆遇川性子再冷,也不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
他去找了方行远,在宿舍楼下拦住了一身新装要去约会的方行远,想问他要个解释。那时候他甚至想好了,只要方行远能给个让他信服的理由,他就能谅解。
方行远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把他上下打量一番,眼神冰冷,说出的话却透着委屈:“你都不理我啊骆遇川,你眼里只有赚钱,钱比我重要,你何必还来找我呢?”
骆遇川并不算一个口拙的人,可面对这样一句嘲讽,他突然就不想再说什么了。
就是蓦然间发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个陌生人那样的顿悟。
骆遇川转身就走,从此没再为这人动过一分心。
一段过往,骆遇川只以自己的角度作讲述,至于方行远那边,他以前没去猜测过,现在更是不愿意妄作评论,于是听起来,还真是……平平无奇,乏善可陈。
江淼轻轻吁口气:“就这样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你还特意停了车来说,我以为……以为事情有多严重,所以要特别严肃地对待呢。”江淼想想自己多心,有些不好意思。
骆遇川却点点头:“是要严肃对待,不过,不是因为这个。”
他解开安全带,探身过去,一把兜住江淼的后脑勺将人拉过来,深深吻了下去。
薄荷糖的清凉气息在两人唇齿呼吸间交错,江淼闭上眼睛,感觉刚刚清醒些的脑子好像又开始犯晕了。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骆遇川松开了他,托着他后脑的手改捏住他的下巴,眸光在他脸上恋恋不舍地转了几转,又在他唇上轻啄一下便退了回去,重新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上路。
江淼怔了半晌,软软靠向椅背,小声抗议:“你太狡猾了。”
骆遇川明显愣了一下,轻笑一声说:“第一次听人这么说我,我很荣幸。”
车子开了一阵,江淼似是缓过劲儿来,胳膊支在车窗沿上托着头问:“既然这样,那怎么感觉他对你特别有怨气的样子?”
骆遇川没想到他还有疑问,也是愣了愣,江淼却又摆摆手:“哎呀哎呀,算了,都过去了,我不该问的,你别放在心上了。”
说完还怕骆遇川不相信,凑过去盯着骆遇川郑重地说:“我说真的哦,你不要再想了。”
骆遇川眼里透着一丝笑意,淡淡地说:“好。”
话是这么说,骆遇川却难免还是想了,方行远对他有怨他不是没有感觉的,也许,就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吧,只是那件事关系到方行远的隐私,即使是对江淼,骆遇川也不想多谈。
过去的就该过去了。
而江淼搞清楚了骆遇川和方行远的关系,心里踏实了,却又想到了别的。
方行远话里捻酸带醋,分明就是吃不到说葡萄酸,以至于对骆遇川“那方面”的能力诋毁中伤,这得是多么不甘……江淼一边想着,一边偷瞄骆遇川,方行远的话他虽然不信,可是又隐隐有些明白方行远为何会有这样的怨言。
骆遇川,实在是太收放自如了。
好几次了,吻得再情动,他好像都能随时冷静下来,连顺手揩油这种事情都不曾做过。
江淼发起愁来:学长这么守规矩,自己该不该着急?
“夜色”酒吧。
吴瑕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他要了一杯最便宜的酒,慢慢喝着,似乎对周围的人事漠不关心,但门口有响动时,他又会转过头去看看进来的客人是谁。
这些天他几乎天天晚上都会来,即使是工作日,晚上下班之后,也会过来坐一会儿。
每次来都坐在同一个吧台边角的座位,要一杯最便宜的酒,坐在那儿默默喝到午夜再离开。
之前几次的事,酒吧里的酒保已经认识他,这几天,调酒师也认熟了他,看到他来,不等他开口,就倒了酒放到吧台上。
吴瑕只是喝酒,也不跟他们打听什么,虽然人人都看得出来他意不在酒,不然何以每次都仔细地观察酒吧里的客人,又随时关注着门口进出的动静。
宋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