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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哭哭了十来分钟才到收梢。
江淼捂着脸倒了好一会儿气才渐渐平复下来,他抽了纸擦眼泪,擤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不好意思地说:“你盯着我干吗?”
骆遇川看他哭得眼皮微肿,鼻头被捏得红红的,小脸使劲想要绷出一份镇定自若来,心里就一阵阵的酸软。
他伸手在江淼头上揉了揉,温柔地问:“好些了?”
“嗯。”鼻音太重了,这一声听上去都像变了调。
“噗”江淼自己先笑了起来。
骆遇川轻轻拨了拨他的耳垂,逗他:“收着点,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江淼凶巴巴地瞪他一眼,抽了纸巾又使劲擤了把鼻涕。
骆遇川嘴角噙着笑,问:“刚想什么了?”
江淼吁了口气,说:“也没什么,就是,好像松了口气。”
“嗯?”
江淼拿起张慧慧的照片,手指轻轻在上面划了划,说:“小时候,知道自己不是芬姨的孩子以后,我其实有问过我爸,我妈妈呢,她在哪儿,为什么不要我,是不是我不乖……”
骆遇川心里一疼,搭在江淼肩上的手用力捏了捏。
江淼继续说:“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讲,可能也没想过芬姨会把这件事告诉我,他一会儿让我不要信芬姨的,一会儿又让我不要多想,怎么会不多想呢?我几乎每天做梦都在想,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后来他和包艳琳结了婚,看到他们一起逗江焱玩儿,我又想,不知道我妈妈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包艳琳漂亮,要是她在,是不是也会那样温柔地抱我,哄我……”
骆遇川没说话,紧紧握住了江淼的手。
江淼看看他,露出个浅淡的笑容,摇了摇头意思让他不要担心。
他说:“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不是她不肯要我,她只是没有办法。”
骆遇川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有过江淼这样的疑问,也不断地怀疑自己,却没有人可以替他们给出答案。他们只能一天天在对世界和自我的怀疑中反复挣扎,直到某天,学会对自己开解,把那份怀疑放进心底最深层的抽屉,再挂上一把大锁。
不过他现在很欣慰,至少,江淼心里的那把大锁可以打开了。
江淼看着他,语气笃定地说:“所以学长你肯定也是一样的,你的爸爸妈妈也不是不肯要你,他们可能也有自己的苦衷,只是没有办法。”
骆遇川神情微微一怔,眼里有某种情绪似乎在涌动。
不过江淼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骆遇川揽了过去,额头上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
骆遇川吻了江淼的额头,没有急着退开,嘴唇贴在江淼额上说:“明年空了,我们去看看吧。”
江淼茫然:“什么?”
骆遇川松开他,转身来坐好发动了车子:“明年春天,去看看你妈妈。”
车子开出去一段距离,江淼才反应过来骆遇川在说什么,他鼻头一酸,点头说:“好。”
J&J工作室经过近一个月紧锣密鼓的筹备,终于迎来了开幕。
江淼和胡承杰都是个性低调的人,要按他俩的意思,工作室开幕通知几位亲朋好友就行了,王俪对此大翻几个白眼,在她的主张下,广发邀请函,选了个周末,办了一个隆重的开幕式。
工作室的地址最后选在了艺术公园附近,是一座占地六百多平的仓库,之前被分隔成数间店面,开过酒吧、花店、小超市,后来都统一迁到了规划好的特色街,仓库这里就空了出来。王俪和他们商量之后进行了设计,把原先的隔断全部打掉,对空间重新进行了划分。
现在工作室里给江淼和胡承杰准备了各自的工作间,摄影棚,作品展示区,还有宽敞明亮的茶室,酒吧,舒适的环境随时可以邀请朋友来办沙龙。
开幕因为选在周末,给江淼和胡承杰道贺的朋友都来了不少。王俪还特别邀请了一些艺术品投资商,摄影界前辈,还有媒体的朋友。
何彧赵依然自己组织了一群同学来给江淼撑场子,Lily则一来就举着自拍杆开始直播,骄傲地向粉丝们宣布“我的摄影师小哥哥现在越来越有逼格了。”
袁阔海来了一家四口,作为资深摄影发烧友,蒋皓来了没多久,就跟胡承杰聊到得热火朝天。
江淼由王俪陪着刚接受过几轮采访,他感觉自己还没好好招呼下自己的朋友,就已经有点累得说不出话了。
趁着王俪去揪胡承杰来做采访,江淼赶紧往特意为宾客准备的自助餐区走,他想弄点吃的喝的,补充□□力。
还没走到,手腕子被人拽住往比人还高的花篮后面带。
江淼没有挣扎,嘴角甚至还带着笑。
走到花篮后面停下,骆遇川转身抬手喂他一块小蛋糕,说:“累吧?”
今天的花篮几乎全是乔锐格叫人送来的,这位少爷订的花篮又高又大,足足20个,排在工作室前厅里,像一堵墙,站在后面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看到。
要不是骆遇川提醒过他工作室前厅面积没那么宽广,乔锐格预计的花篮数量至少36个起,江淼听了也是咋舌。
江淼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享受着骆遇川的捏肩服务,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舍不得,睁大了眼睛看着骆遇川。
骆遇川今天一身笔挺西服,帅得不得了。
江淼不是没看过他穿正装的样子,但就是觉得今天的他格外英俊帅气。
他靠到骆遇川怀里,让骆遇川帮他捏捏脖子。
骆遇川一手揽住江淼的腰,一手在他脖子后面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感觉到江淼的手摸上他的胸口,使劲按了按。
骆遇川想笑:“做什么?”
江淼没说话,手从骆遇川的西装领子里伸进去,隔着衬衣在他不夸张却结实的胸肌上抓了抓。
骆遇川拽住他的手,无奈地说:“喂。”
江淼拿脑袋在他肩头蹭了蹭,撒娇:“好累啊。”
他今天倒是没穿西服,一件oversize的毛呢短外套,牛仔裤,短靴,戴了一顶帽子,帽子顶上有个小毛球,蹭动的时候小毛球就擦过骆遇川的侧颈,酥酥痒痒的。
骆遇川被他闹得心里一阵阵起伏,又不忍推开他,低声说:“不怕人看见啊?”
江淼愣了愣,抬起头来看着骆遇川,眼神委屈得很。
骆遇川笑笑,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鼓励他:“坚持就是胜利。”
到底还有正事,休息了一会儿,江淼跟着骆遇川出来继续招呼宾客,他远远看见胡承杰还在接受采访,毕竟是拿过国际奖项的,记者们要问的问题也比较多。
蒋皓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看上去很兴奋。
江淼提醒他:“蒋老师你别喝多了啊,还不到中午呢。”
蒋皓不以为意地晃了晃酒杯:“我刚跟你那位朋友聊了聊,聊得很不错。”
“聊什么了?”江淼好奇。
蒋皓说:“我跟他说好,打算以后借你们这儿的地方,开摄影讲座。”
其实王俪对他们工作室未来也有办讲座和培训班一类的计划,还特意留着房间预备做课室,听到蒋皓这么说,江淼也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蒋皓又说:“这样我爸他们那帮老年摄影爱好者就可以听胡老师讲课,不用缠着我了。”
江淼:“……”
又聊了一会儿,江淼看见大门外吴瑕来了,急忙迎出去。
“恭喜。”吴瑕微笑着送上一支包装好的香槟。
江淼笑着接过:“谢啦。”
吴瑕好奇地朝里面张望:“人来得不少啊。”
“嗯,王姐还请了媒体采访,”江淼呼口气,“还好她说只是开幕弄得高调一点,不然要老搞这些,我和杰哥可都受不了。”
吴瑕笑说:“怕什么,你要对自己的颜值有信心,不怕上镜。”
江淼也笑:“我是摄影师,不是模特,你别弄反了。”
笑一会儿,江淼说:“诶,你们怎么回事?”
“嗯?”
江淼朝里面偏了偏头:“你家乔少爷人不来,送了20个花篮,这是太忙了,派你来做代表吗?”
吴瑕一愣,笑着睨他一眼:“我来还要代表他?到底谁才是亲朋友?”
江淼哈哈一笑,拉着他:“走,带你进去参观参观。”
这天晚上,吴瑕去了“夜色”。
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调酒师还认得他,朝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吴瑕跟以前一样在吧台角落里坐下,调酒师问他:“老样子?”
吴瑕想了想说:“来杯烈一点的吧。”
调酒师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递给他一杯泛着金黄的酒:“一杯特调,请你。”
吴瑕笑笑:“谢谢。”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确实很烈,只一点点就滑过喉腔直窜进胃里像烧起一团火。
这样的酒精度让吴瑕微微有些难受,他把酒杯放在吧台上,用指尖轻轻转动,没有急着再喝。他转头往酒吧里扫了一眼,客人不少,酒保似乎来了新的,不知道宋晢在不在,不过吴瑕并没想去找他。
他收回目光,低头拿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点上,慢慢地抽了起来。
今天江淼问他是不是乔锐格太忙了,吴瑕其实答不上来。
自从那天乔锐格从公寓离开,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乔锐格的面了。
他有试过打乔锐格的电话,但电话已经全都转接到秘书那儿,他打过几次,就放弃了。
接到江淼的邀请时,吴瑕除了为朋友高兴,还隐隐有些期待。
他私心里以为会在那里遇上乔锐格,结果乔锐格并没有出现,只派人送了花篮。
吴瑕没有在江淼面前表现出什么,晚上又来了“夜色”。
他其实对在这里能遇上乔锐格也并不抱什么希望,可真的在这里坐下,听着陌生人的说笑,酒杯碰撞的脆响,那种难受又憋闷的感觉还是攥住了他。
他低头看着面前酒杯里轻漾的酒液,过了良久,端起来喝了一口。
烈酒在胃里燃烧,吴瑕皱起眉,等待这阵烧灼的感觉慢慢过去,仿佛这样,心里的某个地方就会被这短暂的温暖添满,不再冷冰冰,空落落。
第74章 第 74 章
吴瑕在“夜色”待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久。
那杯特调他喝得很慢,他酒量并不怎么样,真要喝急了,说不准就要趴那儿了。
期间有个长相挺斯文的男人来跟他搭讪。
吴瑕一开始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微微皱了眉,一脸茫然的表情。
那个男人就往前凑近了些,低声说:“喜欢喝烈的吗?我请你。”
吴瑕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些茫然,似乎对方的话让他感到不解和迷惑。
那男人微微一笑,再要往前凑。这时,二楼包厢的方向传来哄笑声,吴瑕闻声扭头看了一眼,看到其中一间包厢的客人似乎是喝high了,男男女女的在嬉笑玩闹。
吴瑕回过头,垂下目光看着面前已经见底的酒杯。
那男人靠近:“怎么样?”
吴瑕抓起放在吧台上的烟,一边跳下高脚凳一边推开男人,冷冷地说:“走开。”
他的表情冷下来的时候,便再不像是一个容易接近的对象,那男人被推开时脸色有些难看,可他看了看吴瑕,也没有再跟上来。
吴瑕揣着烟走出了酒吧。
来到“夜色”门外,吴瑕停下,又摸了根烟出来点上。
他一边抽烟,一边看着长街另一头,像在安静地等车。
刚才,他回头看向二楼包厢的时候,想起了几个月前,他在那里看到乔锐格,乔锐格被一群男女包围着,而他就那么闯了进去,当着那些人的面吻了乔锐格。
那时候他真是无所畏惧,放肆张扬,潇洒极了。
现在回想起来,仿佛一场梦。
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街口拐进来一辆出租车,车头“空车”的红灯亮着,吴瑕招了招手。
上了车,司机问:“去哪儿?”
吴瑕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说:“绿湾花园。”
他还是住在乔锐格的公寓里,在乔锐格不回来之后,他有想过是否还要继续在那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