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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程白恰到好处地抬起头,不怒不愠地横了他一眼,吴方没等他开口就先下手为强:“不好意思,你睡你睡,我小点声。”
程白:“。。。。。。我没书吗?”
吴方:“哈?”
前面的人都拿到书了,俞定坐在最后一个也有书,怎么就他没书。
俞定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朝四周环视了一圈后,说:“怎么还少了,不是数过了吗?”
程白也就随便一问,反正是几本没用的书,有或者没有对他来说无所谓:“算了,没有就。。。。。。”
话没说完两本新书被递到自己跟前。
俞定:“拿去吧,我再找老师要。”
程白不动,俞定了然:“不然你自己去找老师要?”
程白这人在老师眼里虽然成绩不好,但也不惹事,不会让人看见就烦,一般被章老师归为不用太操心的一类,所以通常都不怎么管他,程白也正希望如此。他对于老师这种生物基本是能少见就少见,和同学打交道烦,和他们这群人交流更烦。
他沉默了一会,抬手接下了俞定给他的书,
一本体育,一本音乐,俞定留着也没什么用,最多用来垫椅子,他自然是不会再去找老师要的。倒是程白,虽然收下了,总感觉像拿着个烫手山芋,他顺手把书塞在挤满了教材的抽屉里,扭头继续玩自己的手机。
但是依然不得安宁,斜前方几声巨响让他也少有的回望了过去——又是施严和杨思昊。
俞定也听见了,这俩有完没完,上次没打过瘾这次干脆在教室里掀桌子了?
两个人还真是在互掀桌子,分别一脚把对方的和前后两排的桌子踹得动静之大估计连楼下都能听到,未免殃及池鱼,周围一圈人都纷纷逃离两人的场地,怀里还揣着教材作业本和几支笔。
俞定坐在位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的演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看戏样,吴方想拦却不敢拦,他也怕,尤其是经过了上次。见到俞定无动于衷,他困惑道:“你不上去管管?”
俞定:“管什么,打得狠了班主任自然会来收拾他们,别上去被误伤了。”
吴方:“可你是副班长,看见了都不管班主任不会收拾你吗?”
俞定:“。。。。。。副班长还管这个?”
“副班长管的多了去了,你不管管吗副班长?”程白喝了口水润喉,但嗓子还是有点微哑,一句“副班长”顺着尾音拖长,总透出一股轻佻恣意之感,尤其拧过脸斜着眼睛看他时,细长的眉眼延伸成一道浅浅的沟壑,像是在挑衅一般,不怀好意。
俞定不是三岁小孩,他心里盘算了一下,几秒过后,他朝着程白歪头淡笑:“副班长不管,总有人管。”
俞定这个挂名副班长不管事,但冯斯滢这个班长不能不管,她从厕所回来就看见教室里打得正热火朝天的一幕——杨思昊勒着施严的脖颈,把他按在地上,施严不甘示弱地用胳膊反锁着他,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缠在一起谁都不肯先松手。
“操/你妈你松不松手!”
“。。。。。。我日!你不松凭什么要我松!”
“你他妈的找死!再不松老子废了你!”
“上次是不是没被打清醒,再骂一句试试!”
俞定坐在最后一排都能听见两人的骂喊声,忍不住啧啧称奇:“这俩怎么骂人都这么没水准,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词。”
后头几个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程白斜睨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嘲弄道:“你倒是说个有水准的看看。”
俞定倚在椅背,连人带椅子微微后倾,全靠两条后腿一角落在地面支撑平衡,整个人懒散又不耐:“对你说?不太好吧,毕竟是同学,无冤无仇的。”
程白:“。。。。。。”他还好意思说无冤无仇?可是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没什么深仇大恨,连正式的打架都没有过。
上次走运,两人打架没被班主任知道,但是这次就没那么好糊弄过去了,正巧是班主任的课,章柳一进门就见到两人你踢我踹的场景,丝毫不把她这个班主任放在眼里。
“干什么呢!”章柳用力在讲桌上连续拍了好几下,扬起一片白色粉笔灰,“都给我放开!”
章柳的话果然比冯斯滢管用,冯斯滢喊得嗓子都快破也制止不了火气上头的两人,施严杨思昊在章柳的疾言厉色下慢慢松开扼制住对方的手,平复气息,可眼睛里的火能把对方烧死。
课是不用上了,章柳带着刚刚提进来的手提包和文件夹原路返回,身后还一左一右跟着俩人,像保镖似的,可是这“保镖”尽惹事不干活。
留在教室里自习的一干人等也不可能安安分分看书。
吴方总是闲不住,他装模作样地看了一小会书,又左顾右盼地观望一遍其他人反应,还是没忍住一颗唠嗑的心:“他们俩这次还能活着出办公室的门吗?”当着章柳的面都不管不顾,这仇是有多深啊。
俞定刷了几分钟手机,才收好开始看书,边看边答:“你去办公室看看不就行了。”
吴方:“你怎么不去啊,你还是副班长呢,看见同学打架都不管。”
程白:“我也觉得你可以去办公室看看。”
吴方下巴一抬,傲气的很,连程白都帮腔了:“听见没。”
俞定像是看傻子一样,让吴方看看程白到底是在对谁说话:“到底是谁没听见。”
吴方:“。。。。。。”怎么突然叛变了?
程白像是司空见惯,毫不担心两人的处境:“紧张些什么,顶多骂几句罚个三天卫生再做个检讨就完事了,章柳不是一直这么做的吗?”
俞定闻言煞有介事地看着他:“你很有经验嘛。”话及此,俞定突然想起吴方上回被打断但脉络基本清晰的话——程白和18班的一个男生因为某些原因打架,但是为什么打架没人清楚,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吴方在回家路上有幸得以围观到,而在老师和其他同学眼里程白依然是个低调不惹事但也无法随意走近的人,杨超作为那个男生的兄弟由此和程白结了仇。
可是那个叫杨超的为什么叫程白程少爷呢?程白很有钱?看不太出来啊。
俞定努力让自己放空思绪,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就听程白似是无意道:“可比不过你副班长,打架还录像,高手啊。”
俞定:“我那是。。。。。。”
那是什么,后面的话被俞定硬生生憋回嗓子眼,俞定偃旗息鼓,自言自语喃喃道:“我那是有备无患。”
程白:“行,你最好希望老师不要找上你,知道上次的事。”不然连带着他也倒霉。
章柳和杨思昊施严的谈话进行得很久,一整节课两人都没出现,直到放学前才回到教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一片狼藉的座位,倒在地上的椅子,书本散了一地,在他们去办公室之前都没来得及整理,也没人敢乱动。
两人的惩罚与程白预想的严重,但也不算太严重,毕竟没出大事——一周的教室卫生加罚站听课,一千字的当众检讨,算是以儆效尤,至于座位,章柳总算考虑在月考后换掉,之前杨思昊就申请过一次,章柳没答应,直到这次打架进了办公室才勉为其难地同意。
原本下周轮到吴方这组打扫教室卫生,他乐见其成地有人帮他们解决了,舒舒服服靠在座位上找俞定闲聊——自从有了俞定在后,他想聊天再也不用对着程白那个一问三不答的家伙了。
吴方:“我突然发现有人打架也不算坏事。”
俞定正在画圆的笔呲拉一下偏离路线,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的口子,他抬起眼像是看傻逼一样的看吴方:“你想打架?”
吴方:“不不不,我没那么无聊,我的意思是要是每次有人打架都罚个一周的卫生,一学期下来打个十几次架,班上的卫生就包圆了啊。”吴方最讨厌的事莫过于这一件了,想想他在家里都不会收拾一下,上了学还要任劳任怨地做苦工,做不好还要被骂。
程白听不下去了,他用俞定同款表情望着吴方:“你脑子里都装得什么东西,你是来上课的还是打架的。”
怎么会有人有这种傻逼想法,日子太没劲了吗?
俞定深表赞同,他拍上吴方的肩,故作深沉道:“脑子这种东西虽然先天不足但后天也能发育的,好好读书,马上就要月考了,争取不考倒数。”
第15章 15
上学期没进行月考成为各科老师心中的遗憾,纷纷认为他们这一届管的太松了,两次考试一过就放假,都玩疯了,所以这次月考老师们可以说比他们还正式对待,考试内容还会结合上学期所学的知识。
考试座位按照上期期末的成绩排序,俞定在最顶层一班教室,至于程白,勉强留在了他们这栋楼的最后一个教室。
上午考完一科程白就回了自己班,因为每个考场人数要均匀,他的座位自然就被搬出了教室放在走廊上。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断,不是在讨论考试的答案,就是在担心下午的考试,程白听了两句发现传入耳朵的那些声音还是很吵,从包里掏出绕成一团的耳机解开堵住那些烦人的噪音,趴在位子上休息。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微淡的香烟味刺激的,程白对烟味比一般人敏感,哪怕只是一点轻微的味道都能感觉到。
俞定的位子也被搬了出来放在他旁边,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程白把脸埋在臂弯里磨蹭了一圈,然后蓦地抬起头,略显烦躁的眉心微蹙看着俞定:“你又抽烟了?”
俞定正嚼着嘴里那块口香糖,听见程白的话不禁愣住,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操!你真是狗鼻子吗?”他都在外面吹冷风吹了这么久,一口气嚼了三片口香糖,感觉烟味散完了才进来的,怎么程白还是能闻到。
狗鼻子这个问题程白懒得答他,他反而问:“怎么这回不否认了?”
俞定:“。。。。。。你还真记仇啊。”
程白:“还好吧,我也不是没脑子。”
俞定望着天花板,眼珠子转了几圈,可能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但程白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出声,便催促道:“问你呢。”
他揉了把耳朵,心中腹诽,怎么程白一个男的也这么啰嗦,又不是他女朋友,但程白一直盯着他等着回复,因而嘴上还是懒懒地回了句话:“没别的,就是不想说。”
俞定说十句话能有五句都是假的,连真的都能给他说成假的,但程白看起来像是接受了他这个回答,点到即止没再追问。
蔓延在口腔中的薄荷味也由浓转淡,俞定望着白色的石灰墙面,兀自道:“你也别说啊。”
程白早已没了睡意,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开始随便刷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甩出一个字:“懂。”
俞定:“。。。。。。你懂什么啊懂?别不懂装懂。”
程白依然盯着手机页面,头也不抬:“我不懂装懂,那您倒是解释解释啊副班长。”
俞定不说话了,很好,俞定头回发现程白一句话就能噎死人。
下午的考试程白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心态,反正他会做的也不多,但是空处都会填的满满当当,随便写写就能交卷了,比起那些成绩中等想考好却无能为力的大多数人来说轻松不少。放了学也不带任何书回家,毕竟家里永远有补课老师和一大堆课外教材等着他。
放学后的校外总是异常热闹,明礼的正校门对着人流密集的马路,附近还有两所普通中学和同为竞争对手的附中。
两所高中只隔了一站路,分别伫立在繁华街道的两侧,与隔了一条江的六中相比,这两所高中因为距离近被比较的次数也较之更多。
程白独自站在校外僻静的一角给人回信息,手机那头大概是一直在等他的答复,每一条都回得相当快。
程白也不喜欢啰嗦,三两下就约定好时间然后切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