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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定还是笑个不停。
程白拿他没办法,忍着他继续这么笑了一会,才说:“老师来了。”
***
高一管得不算严,在每月一次的考试中,时间仿佛转瞬即逝,上课、下课、回家,每天有条不紊的重复着前一天的生活,眨个眼的功夫就从五月跳到了六月。
俞定看着班主任在讲台上嘴唇上下动作,有些心不在焉,越过走廊远望着窗外繁茂的林木。
几次考试过后,他换了座位。虽然还是最后一排,但从最里边一组调到了靠窗这边,而程白和吴方借着自己个子高的理由,仍有顽强地坚守在他前面。
他还在走神,听老师讲课堂之外的东西总是有些无聊,直到吴方将一张A4大小的纸在他面前抖得哗哗作响才反应过来。
接过纸,纸面上大片空白,只有上半部分写了字,上面总结了班主任刚才一直在说的东西——文理分科。
俞定把纸翻过来反过去看了几遍,然后意兴阑珊的放下。
没有意外,他肯定选理科。
脑子里思绪乱七八糟跑着,他又是一抬脚,斜前边的人的座位轻轻往前一动,椅子上的人回头看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可能是一直没怎么说话,俞定开口的嗓音有些沉闷,像压在喉咙里发声一样:“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程白看他一眼,仿佛在说什么显而易见的东西:“理科。”
他理科不好,文科更是没话说。
俞定点点头,然后继续翻着桌上的试卷。
吴方盯着手上的纸没两下就扔在一旁,转头和他们闲聊。
“你怎么不问我选文科还是理科?”
“还用问么,”俞定掀起眼皮,抬头看他,“不是文科就是理科。”
程白轻笑了一声,仿佛是认同了这个回答。
吴方垮下脸,说:“我还能有第三个选择吗?”
“恐怕不能,”俞定抬抬下巴,指着讲台上的人说,“不过你可以问问老师,看她给不给你开辟一个新道路。”
嘴里就没一句正经话。
吴方回过头接着看自己那本漫画书打发时间。
程白正打算转回身,却被俞定喊住:“哎,你。。。。。。”
后面半句话硬生生卡住,看着程白落在他双眼里的身影,俞定就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片刻后,他倏地一摇头:“算了,没什么。”
程白有些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两秒,随即眯起眼出声询问:“真没什么?”
俞定向后一靠,大喇喇地说:“忘了。”
然后偏过头继续漫无目的地赏着窗外的景色——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树还是树,花还是花,周而复始,一年又一年,唯一改变的可能就是他们这些人。
每一年都会有一群叫做高一的坐在这栋教学楼内,同样的代称,不同的人。
俞定就这么看了一会儿,陡然想起来他想问程白什么问题了。
——他想问,高二他们还会分在一个班么?
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一个年级二十几个班,他们现在这个班里的人能分在一起的概率都小之又小,更不用说到了高二按成绩排名分班,他和程白毫无疑问是不会在一个班的。
所以他在想些什么呢?
俞定眨眨眼,似是从不易察觉的失神中恢复了过来,忽地轻松一笑,紧接着埋头继续手上的试卷。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很短小,算是过渡吧
第39章 39
高二教学楼7班教室。
安静的有点不像话,除了窸窸窣窣的钢笔摩擦纸面和翻页的声音,听不见一个人说话。
还是7班,俞定照旧坐在最后一排,只不过同学换了一拨,身边多了个同桌。
这节是自习课,老师在讲台上坐着批改作业,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做题,或者。。。。。。假装看书做题。
徐潇燃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这位有点冷的同桌。
没反应。
又碰了碰。
还是没反应。
算了,他已经习惯了。
他压低音量,像是从嗓子里憋出一股自以为很小的气声,凑近同桌:“打游戏吗?”
俞定做题做的有些困,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他撩起眼皮望向前面低头改作业的老师,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同桌,虽然依旧没说话,但用眼神示意他,大意是——“现在?”
有时候沟通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尤其是这种不干正事的时候。
徐潇燃忙不迭地点头,摸摸索索地从桌肚里两本书的夹缝之间掏出手机。
现在天气还算热,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手机有时不方便随身携带,这个位置便是一个绝佳之地。
徐潇燃边打量周围,一边盯着桌下的手机解锁,点开一个分好区的菜单栏,里面密密麻麻摆了十几个游戏APP,都是他喜欢的,或者纯粹放着好看的。
他指了一个自己常玩的,然后朝俞定挤挤眼,意思很明显。
俞定其实对游戏没多大隐,但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容易犯困,以前习以为常的做题也没什么热情,全靠杨成多年的习惯撑着。
也许是该换换脑子了,他心想。
于是他说:“不玩。”语毕抬头看了眼前面的老师,叮嘱徐潇燃,“帮个忙看着一下,我睡一会儿。”
也不管徐潇燃答没答应,借着前桌高壮的背影给自己打掩护,闷头就睡。
徐潇燃:“。。。。。。”
行吧。
他一个人也能玩。
同桌半个多月,其实他和俞定算不上特别熟络,但也不是不熟,要真用个词描述的话。。。。。。大概就是——同学。
跟其他同学没区别的普通同学。
徐潇燃总觉得俞定这人似乎总是处于一种困恹随意的状态。虽然课照听、题照做,甚至比起他不知道认真多少倍,但那股懒洋洋的情绪似乎无处不在,连说话都像是不太情愿的搭两句腔。仿佛正在做的只是该做的事,而不是喜欢的事。
不过转念一想,有几个真的喜欢学习的,他自己也不例外。
如果没有高考,他恨不得天天在外边撒开了玩,谁也管不住他。
徐潇燃就在俞定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兀自纠结,然后自己想开了。
俞定是在一阵接一阵的嘈杂声中被吵醒的。
他睡觉本来就不安稳,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闭着眼调整一下。
他皱着眉从课桌上抬起眼,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揉了好一会才适应。
然后意识到,这是已经下课了。
老师一走,一个个跟没人管的野猴子一样,四处都是吵吵闹闹的声音,其中以徐潇燃更甚。
他靠在座位上,手臂举高,手里舞着一张纸:“男生要报名的都来我这儿,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报名?
俞定第一反应就是运动会,但是他们学校的运动会都是每年四月举办,时间也不对吧。
他还没思考完,徐潇燃就给了他一个准确的解释。
徐潇燃拿着他手上的纸在俞定面前晃来晃去,问道:“下个月年级篮球赛,参加吗?这可是一年才一回的。”
他都差点忘了,自己这位同桌是体育委员。
理科班男生多,对于这类活动自然是不会拒绝。
徐潇燃话刚说完,一群男生便涌到他桌子旁,围得水泄不通。
俞定没太多想法,参加也行,不参加也无所谓,于是他说:“随便。”
随便就是答应了,徐潇燃心说。
班上大半男生都报了名,作为一支篮球队来说自然是过多了。
至于要怎么公平安排、让大家都满意就成了问题。
于是课间休息时,徐潇燃便宣布放学后班内打一场球,分出正式队员和替补,至于其他的,那就做好后勤工作。
俞定是无所谓的,但一听这个就不太情愿了。
感觉有点浪费力气,本来今天就兴致不高。
他直截了当地对徐潇燃说:“我就做替补吧,后勤也行,观众也可以。”
徐潇燃:“。。。。。。”
“这怎么能行,”徐潇燃说,“我们提前在班内打一场就是为了公平起见。你放心,该你上场的绝对不会委屈你的。”徐潇燃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俞定:“。。。。。。”
他一点也不委屈,甚至也不是很想上场了。
然而没用,几乎全班男生在放学后都去了篮球场。
虽说少他一个也没什么,但俞定还是去了。
傍晚的篮球场夕阳的位置刚刚好,一层余晖浅浅落在水泥地面和年轻男孩飞扬的身影之上。
俞定跟在一群人后边磨磨蹭蹭地走着,一到地儿便靠在篮球架旁开始摆弄手机,整个人懒散得仿佛随时都能倒下。
徐潇燃拿出他作为体育委员的领导力,宣布了以下规则——简单来说就是自由组队,优中选优。
“所以是赢了的那队上场,剩下的替补?”有人问道。
“不啊,”徐潇燃说,“谁打得好谁上,分组只是为了方便一点。”
听着就很麻烦。
俞定站在最后面格外无聊。
虽然他没参与对话,但也不妨碍别人拉他进队。
行吧,打就打吧,他想。
随便打打就进了替补。
因为男生人数较多,他被安排在第二组。
等待的过程总是有些无聊,他低头把玩着手机,和其他人也不做过多交流。
但身边杂乱的声响却越来越多,除了他们这块篮球场上的,还有其他的。
他随意扫过一眼,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两个多月没见,程白还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单手拎着一个装满了篮球的网兜,拖着朝前走,边走边回头问:“还差一个,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借给谁了别的班的了,又不止我们一个班在上课。”
后面的男生俞定也认识,是他们以前7班的同学,叫方子尧。
高二分班之后年级总共二十几个班,理科班占了一大半,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比如他班上就有两个前7班的同学,不过都是女生,也都不怎么熟,所以近乎于无。
至于程白现在的班级——他没了解过程白目前在哪个班,但看起来也是有以前的同学在的。
方子尧跟在后面抬脚踢飞一块小石子,语气有些烦闷:“不可能,其他班自己有球不拿拿我们的干嘛,谁要是拿了肯定会跟我一声。”
“那再找找吧,”程白看上去没什么喜怒,或者说,从他脸上向来看不出太多表情变化,“实在找不到也没办法。”
除了他们两人外,后面还跑过来一群男生,其中一个抱着球,最终站定在他们班旁边的一个篮球场内。
看起来也是认识的,因为那群男生都和程白、方子尧分别打了招呼。
抱着篮球的那位男生瞧见两人有些奇怪:“你们不是去还球了么,怎么还在这?”
方子尧踢了一脚地上的网兜,十来个篮球在里面撞来撞去,异常活跃。
方子尧说:“走到半路发现少了一个,回来找。”
“找到了吗?”
“找到不早走了?”
“那要帮忙吗,这地方也不大,”男生好心说,“就怕被别的班借走忘还了,刚才好几个班在这上课呢。”
方子尧摆摆手,回拒道:“没事,你们玩你们的,你也说了这地方不大。”
他回头朝程白喊道:“走吧程白。”
程白却没动静,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呆愣。
方子尧顺着他的视线投落过去,看到了一个相当眼熟的人。
那人正看着他们这边,于是方子尧抬起手朝对面喊了一句:“俞定!”
俞定噙着笑抬了抬下巴,算是对方子尧打过招呼了。
然后跟坐在身边的同学说起话来。
方子尧和程白背后蹿出一位同学,面带疑惑地问两人:“认识?”
“高一同学。”方子尧说。
“那还真巧啊,等会儿要不要打一场?不过看他们班好像正在内部‘决斗’诶。”
“行啊,不过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说完他又挤挤程白的胳膊,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