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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铭被李诚的话震得瞠目结舌,他没想到前一秒还跟自己友好问候的同学,下一秒居然露出这样一副令人不寒而栗的面孔。
从来没有哪一刻,萧铭这么希望高齐跃快点出现。
何元青与教授聊完,打算去图书馆翻阅点资料,进一步完善抗癌药物研究课题。他一进门,就和萧铭撞个正着,还意外看见李诚和萧铭在一起。萧铭向来不和班里的同学打交道,怎么这会儿会和李诚在一起?
“萧铭、李诚,你们要去哪里?”何元青发现萧铭的脸色不太好,关心地问了一句,“萧铭,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萧铭想和何元青求救,但一想到这样做可能会被对方发现录音的事,又瞬间怯懦了下来:“我没事。”
“对了,我特地复印了一份最近的笔记给你。”何元青一边说,一边从文件夹里掏出一叠订好的笔记,“重点我都划下来了,你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好了。”
萧铭快速接过笔记,点点头:“谢谢。”
“李诚,你什么时候和萧铭认识的?”何元青本来也是随口一问,但萧铭的眼神有些慌乱,不免引起他的怀疑。
“同班同学嘛。”李诚游刃有余地应对,“我和萧铭正好有点问题,想去问问老师。”
何元青说道:“麻烦老师做什么,我可以帮你们看看。”
“哦,那是金融专业的课,你可能不太清楚的。”李诚说完,瞥了一眼萧铭,“你说是吧,萧铭?”
萧铭的指骨捏得发白,脸上勉强露出笑容:“嗯。”
“这样啊。”何元青总觉得萧铭和李诚看起来都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怪,“那你们去吧。”
在图书馆找了个座位坐下后,何元青打开电脑,打了没几个字,脑海里不断闪现萧铭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孔。他总觉得放心不下,收拾好东西准备追上去,却和前来找萧铭的高齐跃碰见。
高齐跃冷冷瞥了一眼何元青,没打算和对方打招呼。可何元青却一改往常冷淡的关系,主动叫住擦肩而过的高齐跃:“你是去找萧铭吧?”
“和你有关系?”高齐跃没好气地反问。
李彧在一旁听得头皮发紧,以为这两人会在图书馆掐起来。
“我看到他和李诚走了。”何元青觉得现在不是和高齐跃较劲的时候,“说什么去问老师问题,但萧铭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
“李诚?”现在的班级里,除了李彧和萧铭,高齐跃就只认识何元青了,其他同学他一概不认识,自然对李诚一无所知,“那家伙是谁?为什么萧铭会和他认识?”
何元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因为高齐跃现在的问题,也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先别管这些了,过去看看再说。”
第23章
等何元青一行人追出来,萧铭和李诚早就跑得没影,暴躁如雷的高齐跃朝何元青吼道:“你他妈觉得有问题为什么不把他们拦下来?”
“高齐跃,我现在没这个心情和你吵架。”何元青的心情没比高齐跃好到哪里去。
李彧又做起和事佬:“好了好了,现在都别吵了,我们干脆分头找,找到了就电话联系。”
何元青和高齐跃互相看不对眼,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高齐跃狠狠剜了一眼何元青,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李彧叹了口气,晃了晃手机,对何元青说道:“保持联络,如果你有消息,我会通知齐跃。”
高齐跃对李诚一无所知,沿途询问时只能描述萧铭的长相。好在萧铭不怎么时髦的装扮总是吸人眼球,高齐跃总算在问到一个女生时,有了一个答案。女生指着操场那边体育器材室的方向说道:“我看到他往那边去了,可能是去体育器材室了吧。”
女生的话音刚落,高齐跃发了疯似的跑向体育器材室。
阴暗潮湿的体育器材室内,萧铭被李诚捂住嘴,压在软垫上,裤子也被强行扯下。萧铭耗尽浑身的力气挣扎,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李诚却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恶声警告:“你他妈再敢嚷嚷,老子就把你和高齐跃的录音放到学校论坛上,让全校都知道你们的事,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李诚的警告起了作用,萧铭忽然停止了激烈的挣扎,乌黑的瞳孔涣散无光,只剩一片灰白的死寂。
高齐跃看见紧闭的体育器材室大门,便断定萧铭和李诚肯定在里面。他二话不说一脚踹在门上,如困兽般的嘶吼令人心惊胆战:“我操你妈,李诚!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听到门外传来高齐跃的声音,萧铭眼底重燃希望之火,他趁李诚走神的功夫,张开嘴狠狠咬在他的小手指上。李诚痛得松开手,萧铭抓住机会大喊:“高齐跃!高齐跃!”
李诚气急败坏,狠狠一脚踹在萧铭的下腹:“你他妈居然敢叫?!老子今天就干死你!”
“李诚,你他妈敢动萧铭一根手指头,老子就把你的头拧下来!”高齐跃气得眼睛都红了,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李诚心想这事反正已经被高齐跃知道了,要是不和萧铭做一次,倒是亏了。何况他手握录音,就不信高齐跃真能把他怎么着。
高齐跃看见留在门外的一个铅球,二话不说拿了起来,然后稍稍后退几步,铆足浑身的力气将铅球砸了过去。木质门被沉重的铅球砸出一个洞来,震天动地的响声吓得李诚和萧铭都安静了下来。
高齐跃借着破口伸手进去,摸到门锁轻松打开。
吓得六神无主的李诚慌乱地抄过一个棒球棒,做出防卫的姿势,结结巴巴警告步步逼近的高齐跃:“高、高齐跃,你、你别过来!我、我手上有你和萧铭的录音!”
高齐跃脸色阴沉,眼神中尽是嗜血般的愤怒,他扭了扭脖子,缓步上前:“呵呵,录音?所以呢?”
“你、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就把录音传出去!”
李诚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结果因为太紧张,一个没拿稳,手机掉到了地上。他迅速弯腰去捡,不料高齐跃忽然冲上前,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棒球棒,毫不留情的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上。
看见萧铭衣衫不整,又哭哭啼啼的样子,高齐跃的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他妈是傻逼吗?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受惊的萧铭被高齐跃吓得止住了哭泣,手忙脚乱穿好衣服。
高齐跃踩在李诚裤裆的脚狠狠碾了一脚,痛得李诚脸色发白,忙不迭时的求饶:“别,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会把录音删了,你放我走吧……”
“放你走?我刚才在门外的话,你是忘记了?没关系,我帮你恢复一下记忆。”高齐跃俯下身,用布满斑驳铁锈的棒球棒扼住李诚的喉咙,力道之大几乎让对方差点断气,“我说,你敢动萧铭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李诚就像砧板上的鲶鱼,除了奋力挣扎以求生存外,根本无法回答高齐跃的话。
高齐跃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容,他忽然松开抵在李诚下巴的棒球棒,然后缓缓起身。正当萧铭以为高齐跃准备放过李诚的时候,高齐跃高举棒球棒,朝李诚的膝盖毫不手软地砸了下去。
李诚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叫,萧铭也恍惚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此刻的高齐跃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只想将对方千刀万剐。
就在高齐跃准备挥下第二棒,砸向李诚的脑袋时,萧铭不顾一切扑了上去:“别打了……别打了!他会死的……”
“你给我放开!”高齐跃理智全无,一心只想弄死李诚。
萧铭哭着喊道:“不要……高齐跃,别打了……会出事的……”
“哭什么哭!给我憋回去!”看见萧铭哭哭啼啼的样子,高齐跃的怒气有增无减,“谁让你他妈和他走的?!你不长脑子的吗?他让你跟他走你就走!你不会和我说吗!?”
萧铭呜咽着解释道:“他、他有录音……”
“有录音怎么了?老子照样弄死他!”
说完,高齐跃甩开扒拉在身上的萧铭,不顾一切地朝李诚挥棒。
千钧一发之际,李彧和何元青双双赶到。李彧疯了一般冲上前,抓住即将砸在李诚身上的棒球棒,怒吼道:“高齐跃,你他妈疯了啊?!”
第24章
幸好李彧阻拦的及时,高齐跃才没有酿成大错。
何元青叫了救护车,在李诚被抬走前,高齐跃拿走了他口袋里的手机,翻出录音后彻底删除,随后将手机砸了个稀巴烂。
李诚被打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校的人都知道了。高海舟身为A大校董,自己的儿子在学校打架滋事,还把同学的腿给打断了,不免被人说成是仗势欺人。
高海舟安排了张助理去医院慰问受害者家属,并嘱咐:“你和他们好好协商,就说李诚住院期间所有医疗费我会全部承担。如果他们有什么别的要求,尽量全都满足。”
张助理频频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高齐跃打架伤人是常有的事,张助理也没放在心上,只可惜这次碰到的家属,没有从前的好应付。来到医院,李诚的家长二话不说把张助理赶了出去,并叫嚣着一定会控告高齐跃故意伤人。
张助理跟随高海舟多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他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律师的名片:“李先生,这是高先生律师的名片。如果你们真想起诉,那么往后的事情你们可以直接联系他。”
“你这是什么态度!”李父将名片狠狠甩在地上,随后不解气地狠踩几脚。
张助理皮笑肉不笑,又掏出一张名片,这次他没有交给李诚的父亲,而是放在一旁的座椅上:“李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只要你改变起诉的意向,那么可以直接联系我。高先生说了,你们的要求,他会尽全力满足。”
“你们别以为有几张臭钱了不起!”李父气得直哆嗦,“我儿子被打断了腿,有可能后半辈子都站不起来,你们以为这是用钱能够弥补的吗?!”
张助理盯着李父看了一会儿,勾了勾嘴角,冷淡的笑容里掺杂了几分嘲讽的意味:“李先生,在我来看望李同学之前,和他的主任医师有过深入交流。李同学的脚确实伤得不轻,但要说后半辈子站不起来,怕是夸大其词了。”
李父没想到张助理那么精明,一时间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李先生若想坐地起价,也不是不可以。就像我刚才说的,只要价格合理,高先生都能够接受。”张助理眼睛微微一眯,透出几分凌厉的味道,“可如果想和高先生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恐怕倒霉的只能是您了。”
李父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仿佛恨不得吃了张助理,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威胁我?!”
“李先生误会了,我只是给您一点忠告罢了。”张助理一边笑,一边问道,“听说李先生您经营一家钢铁加工场,最近资金短缺,银行也不愿意贷款,对不对?”
李父惊得瞠目结舌:“你、你怎么知道?”
“您就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了。”张助理耸了耸肩,“想必您也清楚高先生的人际关系,只要他开口,银行放贷给您,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所以,我诚心希望李先生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不然最后对簿公堂,吃亏的是谁可就说不准了。”
李彧和何元青到最后也不知道高齐跃发什么神经病,把李诚送上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