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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铭被大雨淋得瑟瑟发抖，苍白的唇瓣微微发紫，绵密细长的睫毛上不断滑落水珠，沿着下颌滴落在地上。教训完邻居的高齐跃看见萧铭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怒气莫名消了一半，他把萧铭带回家，拿了条浴巾包住他湿淋淋的身躯：“把鞋换了，去浴室洗澡。”
高齐跃觉得自打出生以来所有的好脾气都用在了萧铭身上，可萧铭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不管自己说什么，他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萧铭，你到底怎么回事？出去一趟，把魂都丢了？”高齐跃将自己尖酸刻薄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你是女人吗？跟我闹什么别扭？”
女人这两个字像是戳到了萧铭的痛处，他嘶哑着嗓子，微弱地哭喊道：“我不是女人……不是女人……”
他不是女人，更不可能像女人一样怀孕，怎么可能呢？
高齐跃厉声吼道：“你跟我叽叽歪歪什么劲？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你都要跳到我头上来了？！”
“不是……我不是女人，不是女人……”
无论高齐跃怎么羞辱萧铭，萧铭只是不停重复着自己不是女人的话，被念叨得烦了，高齐跃仅存的那点好脾气被消磨殆尽，他狠狠扼住萧铭的下巴，目露凶光：“你他妈天天被我操，不是我的女人是什么？还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吗？男人会像你这么骚吗？别给我哭哭啼啼，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难道你没爽到吗？”
第32章
高齐跃看着萧铭那张哭丧脸，又烦又恼，本以为吼完之后心里会舒坦不少，没想到更难受了。萧铭被拽进浴室，高齐跃三下五除二脱光他的衣服，将他抱进蓄满热水的浴缸。
“泡个澡清醒清醒脑子。”余怒未消，高齐跃的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高齐跃重重关上浴室的门，萧铭两眼呆滞地望着高齐跃离去的背影。这样凝望的姿势不知保持了多久，逐渐回温的身体将精神恍惚的萧铭带回现实，他先是转过僵硬的脖子，随后头埋在手臂间，抱着双膝哭得撕心裂肺。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萧铭反复思索可以寻求帮助的人，最后悲哀的发现，高齐跃竟然是他唯一能够倚靠的存在。
到底该怎么办？如果他告诉高齐跃自己怀孕了，高齐跃肯定不会相信吧？毕竟谁会相信一个男人可以怀孕。可是不说的话，肚子会越来越大，即便想做流产手术也必须回到医院。医院那些医生只把他当作研究对象，绝不会帮他拿掉孩子。
心烦意乱的高齐跃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拨通了管沛行的电话。
管沛行正打算和昨晚酒吧带回来的男孩再来一炮，高齐跃这通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他推开趴在自己身上又舔又咬的男孩：“去，自己一边玩去。”
“管哥，我想要……”
男孩扭动水蛇般的细腰，主动掰开湿淋淋的肉洞，对准管沛行粗壮的阴茎就坐了下去。白翘的屁股因剧烈的抖动而肉波荡漾，男孩白皙纤长的手指使劲揉搓娇嫩的乳粒，揉得乳头红肿充血，他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管沛行：“啊……管哥，你的好粗啊，快把我插死了……你再插深一点，骚穴痒死了……”
管沛行上过的男孩不计其数，从没有哪一个有今天这个那么浪的。反正都花了钱了，对方又那么主动，就干脆玩得猛点。他翻身和男孩交换了上下位置，油亮滑腻的肉棒稍稍抽出半截，然后淬不及防地捅进穴底的嫩肉。
男孩被干得射了出来，两条白嫩的小腿爽得直哆嗦，嘴里还不忘淫叫：“啊呜，舒服……要被干穿了……骚穴好麻……”
“我接个电话，把声音给我藏好了，否则等下就不操你了。”说完，管沛行像个没事人似的接起高齐跃的电话，打趣道，“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没和你那个学霸家教在一起啊？”
高齐跃猛灌一口酒：“别给我提他，真是活见鬼了。”
“怎么了？不是昨晚在酒吧还很激烈吗？”管沛行开启扬声器，将手机放到一旁，抓着男孩软绵绵的屁股肉狠狠操干起来。
男孩为了不发出声音，只能偏过头死死咬住枕角。管沛行见他如此隐忍的样子，故意插得又深又重。柔软的小腹内升起异样的酸胀，男孩的脚后跟无力地摩擦床单，眼泪噼里啪啦掉落，脆弱的模样显得楚楚可怜。
“出门去了趟超市，回来就跟我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真怀疑他邪灵附体。”
管沛行揶揄：“你这么喜欢人家，倒是安慰一下啊。”
高齐跃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底气不足地吼道：“谁喜欢他了？”
“你可别告诉我，你对那个萧铭半点意思都没有？”
高齐跃什么德行，管沛行还能不知道？以前上完女人，转头就走，连人家名字和样貌都记不住。昨晚上他不过是让萧铭喝杯酒，高齐跃竟然破天荒维护起人来。
“有什么意思？能有什么意思？”高齐跃不屑地说道，“上男人哪有上女人爽，玩玩而已，还当真了？每次上个床，装得跟个贞洁烈妇似的，好像是我强迫他，明明爽得要死。”
管沛行听到高齐跃那么说，倒是有些吃惊：“这么说，你对那个萧铭，没有半点动心？”
高齐跃的心莫名揪了一下，随后信誓旦旦地说道：“当然没有。”
泡完热水澡后，萧铭失控的情绪平复不少，本打算和高齐跃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结果刚走到客厅，萧铭就听到高齐跃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上男人哪有上女人爽，玩玩而已，还当真了？’
萧铭怔在原地，冰凉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缓缓漫上，即使第一次被高齐跃强暴，都不曾这样痛过。此刻他终于回到现实，从头到尾高齐跃只把他当作床伴，不曾有一星半点的真心。高齐跃可以不顾场合的上他，可以用尖酸刻薄的言语羞辱他，可以把他当作佣人一样呼来唤去。
他们之间，没有平等，只有阶级。高齐跃是高高在上的债主，他是低位到尘埃里的贱民。他怎么会奢望，高齐跃懂得人心可贵？
他应该恨高齐跃，因为高齐跃，他的人生全部毁了。可悲的是，他恨不起来。高齐跃坏到了骨子里，但他是自己生命中，除了母亲之外，第一个为保护他而挺身而出的人。
高齐跃和管沛行通完电话，回到客厅，看见萧铭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他竟有些紧张。
“你什么时候洗完的？也不出个声，站在这里吓人啊。”高齐跃想知道，自己和管沛行说得那些话，萧铭到底听到多少。
萧铭回过神，低下头道：“刚出来。”
“哦。”听见萧铭这么说，高齐跃放心不少，马上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质问道，“那就给我解释解释，今天是怎么回事？”
“在超市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晕过去了。有好心人送我去了诊所，所以回来就晚了，东西也没买成。”说谎不是萧铭的强项，不知为何，今天这脱口而出的谎言说得极为流畅，心底更是波澜不惊。
高齐跃想要关心萧铭，但又说不出好听话：“你这身体，怎么越来越弱了？动不动就恶心啊，晕倒的。医生怎么说啊？”
“没大碍，就是低血糖。”萧铭揉了揉眼眶，强行忍住涌上鼻头的酸意，朝厨房快步走去，边走边说，“我给你做饭。”
高齐跃两脚一翘，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道：“动作快点啊，别磨磨蹭蹭，我都快饿死了。”
第33章
期中考试结束后，高海舟以询问高齐跃补习情况为由，让张助理把萧铭接到了自己公司。张助理还有别的工作要忙，吩咐秘书给萧铭倒杯水后便急匆匆离开了。不知过了多久，高海舟开完会，和秘书打了声招呼：“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扰我。”
萧铭一见到高海舟就战战兢兢起身：“高先生，您好。”
“坐吧。”高海舟径直掠过萧铭，连一眼都懒得看他。
由于太过紧张，紧攥的掌心开始冒汗，萧铭眼眸微垂，不敢直视高海舟。不管何时何地见到高海舟，他永远是西装革履的模样，稍稍挽起的纯白袖口被熨得平整服帖，不苟言笑的面容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高海舟不喜欢拐弯抹角，他从左侧第一个抽屉掏出一个厚厚的白信封，从中倒出十几张萧铭和高齐跃举止亲密的照片。一瞬间，萧铭的脸上血色尽褪，他盯着散落了一桌子的照片，说不出半个字。
“有什么需要和我解释的吗？”比起高齐跃，高海舟更懂得如何隐忍控制自己的怒火，这是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十几年的经验所得。
萧铭动了动苍白的唇，半天才发出一个字音：“没。”
“萧铭，你需要钱可以告诉我，没必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高海舟不带一个脏字地羞辱萧铭，“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齐跃对你产生兴趣，但这种错误是时候该停止了。齐跃的性格我了解，有些事情他没有尝试过，自然会想尝鲜。等新鲜劲过去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高海舟又从抽屉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淡淡说道：“这里面有两百万，今天过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萧铭几乎快把内唇咬出血：“我还没念完大学……不能走……”
高海舟笑了，笑容里掺杂着毫不遮掩的嘲讽：“你觉得我还可能让你继续在学校待下去吗？两百万够你回老家过后半辈子了，其余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
“不可以……我必须念完大学……”萧铭低声下气地哀求道，“我不会再和高齐跃有任何瓜葛，也不要钱……求求你，让我把书念完……”
“萧铭，这件事轮不到你来决定。”高海舟把哭哭啼啼的萧铭几句话堵了回去，“我有本事让你在学校念书，也有本事让你离开。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整理干净马上离开，要么就等着学校公开开除你。”
满怀希望而来，满心失望而归。这是萧铭从未想过的结局。
张助理开车将萧铭送回家，下车前他把高海舟交给他的银行卡塞到萧铭手中，好言相劝：“萧铭，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识时务者为俊杰。”
萧铭盯着手上的银行卡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地问道：“是不是什么事都可以用钱解决？”
高海舟也好，高齐跃也好，他们总是喜欢拿钱堵住别人的嘴。高海舟以为两百万就可以弥补他的后半生，高齐跃以为用钱就可以弥补他曾经所受的伤害。萧铭终于明白为什么高齐跃会活得这样没心没肺了，因为高海舟给予他的人生全都建立在金钱之上。
萧铭忽然有点同情高齐跃。
张助理沉默半晌，再度扬声：“萧铭，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在这个社会，没有钱，你会举步维艰。”
萧铭回到家，高齐跃已经等他半天了。他一边嚼着薯片，一边冲萧铭嚷嚷：“老头跟你说什么？怎么说那么长时间？”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的补习进度。”萧铭换上拖鞋，问道，“你吃饭了吗？”
“当然没吃，等你做饭啊。”高齐跃有点不信高海舟找萧铭，只是为了了解他的学习情况，毕竟之前那么多家庭教师，高海舟都没向他们了解情况，“老头找你真的只是了解我的学习情况？”
萧铭一边说一边走进厨房：“嗯，没有别的。”
高齐跃放下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