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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周小姐打电话过来了,说您在法国定制的西服已经到了,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过去试一下。”
“不去了,让她管好自己就行。”高齐跃态度冷漠,没有半点即将结婚的喜悦。
凌野不知道高齐跃和萧铭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但他看得出来,高齐跃最近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还有,萧先生说,他想看看孩子。”
“呵呵,看孩子?”高齐跃放下笔,抬起头来,唇畔泛着嘲笑,“他有什么资格来跟我提要求?你回去告诉他,让他省了这份心。”
何元青这几天,天天守在高齐跃公司楼下,一心想要跟踪高齐跃,查出萧铭的下落。可天不尽人意,别说跟踪高齐跃了,高齐跃这些天压根没离开过公司。
何元青深知自己不能再这样守株待兔,他决定主动发出攻击,他不顾秘书的阻拦,一脚踹开高齐跃的办公室大门。
高齐跃和凌野同时被震了一下,不过高齐跃迅速反应过来:“稀客啊,何公子有何指教?”
凌野识趣地带上门,离开办公室。他转身吩咐秘书:“去把保安叫上来。”
何元青直奔主题:“你把萧铭藏哪里了?你把他交出来,否则我就报警了。”
“那你就报警吧。”高齐跃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高齐跃,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萧铭?你把他害得还不够惨吗?”
高齐跃重重一拳锤在桌上,他猛地起身,指着何元青说道:“何元青,如果那天说的话不够明白,那我不介意再重复一遍。在我没玩够萧铭前,他永远是我的。我怎么对他,都与你无关,知道了吗?”
“高齐跃,你他妈混蛋!”
何元青刚吼完,两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就冲了进来,他们一人一边钳制住何元青的手臂。高齐跃只是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轻飘飘甩下一句话:“把他给我扔出去。”
被赶出公司的何元青还想回去找高齐跃,却被保安牢牢拦在门外,怎么也进不去。他懊恼地抱头蹲在路边,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一个做刑警的朋友,对方应该有人脉帮他找到萧铭。
晚上,凌野按时来公寓给萧铭送晚餐,一进屋,一股食物腐蚀的气味扑面而来。异味是从厨房传来的,他来到厨房,打开垃圾桶,发现里面都是近几天送来的食物。
凌野送来的食物,萧铭一口未碰,就全数倒进了垃圾桶。
萧铭像没看见凌野似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电台正在播报有关黄埔大桥连环撞车的新闻。
“萧先生,是饭菜不和口味吗?你不喜欢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会让人重新去做。”
萧铭转过头,面容憔悴,他无视凌野的话,自顾自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念念?”
凌野同情萧铭,但在这件事上他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是编造善意的谎言:“萧先生,学校最近组织了春游,念念这一周都不会回来,等他回来以后,我会和学校联系的。”
“是他不让我见念念吧?”萧铭转过头,继续盯着电视,“你走吧。”
高齐跃太残忍了,夺走了他仅存的念想,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凌野轻声叹息,劝说道:“萧先生,其实高总还是在乎您的,只要您和他好好道个歉。”
太好笑了,道歉?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向高齐跃道歉?他为了高齐跃,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十月怀胎生下萧念祺,他得到了什么吗?
萧铭的声音空灵飘荡:“你走吧。”
都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就让他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就好。
第69章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电视里铺天盖地都是高齐跃和周蓓蓓结婚的消息,一个青年才俊,一个沉鱼落雁,怎么看都是郎才女貌。
这一个月,萧铭迅速消瘦,下颚骨明显凸出,毫无先前的圆润感,清澈透明的双眸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死灰,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气。
结婚前夜,高齐跃来到公寓,凌野没有跟进去,而是在门外守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高齐跃换上一身崭新的高级西服,镜中倒映出一张阴沉肃穆的面容,让人完全无法感受到结婚的喜悦之情。
对高齐跃来说,今天与生命中其他任何日子并无不同,不过是多了些客人,还会有很多他不喜欢的人出席,仅此而已。
等婚礼结束后,高齐跃还是高齐跃。
萧铭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长期的失眠导致他眼袋下垂,滋生出严重的黑眼圈,秀美的面容上再无往日的光彩。
穿戴整齐的高齐跃回到卧室,他走到床边,蹲下身。萧铭望着窗外微亮的天空,神情呆滞,仿佛昨晚的激烈缠绵从未发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萧铭的眼底再也倒映不出高齐跃地身影,无论高齐跃嘴里说出怎样恶毒刻薄的羞辱,他都只是静静听着,不反抗,也不哭泣。
“今天我结婚,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高齐跃觉得自己疯了,直到这一刻,竟然还期待萧铭来挽留他。这个人背着他和何元青苟且,为什么还是舍不得放手?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才让他狼狈至此?
萧铭没说话,只是静静睁着眼,漆黑的眼将脸色衬得格外苍白,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高齐跃垂下眼,眼底的失望转瞬即逝,仅仅只是一秒而已,他又回到了最初的冷漠残暴。
“呵呵,别做梦了,你逃不出去的。”高齐跃冰冷的手掌抚过萧铭的脸,“放聪明点,对你也有好处。”
说完,高齐跃起身,当他一脚跨出卧室时,身后传来微弱嘶哑的嗓音:“恭喜。”
高齐跃问萧铭有什么想说,他想了想,或许这是最好的答案。
如果这时候有人问萧铭,他恨不恨高齐跃,回答是肯定的。因为没有深入骨髓的恨,也就没有痛彻心扉的爱。
有些爱,终究在一方永无止境的索取下,消失殆尽。
婚礼人满为患,李彧和管沛行都来了,还有高齐跃最不想见到的何元青。何正声是今晚的证婚人,何元青会陪同前来也不奇怪。
通过朋友的帮忙,何元青查到了萧铭的所在处,只是小区内警备森严,不知道公寓的密码,根本上不去。
何元青的朋友尝试以警方查案为名让警卫打开公寓的大门,可警卫却说,除非拿到搜查令,不然未经屋主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去。
搜查令这种东西并不好弄,必须要和上级申请才能拿到。萧铭在上海无亲无故,没有人报警,就无法立案。不立案,就没可能申请到搜查令。
今晚的婚礼,最大的赢家恐怕非高海舟莫属了,他在迎宾处笑得嘴都合不拢,只要高齐跃愿意结婚,往后和萧铭的事,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元青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实际是去婚礼后台找高齐跃,他一路询问服务生,总算找到了高齐跃所在的房间。
何元青省去了平日的礼仪,只接推门走了进去,屋内不只有高齐跃,还有李彧和管沛行。
李彧见到何元青,面色微僵,高齐跃比他先一步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滚出去!”
“告诉我公寓的密码。”何元青沉声道,“只要你告诉我,我马上就离开。”
高齐跃勾了勾唇角:“你还没对萧铭死心?”
听到这话,李彧的心沉到谷底。
“你已经要结婚了,萧铭待在你身边还有什么意义吗?”何元青薄唇微抿,“如果你还有一点点人性,就放萧铭离开。”
“何元青,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高齐跃被何元青纠缠得有些恼了,他健步如飞冲上前,揪住何元青的领子,“你他妈让我说几次才能明白?在我没玩够萧铭之前,他是我的。”
李彧上前阻止,他抓住高齐跃的手腕:“齐跃,你冷静一点。”
高齐跃不管不顾地说道:“怎么?和萧铭睡过了,就来这里大摇大摆和我宣誓主权?未免太可笑了!”
这下李彧彻底怔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转过脸看着高齐跃问道:“你说……何元青和谁睡了?”
萧铭起床后,来到浴室,仔细清洗了身体,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打理自己了。
萧铭静静注视了一会儿镜中的自己,然后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好似回到从前,回到从前的从前,那时候高齐跃还未出现,母亲还未去世,他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这个世界太残忍,一次又一次给他希望,一次又一次将他推入深渊,他已经承受不起再多的挫折了。
说他懦弱也好,自私也好,这一生他尽力了。
萧铭眼里含泪,关上屋内所有的窗户后,转身走进厨房,打开煤气。
终于可以结束了。
高齐跃,我把命都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萧铭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
何元青忽然觉得高齐跃很可怜,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了解了一切。
“那么拙劣的谎言,你居然会相信?”何元青用尽浑身的力气将高齐跃推到对面的墙上,大吼道,“如果萧铭爱的是我,为什么会给孩子取名叫萧念祺?”
“萧念祺!”
“萧念祺!”
“高齐跃,你到底懂不懂‘萧念祺’这三个字里含着多少深情?!”
“萧铭,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何元青的嘶吼震慑了屋内所有人,高齐跃甚至忘记了反抗,任由对方一拳打在脸上。
第70章
客人差不多到齐了,周蓓蓓也准备就绪,唯独高齐跃迟迟不见人影。
高海舟叫来正在安排宾客的凌野:“凌野,你去看看,齐跃准备得怎么样了?时间都到了,还在磨蹭什么?司仪都在等了。”
凌野匆匆来到婚礼后台的休息室,他对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毫不知情,敲了敲门道:“高总,宾客都到齐了,您准备好了吗?”
高齐跃推开何元青,整了整凌乱的衣衫,面色铁青地朝门口大步走去。门刚打开,何元青大喊道:“高齐跃,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萧铭吗?!”
没有理会何元青,高齐跃径直走向婚礼现场。凌野和司仪简单打了个手势,示意婚礼可以开始了。
熟悉的结婚进行曲响起,周蓓蓓挽着父亲的手缓步走上红毯,一步一步朝高齐跃迈进。台下掌声如雷,高齐跃从周父手中牵过周蓓蓓的手,抬眸的刹那,他看见不远处的何元青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萧念祺!’
‘萧念祺!’
‘高齐跃,你到底懂不懂‘萧念祺’这三个字里含着多少深情?!’
‘萧铭,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萧念祺的名字里蕴藏着萧铭对高齐跃这些年来的思念,即便明白那人与他的距离是天与地的距离,他还是卑微地想要靠近一些。
“周蓓蓓小姐,你愿意嫁给高齐跃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周蓓蓓笑得明媚:“我愿意。”
“高齐跃先生,你愿意娶周蓓蓓为妻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空气中的气氛忽然静止下来,高齐跃一言不发地看着周蓓蓓,不知过了多久,高齐跃仍然没有说出那句誓言。
司仪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