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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整个剧组提前收工,大家一起去附近吃了个年夜饭。
吃完饭,霍白急急忙忙回到酒店,与宝宝通起了视频电话。小可在画面里像个小大人似的说着。
“爸爸,新的一年要幸福快乐!”
老太太在一旁乐得笑开了花。没看见江一卓的身影,霍白问起,才知道江哥哥也一心扑在拍戏上,根本没有回家过年。
在手机上见了一个小时,也没能看够宝宝,最后霍白不舍地挂断视频,然后又给江一卓打了个简短的电话。没过一会,助理抱着一大束色系优雅的花,拎着蛋糕和礼物盒子过来了。
“……这是你送给我的?”
邵凯把东西全部扛进房间,气喘吁吁地答道。“当然不是,有人放在酒店前台,说是送给你的,前台打不通你的电话,叫我下去拿。”
“谁送的?”
“没署名。”
霍白困惑地打开礼物,那是一件奢侈品牌子的羽绒服,不比夏衍进组时穿在身上的便宜多少,只是没那么浮夸,属于低调又注重品质的款式。
“……”
霍白差不多就明白了过来。这个牌子,以前在家时,项斯启经常会给自己买。他还以为男人自从那次探班之后没再过来,是死了心,结果不过隔了一段时间,又挑了大年三十的日子,送来了讨好的礼物。
他打开蛋糕盒子,里面是自己曾经最喜欢吃的草莓慕斯。表情僵硬地注视了一会,霍白吩咐助理道。
“把蛋糕分给剧组的人,一起吃吧。”
见他一口也不动,邵凯问。“你不吃吗?”
“我不饿。”
“那这衣服怎么办?”助理又小心地问。霍白头也不抬地回答。
“寄回去给工作室,让他们卖了,把款项捐给穷困孩子作助学金吧。大过年的,也算做一件好事。”
邵凯将羽绒服拎在手上看了看,觉得有点可惜,这衣服无论颜色还是式样都很适合霍白,就像是为他量身订做的。这种似曾相识的贴心感,令他联想起了前阵子送姜汤的华玥老板。
看来金主老板们想要追到小白哥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等助理拿着蛋糕和衣服走了,霍白立刻洗漱完,爬上了床。他闭上眼想要睡觉,不想为那个男人做的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影响到第二天拍戏的状态。
可他却忘记了那束花的存在。花朵的清香钻进鼻子里,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霍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明明两人都清楚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项斯启究竟想要锲而不舍到什么时候?
难不成,要逼自己离开这个圈子吗?
霍白明白自己做不到那种程度。不仅仅是无法放弃想当成事业的演戏。他心里那堆死灰下面,或许还暗藏着一点点微温的余烬。
*********
项斯启想着过年的礼物有没有送到霍白手里,一边停车坐电梯,上了住院部的最顶层。
继父又进了医院,今年这个年要在医院度过了。为了伺候老爷子,管家带着厨师、佣人全部进驻到了病房里。
要不是大年三十,项斯启也根本不会来。一进病房,老爷子就朝他恶狠狠发了一通火。
“现在翅膀硬了,我住院你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别忘了你现在的荣华富贵是继承了谁的?!”
“哪能呢,还不是工作太忙。”
项斯启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现在的确翅膀硬了,不太把继父当回事。不过表面上的工夫还是要做做的。
母亲在一旁埋怨道。“大过年的,你怎么空着手过来?”
“有什么礼物能是父亲看得上眼的,我请了国内顶尖的心脑血管专家过来,现在治病最重要。顶级的护理团队也找好了,等身体好转一些就去海边别墅静养。”
这番话无论谁听着都觉着没有问题,唯独老爷子一下变了脸色。
“你是想把我赶走让我死,好把霍家夺下来全部变成你的?!”
“……”
病房里静悄悄的。项斯启皱了皱眉头,继父这两年身体不好,不能主理霍氏集团之后,脾气越变越古怪,更多的是疑心病越来越重,生怕自己不能让他安度晚年。
“您就只有我一个儿子了,不交给我交给谁,难道要眼看着霍家的产业被外人瓜分?”
项斯启失去了耐性,即使当着下人的面,语气也显得冷漠。对面的老爷子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是怎么跟你爸爸说话的!”
母亲表面帮着继父,实际上遇上什么问题,还是会选择站在亲生儿子一边。这个房间里,都是项斯启的人。霍氏集团里也基本是他的天下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母亲表面帮着继父,实际上遇上什么问题,还是会选择站在亲生儿子一边。这个房间里,都是项斯启的人。霍氏集团里也基本是他的天下了。
“白眼狼……”
老爷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吐出这三个字。见他吐息艰难,母亲和管家生怕他出事,围上去又是安抚,又是伺候。
项斯启冷漠地扫视着眼前的景象。这种时候是该低个头的,可突然之间他连这个力气都懒得花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也毕竟,是曾伤害过霍白的人之一。他的亲生父亲,本该最疼他爱他的亲人。
项斯启一直对于这点心存芥蒂。当年自己分明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达成目的,现在却觉得可憎可恨。
“专家那边我会安排好的。今晚我还有点事,就不待在这里了。”
大年三十的晚上,能有什么事情。继父的一口气终于喘了上来,抓起手边吃饭的瓶瓶罐罐就往他身上扔。
“白眼狼!你还不如那个灾星!早知道当初就该让灾星留在家里,带着个孽种也比留你这个白眼狼强——!”
老爷子狠狠地骂着,一口一个灾星,像以前那样连霍白的名字都不愿意叫。项斯启终于沉下脸,用力踹了一脚他的病床。
“闭嘴。”
他这一脚,差点把旁边监护仪器的管线都震掉下来。老爷子受到惊吓,从喉咙里呛出了怪异的声响。在忙作一团的惊呼声中,项斯启什么也没说,摔门而去。
*********
街上冷清清的,连个行人都看不到。因为这是大年三十的晚上,都在家中与家人团聚着过年。
项斯启开着豪车,几乎霸占了整条马路。他慢慢地把车开到酒店门口,交给服务生。下车那一会是真的冷,寒意几乎渗进了整个身体。
他无处可去,最终一个人来到了常住的总统套房里。壁炉里已被酒店的管家生了火,火光摇曳着燃得正旺。
灌了好几杯酒,项斯启才感觉暖和了过来。
他蜷在沙发里,胸口一阵一阵地抽痛。就算迁怒到别人头上,自己才是给予了小少爷最深伤害的那个人。
“宝贝。宝贝……”
他思念着最爱的两个人,想着他们的模样,度过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又是新的一年了。
*********
春暖花开的时节,《韶华》剧组的拍摄终于快要迎来了尾声。在出去采了快一个月的外景后,剧组又回到基地,拍剩下的一小部分镜头。
霍白这次经受了长足的考验,寒冷的天气里跟着在户外四处辗转,有的地方甚至是偏僻的荒郊野外。他好几次差点要生病,有一次发起了低烧,第二天硬是边拍戏边扛了下来。
最后两天正好又遇上生理期提前,霍白满心扑在角色里面,心里做好了暴露的准备,却有惊无险地撑过去了。也许是大家拍戏都太劳累的缘故,顾不上注意别的,似乎连邵凯都没觉察到异样。
回到酒店,霍白好好休息了一番,睡了长长的一觉。接下来他要拍一段“暮晓”这个角色的高潮戏。
生活的苦难给予的绝望,在对一直深爱着的人的暗恋熄灭之后,终于达到了顶端。由于身份地位的差异,暮晓的告白被拒绝。经过一群别有用意之人的煽风点火,事情发酵,落魄的高干子弟以“流氓罪”投入了监狱。整个身心受尽了折磨和屈辱,暮晓想要在狱中尝试自杀。
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一次有了希望,他流着血躺在地上等死。
“你感觉怎么样?没有问题吧。”
拍摄之前,顾弘只问了一次,就知道自己说了多余的话。霍白的眼神告诉他,他已经准备好了。那完全就是导演心目中暮晓的样子了。
“顾导,我有一个请求。”
为了拍这段戏,霍白把手机关机,除了偶尔跟助理简单交流两句,已经好几天不跟别人说话了。即使这样他依然觉得不够。
“光靠化妆流血不行,我想直接在身体上划一刀。”
“!”
“不行!”顾弘的脸色都变了,抢在头脑做出反应前就脱口而出。“绝对不行,我要为演员的安全负责!”
体验派的演员,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容易走火入魔。历史上曾经有过,著名的演员演完戏就跟着角色自杀,或者陷在精神疾病之中一辈子也没能走出来。
这才是霍白的第一部电影,第一次演戏他就触到了那条线,顾弘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他亲手发掘了霍白,培养出了一个好苗子,无论以后红不红,身为演员这孩子今后一定是前途无量。
“我不会划在要害的地方的,”霍白不死心,想要跟导演据理力争,“身上没伤口,感觉不到痛,总觉得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不行。”
顾弘现在不仅要考虑安全问题,还要保住霍白的心理状况。正是因为他第一次拍戏,没有心理上保护自己的经验,要是走火入魔出不来就麻烦了。
当然站在导演的立场上,演员的表现又直接影响到电影最终呈现的效果。顾弘的内心也是矛盾的。
“不划一刀,这场戏我不拍了。”
“……”
没想到平常那么温和的霍白,会在这种时候耍起性子。导演涌上了一通火气,可又发不出来,别人耍性子多是为了少吃苦,哪有他这样的傻孩子,是为了演戏。
“我保证一次就过,不会流多少血的。”
霍白的要求惊动了四周,一时间片场里的人都知道了。邵凯不顾这两天不准跟他说话的约定,冲过来劝他。林珊珊也跟着在旁边一起说服他放弃。
打破这僵硬不下的气氛的,是男一号沈时曦的声音。“我支持霍白。”
所有的人都在劝霍白的时候,连顾导都不同意,沈时曦竟说出了这样的话,无异于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加上他平常话少,和霍白一样专注在拍戏上,难得见到他管别人的闲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别乱说话!做这种人身伤害的事,以后传出去对顾导的名誉产生影响,怎么办?”
林珊珊冲着他低低地叫道,女孩子毕竟心思细一点,考虑得周全。沈时曦平静地回道。
“这是演员的境界。不懂的人理解不了。”
终于有人站在了自己这边,霍白抬头,原本已进入了角色的颓废眼神里也有了一丝神采。也终于有人能理解他了。
“顾导,你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拍戏也会受伤,身上难免多几道口子,结果上不是一样的吗?”
“就当是我不小心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