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尚点头,“是。”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我们互相确定了对方的心意。”
“……你喜欢他?”
凌尚端起茶,笑了,“我知道他与我平时看上的类型相差很远,但你这么直白地问,我很伤心耶。”
这一切,看起来都不像真的。
“怎么了?很惊讶吗?”凌尚放下茶杯,“我知道,是有些突然……但或许,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他了,只是最近才醒觉。”
“说到这,宁齐两人的婚礼是个契机,让我明白,要珍惜眼前人。”
“梓辛,要委屈你了。……小童并不知道我们是好友的关系,我们才刚刚确立关系,我也不想马上告诉他我之前骗了他,请你在这段时间里……行行好?”
骆梓辛看他,“……你是要我假装和你不熟?”
“对,就是这个意思。当然,只有他在场的时候。”
凌尚还在喋喋不休,“迟一点,我会带他出来见人……谈恋爱了,无谓遮遮掩掩……”
骆梓辛要佩服自己了,听着这番话,也可以显得好耐心。
最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恭喜。”
凌尚笑着回应,“谢谢。”
——
凌尚要与何修童共进早餐,自己自然识趣。
骆梓辛从别墅出来,忽然失去了方向感。
接着,他可以往哪里去?
——
骆梓辛离开后,凌尚上楼。
忽然心里就涌起一种快意,因为他记起了当年自己背着吉他去找骆梓辛的事情。
和何修童在一起,才是正确的。
第80章
宁齐准备婚礼期间,凌尚这边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其中一件,某天晚上,他的所谓“三姐”,突然登门拜访。
此前两天,凌尚先知先觉地作了个噩梦,梦到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他刚进凌家,人生地不熟,发起了高烧。
简虹来看望他,凌夫人却阻挠不让他们母子相见。凌豪当时出差,家里由凌夫人说了算。当日场景里的种种,历历在目。
凌尚从梦中醒来时,心里涌上的各种滋味中并没有当时的委屈难过。
苦情戏不适合他。他不齿那种心酸痛苦让所有人看见的言行举止。
自己受的苦,吞下去。来日能让对方尝到同样或更甚的滋味,那才是真功夫。
而这天,他可以叫他的三姐看清楚,什么是现世报。
自从凌尚大姐入狱,凌豪去了瑞士后,凌家真正的主人是凌尚。凌夫人外家在商场上屡遭打击,昔日气焰嚣张的几个女人,狼狈不堪,全已搬出大宅。
“……如果我没记错,你不是到国外安胎了么?”凌尚的三姐在检查出有三个月身孕后,便离开本城,到国外安胎。
如今大半年过去,孩子应该生了下来。凌尚看着她憔悴的面容,“走投无路了?”
对面的女人咬了咬唇,双手紧了紧。最后,她说道,“……孩子的父亲出了事。”
“你说那个姓潘的男人?”凌尚端起茶盏,“当日他可是大大地丢了凌家面子,我以为你们恩断义绝了,没想到藕断丝连。”姓潘的男人有特殊性癖,爱和人妖搞。
凌尚喝一口茶,“你果真,好气度。”
女人脸色难看。现下不是叙旧情的时候,而两人,也没有旧情可叙。可是,人在困境中,低头服软自是少不了。
“他再丢脸,也是孩子的父亲。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所以我们有联系。”
姓潘的男人被赶出凌家后,跑到了东南亚。到底夫妻一场,女人暗中接济他。后来她有了身孕,便少了精力管他,后者却趁这段时间过起糜烂的生活。
他“交友”不慎,染上了毒瘾又被人下套,分文不剩不止,还欠了天文数字的债务。她即便动用所有的信托基金也凑不够数,而且,他还被当地黑道追杀,性命堪舆。
凌尚淡淡说,“你不是还有亲爱的爸妈么?去求他们,总比来求我容易。”
女人又咬了咬唇,不说话了。
凌豪嫌那男人肮脏败坏,不愿意救他;退一万步,即使有足够的钱,以他一个高龄退位者的身份,也没办法在黑道关系复杂的东南亚动用人脉。
“凌豪不愿蹚浑水,凭什么我来?”凌尚放下茶杯。
女人嘴角颤动。若她还有别的一点点门路,又何苦跑到凌尚面前扮丧家犬?“……那你怎么才肯救他?”
凌尚靠上椅背,视线顺着动作往上,盯着花顶的大水晶吊灯。“我刚来凌家时,觉得这灯光太亮,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当日,我母亲跪在这里,自刮耳光的时候。”
他转眼看女人,“你觉得呢?”
女人慢慢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屈辱、愤怒、无奈全写在她的脸上,她的手指绞着上衣下摆,内心活动有多激烈,可见一斑。
最终,她缓缓站了起来,浑身发抖地跪在了凌尚面前,“啪、啪”地掴嘴巴。
凌尚看了一会儿,便起身。女人见状,赶紧问,“你同意救他了吗?”
凌尚俯视她,“你表演自掴是你的事,我为什么要救那男人?”
女人激动挣扎起来,作势要打凌尚,“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婊子养的杂种!”
凌尚用力抓住她挥过来的手,凑近女人,“你刚刚的话,以前也说过,记得么?”
当时,她把凌尚从病床上拉下来,捂着他的嘴让他在二楼楼梯阴暗处看着自己母亲被凌夫人命令自掴。
他挣扎弄伤了她的手,她狠狠地说,“你这个婊子养的杂种!”
时至今日,凌尚已不是那日的无力孩童。
“以我今日的时势,还稀罕你的自掴么?”凌尚盯着女人,“你们对我和我妈做过的,我自当加倍奉还。”
“我没有父亲陪伴,一样长大。……你的孩子,不妨也试试?”说完,凌尚放开女人的手,后者因着这最后一句话,跌在地上。
“管家,送客。”凌尚简洁收尾。
他转身刚走几步,女人又疯了地冲过来,被佣人拦着便喊道,“凌尚你这个混蛋!我知道了,是你!是你在背后设计陷害他的!是你!”
凌尚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微笑,“是又怎么样?”
“凌尚——!”
——
凌尚回书房处理公务,告一段落后看看时间,唤管家进来。
“那女人怎么样了?”
“她情绪太激动,晕过去了。我们请了医生过来。她现在已经醒了,秘书先生正在和她交涉。”
凌尚挥挥手,管家会意离开。他前脚刚走,秘书后脚进来。
“谈得怎么样?”
“她已经签了同意书,即时生效。”秘书将文件夹打开递给凌尚过目。“从现在开始,她的信托基金将全数并入凌氏,手里的凌氏产业期货等等也已交割干净。”
凌尚点点头,“辛苦你了。”
他的三姐,一毛凌家的子儿都没有了。
“那我们下一步……真要放了那个男人么?”
“放了他吧。”凌尚翻着文件。
“可是……三小姐离开时表情怨恨,我怕她会和那男人联合起来对您不利。”
“不用担心。”凌尚笑笑,“今晚辛苦你了,先回去吧。”
“是。”
骆梓辛的“绿光”给他大开了东南亚资金链的方便之门,而宁海腾在东南亚的闹腾不过是面上工夫,他的势力在那里潜伏着。因着这两个法宝,他的计划顺利进行至今。
——
时至凌晨,凌尚睡意全无,下床出阳台。
他高烧那次,虽然凌豪责骂了凌夫人和她几个女儿,但也听了凌夫人的话,不再让凌尚和简虹见面——除非得到批准。
那几个女人不能打骂他,便换着法子整他。小孩子怕鬼,她们着人夜晚在凌尚房间窗外晃黑影,精神上折磨他。
凌尚长大后,克服了这种心理阴影。但有一次,他半夜转醒,见窗外树枝的影子在窗帘上摇摇晃晃,心下突然一惊。这种蛰伏着不知何处窜出的恐惧,令他火大,第二天他就叫人砍了房间外周围的树木。
所以,现在从他阳台看出,附近一片只有草地,没有高木。
好了,回忆到此为止。
夜色深沉,月色变得朦胧。
凌尚之前答应过母亲,只要凌家那些女人不去惹他,他绝对不会针对她们。
以退为进。他不能直接找碴,那就从她们身边的人入手,逼着她们过来惹他,那他便可顺理成章解决麻烦。
哦,说清楚一点,他当时说的是“那些女人”、“她们”,不包括姓潘的男人。
从他那里下手,真是押宝押对了。
他的三姐,深爱着那个男人,即使早知他有特殊性癖,依然要和他结婚。那男人没相貌、没家势、没本领,油嘴滑舌、阴奉阳违,但凌家的三小姐就是着了他的道,非君不嫁。
虽然男人入赘后她也不见得常常给他好脸色看,但心意依旧不变。
凌尚轻蔑地笑一声。
来来去去,还是一个爱字。
他母亲是,他可恨的三姐也是。
这“爱”,真是利器,好用之极。
——
宁齐婚礼在即,亲朋好友都收到了婚礼请柬。
请柬以照片为底。
夕阳余晖,平静海滩,一片橘金的暖色中,两人对望彼此,会意一笑。
空白处,印着一行烫金的中文:即使明天太阳不再升起,我依然爱你。
若说传情,没有比中文更诗意、更形象的文字。一笔一划,是要以这繁复笔画,寄托深情。
又是爱。
宁海腾苦心算计,终于赢回齐非心意。又或者说,齐非的心意从来未变,反倒是宁海腾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齐非确实非他不可。
当然,为了这份爱,他也付出了血本——宁家解散在即。
但有什么所谓呢,用宁海腾自己的话来说,他有齐非就够了。
当年和宁海腾打了一场后,他们两人狼狈为奸起来。无他,在彼此身上找到了相投的臭味。这么多年,他们一起打拼,宁海腾是怎么样的角色,凌尚自是明白。
但宁海腾到底和他不完全一样。
他陪他去选戒指时,他觉得眼前的好友变得陌生起来。有什么,从宁海腾深如古井的双眸里溢出,让凌尚不自觉从宁齐“打打闹闹、欢喜冤家”的定义中跳出,看到一种沉积下来的厚重——实在、稳固,无坚不摧。
宁海腾见他这样盯着自己看,便笑,“你从我眼里看到的,是爱。”
凌尚不买账,“故弄玄虚。”
宁海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凌尚,心里……有一点羡慕吧?”
“没有。”
——
他没有羡慕。他不知道、也不相信“爱”,有什么好羡慕的?对不?
全城小报热议宁齐即将举行的婚礼。晚饭时,简虹叹道,“今天和齐非一起用下午茶,当年的小孩子长大了,转眼就要结婚。他们真的很幸福。”
母亲转过来问他,“凌尚,什么时候轮到你?”
凌尚点头,“放心,轮到我时定会第一个通知您。”
“你这孩子。”简虹嗔道。
“若你举行婚礼,一定要中式。我早已准备好八大件要送给你那一位,平平安安,白头到老……啊,婚礼前夜要好好给新娘子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母亲唠唠絮絮说着,凌尚也不打断她。
母亲感情不完满,自然将幸福的希望放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