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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修童轻轻回应了“嗯”一声,表示明白。
“你先回家休息一个星期,脸消肿了再回来上班吧。”
良久,何修童点了点头。
——
第二天,凌尚来到办公室,总务部的人已经候着。
何修童之前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业绩,被送去法国培训已是特例,现在一回来就当了大厨助理,即便没有同事忌恨,也难保董事会里没人记在心上。
他是凌尚指定的人,打击他,即是打击凌尚。凌尚送何修童去法国,摆明了要培养自己的党羽,董事会里的老狐狸们可不会由着他势力壮大。
现在就看凌尚如何处理这件事。
“两人都停职一个星期,取消半年的津贴和年终奖金,并在集团内通报批评。”秘书将意见转达给总务部主任。
“可是……毕竟是何修童先动手伤人,就这样?”
“就这样。”秘书肯定回应。
总务部主任走后,秘书进来向凌尚汇报。“总裁,这个周五有董事例会,我们需不需要提前准备,以防其他董事就这件事挑刺?”
“不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凌尚淡定回应。
这种事他见得多。何修童是他的人,他肯定护他到底。
——
何修童在家,整天发呆。
江峻森已经搬走,他连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而且他脸肿了,也不好常出去走动。
倒是有几个热心的同事,打电话来问候他的情况。
他不要紧,他只担心凌尚。
其实,凌尚何须他来担心呢?但有些事,有些感情,轮不到理智控制。
他与同事动起手来,因为对方说了凌尚坏话。
何修童不在乎自己被别人怎么说,他已经习惯。但他实在无法忍受别人诋毁凌尚。
那个同事是说了一句、还是两句?何修童就控制不住自己,挥了拳头上去。
他一直都是软弱的、乖顺的,他所做的,他自己事后也吓了一跳。
但他却不后悔。
不过,这份感情,就让他藏在心底好了。凌尚不需要知道。
——
周五下午,凌尚过来看他。
“我什、什么都没准、准备……”何修童本打算只煮个面当晚餐。
“你要准备什么?带上你自己就好了。”凌尚笑了笑,“你在这屋子困了几天,这个周末和我去海边散散心吧。”
“呃……可、可是……”
“可是”无效,最终何修童被塞进车子里。
——
凌家在澳湾区有私人海滩。天气好,近岸的海浪并不张狂,一朵一朵小浪花,非常温和。
细沙软浪,落日红霞。
“好、好漂亮。”何修童脱了鞋子,赤脚泡在海水中,感受脚下流沙,看着余晖海景。
海浪退去,贝壳散落。何修童左右瞧瞧,蹲下身子一个一个挑拣。
凌尚看了一阵,卷起裤筒,走到他身边,“需要帮忙吗?”
何修童抬起头看他,笑着摇摇头,举起手,“这、这个,送、送给你。”
他掌心里有一枚白色的贝壳,不算大,但纹路清晰,估计是他能找到的最漂亮的。
凌尚微笑,接过贝壳,“谢谢。”
他也蹲了下来,看着何修童,“不仅谢谢你这枚贝壳,还有,谢谢你为了维护我而做的事。”
闻言,何修童愣住。
“你动手打人,是因为对方说了我的坏话,对不?”
问话来得太突然,何修童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好。
凌尚直直地看他,让他更加不知所措;何修童只觉脸上发热,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当听到秘书说出这个调查结果时,凌尚第一个反应是——真笨。
但何修童的笨,何尝不是真心实意。
凌尚向来对低智商生物没有好感,但现在,这只河童是例外。
要喜欢一个人到什么程度,弱弱的河童才会这么奋不顾身。
漫漫人生路,这个“不太糟心”的人,如果是何修童,挺好。
太阳已西沉,天幕呈一段深蓝,海风也大了起来。
凌尚拉着何修童站起来。
“河童,我们来谈恋爱吧。”
何修童眨眨眼,突然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开,“什、什、什么?”
凌尚笑,“我说,我喜欢你。”
何修童维持原样,回不了神。
凌尚也耐心,等河童慢慢消化他的话。
最后,河童神色激动起来,“这……这怎、怎么可、可能?这不、不可、可能……”
“你这是拒绝吗?”
再一次,何修童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好,他的内心已乱成一团麻。
凌尚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也不勉强你。我们回去吧。”
他转身没走几步,衣角就被人拽住了。
他回头,何修童眼眶红红的,激动地想要回答,“我、我、我……”
河童说不出话来了。但他紧紧攥着凌尚的衣角,眼里是无法掩饰的感情。
他都快急哭,这刻,凌尚用力将他抱住。
第83章
一个周末过去。
骆梓辛想做的事情终没做成,而何修童不敢想的事情终落到他头上。
凌尚没有高调宣布他和何修童谈恋爱了,但也没有遮遮掩掩隐瞒避讳。
圈子始终是圈子,消息在往后的日子里无形地流传开。
凌尚那套装修了N久的房子,终于得到主人点头,可以竣工了。
金屋藏娇。不日何修童就会和凌尚一起搬进去。
有人说圈子最近忒邪气,都是男人传好消息;有人打赌花心萝卜凌尚不过贪图片刻新鲜;有人也说浪子回头了,毕竟第一次听闻他和情人住到一块儿。
凌尚新居的入伙派对请柬,骆梓辛收到了。
但派请柬给他不过形式,骆梓辛知道自己需要避忌。
——
晚上,他约宁海腾在CATHEDRAL见面。
宁海腾最近刚处理完东南亚那边的事情。听闻凌尚和何修童在一起的消息时,他不知道该惊讶还是该感慨还是该怎样。
即使骆梓辛不约他,他也想和前者见见面。
——
CATHEDRAL包厢内。
简单寒暄后,骆梓辛对宁海腾说到,“我和凌尚以前曾在何修童面前装不熟,所以凌尚的入伙宴,我怕是不方便出席。你到时,替我想个借口吧。”
宁海腾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又问,“……你约我出来,就是说这个?”
骆梓辛沉默了好一阵。
最后,他问道,“你和凌尚一直在公事上有谋划。……凌尚与何修童,究竟是一场戏,还是真的?”
何修童不是凌尚往日会关注的类型,他们的相熟,不可能都是“缘分”。
宁海腾心里佩服骆梓辛。他到底是个头脑冷静的人,也足够自持。
但这样的人,估计再悲伤,也很难露出痕迹。
“我确实在和凌尚谋划些事情。在我们原本的计划里,何修童是个很重要的棋子。”
“原本?”
“后来齐非的事情、东南亚的事情分去了我不少精力,所以这个计划,全盘由凌尚打理。在我们一开始的计划里,凌尚接近何修童,使后者喜欢上他,惟他是从,这样才方便我们往后行事。”
“……然后?”
宁海腾顿了一下,“……后来有一次,凌尚和我说,对何修童,他有些后悔了。”
“……”
“凌尚是目的性很强的人,他决定要达到的目标,一定会想办法达到。所以……对于何修童,我相信他仍有利用的成分在。”
良久。骆梓辛说出宁海腾未说的那部分,“……但这也不能否定,他对何修童动情了,是么?”
“……你若是想知道答案,最好是问凌尚本人。总不能什么都是自己猜测呀。”
啊,讽刺的是,他确实问了,也得到了答案。
骆梓辛淡淡笑了笑,只对宁海腾说,“好。”
——
临分别时,宁海腾对骆梓辛说,“梓辛,如果你放不开凌尚,那就想办法、甚至耍手段把他抢过来。你要相信你的魅力,即便是凌尚,也不可能对你一点心思都没有。”
深夜。
骆梓辛看着星空。
想办法、耍手段,在过往的捕猎游戏里,他用得太多。
所以他不想在凌尚身上用招数。
他想自然而然地被他爱上,没有任何算计,没有任何心机,感情纯粹地由心而发,不可抑制。
骆梓辛低头,舌尖尝到了苦涩。
——
凌尚的入伙派对,邀请的人不算多,但彼此熟悉,所以气氛融洽热烈。
何修童只在一开始红着脸和大家见见面,就忙躲进厨房埋头做糕点给大家吃。
“你的新欢可真嫩啊。”安臣喝着酒,说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他那样挺好的。”凌尚回应道。
安臣看他,“转性了?说话怪恶心的。”
凌尚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喜欢跨等级交朋友,但何修童他,就请你努力适应吧。”
“……你认定他了?”安臣一直坚信任何圈子外的诱惑都是纸老虎,康子维是,这个何修童也会是,但凌尚不是齐非,难得他会说那样的话。
“时间会证明一切。”
“看来我们往后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了。为了他,你还让我们几个不能在他面前说梓辛是好朋友,真是太过分了。”
“……也不是永远不能提,等我们感情稳定了,再说也不迟。”
“哼,无趣。”安臣扔下凌尚,自己寻乐子去了。
——
骆梓辛今晚没有来。宁海腾的传话是,医院有事,走不开。
真正的理由,凌尚当然清楚。
说不定,他们会逐渐生疏开来。
凌尚喝了一口酒。
这样也好。虽说等他与何修童感情稳定后再说真相,但真相哪是那么容易开口的?何修童是和他走下去的人,应该要以他的感受为优先考虑。
——
但不久,凌尚便接到母亲电话,让他过去吃饭时顺便到骆梓辛那里载一株名贵海棠的幼苗来。
照看花花草草已成为简虹工作外的寄托,凌尚不好推托。
骆家郊外的大宅里植物繁多,还有专门的温室培育种养各种奇珍异品。
佣人领着凌尚来到室内游泳池。骆梓辛刚刚从水里上来。
他摘下防水镜,湿漉漉地朝凌尚走去。
“来了?”
“嗯。”
“幼苗还在温室里,等会儿和我去拿吧。”运动过后,骆梓辛的胸膛急促地一起一伏。
“好。”
两人一时无话。
这时,骆梓辛眯了眯眼,走近几步,伸出手。
“啪!”凌尚一手挡开骆梓辛的手,动作有点粗暴。
骆梓辛愣了愣,“……你的头发上有叶屑。”
凌尚笑了笑,“我自己弄就好。”
“我现在也算是有伴的人,言行举止要避嫌,抱歉。”
骆梓辛垂下手,“……对不起。”
尴尬片刻,骆梓辛说,“我先去换衣服,你去中庭等我吧。”
“好。”
——
装好幼苗,凌尚便驱车离开。
他看了一眼侧后镜,骆梓辛站在林荫道的那一头,目送他远去。
凌尚闭了闭眼。
——
凌尚的车消失在视线之内,骆梓辛还站在原地。
过往,他和凌尚之间擦枪走火的暧昧,并不少。
但今天凌尚的举动,像警告。
过去那些情愫浮动的暧昧,一下子变成了不光彩的、肮脏的、见不得光的污点,是凌尚急着要撇开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