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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们这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品行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他,而且他长得也不错,很多客户都是冲着他来的。他自学考上大学不容易,我们就当是给他一个勤工俭学的机会。”
听完,安夫人点点头,“倒是个有韧性的孩子,不容易啊。好吧,就让他给我按摩一下吧。”
——
吕熙在员工准备室里仔细地洗着手指。
刚刚彭小姐派人告知他要给安夫人按摩的事,叮嘱他好好准备。
他用软毛刷轻轻擦拭指甲边缘,有条不紊。
一直期盼的事情今天就要实现,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尽管不真实,吕熙的反应也不再似少年那般青涩且忐忑不安。
那样的感觉,只有以往与安尹见面时才有。
洗完手,吕熙用干净的白毛巾缓缓吸干手上的水。这里所有人都相信他的说辞——他是一个自力更生的坚强少年。这张皮相帮了他不少,只要微微垂下眼,就能显得十分可怜。
这里是女性会所,男性少之又少,他的存在,为泛滥的母性提供了好去处。当年在CATHEDRAL里所学的取悦手段,在这里用得得心应手。
吕熙应聘这里的兼职时,目的是想见安夫人——安尹和安臣的母亲。安臣与安尹的关系,是错的。他们怎么能够在一起呢?谁可以允许这样的事情呢?
这个想法开始只是小火苗,一直不愠不火地烧着。但安家有了继承人的消息,却令小火苗瞬间窜成大火。
安臣竟然有了孩子。
安臣背叛了安尹,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怜的安尹,他该怎么办呢?他喜欢安臣,喜欢到要用替身慰解相思之苦,而可恶的安臣,居然这样辜负爱他的人。
他们不该在一起的。
吕熙戴着面具,在这里工作,与人为善,助人为乐。不是无所求的。他要取得信任与同情与机会,而后,纠正错误。
——
吕熙来到中庭。
彭小姐笑着介绍,“吕熙,这是安夫人。”
“安夫人好。”吕熙恭敬地点点头。
安夫人微笑着点头,眼光在打量这个小孩。他的眉眼恰是安夫人喜欢的那种,于是后者也不再多问,“今天时间紧,你替我捶捶肩、揉揉手臂就好了。”
“好的。”
第96章
楚赫迎来了事业的第二个高峰。
之前他的照片被投诉风格死板僵化,几近丢掉大单;但之后,他挽救过来了——以一组清新宜人又适合品牌效果的照片。
楚赫的新作品,像重重掴在评论家脸上的耳光。谁说他的作品死气沉沉?谁说他的拍摄角度苍白无力堆满铜臭?
这回,连素来以尖刻著称的某杂志也称赞楚赫的新作品,“既有商业价值,又不乏清冽香气,是为本年度佳作之一。”
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楚赫真想大笑三声。当然,他的笑声会更真诚些——如果照片是他拍的话。
他那些“小清新”照片,全部出自河童二号之手。
楚赫一改以往大张旗鼓的拍摄要求,现在只带着河童二号出去“找灵感”。工作室的人都忌惮楚赫,只以名摄影师都有怪癖来理解。
每每看到河童二号拍的照片,楚赫内心都有矛盾的双手出现。一只手想拍案惊叹,另一只手想掐死对方。
——
超模Maggie回归,刮起时尚旋风。楚赫赴约,与伊人相见恨晚,迅速勾搭成老友记。
Maggie早年在峪湾买了一栋别墅增值,如今她归来,这里成了夜夜笙歌之地。每晚狂欢派对,愈夜愈精彩。
楚赫也索性抛身奉献给玩乐之神,皆因工作没有他的用武之地,而感情,呵呵,承蒙骆先生体恤,他已“好好休息”了很长时间。
骆梓辛已不再主动联系他。还有,那些他与别人在一起的偷拍照,也不再寄过来。
人的心理有时就是这么奇怪。
照片刚刚寄来时,楚赫害怕会被卷入麻烦事;等照片不再寄来时,他又患得患失,进而陷入更大的害怕中。
有照片,至少知道骆梓辛去向;没有了照片,对方做了什么,他都无从得知。
现在他看娱乐新闻,见一个个被热捧的新鲜人,心底就会浮起疑问:是她?还是他?哪一个是骆梓辛选中的?哪一个又会真正夺走他的心?
现在的小孩生猛无比,战斗力惊人。一具具青春肉体,一张张艳丽面孔,动辄就能喊“我爱你爱到能去死!”这般攻势,实在令人难以抵抗。说不定,骆梓辛就被这样的男男女女勾了去,真正玩起“真心游戏”。
那种又恨又酸的心情如涨潮时的海浪,再次汹涌而至。
唯有世俗市侩的玩乐,能遮掩他曾经交付过真心的事实。
——
闹市大排档,午市。
今天,何修童约了久未相见的江峻森出来。
后者搬离旧居时,给他家门缝塞了一封信。何修童从法国回来才看到。
信的字数不多,一是告知新地址,二是希望他们能继续当朋友,末了还让何修童有困难就去找他。
再次见到何修童,江峻森只觉惊讶。对方的变化,比报纸上的照片看起来更大。
不仅是衣着,何修童给人的感觉已不像以前那样黏黏糊糊,他的一颦一笑都是清晰的、愉悦的,还有,自信的。
顿时百感交集。
“小童,好久不见。”
何修童笑着点点头,有点腼腆,“峻森,好久不见。”
对方吐字流畅,江峻森愣了一下,“……你的……说话……”他不好意思说“口吃”,只能在震惊中寻找适合的字眼。
“嗯。”何修童又笑了笑,“我去看了医生,正、正在治。”
凌尚请了瑞典一位名医过来给何修童看病,由于后者的问题是后天冲击形成,只要适当的治疗,痊愈的机会非常大。
何修童现在说话比以前流畅了很多,他还告诉江峻森,医生给他做了一个小手术,植入了昂贵的微型电子脉冲管,帮助他发音。
饶是对有钱人有偏见的江峻森,也不得不感慨,“……他对你真好。”
提起凌尚,何修童的脸色就明亮起来,像罩着光。
见着这样的何修童,江峻森禁不住想,如果自己当时和他在一起,现在他会怎么样呢?立马又自嘲,尽管现在自己也算小有产业,但对方的日子过得肯定不会比现在好。
他们闲聊一阵后,何修童开口,“其实……今天约你出来,除了见面,我、我还想和你聊聊楚赫的事、事情。”
之前在奢侈品派对与楚赫不欢而散,这件事一直梗在何修童心里。他事后想想,一定是自己说错了话,才让对方这么生气。他想再见一面,好好聊聊;但以楚赫的个性,估计不会那么容易消气。想起与楚赫交情不错的、熟悉他脾性的,也只有江峻森。
他们三人曾经一起度过的时光,虽然不全都值得拿出来回忆,但终究有相识于微时的情分。
闻言,江峻森苦笑,“我怕连我他也不想见。”
如果可以,他也是想见楚赫的。但旧时认识江楚两人的朋友某日碰见江峻森,破口大骂楚赫过桥抽板。好歹以前也算朋友,帮过几次忙,如今鸡犬升天他便以为成仙,视往日草根老友为垃圾,避之不及。
更何况当时两人分手,过程并不愉快。
要见楚赫一面,恐怕是难。
何修童和江峻森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他们选择给楚赫发短信,告知他江峻森的新地址和何修童的新电话。
——
离开大排档,江峻森问何修童,“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明晚有宴、宴会,衣服做好了,我等会儿去试。”何修童如实回答。
“你自己一个人去?”
“嗯。”何修童点头,“凌有会议,我试、试完后在店里等他。”
“那我送你过去吧。”江峻森说到。
“你不是说下午要去查账吗?我、我自己一个可以了……”
江峻森也不知为什么,只想坚持,“没事,我送你过去也没差多少时间。”
于是何修童打电话让司机不必过来接他,坐上了江峻森新买的车。
“峻森,你真厉害,能自、自己买车了。”路上,何修童羡慕地对他说。
“车子是熟人带着买的,不算很贵。”江峻森微笑回答。比起有司机接送的人来说,这辆车的价值真的不算高。
“……你坐我的车,有和‘他’报备过了吗?”江峻森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你说凌吗?”何修童摇头,笑着说,“他信得过我。”
——
何修童真的不再是当时那个出门买酱油也需要别人担心的人了。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熟门熟路地给江峻森指路,最后他们来到一家装修华丽的店面前。
此店来自欧洲,专门接受高级定制。
进门便有漂亮店员微笑引路,仿佛早知道顾客是谁。
“何先生,您订的三套礼服已经送到,不妨试试?”
“好。”何修童让江峻森坐下喝杯水,自己进试衣间。
布料舒适,裁剪合身,连袖扣领带店家也已着专人配好。何修童出来时,江峻森的表情明显怔了怔,喝水的动作也停下。
“怎么样?”何修童问江峻森。
“……好看。”到底是高级品牌、精心设计,衬得何修童愈发精神,一点都没有傻小子的影子,反而满满贵族少年的英气。
江峻森突然很想离开。此时一通来电救了他。接完电话他便向何修童告辞。
再次坐上车子,江峻森才能理清心里混乱的情绪。
何修童曾经爱过自己,而自己,拒绝了他;于是今天,当自己看见何修童因为另一个男人而变得这么好时,内心有挫败,有懊恼,有不甘心。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是他自己,他不会有能力令何修童过上这样的生活、变得这么自信。
——
透过店面的玻璃门,何修童目送江峻森远去。
刚刚的兴奋劲过去了,现在只有淡淡的失落。
他默默回到试衣间,看着等待被试穿的另两套礼服。
他方才让江峻森看他穿了礼服的模样,无非是因着自己一点暗黑的小心思。
他爱过江峻森,而后者拒绝了他。现在他这般幸福,不由得就想让对方看看——你不是我对的那个人;我有多幸福,你看到了没有。
这样的小心思,他也是在看到江峻森脸上的表情时才惊觉。江峻森的表情,给了他极大的、下意识的满足感,就如他当时在法国获得了最佳学员的称号。
原来自己不是没有怨气的,也不是没有虚荣心的。
这样的认知,令何修童失落,连带衣服也不想试了。
——
就在这个时候,店员的招呼声让何修童回神。“骆先生,您好。您要的衣服已经给您备好了,请试试看?”
接着便是礼貌回答,“谢谢。”
闻声,何修童可以确定,来人是骆梓辛。
他顿时拿不定主意是出去打招呼还是留在试衣间里,毕竟他们曾在奢侈品派对上有摩擦。
而且……这位骆先生总让他感到压力很大,何修童不是很敢和他说话。之前的冬狩都是因为凌尚在旁,他才敢开口的。
他待在试衣间里太久了,店员在门外轻问,“何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何修童只好回答,“没有,我、我就出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
骆梓辛正要进试衣间,两人四目对视。
“……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