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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清微微张开嘴,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微微抬起手,又缓缓放下。两个人都知道有什么好像不一样了,也许就是成长吧,越成长,越孤单。
一切好像都没变,然而一切又都变了,两个人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可是莫非的话变得少了,倒是让每一个熟悉他的人都惊讶不已,连莫父莫母都以为高考给他的压力是不是太大了,再不敢在他面前啰嗦学习的事。
徐明清最开始还在怪莫非随便探知自己的秘密,可是慢慢也感到不习惯,甚至开始责怪自己,“莫非什么都没有瞒过我,可是自己却这么小气,是不是我真的错了!”可转念又一想,“我也只是不好意思嘛,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像他一样,大大咧咧的到处宣扬呢!也许他真的是考前焦虑吧!嗯,我还是多多安慰他一下比较好。”
☆、2
莫非自己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了,总之看到徐明清就有气无力,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但他身边的伙伴也发现了他的变化,纷纷关心起来,“非哥,怎么了?最近看你心不在焉,活跃不起来啊!”
“可不是,难道你也为高考担心了?”
“是啊,非哥,有什么事,跟兄弟们说,谁惹你了,咱去收拾他。”
“胖子,你小点声,最近打架的多,班主任前两天刚找我谈话呢!说什么‘现在是关键时期,我能理解你们情绪上的波动,但是你们也要为我考虑考虑,千万要稳住,老师相信你们一定会考出理想的成绩,压力不要太大。’嘚不嘚的。”
“是,昨天也找我来着,我不就不小心说了句脏话,被她听到了,就以为我要干点什么呢。嘿嘿,你们也知道我,也就嘴上占占便宜嘛!”
众人一番哄笑,倒把莫非给忘了,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小声的问了一句:“非哥,我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徐明清那小子生气了?”
“别瞎说,徐明清是非哥的哥们,非哥怎么会跟他生气。”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丝毫没发现当事人的脸色变了变。
“谁瞎说,我那天出去慢,我都听到老大冲徐明清那小子发火了。”
“那你听到什么了”
“我没敢听,赶快跑了,嘿嘿。”说完还瑟瑟的瞄了一眼莫非。
莫非:“你们还记得有一天,我让你们去叫明清问题吗?”大家一听还真跟徐明清有关系,顿时就竖起耳朵来听,很快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于是又是帮着莫非一顿分析。
“大哥,我觉得吧,这真的是你小题大做了。这种事,搁我身上也不好意思说啊!再说,说不定人家小姑娘不好意思,你懂不?”
“话也不说这么说,非哥和他什么关系,是发小,当然会有点生气了。不过。。。。。。”
莫非:“不过什么?”
“不过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非哥,你该不是也喜欢她吧!”
莫非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要宣泄出来,却又找不到突破口。
“誒!谁?”
“沈霞啊!”压低了声音,却还跟发现新大陆似的。
马上有人跟着说:“有道理,有道理,我说怎么感觉你奇怪呢,你现在就跟个小女生似地,扭扭捏捏的,你这是吃醋了吧。”
莫非感觉有点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对,反正是想不通,干脆认为他们说的对了,也觉得自己情窦初开了。于是也懒得多想,干脆天天找机会就往沈霞身边跑,东问一道题,西说两句话,还动不动在沈霞身边看看徐明清,露出些挑衅的眼神。徐明清一脸哭笑不得。莫非不知道,那个本子依旧传递着,只不过自己出现的次数增多了。
沈霞:“他怎么回事?”
徐明清:“没事,再有五十多天,就要高考了,也许他也是担心吧。”
沈霞:“嗯,可能是,就是有点不习惯,他动不动还问我要考哪所学校,还说要和我考一所学校。天天往我这里跑,怪怪的,我朋友们都有点误会了。不过,你放心,我现在不会想这些的,加油!”还画了一个甜甜的笑脸。
徐明清明白沈霞是告诉自己,她心里只有自己,感觉淡淡的甜蜜。但又不知道担忧些什么,他觉得莫非是不会喜欢沈霞这么温柔文静,女神般的存在。他应该会喜欢像他自己一样,火一般的女孩儿。但又一想,喜欢这东西,谁说的准呢。
的确,谁都说不准,他想不到的还太多。
莫非每天往沈霞面前报道,沈霞真是温柔可人,从来淡淡微笑着招呼他,可是莫非仅仅几天就腻了。自己在沈霞面前,根本没有刘东说的什么心要跳出来了的感觉,反倒是每次发现徐明清瞥过的视线,心跳会加速,像做贼一样。可是没几天,徐明清像是也习惯了一般,莫非在沈霞身边时,他根本不会去看。莫非感到无趣,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于是,“沈霞,你人真好,教会我这么多题,你比明清那呆瓜要好多了。我跟你说,他从来不教我。你知道吗,他以前还经常拖我的后腿呢!”声音充斥整间教室,连在追打的两人都停住了。沈霞对徐明清的趣事还是好奇的,所以也不打断。
徐明清的眼睛也略带不满的瞥过来,但看到沈霞带笑的脸,便也没说什么。莫非发现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也不再多说。今后便是偶尔就会突然大声的谈论徐明清两句,每每却没发现自己略带骄傲的语气。
距高考还剩三十多天,一天周末,学校给高三的学生越来越多的关照,周末也不再要求上课。家长每天给孩子充分的营养食物。生怕触动少男少女紧绷的心。学校突发奇想,决定带所有学生去野餐一次,当然安全方面绝对注意。其实也就是一个大点的公园,让每个班学生自带食品、饮料。只是让大家放松一下心情,呼吸一下大自然的没有压力的氧气。
这种时候,只要不过分,老师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沈霞家长还送过来一个三层的大蛋糕,顿时整个气氛开始沸腾,有些班级离得近,也觉得很羡慕。一些关系好的还分到了蛋糕。莫非当然也感受了这份美好,他趁着大家不注意,摸了一手的奶油,之后就一手握拳状把奶油藏好,很快大家就将一个大蛋糕分食完了。
大家把刀叉之类的东西收集在一起,扔到垃圾箱里。就在这时候,莫非跑到徐明清身后,魔爪伸向徐明清的脸,狠狠地揉搓了一把。徐明清整个人愣在那里,直到莫非已跑开了好几米,大家都看着他哄然大笑,才反应过来。马上冲向莫非,可是又没有地方找奶油了。于是,用手摸下一些奶油就冲向徐明清。人多空地少,莫非也不好跑,只好反身抵抗徐明清的靠近。
徐明清怎么会放过他呢,就要往他脸上挥过去,莫非一把就将徐明清的手扣住了。两人一个挣,一个抓,正好绊倒在一棵树根处。莫非仿佛本能的反应将徐明清搂在怀里放慢了倒下,保证磕碰不到徐明清。大家都吓了一跳,一看两个人又开始闹起来,才放下心来。
徐明清力气没有莫非大,又不喜欢剧烈运动,可想而知手怎么也挣不开。不过,体力不行,智力就是高一些。徐明清做了一个震惊观众的举动,徐明清像一只猫一样,将脸在莫非脸上蹭了好几个来回,甚至两人鼻子、嘴角都碰在了一起。莫非根本忘了反应,这徐明清才满意的笑眯眯的停下,看着自己满意的杰作。却不想这时候,莫非一把推开了徐明清,用手狠狠的擦了几下脸,逃逸似的跑开了。
徐明清一下没反应过来,撞在了树上,沈霞走过来,他正好起身揉着肩膀。
沈霞递着纸巾,关心地问:“没事吧!快擦擦。”
徐明清马上开心的接过来,一边擦着脸一边看向莫非跑开的方向,傻傻的说:“没事。这小子倒是注意仪表是吧,跑的还真快。”说完就回到大家身边,根本没注意莫非的异样。
莫非,很久之后才回来,像平常一样和大家胡侃乱吹。谁都没注意到他的脖颈红了很久。
当天夜里,莫非怎么也睡不着,一遍一遍,缓缓的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他回忆着徐明清趴在他身上,回忆徐明清的脸蹭在自己脸上,甚至一股蜜桃的气息味道充斥着自己的鼻腔。再后来,自己竟可耻的起了反应,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抬头。
莫非怕徐明清发现,甚至等不及他起身,就一把推开了他。莫非不禁皱眉,为自己的鲁莽伤害到他。可是又忍不住再一次再一次的回忆,慢慢想象徐明清的脸,自己的脸。一次一次的回忆,一次一次的回忆,带着一丝恼怒、一丝甜蜜、一丝抗拒、一丝不舍,慢慢进入了梦乡。
徐明清又在自己身上趴着,两个人都不动,徐明清就一直看着自己的脸,自己也认真的观察徐明清的脸。后来徐明清竟然低下头来,莫非紧张又期待着,再之后莫非记不清了。只是醒来后一脸恼怒,内裤里一片湿润,没有马上去清理干净,而是坐在床边不停地发呆,不停地回忆那个梦,直到下了什么决心。
莫非想骂自己变态,骂自己神经病,可是他不去想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让自己冷静,却愈发无法平静。他今天也没去打扰任何人,只是神情恍惚。大家都习惯了莫非最近的失常,老师对他的成绩也放心,也都不过分束缚他。只是今天实在过分,老师也仅是点点他。但一看他答应的也那么怏怏的,以为他生病了,又是一番嘱咐。连带着告诉大家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然没进战场就打了败仗。得不偿失啊,悔恨终生啊。
一定是发现了些什么对不对,可偏偏这时候还不流行腐女,也没有人告诉莫非该怎么办,恰巧这种事该怎么去问别人呢。
所以说,为什么咬人的狗不叫,为什么杀人的多是老实人,为什么有些人突然爆发。这就像压倒树枝最后一片雪,是自己压抑自己,所以才会愈演愈烈。莫非就是等到最后一片雪飘落时,才有如火山爆发,再不想回头了。
徐明清就是个再呆不过的二百五,依旧好学生扎实稳步的往前走,愣是以为一切照旧了,一点点莫非的变化都看不出来。此时真心的可怜莫某人,交友不慎,对徐某人是了如指掌,能从徐某人耳根红的程度、范围以及低头程度分清他是害羞,或是开心、兴奋、过度兴奋,还有气愤。徐某人,在这里预祝你早日进入火坑,从此女友是路人。
别怪大家,你真的令人气愤,虽然我们的确有看好戏的成分,期待你被莫老虎压倒。但是单从一个好朋友的身份来讲,我们还是认为,你太自私了,莫非是对你最好的朋友,你却犯了人性中一个普遍的错误。心安理得接受爱你的人给予你的善,回报的不及其他路人得多。
不要不承认,虽然莫非从没怪过你,但是你关心他了吗?如果你稍稍注意一下,也许结局会不一样。最后我们都会更爱你,但原谅我在你们相爱之前,更心疼小非非。你说你就没发现莫非刻意与你保持距离;你就没发现高考之前莫非再没有主动与你说一句话;你就没发现你对他说话时,他支支吾吾竟失去抬起头看向你的勇气。
徐明清,你若对他多一分友爱,他是不是会阻断自己对你另类的爱。当我遇到你们时,你已经很爱他,可我却为你感到忧伤。爱百合的人却生活在种满玫瑰的城堡,他用爱束缚了你的灵魂。虽然结局是美好,那剧中的人可都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