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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到论坛上的帖子了吗?”
“其实,我是不信的。”
“不信+1。”
“外人不知道,咱们还能不知道曲教授的实力吗?虽然他高冷得一比,但是实力确实是牛逼。”
“卧槽,好想跟论坛上那些骂曲教授的人撕。逼啊。”
谢千遇就是在整个生命科学实验室的学生们暗搓搓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打电话过来的。
离他上回打电话过来,已经有四天的时间了,依照他的习惯,每次飞前他都会打电话到实验室找人广而告之一下他跟曲初之间的“奸|情”。
但偏偏在他上回刚挂掉电话后,机舱里有个乘客突然发病,整个机组都手忙脚乱的,于是谢机长的手机在匆忙和推搡间,阵亡了。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谢千遇这次的飞行任务是连飞的,从国内飞往欧洲某国家后,歇个一天,又马不停蹄地飞东南亚某国,在那里歇了一个晚上,才飞回星河机场。
谢千遇下飞机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手机店买了个跟之前一模一样的同款手机——他这个人其实不善变,喜欢了一样东西,就一直喜欢着。
一如八年前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曲初后,就知道自己这辈子就会这么喜欢下去了。
斗转星移,此情不渝。
即使那个人说出国就出国,凭空消失了四年。这才让他后悔自己当年的懦弱,决定这一次怎么骚怎么来。
谢千遇把手机卡放到新手机里去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实验室打电话。
接电话的那个人一听是谢千遇,语气有些支支吾吾:“谢、谢哥,曲教授他——”
谢千遇一听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忙道:“曲初呢?让他接电话。”
“曲教授他、他不在办公室。”
谢千遇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然后果断拨打了曲初的手机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用其他方法联系。Sorry,the subscriber……”
冰凉的机械女声透过新手机的听筒传到耳膜里,谢千遇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心发慌。
这是他第一次拨打曲初的手机号,没想到只是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他深吸一口气,又打了实验室的电话。
谢千遇的手机号对于实验室大部分人来说,不陌生,所以对方的第一句话就是:“谢哥,曲教授他——”
“我不找曲初,让徐岩川接电话。”他打断对方,语气焦急。
“舅舅,”徐岩川接过电话。
“你们曲教授,到底是什么情况?”谢千遇开门见山,语气很严肃,哪里还有平时嘻嘻哈哈的影子。
“我们打手机吧。”徐岩川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长时间霸占实验室的公用电话不太好。”
谢千遇闻言,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一寸寸地往下沉了下去,却只能镇定道:“好,你打给我。”
他之前电话里的联系人,都是存在手机里的,没有拷贝到电话卡里。至于跟曲初有关的那两个号码,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某人的脑海里。
徐岩川不愧是工科出身的,虽然整件事情他也是从论坛和同学们的八卦里得到的,但还是逻辑严谨、条理分明、简明扼要地将他所知道的信息说给了谢千遇听。
“我知道了,”谢千遇叹口气,挂了电话,然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星河大学教职工宿舍。
——曲初的宿舍号他是知道的。
**
其实直到现在,曲初都有些懵。为什么同样的事情,他要碰上两遍。
五年前,五年后……
五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让他这次甚至都不愿意试图反抗一下,因为,没有意义,不是吗?到时候说不定他还会是那个被按头说道歉的人。
他从实验室回到宿舍后,就处于懵圈和放空状态,坐在书桌前,看起来正襟危坐还眉头紧蹙地在思索,如老僧入定般,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又或者说,什么都有,所以一团乱麻。
剪不断、理还乱。
直到他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给惊醒。
他打开门,在看到谢千遇那张常年挂着明朗笑容的脸上显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焦灼时,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后脑勺就被一个巨大的手掌给笼着了。
热度从掌心透过头皮传来,曲初还没任何反应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强横霸道的力量给往前带,下一秒,他就靠进了一个温厚的怀里。
脸被埋在了那个坚实有力的胸膛里。
“对不起,初儿,”谢千遇的声音有些抖,“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第19章 五年前
男人有些低哑的声音自胸腔发出,震得曲初脑子有些发热,他愣了愣,这才找回了自己的思绪,他推开谢千遇,冷淡地问道:“什么意思?”
“去他爸爸的学术抄袭,”谢千遇忍不住爆粗口,“我一定要揪出那个陷害你的孙子。”
“你就这么信我?”
谢千遇迫不及待地点头,却看不到一点敷衍或者是出于安慰的神色,完全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信任。
曲初有些不可置信,虽然他承认这次他跟这位老同学毕业多年后再次相遇,对方变了,变得他有些hold不住。可曲初还是固执地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还跟高中时一样,是那个总是喜欢跟自己对着刚的“死对头”。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从兜里掏出来一看,有些自嘲地摇摇头,无奈地笑了:“可是,你信我有什么用啊?”
声音有些悲凉。
谢千遇眼皮一跳:“谁的信息?”然后直接曲初的手里夺过了手机,看了眼,眼神也跟着冷了三分。
那是医院发来的消息。大概意思就是曲初被查出涉嫌学术造假,医院方面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决定对他采取暂停主任医生这一职务。
跟学校对他的判决一模一样。
“走,”谢千遇突然扣住曲初的手腕,后者一愣,问道:“去哪儿?”
“去学校领导那里把事情说清楚。”
“我不去,”曲初甩开谢千遇的手,声音冷得可怕,“去了也没有意义的。”
谢千遇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在他的眼里,曲初向来不是那种会低头屈服的人,不然高中的时候也不至于被老师给罚了一百遍后来固执地再次变本加厉。
曲初沉声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说完就将谢千遇给推出了宿舍,门哐当一声被扣住的时候发出震山响的声音,谢千遇的鼻子抵在门面上,直接麻了。
谢千遇直觉事情不太对劲儿,曲初虽然一直对他冷淡,但从来不会不讲道理。他了解曲初,现在除非他能把门给废了,不然曲初是不会来给他开门的。
他叹口气,转身下楼,直奔实验室而去。
谢千遇的脸于实验室的学生来说,一点都不陌生。虽然有部分同学上回没去将军令聚餐,但鉴于这段时间某人的骚操作,他的名声覆盖了全实验室所有人,所以照片就毫不意外地被爆了。
他甫一出现在实验室,众人就噤若寒蝉:这个男人现在被打上了“跟曲教授有一腿儿”的标签,然后曲教授又很悲催地处于风口浪尖。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来找曲教授的,都兀自小声嘟囔道:“曲教授不在这儿。”徐岩川朝门口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说。
谢千遇直接忽视了所有人,去敲了张院士的门。
敲了好半天,都没人应。张院士是个大忙人,很少有时间待在实验室的办公室里,道理谢千遇都懂,可他还是有些挫败感。
他想替曲初喊冤,第一步就是想来张院士这里打听一些情况,可是却被堵在了第一步的前面。
“舅舅,”徐岩川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张院士不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去替曲教授走动去了,所以我猜他在校学术委员会的办公室。”
谢千遇难得地没有扯七扯八,只是开门见山地问道:“那是哪里?”
“行政楼703。”
在去行政楼的路上,他就碰到了张院士。张院士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不用问就知道他在学术委员会那里碰上了钉子,没有任何的收获。
两人都没有心思去做过多的寒暄,很快就直奔主题。
“学术委员会那边说,他们还在调查中,”张院士说,“但这种事情,拖得越久……”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谢千遇懂的。拖得越久,就给一些人暗箱操作的时间就越多,到时候所谓的事情的真相,就不是真正的真相了,而是几方势力博弈后想让它显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样子。
谢千遇想起曲初那奇怪的态度,问道:“张院士,我知道曲初一向很尊敬您,所以他是不是有些事情跟您说过了。”
谢千遇一旦严肃起来,总是礼貌得一本正经,继续说道:“请问您知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次……给我的感觉,那么的被动呢?好像一点都不愿意反抗的样子。虽然他不爱表达自己,但我知道他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类型。”
张院士闻言,沉沉地叹口气:“因为,他心凉了啊!”
谢千遇眼皮一跳:“什么意思?”
张院士问:“曲初很聪明,聪明到——你知不知道,他本可以大三那年就毕业的?”
谢千遇当即就愣住了,这事儿他还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家伙是四年后毕的业,知道他毕业后要去E国继续深造,但是在E国的哪个大学,他即便是多方打听也不得而知,因为曲初平时太独了,不与任何人分享自己的学习与生活。
甚至连他在E国的哪座城市学习,谢千遇都不知道。他只记得他第一次当副机长时,老大问他选哪个城市,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E国的L市,因为L是E国的首都,很多大学都在那个城市里。
但是,当他飞到L市后,把整个城市的大学给翻了一遍,都没有打听到曲初的任何消息。于是,又气又急的他就买醉,醉在了L市的街头,好险没有耽误事儿,回国后就被罚了停飞三个月。
——成了星河航空公司刚飞就被停飞的第一人。
谢千遇还清楚地记得,他们的老大气得差点当场喷血,因为当初他选择L市时,老大是非常高兴的,毕竟那是国外的城市,而且还在欧洲,很多第一次飞的副机长为了保险起见,都会把目的地给选择在国内,或者最远就是中国台湾省。
老大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他不怕辛苦、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才敢选那么远的一个地儿,没想到,这个人如此不经夸,居然在目的地醉成了一滩烂泥。
直到现在,即使谢千遇已经成为了公司最年轻的正机长,每每想到当年的事情,老大都会觉得脸疼。
张院士一看谢千遇的表情,就知道对方不知道这事儿,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医学生课程本来就繁多,曲初却立志要在三年内修满四年的学分,而且在大二下学期就提交了提前毕业的申请书,大三上学期就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
“毕设答辩在六月份,但在三月份,曲初的毕设导师就发了一篇论文,就是搬用的曲初的成果。”
谢千遇心像被一个重重的锤子砸了一样,他也是毕业过的,虽然肝一篇大学本科毕业论文不算很难,只要没有太明显的错误或者抄袭等原则性问题,学校都不会太过于为难。但他了解曲初,以他现在严谨的治学风格和没事儿就泡实验室搞科研的习惯,他的毕业论文应该是非常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