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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我做的事情很可笑?”
“笑脸表情确实显得模棱两可。”利维说。这一符号可能代表嘲讽,也可能是由衷地想开一个玩笑;仅凭他们目前对凶手的了解,还不足以确定其用心。“古德温是被你发现的,你显然引起了凶手的注意,而此人也对你展开了监视。这等于是进一步提醒你,别再插手这件案子了。”
“如果你说的是帮派,我可没傻到去追查他们的活动。”
“你是不傻,要不怎么会在警察局里摆出满满一袋子克他命?”
多米尼克重重呼出一口,拉开椅子坐到桌边。“我懂你意思了。但我可不是在自找死路。我只是……让我放下这事儿不管我做不到。”
“我能理解。”利维静静地说道。战场上的伤亡跟冷血的谋杀不能相提并论,利维眼见过沙场老兵们在面对精心预谋的杀人现场时,咋呼得跟个菜鸟警察没两样。要是再把杀人动机中的病态心理摆出来,不管一个人经历过怎样的大风大浪,都会深感恐怖。“我会把牌送去取证化验室,让他们查查痕量证据。”
“上面有我的指纹。刚看到的时候,我徒手就拿了。”
“不打紧。我们在古德温案的现场取得了你的指纹,抵消掉就行。”
“你们找不到有用的东西。”多米尼克一副仿佛已经看到结局的语气。
他说的多半没错,但他们还是得试试。利维把椅子往后一挪,拿上那个袋子准备站起身。留意到多米尼克脸上的表情还很彷徨,他说:“我觉得目前你不会有什么真的危险。凶手针对的目标是那些犯下严重罪行的人,你不符合这一特征。”
“除非这个脑子抽风的家伙想要自己给人找出罪来。我看报纸上写的,凶手直接给警方打电话了,得意洋洋把自己干的事儿说了一遍。接电话那人吓坏了吧,我无法想象那该有多惊悚。”
利维抿紧嘴唇。“是我接的。”
多米尼克眉毛一抬。“真的假的?怎么偏偏是你?”
“我不知道。”利维自己也有思考过这个,想要明白为什么。有可能只是因为他是这桩案子的调查主力之一——但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打给他而不是玛汀?真的是因为他击毙了戴尔·史莱特,还是说凶手通过戳这个痛处来扰乱他的心境?
“靠,”多米尼克呼出一口,“肯定相当刺激。”
“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但我可以凭此断定,只要离这案子远!远!的,你就不会有事。”
“好好,我听明白了,警官。”
他们回到大办公室,多米尼克跟着利维来到他的工位好顺便跟玛汀说再见。有个巡警就另一起案子过来问了利维几个问题,他花了几分钟去应对,回过头来发现多米尼克在看他桌面上摆放的盗窃案文件,还一脸沉思状。
利维怒上心头,把手边最近的文件猛地合上。“回家去,做点能赚到钱的工作。”
多米尼克给了他一个招牌式的微笑,让他一下泄了气——这是对方来这里后第一次露出笑脸。直到这时,利维才意识到,多米尼克板着个脸这么久是多么不寻常。
“这个建议提得好,”多米尼克说,“祝你们早日破案。”
等他一走,玛汀说:“这人咋这么好呢,你说他出门的时候怎么就没一群人对他前呼后拥争着往他身上窜呢?”
“他还算不错吧,前提是你对那种体格超标、满脑子都是雄性激素的肌肉男没意见。”利维说,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多米尼克在收到凶手发出的信息时,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脆弱,以及当他得知自己借用的车子可能被动了手脚时,最先想到的是朋友的安危。
* * *
“盗窃案是二十三号周三的晚上发生的,对吧?”玛汀询问的对象是拜访名单上排第一的兽医——艾莉森·谢菲尔德医生。
“是,没错。不过我们不能确定具体的时间,因为我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被闯入了。”
“这一带没有人在那晚上听见或看见什么可疑的吗?”
“当然没有。这附近的店铺在七点之后就都关门了;到八点整个社区连鬼都见不着。”
利维一边留只耳朵听玛汀询问,一边在候诊室里转悠。屋子很小,是那种典型的私人小诊所,由谢菲尔德医生一手经营。这里就她一个是医生,外加一名前台和仅有的一名兽医技术员。
眼下,候诊室里只有一名待诊客人。面对两名警探和入室盗窃话题,这位老妇人似乎完全不为所动。一只约克夏?坐在她的膝头,正竖起耳朵用好奇的眼神看利维。
僻静的社区,小型诊所,令人啼笑皆非的安保措施——打劫这样一个地方简直跟小孩子玩游戏差不多。但要知道这里的情况如此,作案者还是需要提前打探一番。
对盗窃目标进行踩点的最常见手法是以快递员或者修理工的身份进去,但盗窃组已经就这一角度查过了。谢菲尔德表示在案发前几周里,办公室没有进行过维修或装修,而唯一一名快递员是个她已经熟得可以直呼其名的老面孔。
利维在屋里转完一圈后,朝抱约克夏的老妇人走去。小狗躁动起来,想要挣脱老人的约束好接近利维。
利维笑了。他一直都对狗没啥抵抗力,而且这只特别可爱。他伸出手,说:“我可不可以……”
“噢,可以可以。他很亲人的。”
利维让狗狗闻了闻他的手指,又挠了挠狗的下巴。狗狗欢喜得扭来扭去。
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能在不引起任何怀疑的前提下,对一家宠物诊所进行踩点摸底。
利维最后拍了拍狗狗,然后回去找还在交谈的玛汀和谢菲尔德。他等到话题间歇,插进去问:“请问一下,您能给我们一份案发前两周内的挂号排期表吗?”
“有何不可?”谢菲尔德转身去问前台接待,那姑娘一脸陶醉样儿,正听得津津有味呢。“玛丽莎,麻烦你一下。”
玛丽莎可是一点没嫌麻烦,何止不嫌,等谢菲尔德带玛汀去后面看那些管制药品的保管情况时,她兴冲冲地拉上利维对他叽里呱啦起来。利维专心致志地听着——有用的信息无处不在,随时可能蹦出来——但到头来,感觉她说的都是一堆不痛不痒的八卦。
随后没多久,他们便离开去接下来两家被劫的诊所取证。中午他们回警局了,顺路在熟食店刹一脚买午餐。
两人都一眼看出了这三家诊所的共同点。“都是私人小诊所,营业时间固定,从来不留动物过夜,”利维说,此时他们正站在柜台边等叫号,“不是那种有多名兽医执业的大型联合诊所,也不是通宵值岗的动物医院。”
“安保系统也简陋得不行。”玛汀拧开一瓶樱桃汽水,喝了一小口。
“容易得手且低风险的目标。”
“你觉得作案者会不会是假装就诊来对诊所进行的踩点?”
“换我就会这样做。我们得对三家的挂号时间表进行交叉对比,看有没有重复的名字。多半还得拿那些表对照一下潜在嫌疑人名单。”
“我是有多喜欢交叉对比啊。”玛汀装出格外振奋的语气说道,然后听到喊他们的号便转身面向柜台。
回警局后,潜在嫌疑人名单已被整理出炉等着他们了。维加斯谷地辖区内出于正义或者自以为正义而留下案底的人还真是多得让人郁闷,这其中包括作案人看不清现实的,也有看上去确实有正当理由的。另外还有一份文档,列出了拉斯维加斯警局内部有在执法过程中使用过武力的所有职员。
因为是按照姓氏字母排序,利维的名字被列在了首位。
姓:艾布拉姆斯;名:利维。凶杀组警探。在人质劫持危机中击毙罪犯。裁定为正当杀人。不予起诉。
他的视线钉在了“正当杀人”这个字眼儿上。严格地讲,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杀死,都是杀人,无论在什么环境下或是出于何种目的。但并非所有杀人行为都是蓄意谋杀。
但他接受不了“正当”二字。
这份名单也很长。光乔纳·吉布斯的大名就出现了四次——还只是正式上报过的事件。但吉布斯的严重度完全比不上基思·查普曼。
姓:查普曼;名:基思。警员。在逮捕过程中袭击及殴打嫌疑人,情节严重。停职接受内部事务科调查,可能被起诉。
当时查普曼正在拘捕一名被控猥亵儿童的嫌疑人,那人把自己干的事情对查普曼讲述,以此嘲弄他,根据大家的说法,查普曼就……发火了。用了三名警员才把他拉开,而那人已经被揍成重伤,需要进行重建手术才能恢复吃饭和说话的能力。
利维对那人渣完全同情不起来,但作为警察,没有一点自控力的话,是不适合待在执法部门的。不管地检署是否会提起公诉,查普曼为警局带来这么负面的宣传,他根本没可能重返岗位。
不像利维,在击毙一个人两天之后就回来上班了。
“不如你来负责从犯罪记录的角度入手吧。”他突然说道,然后把他那份名单推到玛汀那边,虽说对方手头已经有一份了。“我会拿挂号表进行对照比较,另外我还想查一下多米尼克说的帮派那条线。”
她目光犀利地瞄了他一眼,倒也没说破。
他们花了好长时间在宠物诊所那堆枯燥的表格里扒拉,一无所获。三份单子上没有一个人名是重合的,也没出现“黄蜂帮”任何已知成员的名字。就诊宠物主人的名单和犯罪记录名单之间有联系的人本就不多,而且这些线索都无一例外地走进了死胡同——都是与诊所关系熟络的老客户。最后,玛汀转移精力,开始整理附近那些与被盗诊所条件相似的宠物诊所名单,这其中搞不好就会有下一次盗窃案的目标。
利维漫无目的地翻看着挂号表,感到又倦又无聊。三家诊所用的时间表格式不一样,但有几项基本信息是统一都收录了的——宠物主人的姓名和电话号码,还有宠物的品种、性别和年龄。他的视线一页页地扫着,中途猛地打住,转去翻了前面的内容。
雄性藏獒,七岁。这狗之前不是在另一家诊所的挂号记录上出现过吗?之所以引起了他的注意,是因为藏獒是一种比较少见的品种,尤其是在拉斯维加斯这种酷热的环境下。
他把这位维拉医生给的挂号表放一边,拿起谢菲尔德医生那份。几分钟后,他找到了同样的挂号记录——狗的名字和主人的名字都变了,电话号码也不一样,但狗的特征是一样的。第三份挂号记录里也出现了那只狗,也是改了名字。
“我们一直在找进过这三家诊所的同一个人,”利维对玛汀说,打破了半小时以来的沉默,“其实应该找的是同一只动物才对。”
他把三次挂号记录圈出来给她看。玛汀一边查看一边说:“我听都没听说过,居然还有藏獒这种狗。”
“这就对了。哪怕是常见一点的品种,在短短两周里,同样的性别和年龄出现在了三家宠物诊所也够蹊跷了。而像这样的罕见品种?是巧合才怪。”
她的思路已经跑在了前面,说:“如果我们打电话问问其他诊所,也许能查到谁是下一个被锁定的目标。”
她开始问去了,利维则就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