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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云英道:“我是没觉得有啥坏人,对面早点铺子的也都认识,干不出这个事儿啊。”
池朗和刘猛夫妻二人了解完情况,又去找了卖水果的老王。老王的说法和夫妻二人的说法大同小异,只不过是站在了旁观者的角度,说那天听见岳云英的喊声就出来了,喊什么垃圾桶里有个死孩子,他胆子小,就没敢过去,后来倒是有人凑过去看了,刘猛没拦住,所以在垃圾桶附近出现了很多杂乱的脚印,现场遭到了破坏,也给侦破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三个人离开菜市场,之后又去了发现路逸程尸体的那家垃圾处理厂。路上池朗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顾晓辉虽然觉得今天的证词和他们那天录口供时没什么区别,有心想问,又怕自己打断了池朗的思路,只能自己开始冥想。他们两个一不说话,白子峥也能专心开车。那家垃圾处理厂在津南郊外,开车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白子峥找到垃圾厂的负责人,在他的带领下找到了路逸程尸体的第一发现人。
发现路逸程尸体的是一个名叫章大有的拾荒老人,今年已经快七十了,就住在垃圾处理厂附近。三个人找到他时他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压平面前的瓦楞纸箱,嘴里还咬着半截脏兮兮的烟头,听见有人过来也只是略抬了一下眼皮,并没有说话。负责人见状提醒他道:“老章,这几位是公安局的,找你了解情况来了。”
章大有“呸”地一声吐了嘴里的烟头,又恶狠狠地朝旁边的地上啐了口浓痰:“警察?我这条腿就是叫警察给打折的,怎么着,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啊?”说着捡起地上的拐棍,一瘸一拐地朝屋里走去,之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章大有几年前摆摊时被城管打伤了右腿,没钱医治便落下了残疾,因此对警方有很深的成见,并不配合他们的调查,态度强硬,就连刑警队都没有办法,最后只能让垃圾厂的负责人帮忙转述。据垃圾厂的负责人介绍,章大有原本是居住在附近的村民,夫妻两个一直靠卖菜为生,又卖了家里的房子把唯一的儿子供上了大学。二十年前章大有的妻子突然去世,儿子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和他决裂,给了他一笔钱后便老死不相往来,章大有便搬到了垃圾厂附近,住在了一个无人认领的杂物间里。几年前章大有卖菜时被城管打伤了右腿,此后便一直以拾荒为生。垃圾厂的负责人见他可怜,便默许了他每天早晨过来捡垃圾的行为。那天早晨章大有和往常一样在垃圾堆里翻找瓦楞纸板,发现路逸程的尸体后叫来了垃圾厂的负责人。负责人发现尸体后报警,但由于章大有翻找过附近的垃圾,对现场造成了破坏,再加上他并不配合警方的调查,警方几乎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线索。
池朗的到来也没能让这个固执的老人改变自己的看法,这一个下午基本是无功而返。等白子峥他们回到局里,中午出现场的两个人已经回来了,方霖刚拆了泡面准备去打热水。顾晓辉凑到温馨身边,见她正在看一份毒物分析的检测报告,不由得好奇道:“馨姐,中午是什么案子啊?投毒?”
温馨合上报告道:“有可能是自杀,等韩毅的尸检报告吧。”
第4章 第四章
顾晓辉追问道:“自杀?”
温馨道:“报案的是死者丈夫,今天刚出差回来。案发现场,就是死者家里,也没有发现外人来过的痕迹。床头的杯子里检测到了毒物,化验结果是毒|鼠|强。而且死者有抑郁症病史,死亡时间在十二个小时左右,据死者丈夫说当时家里没人。”
顾晓辉道:“抑郁症?”知道这个病很容易产生自杀倾向,家里没人杯子里有毒,自杀的可能性的确很大。这时方霖端着泡好的面回来,白子峥道:“傅队呢?”
方霖道:“傅队开会去了。”又喊了顾晓辉一声,“小辉,你妈刚才给你送饭来了,让你放微波炉里热热再吃。对了,阿姨还让我告诉你,说以后少吃垃圾食品,食堂买个炒菜都比整天吃汉堡强。”
顾晓辉道:“我妈又来啦?我不就昨天晚上吃了个汉堡嘛。”听着像是抱怨,却一脸“世上只有妈妈好”的表情去拆饭盒了。白子峥看这架势就知道今天又不能按时下班,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刚走到楼梯口就被池朗给叫住了。池朗道:“小白,你们这儿的食堂在哪儿?”脸上似乎带着一丝笑意,又似乎和昨晚的轻浮有几分区别。
白子峥道:“我也饿了,一起吧。”他们两个中午就没怎么吃,又不像顾晓辉那样有人送饭,这时也只能去食堂解决。两个人一起到了食堂,白子峥随便要了份鸡丝炒饭,池朗买了两个炒菜,端着盘子在他对面坐下,问道:“就吃炒饭?”
白子峥放下筷子道:“说吧,你想干嘛。”
池朗:“……”片刻后一脸苦笑不得的表情反问道,“我想干嘛?”
白子峥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没这么熟。”
池朗道:“就为这个?人和人不都是慢慢熟悉起来的,再说我又要留在津南工作一段时间,你总不能一直把我当陌生人吧?”
白子峥道:“池科长,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和每个你想慢慢熟悉的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都坦白自己是个GAY啊?”
池朗顿了顿道:“……你很介意我是个GAY?”
白子峥道:“我不介意,但我希望你能把话说明白,因为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池朗道:“误会什么?”说完又饶有兴趣地等待着白子峥的回答。
白子峥不说话了,以他的个性还说不出“误会你对人有意思”这种自作多情的答案,瞬间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因为池朗的表情实在有够戏谑,完全就是在幸灾乐祸。白子峥不防被他摆了一道,这时换了池朗笑道:“小白你啊!”又夹了一块牛肉放进他的盘子里,“就当是见面礼吧。筷子我还没用过,你别嫌弃啊。”
白子峥这时也懒得吐槽“你就拿块牛肉当见面礼”了。两个人还算相安无事地吃完了晚饭,回去时池朗说想看看他们从两次弃尸现场提取回来的物证,白子峥便带他去了鉴定中心,正好碰上刚做完尸检的法医韩毅。韩毅脱了隔离服,一面洗手一面和白子峥打了个招呼,看了一眼池朗觉得眼生,就又多问了一句:“小白,这位是……?”
白子峥道:“省城来的专家。”又对池朗道,“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局里的法医,韩毅。”
池朗见状主动伸出手来,自我介绍道:“省物证鉴定中心,池朗。”说完和韩毅握了握手,“专家不敢当,那是小白抬举我了。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半个同行,您经验比我丰富,从老师那儿论又是我的师兄,以后就请多多指点吧!”
韩毅闻言先是一怔,然而很快明白过来,随即笑道:“这话怎么说的,康老师亲手教出来的学生,我这个只听过他几堂课的就不跟着凑热闹了,没准以后我还得多向你取取经呢。”
白子峥没听懂他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怎么刚说两句就连师兄师弟都跑出来了。韩毅见状解释道:“小白你还不知道吧,池朗是省公安厅康振英康教授的关门弟子,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去省城进修,有幸听过康教授的几节课,后来就一直保持着联系,总听他提起这个学生,今天也算是百闻不如一见了。”又对池朗感慨道,“没想到这次是你过来了,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教授身体还好吧。”
白子峥虽然直到现在还不清楚池朗的科长究竟是哪个科长,然而康振英康教授的名字却是如雷贯耳,国内顶级的痕迹鉴定专家,当年仅凭一枚纽扣就复原出完整证据链的经典案例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如今七十岁高龄,俨然已经是警界传说中的存在。池朗年纪轻轻就能得到这位泰山北斗级人物的认可,这么一看来头还真是不小。这时池朗也对韩毅笑道:“老师身体还好,我这次来津南就是他的安排,临走之前还特别嘱咐我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韩毅道:“哪能让教授这么惦记。对了,这样吧,等哪天有机会我请你吃饭,说好了啊。”
池朗应道:“有时间的话一定,不过还是先忙工作吧。”
白子峥总算等到他们两个一见如故的寒暄完毕,这时池朗也已经和韩毅说明了来意。韩毅叹了口气,说道:“我带你们去吧。”之后把二人带到了实验室的资料柜前,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正在对下午方霖送来的物证进行检验。白子峥和正在忙碌的贾晨松打了个招呼,韩毅见资料柜的门锁着,又去隔壁办公室拿对应的钥匙。池朗走到贾晨松身边,见他正要将一个装着证物的密封袋打开,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一个喝剩下的酸奶瓶子。池朗看了一眼道:“这瓶子刷过?”
贾晨松给白子峥递了个“这人谁啊”的眼神,拧开瓶盖看了一眼,确认道:“是刷过,还刷的挺干净的。”这时白子峥也走了过来,觉得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池朗的问题,只好问道:“怎么了?”
贾晨松道:“刷过的。”接着开始提取瓶子上的指纹。池朗盯着那个酸奶杯看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就要往实验室的门外走。韩毅刚拿了钥匙回来,见他要走,不由得疑惑道:“怎么了?有事儿?”
池朗道:“方霖他们案子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韩毅道:“出来了,你们刚才要不来我就给他们拿过去了。”
池朗道:“给我看看。”
白子峥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想插手方霖的案子,但看他神色稍显严肃,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贾晨松也被他们的对话吸引过来。韩毅没问池朗为什么,直接拿了尸检报告给他。池朗看过尸检报告,只说了一句话:“方霖他们恐怕要重新勘察一次现场了。”
白子峥当然知道重新勘察现场意味着什么,很快道:“不是自杀?”
池朗道:“还不能确定,先回去再说吧。”这就和韩毅道了别,顺便拿走了尸检报告。
白子峥也只能跟着他回去,回去时方霖正在核对案发现场出现的指纹。池朗把尸检报告递了过去,然后问道:“方霖,今天的物证里有个喝剩下的酸奶瓶子,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
方霖想了想道:“塑料的那个?应该是在他们家厨房的垃圾桶里,怎么了,有问题?”
池朗道:“案发现场的照片呢?给我看看。”
方霖倒不介意池朗参与自己负责的案子,很爽快地拿了一叠照片出来。白子峥之前听温馨简要地说过一遍案情,此时难免在意池朗断言有必要复查现场的依据,便把目光同样转向了池朗手中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尸身着米白色睡衣,侧卧在卧室的双人床上,嘴唇四周有已经干涸的泡沫痕迹,床头柜附近的地上还有一滩未经清理的呕吐物,应该是死者留下的。
死者名叫陈东菲,今年四十五岁,早年曾是一家外贸公司的职员,如今是一名专职的家庭主妇。报案人是死者的丈夫孙青,今年五十一岁,是本市一家商业银行的业务部经理,案发时正在外地进行业务培训,回家后发现妻子已经死亡。两人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八年前因车祸意外去世,陈东菲因此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无法工作,只能辞职,这些年一直在依靠药物进行维持。近一年来陈东菲的病情有了很大的好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