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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余落接过,“真的太感谢你了。”
“不客气,明年春天,我到中国来任职,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玩!”小个子男人喝完一杯咖啡就站起来。
“当然。”
余落外带了一杯咖啡,加了厚厚的奶油,服务员笑着告诉他,“他们给好多小姑娘都是这个规格的。”
他笑起来,给了侍者小费。
霍杨终于赶在咖啡温度刚好时到了海边。
余落站在木桥的尽头等着他,瑞典的天在这个时候才彻底亮了起来。远处氤氲的雾气里能看到蔚蓝的海,没有了天的界限,融为一色。
雾气四散,一个并不算晴朗的天,四周的行人开始撑着伞。近处灰色的海面在翻起浪花,风变大,霍杨戴上了羊毛礼帽。
“近年为什么这边降温这么快。”他呼出气,走进余落。
余落把杯子递给他,“暖手。”
“要在这里走走吗?”霍杨歪着头看这片海洋,奇妙的景色。
“嗯,从这边直走,就能看到整座城市的风景了。”
他们顺着海边的山坡公路往前,太阳出来了,霍杨摘下帽子,余落抓了抓他的头发。
“彩虹。”霍杨抬头,“居然早上出彩虹了。”
一道彩虹横跨在整座城市的上空,乌云终于散开,他们也登上了海边的观景台,站在峡湾街,可以俯瞰到整个海港。
梅拉伦湖的风光尽收眼底,植被在远处覆盖着湖边的小岛。前几天去过的邮轮码头上人群已经开始排队。
霍杨往前走几步,回过头看着这条街道上五颜六色的老房子,温柔而鲜亮的颜色涂在外墙上,就像是进入了童话里。
“这是一辈子一定要来的地方。”霍杨惊叹。
余落看着他,“嗯。”
“不对,是跟喜欢的人一起。”他抬眼看着余落。
两个人停下脚步,背靠背坐在了一把树桩搭成的椅子上。霍杨把头斜靠在余落的肩膀处,“我的决定与你的梦不期而遇。”
余落侧耳听,伸手拉住了霍杨的手。
“我们再次现身,洁净而赤裸,彼此相爱。”霍杨闭着眼睛念出句子。
第二天,他们离开了这座寂寞又美丽的小城,前往挪威。
他们租了车,从挪威南部出发,计划在奥斯陆呆一天,再去卑尔根,最后到极光之城特罗姆瑟。
余落看着熟悉的建筑,回头看了看霍杨,“我们从洛尔达隧道穿过去吧。”
“不行!”霍杨反对,“隧道对你有影响,这你的医生说的。”
“我没事。”余落笑起来,“你相信我。”
“不行。”
余落抱住霍杨,把他扔到床上,又弯下腰扶着他的脖子垫了一个枕头,他凑近霍杨,呼吸声开始交织,“打一架吧,谁赢了听谁的。”
最后决定第三天的上午穿过隧道,但是只能是请司机开车。
在奥斯陆停留的一天,俩人没有目标地闲逛了半个下午,在当地酒吧坐了几个小时。北欧人的烈酒醇香,他们的调酒师一边听着人们的聊天,一边做着精湛的表演。
“他的纹身很好看,是一头狼啊!”霍杨歪过头跟余落说话。
“你问问他。”余落看了看调酒师,打了个招呼,“可以问下你的纹身是什么图案吗?非常酷。”
这个挪威男人听到后,露出孩子一样害羞的笑,“我的老板。”他指向吧台上另一个年轻的长发男人。
“他帮我做的,一头雪狼。”
“谢谢。”余落慢慢啜饮杯中的酒。
他看着霍杨,霍杨走到书架旁翻看着一本厚重的书。他戴了一顶报童帽,和身上灰棕的西装大衣搭配得恰到好处。
余落走到吧台的另一边,和那个年轻的老板打了个招呼。
一个小时之后他走出酒吧内室。
霍杨和几个当地的男孩围坐在壁炉附近打牌,他抬起眼看余落,“调酒师告诉我你跟老板进去了。”
他对面的男孩催促他快点。
余落截过他手里的牌,扔出一张,“很疼,打了麻药也疼。”
“我赢了。”霍杨看着他,把剩下的牌丢出去,身边的男孩们哀嚎起来。
走出酒吧,霍杨拍拍余落的手背,“纹了什么?”
“一个公式。”
“你真是学数学疯魔了。”霍杨翻个白眼,“我等了一个多小时。”
“唔。”余落点了根烟,吐出烟圈,看了一眼霍杨。
第三天的上午,终于要前往卑尔根,霍杨既紧张又兴奋,他盯着余落吃完了药。他们打点好行李,把租来的车还回去,预约了接他们的长途司机。
天气很好,前几天的阴霾一扫而空,晴空万里无云,干净的街道上立着的梧桐树往下飘落金黄的树叶。
“这里和你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吗?”
“不一样了。”余落看着面前的街道,看了看身边的人,“比那时候好看。”
“可能是天气原因。”霍杨转过头,想了想。
余落笑了笑,没说话。
也可能是因为心情的原因啊,傻瓜,他看着霍杨想道。
那时候的余落,是准备好永远告别霍杨的余落。他的不快乐,也不允许这座城市美丽了。
车渐渐驶入隧道,太阳光很快消失在了入口处。霍杨抓住了余落的手,附耳说:“你不要紧张。”
“我不紧张。”余落看着他,车厢被灯光映成了微微的蓝色,光芒在车顶变幻着。
他的左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手心的温度,让盒子变成了温热的。
“霍杨。”余落转头,他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座星空,蓝色的光芒不断闪烁,“我爱你。”
霍杨猛然转头,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你愿意让我爱你吗?”他打开那只盒子,“不是以前那样,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努力伸手够到你,碰到你,抱住你的每一天,这样的两个人的事情。”
霍杨张了张口,他眼角有些湿润,却说不出自己为什么心头发酸。
“以前我也以为,有的时候,比如工作结束的时候,看到好吃的蛋糕的时候,想起你,一个少年时代心仪过的男孩子,是一件理所当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余落继续说着,低头对着霍杨的手。
“后来,你再一次出现之后。我又会有不甘心,我突然明白所有俗气的仪式的意义。尽管我知道,人类甚至还没有简单的数字永恒。”
一对戒指,镶嵌在一个精巧的怀表的两侧,取出来之后,怀表的指针开始走动,而那个怀表上的三根指针,居然都是用古海洋生物的三种化石做成。
经历了四亿年岁月,在海底目睹着生物的灭绝与诞生。日月星辰,山海动荡,人类无比渺小。
“可是连海枯石烂我都想相信。”余落取出一枚戒指放在手心,霍杨听到,秒针细微地走动。
“沙”的一声,正好和他耳中鼓膜的心跳声合二为一。
“好。”他伸出手,戴上了那只定做的戒指,表面是打磨之后的平行钻面,低调又大气的男戒。
余落曾经在一次婚戒设计大赛上获奖,当时的朋友,小个子的男人哈哈大笑,“你为什么对婚戒下手,因为立体几何学得很满意吗?”
余落笑起来,伸手抚摸了一下那个戒指的模型,没有说话。
霍杨取出另一只戒指,戴在了余落的手上,怀表的所有指针都开始走动,金色的怀表就像是某一个旧世纪的礼物。
它就像某种预示,指针走动的那一刻,车驶出了那条二十多公里的隧道。
霍杨后来在某一次听完了余落的一个歌单,里面只有一首悲伤的粤语歌。他从柜子里拿出那条怀表,趴在二哈的身上看着表盖上复杂的镂空雕花。
他听着秒针划过时间,闭上眼睛,手指摸过底部。他突然睁开眼,有一行隐藏在侧面的字,“Y^2…HL”;他皱了皱眉,又重新凑近看了一遍。
余落的纹身,Y^2…HL;那个被霍杨嘲讽的公式。霍杨看着茫然的二哈笑了起来,眼泪落到二哈的身上,霍奶盖不满地站起来朝他甩甩尾巴。
世界上最简单的二阶行列式,大概就是余落和霍杨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谢谢大家
P。S。之后大概(?)会把修改版TXT发到微博 @没能如意;大概(?)会有两个番外(不作保证,因为每天实在太困了……)
文中关于心理疾病,国外的旅行经历纯属杜撰,考据不周,如有错误,欢迎指出(不要骂我)
第一次尝试写作业以外的东西,有很多不足之处,谢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祝你们生活开心!
P。P。S。“我的决定与你的梦不期而遇。我们再次现身,洁净而赤裸,彼此相爱。”——聂鲁达《梦》
//二阶行列式应该没有同学不会吧,小朋友们可以百度一下,这边没法粘贴这个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