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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昱宸并没有阻止,而是让阿琳将打碎了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
终于熬到晚上,我开始失眠,似乎精神病院的父亲,末儿,还有蒋宁都会时不时的钻进我的脑袋。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的母亲出了车祸住进了医院,这件事使我强烈的感觉到我想离开这里,想知道父母现在怎么样了,想知道末儿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美国。想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报复蒋宁,想知道蒋夜到底在哪里,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开始改变对黎昱宸的态度,试着自己亲手做饭给他吃,试着除去身体之外的接触与交谈,竟然还有那么几次让我错觉的以为回到了以前,可是随着那些药物数量的不断增加,我知道,一切都不远了。
那一天,我将自己收拾干净,开始准备汤。
一切都很应景的发生,他端起了那碗放了特殊佐料的汤,出乎我意料的是他送了我一块手表,作为生日礼物。
然而在他讲出那句“如果我死在这个家里,秦女士就不会只是简单的骨折了。”时,我却再也没有勇气将自己的计划继续下去了,我是无所谓的,可是妈妈,你呢?我不可以剥夺你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权利啊……我痛苦的闭上眼,再一次对自己的处境感到了无能为力。
囚爱(12)
那是2015年的4月12号,身体的不适加之精神的折磨,我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这次的病魔来势汹汹,比起高中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庆幸,有一个陌生男孩陪着我,他的五官真的很端正,可惜拼凑起来放在一张面孔上却是多出几分平凡,我总是觉得这样刚刚好,男孩子不需要太漂亮,因为太过漂亮总是不好的,为什么不好,我想起了蒋宁。面前的男孩一头漂亮而健康的黑发,笑起来温暖,他总能在黎昱宸靠近时适时的挡在我面前,原本我还担心黎昱宸会为难他,可是这次是我想多了,黎昱宸总会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看不透的神情,似乎是悲伤,更多的却也是释然。
我在想,他是不是快要放弃我了,这样真好。
陌生男孩叫做陆青初,很简单的名字,就像是我一直期望的那样,简单的人生,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活着。
陆青初总是陪着我,他笑着告诉我,父亲现在正在康复,有好转的迹象,母亲正在陪伴父亲,身体也不错。末儿在国外上学,可能过段时间会回来,我呢,等病好了,可以带我离开,还有,那个人已经找到,等一切都结束了,乔湾的事自己可以帮我处理,让我放心。
每当陆青初在我的病床边和我讲这些的时候,我总是拼命的睁大眼睛,然后竖起耳朵努力的去辨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最后抬起右手去使劲捏一把陆青初的脸颊,听到陆青初一声大叫,我才会放心,然后有点心安的一笑,这个男孩真好。
我总是忘记陆青初是和我一样大的,每每逗他,让他叫我哥哥,他总会一愣,然后跳起来,使劲的敲一下我的脑袋。
他和我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比较抵触黎昱宸,记得有一次,陆青初正在帮我剥橘子,黎昱宸走进房间,面无表情的对着陆青初讲,“陆青初,可以借一步说话吗?”陆青初没有看说话的人,只是将剥好的两半橘子送进我的嘴里,随后便是一句干脆的“不借!”硬是让我将刚刚打算送进肚子的橘子给喷了出来。
如果说我的人生只剩下足够照亮月球的光,那么我知道,陆青初便是我人生中的月亮。
陆青初,谢谢你的出现。
已经住院两个月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病就是没有起色,反而每次出现的医生数量只多不少,他们总是做一些很奇怪的检查,甚至会让我填表格,他们总是会问一些奇怪的问题,甚至有时候,他们会用奇怪、复杂、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时不时的摇摇头,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啊,可是医生们的表情总是那么凝重,似乎就像我快要死掉了一样,但是让我有点难过的是陆青初,陆青初最近有工作了,每周只能来看我三次。
甚至我慢慢发现陆青初会丢掉我的药,他说这些不可以喝,如果喝多了,就会忘掉自己最重要的,最不想忘记的人,我奇怪的问:“最重要的人?”
“对呀,你想想,你最重要的,现在最不想忘掉的是谁?”
我竟然真的认认真真的想了想,才忽然明白过来。“哈哈,你啊,我不会忘掉你的。”
“那我们就不喝了行不行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我。”
陆青初的温柔是那种就是让你觉得自己是只要拒绝他就会觉得亏欠了他很多的人。
所以我答应了。
直到有一天,陆青初正在偷偷倒药的时候被黎昱宸发现,黎昱宸最近的脾气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狠狠地扇了陆青初一个耳光,甚至我都可以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然后他怒吼着让陆青初滚,而陆青初就真的滚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甚至在我恢复记忆以后,我都没有想过陆青初因为什么而出现,或者他真的是因为黎昱宸那一个耳光才离开的吗?更甚至陆青初……到底你出现过吗?
陆青初没有如约定好的再出现,我开始厌食,开始抑郁,每天被人看着吃药,黎昱宸也不再出现,我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然而医生的数量越来越少,最后出现在我的视线中的仅仅是那一张面孔,惨白到不修边幅。因为除去那张白色的面孔,我几乎是看不清他的五官的。
听说,他为了一些身外之物,与黎昱宸签了生死之约。
我觉得黎昱宸终于要放过我是因为那天看到了落地窗上倒映的自己的影子,蓬头垢面,破败不堪,像是生命终结前放弃挣扎的拾荒者。
我惨淡的扯扯嘴角,迷迷糊糊的合上眼睛。
就像是睡了一个世纪,似乎一直有人在叫我,他温柔的、轻轻的唤着擎初,一声一声的,可是后来,那个声音变了,不再那样的温柔,而是变得急躁,他不再唤我,而是不停地晃动着我的肩膀,我觉得自己就要散架了,像是不悦的,我感到了自己微微皱起的眉头,可是不多时,一只手轻轻的触摸上我的眉间,像是要抚平什么,一切就像是按了循环建,一直这样的重复着……
“擎初……擎初……擎初……”
“擎初……”
“擎初……擎初……陆青初……陆青初……”
“陆青初……醒醒……醒过来吧……陆青初……”
有人抚上了我的手背,轻轻的握起我的手,静静的,突然,有什么异样的触感传来,凉凉的,像是谁的眼泪,可是却很温暖……
还是那个声音,还是那个循环播放,一遍一遍的喊着陆青初,我迷迷糊糊中,有些艰难的开口“嗯……”
突然间,像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时钟上的秒针一下一下的转动着,几秒钟后,一个温热的怀抱狠狠的将我拥住……
后来想起那个瞬间,想起再一次的开始,突然觉得可笑,如果世间真的有神灵,既然注定我们必须在一起,那为什么还要安排这样多的不幸在我们之间……
源因(1)
m市卓越高中
雪白威严的教学楼旁,是整洁且绿灿灿的植被建设,伴随着不时传来的几声悦耳鸟鸣,整一派神圣与和谐的校园氛围。
我低头看看表盘的分针,再过十分钟,就是下午的课后活动了,一会上完体育课的学生们就要回来了。想想,也是自己身体的原因,从高二开始,就一直与体育课划清了界限。
此时的我,正静静的坐在教学楼旁的一棵大榕树下,思考着课上数学老师留下的一道函数题,突然一个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嗨!擎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金宇桐跑上来搭上我的肩膀,神采奕奕。“这次学校运动会老杨又让我参加了,说是没我班里就不行,哈哈,你说说咱们明年就高三了,学校还让我们参加运动会,不错不错。”
“老杨?”我抬起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哈哈,就咱们班主任啊。”金宇桐嬉笑着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脑袋。
“你能不能别……”我摇摇头,有些无奈。
班主任是学校出高价聘来的,一个看似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不了解的人以为他温文尔雅,实则性格多变,面对不同的学生,他总是能很好的处理各种事情,无论是学术方面还是生活方面。
“哎呀呀,你不觉得这样叫很亲切吗?先说好,就算你是学委也不能打小报告奥,就算你是校草第二,也不能无法无天到出卖朋友听见没?”
我正打算低头继续接上刚刚断掉的思路,却被金宇桐狠狠一推,差点摔到身后的草坪上,不由一气,“金宇桐,你、你知道自己的力气比常人大多少吗,你下次动手能不能有点度?”
“擎初,你就不好奇吗?”金宇桐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把拽住我的肩膀。
“……”我挣开金宇桐的爪子,整了整衣服,才无所谓的道:“好奇什么?”
“为什么自己排第二呀!老二老二,哎呀,听起来总是怪怪的,算了,告诉你吧,你知道吗,就是高二刚刚转来的那个转校生,隔壁班那个,哎呀,乔湾!乔湾你知道吗?就是乔氏企业的少爷,那个二世祖!我靠,擎初,你这是什么表情!您老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
“我知道,怎么了?”我将书面翻起,看了看左下角的页码。
“嗯?嗯!没怎么,只是他抢了你第一的位置。”金宇桐摸摸鼻头,似乎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哦。”我轻轻的折了一个角,起身,将正在看的资料放进书包,顺手拿起了另一套数学资料。
“擎初,你故意的吧?每次和老师、校领导谈话,你总是侃侃而谈,为什么每次到了我这里,我愣是和你聊不下去呢?”金宇桐一拍大腿,一根指头指着我,样子有些气势汹汹。
“因为你总是说些废话啊。”
我将目光再次投向手里的资料,听着金宇桐一句一句的说着,不怎么想说话了。
“你呀,不能这样天天就知道看书学习,和同学们多接触接触,这新学期刚开始,女孩子们倒还好,你这张脸在这摆着,可是男生呢,你知道他们都说你什么吗?他们说你看不上他们,太高傲,不好相处,跟皇太子似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你是第二人家乔湾是第一了,不过这个排名很快就要颠倒了,我告诉你啊,你呢,不过只是简简单单不搭理人而已,可是那乔湾可不简单,上次啊,我在外校看见他了,你猜当时他在干什么……”我皱了邹眉,抬眼看了一眼金宇桐。
“他当时领着一群人在外校群殴人家学校的一名学霸,我去,我没挤进去,但是后来听旁边的女生说被群殴的那学生是被担架抬走的,满身满脸的血呢。”
“没报警吗?”我抬起头,停止了手下正要翻页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