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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听到消息的时候易落辰不相信陆暮真的是被抓的,总觉得对方是有什么计谋,可是当他看到人又怀疑了——陆暮应该不至于把自己弄到这个境地。
虽然易落辰看不到陆暮身上究竟有多少伤口,可是他没见过陆暮如此虚弱的样子,那是伤到了底子。
“我在殿上说的只是面上借口,只要你愿意,你在易国绝对是座上宾。”
易落辰还是想拉拢陆暮,看着人低头不语又加了句话,“到时候云国若不愿并入,我可以留着国号。”
陆暮猛的抬头,易落辰眼里是□□裸的野心。
是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
云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别说一个陆暮,就是真的神恐怕也无力回天,只是早迟的问题罢了。
而易落辰的话无疑是巨大的让步。
“若我现在还是陆将军,我会很乐意。”陆暮的袖袍下的小拇指蜷缩了下,抬头时眼里的一丝喜悦已经散去,“现在只能遗憾了。”
易落辰皱眉,“你不愿意跟我走?那你为何来赴约?”
“不是你邀我的么,”陆暮掏出怀里易落辰的手帕,将它还给人。
易落辰拿着手里的帕子,无意识的揉动了两下。
脑海里忽的像一道闪电批过,瞬间清明起来——他邀陆暮出来一是希望拉拢人,二是哪怕不能拉拢人,让萧宇琛生疑也是好的,至少两人不能同盟。
现在想来陆暮何尝不是利用这个,萧宇琛若是怀疑他们有什么计划,那陆暮的生命安全至少无忧了。
陆暮捏住两国互相忌惮的关系,一跃把自己从弱者变成了关键者!
易落辰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心里发凉,先前心里一晃而过的疑惑得到了解释。
当他说出两人那晚时他以为陆暮定是会动手的,可对方并没有阻止。
心里那点旖旎让他不想深想,可后来只是靠近了些陆暮便想取他性命。
真是,讽刺。
易落辰的目光落在那绯色嘴唇上,一国太子早已经人事,自然明了那是怎样来的颜色。
他以为宴会上的那一幕不过是迫不得已,如今看来:……
再开口声音都有些冷:“你真喜欢萧宇琛?”
陆暮抬眼看过去,易落辰目光幽暗,暗哑着声音:“你那晚意乱情迷的时候一直喊他的名字。”
时间仿佛都停了两三秒。
陆暮的杀意猛的升起又在下一秒散去,停顿许久,也只说了一个字。
“是。”
“路上小心,期待下次见面。”陆暮定定的看着人,凑近人在耳边低声道:“以后别提那晚,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放过你。”
易落辰一震,才真正回过神来,陆暮已经与他擦身而过往后而去。
易落辰转身,另一个严重的问题浮上心头,眼里透露出强烈的杀意。
“你杀不了我。”陆暮的声音不疾不徐,“何况我应该是你的盟友。”
易落辰顿住,他看着陆暮转过身,眸子暗黑如海,嘴角却带了点笑意。
“我是喜欢他,却不想在下面。”
最后的几个字一字一顿压得足够低哑,陆暮明明是笑着的,易落辰却觉得比平时面无表情恐怖得多,竟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第 12 章
没人甘为身下,何况是他们这样的身份。
萧宇琛会愿意么?答案很明确。
易落辰心思急转,很快明白了陆暮话里的潜台词——既然对方不情愿,那就只有断了那人所有的路,将人锁在身边。
这感情也太可怖了些。
或许是陆暮那张脸与气质太有欺骗性,他自己不露出点黑暗所有人都会觉得真的是光明磊落的神。
越往深处想越觉得手脚发凉,他猛的想起在大厅上费尽心思才找到个给陆暮递东西的机会。
现在想来,压根就是陆暮在等他!
“明白的还不算晚。”陆暮看出人眼里的恍然,赞了一声。
“要是我不来呢?”易落辰咬牙,但是也知道这假设多么无力。
陆暮看了人一眼,意味深长:“建议回去的时候换条路。”
易落辰皱眉,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觉得陆暮是有什么阴谋。
可等他差点没能活着回到易国才相信陆暮是真想跟他做盟友。
萧宇琛的无耻和大胆程度真的超乎他的想象。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陆暮并不是太好受。
他脑袋晕沉沉的,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眼前已经有些模糊。
太多次的凶险处境让陆暮对自己的身体有了足够的了解。
他自己走不回去了。
陆暮停下来四处打量,想找到那个跟着自己的人带一程。
可他毕竟此时没有往日的灵敏,在加上内力被抑制住,周围的人看了一个又一个,也没看出人在哪。
“不开眼啊,站,站路中间。”
突然有人撞了上来,陆暮往前踉跄了下,转身看到一个醉鬼。
醉鬼衣着华贵,不怎么清醒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大着舌头嚷嚷。
“你是不是活,活腻歪了,知道我是,”
话到这里突然停了,醉鬼忽然笑起来,“嘿嘿,公子是哪里人,怎的不曾见过?
周围有人认识这人,唏嘘出声,还有好心人提醒道,“公子快走吧,这陈少”
被这所谓的陈少瞪了一眼,那人也不敢在说话,同情的看了陆暮一眼走了。
陆暮看着陈少眼里的神色,自然明白对方什么心思,微微皱了眉。
只是此时状态实在太差,陆暮转身欲走,却被人拉住了胳膊,“小美人别走啊,遇见就是你我的缘分。”
看人不打算理自己,陈少原本被酒精蒙蔽的脑子此时精虫上脑。
他纵横风月场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般绝色的人。
管他是谁,先下手为强!
陆暮手指动了动,却发现他已经连拿刚才藏着的刀片都没了力气。
要不是陈少那一拉他可能会直接向前栽倒,这下不过是向后栽进人的怀里。
萧宇琛那手下应该会管吧,只是,浓厚的酒味让陆暮微微皱了眉,真的,很不喜。
陆暮刚这样想着,突然感觉自己被搂着腰旋了个身落入一个怀抱,最后的意识是那淡淡的竹香以及柔软的青色衣衫。
暗黑一层层笼下来,寒风裹着雪掀起帘子毫不留情的灌进马车。
火炉里的火焰一闪一闪的跳动,插在旁边的一根香已经快要燃到了末尾。
这风声更衬得马车里的寂静,萧宇琛的脸被火光打下暗影。
他眉眼深邃,这样影影绰绰晃动的影子里更显得鼻梁高挺,静静的靠着车壁好似睡着了般。
突然萧宇琛十指交叉的手指轻微的颤动了下,他睁开眼,来人刚好掀开帘子。
本来准备说话的属下一愣,萧宇琛睁开眼睛的刹那气势就铺天盖地般的传来。
像是被打扰了休息的猛兽睁开眼。
“怎么,出事了?”
那慑人的气势不过一妙,好像随着风飘了出去。
萧宇琛揉了揉自己的额间,虽然是询问却带着肯定。
属下猛然回神,低下头:“甲一发信号了。”
那证明事情有变,并且甲一自己不能解决。
萧宇琛点头,有种等着的东西终于来了的感觉,他就知道陆暮不会那么老实。
“去看看。”
萧宇琛跨出马车的那一刹那风雪扑面而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点微妙的愤怒——也许是一个猎人自信猎物不会跑,可他一松手对方不仅跑了,还是毫不犹豫的蹦着跑。
萧宇琛甩了甩袖子,觉得自己有点高估陆暮了,杀意自心间涌起:既然如此,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萧宇琛沿着甲一留下的记号到了地方,黑着脸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哟,有脾气了。”
蹲在椅子上的人正优哉游哉的喝茶,哪怕被踹飞的房门都倒在了自己面前。
喝了口带着灰尘的茶,看着萧宇琛灰溜溜的把门扶起来,贼兮兮道:“待会店家找上来,自己陪啊。”
萧宇琛回头剜了甲一一眼: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这家伙?
甲一:属下知罪。
“师,”萧宇琛刚喊出一个字,就被人打断。
那人明明穿得温文尔雅动作却很猥琐,他从椅子上跳下来,“别叫我师父,我们又不是师徒关系。”
萧宇琛从善如流:“前辈。”
“原来还活着呢?”
萧宇琛看着围着自己打转的人,算算也该有七八年没见了。
贼眉鼠眼转了半天的人停下来,摸了摸下巴,“还有点人样。”
萧宇琛一直伪装的平静被这不怎么客气的话撕开一个口,那些回忆毫不留情的涌上来。
他以前确实没个人样。
十岁被丢到军营,当晚就有恶狗闯进帐篷。
蓬头垢面衣服也总是破破烂烂的,跟军里的狗抢吃的,呼来喝去。
唯有皇后需要展现宅心仁厚时被洗干净送去演一场戏,这样的戏也不常有。
老周捡到人的时候还以为是条流浪狗。
“怎么?”老周头发乱糟糟的,惊恐的道:“别哭啊,我也没奶哄你。”
萧宇琛:……
还是流氓的老样子。
见人不理他,老周觉得有些无趣,凑上去贱兮兮道:“这些年对我是不是日思夜念啊?”
“是啊,想着要给你收尸。”萧宇琛看着老周那夸张的表情,挑眉笑了笑,“正常点吧,没怪你。”
当年突然消失,句话不说,不是没感觉的。
只是老周还能有点愧疚已经让他很意外了,何况老周待他也是一个噩梦。
不过也是那段时间的噩梦造就了现在的萧宇琛。
“嘿嘿,”老周讪讪的笑了声,很快又坦然道:“谁关心你怪不怪,与我何干。”
“你怎么在这儿?”萧宇琛嘴上问着眼睛一直在往里面瞟。
里间的门拉了一半,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老周扯了个凳子,翘着二郎腿手肘拄在桌子上,哼了一声:“我怎么会来?要我不来你这心上人都到别人被窝去了。”
萧宇琛本来平静的面色一黑。
虽说当时是老周救了萧宇琛,但却实也是一肚子坏水。
萧宇琛被折磨受不了的时候整老周的事也没少干,两人可谓是亦师亦友,某些方面说是仇敌也不错。
如今真是丢脸了。
易落辰三个个字在萧宇琛心里翻来覆去,厌恶又上升了几个度。
“就知道你不爽,我把那人抓来给你出气了。”老周瞟着萧宇琛的神色,邀功似的扬眉。
萧宇琛一愣,“你把人抓起来了?”
“对呀,用麻袋把他套着了。”老周理直气壮,“你还不信是吧,”说着往里面走。
萧宇琛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人裹在麻袋里被老周踹了出来,滚到了脚下,还在呜呜呜的挣扎。
他抬眼看向人,老周一副鼓励的样子:“打开揍他呀,你还是不是男人?!”
萧宇琛:……
易落辰身边的人怎么这么差劲了,萧宇琛边去解袋子边想,袋子解开一个头就拱出来,鼻青脸肿的眼泪糊了满脸。
萧宇琛:……
老周看着人那微妙的生气,走过来蹲着解释:“我知道你要自己动手,我只是没忍住。”
萧宇琛吸了口气,露出温柔的笑容来,“辛苦你老人家了。”
曾经老周兴冲冲的给萧宇琛灌了一碗药,说是他采的神奇药草,喝下去就中毒差点没死掉。
比起那些来这种乌龙简直太不值一提了。
萧宇琛拎起使劲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