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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沉沉睡去,忽觉有人推着自己,睁开眼见是庆元,皱着眉道:“什么事?”
庆元低下头,悄声道:“太子来了,正在东边,主子,好像传来哭闹声。”
“哦。”叶姻一边闭着眼打盹,一边道:“太子没让她坐上太子妃,正发脾气吧。”
“主子……你就不……介意?”如今叶姻坐上了太子妃,庆元心中万分庆幸自己投靠对了主子,以后在宫中怎么也能混个三品女官,因此更为卖力。
“不介意。”叶姻闭着眼吐出三个字,道:“先睡觉。”说着,翻了个身向里挠着墙睡去。
庆元见叶姻这奇怪的睡姿,叹了口气,对一旁的萍儿摇了摇头,见萍儿招了招手,两个丫头走了出去,萍儿这才道:“庆元,小姐不介意的,你跟着她时辰长了就知道了。”
“怎么不会不介意?”庆元十分不解,道:“若是我刚刚坐上太子妃,殿下下午就去了别的女人房间,我心里……”
“瞧你这德行,还做太子妃?”萍儿伸手点了点庆元的额头,笑道:“小姐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道:“是没有情的。”
“没有情?”庆元听了这话,挑了挑眉道:“我不信,她怎么会……”正说着,见隋氏从外面走进来,听庆元质疑“无情”,笑道:“庆元,以后你就知道了。”
庆元扁了扁嘴,道:“小姐对我可是有情的。”
萍儿摇头道:“那不一样的,傻丫头。”
庆元觉得不服,还要辩驳,听隋氏叹息道:“小姐若是一直如此,怕是真的悟了,这太子妃会当得十分稳妥,就是怕……”
庆元听了这话,越发不懂了,正要说话,忽听个隔壁“嘡啷”一声,仿佛是瓷器摔地的声音,大家唬了一跳,都没敢出声,不一会儿功夫,见太子从里面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抬头望了望这边,仿佛想走过来,却又改了主意,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太子与李嫣的事情,早已半公开了,齐朝虽然也讲究男女大妨,可耐不住太子的不管不顾,正是这样的不管不顾,让太后恨毒了李嫣,认为是勾引太子越法乱纪的狐媚子,如今看在叶姻的面上,勉强同意她以“奉仪”的名义入东宫,未尝没有“把你弄进来再收拾你”的打算。
院子里众女对此心知肚明,听着那哭闹之声,皆幸灾乐祸,只是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头碍眼,都躲在屋子里看热闹,有的还希望叶姻出来大闹一场,让李嫣与太子同时没脸。
可惜让她们失望的是,那位刚刚当上太子妃的人正在床上蒙头大睡,不要说出来闹,连声音也没到……
叶姻足足睡到了酉时,才被萍儿叫醒,让她吃晚食,叶姻想接着睡,却被萍儿好劝歹劝,终于还是起床吃饭,正在喝粥,忽听庆元说,一个婆子在外面求见。
淑妃?
叶姻第一个反应便是此人,这一次她大败而归,自己不仅坐上了太子妃,还拿到了她的把柄,她正等着自己用这把柄换解药,谁知自己却一直没动静,大概是着急了吧,叶姻微微一笑,道:“让她进来。”
萍儿去传话,那婆子进来,先给叶姻叩头,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纸信,道:“太子妃,这是太子殿下让我给您的。”
太子?
叶姻皱了皱眉,接过那纸信,见上面写到:“戌时,东宫御园”
半夜约会啊,叶姻挠了挠头,她不想去,可是这样得罪未来上司,未免不识抬举,咬了咬嘴唇,问那婆子道:“太子……可说了什么?我们刚定亲事,这个……是不是有些嫌疑?”意思里便想推托过去。
那婆子飞快睃了叶姻一眼道:“太子殿下说,想当面向太子妃致谢,还有一些事情想跟太子妃交代,请太子妃务必赶到。”
分派任务?叶姻沉了沉脸,答道:“知道了”,见那婆子依然跪着,只得道:“我会去的。”那婆子这才欢颜叩头道:“谢太子妃”
“小姐,你真的去啊?”萍儿也觉得不妥,见那婆子走了,低声问道。
“去。只能去。”叶姻恶狠狠地把那粥喝完,叹了口气道:“这是工作,没什么好矫情的。”
这话萍儿不懂了,可是依然很担心,道:“小姐,那我陪着你?”
叶姻摇头道:“这种事情,隋嬷嬷最合适。”
隋氏在旁“噗嗤”笑着对萍儿道:“白日你干活,晚上我干活。”
萍儿知道隋氏武功高强,小姐带着她再怎样也能全身而退,这才点头,一会儿帮叶姻换了衣裳,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走吧,嬷嬷。”叶姻叹了口气,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她本来还打算吃晚饭接着睡呢,出了储秀苑,两人向东宫走去,储秀苑向正南是珈蓝宫,向东是慈宁宫,向西一点便是东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叶姻与隋氏就到了门口,见一个小太监正在张望,见她们来了,忙引着她们转到偏门,推门而去,见是一片花海,有一条小径通向中间的三层楼高的亭榭,一个人正站在那里负手而立。
“太子妃娘娘,”那小太监低声道:“殿下请您单独一个人过去。”
“嬷嬷在这里吧。”叶姻转身吩咐,提起裙子一步步顺着那小径走向那亭子,见太子正抬头望月,却也不看她。
“殿下。”叶姻不管他看到看不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太子这才转过身来,招手道:“姻儿,快过来。”
“呵呵呵,殿下,姻儿这个名字生受不起,殿下还是叫叶姻的好。”叶姻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称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太子不答,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们已是夫妻,你还如此客气作甚。”说着,低头打量着叶姻,见其不像李嫣那般惊艳的美丽,却青梅黛色,别有风致,不由嘴角一弯……
起初遇到李嫣,确实为其容颜倾倒,再加上她在自己面前那般无拘无束的性子,说不动心是假的,只是自己头顶上有太后,有皇上,有众妃,虽然贵为太子,却也是无可奈何。
她果然是个不懂事的,这次好容易让她一起随正妃进宫,她却大哭大闹,说自己负了她的心,到底谁负了谁的心?太子被李嫣闹腾的烦心,此时看着叶姻,便宛如溪水潺潺,小桥人家般的温暖徐徐,十分舒服。
“今日月色倒是好的。”太子携着叶姻的手,一步步登上台阶,道:“姻儿有没有好词,赋诗一首?”说着,向她循循而笑,公子如玉,绚烂绽开。
叶姻还以为他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跟自己说,原来是“谈人生聊理想”啊,喵呜,太子,你太有闲情了,可惜我奉陪不起啊,叶姻低下头,推却道:“不好意思,殿下,臣女素乏捷才”
“还臣女,应是臣妾。”太子低下头,那气息就在叶姻耳边,欲言欲吻……
叶姻不知为什么,十分排斥这样的亲密,忙转过身,趁机把太子的手甩掉,快步走到那亭子梯子前,笑道:“殿下,臣女想上去看看呢。”
太子见她甩开自己的手,脸色一沉,却见佳人又巧笑嫣然,脸色这才缓了下来,点了点头道:“一起去。”
叶姻看他脸色不善,暗暗叫苦,一边蹭蹭上楼,一边想脱身之计,站在那三层亭阁的栅栏前,愁眉苦脸地望着下面的花海,见太子已经走了上来,干脆揽住她的纤腰,道:“姻儿在想什么?”
叶姻此时再推拒,就太明显了,只得僵着身子道:“臣女想,想……这花很好看啊。”
“姻儿喜欢?”太子低头看着那花园,道:“你想象不到吧,这花是孤亲自种的。”
“哦?”叶姻听了这话,十分惊讶,道:“殿……下竟……”
“孤自幼没了父母,太后对孤教养颇严,平日除了功课之外,竟无人可说,于是便学会了种花,一棵棵地种,几年之后,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嫣儿也说好看呢”太子的声音渐渐飘忽起来。
“呵呵,”叶姻没话找话道:“殿下今日似乎与嫣妹妹……”
太子低头望了望叶姻,笑道:“你别吃醋,妻妾之分,孤心里有数,再者,嫣儿那性子不堪正室之位,孤的正妃应该是姻儿这样的。”说着,忽然低头在叶姻的额头上一啄。
叶姻正拼命拿话岔开,却被太子偷袭,脸上顿时僵住了,结结巴巴道:“我觉得……”咽了唾沫道:“我觉得嫣妹妹天真无邪,倒是真性情之人。”
“真性情?”太子脸上浮出冷笑来道:“帝王家,真性情只有死路一条。”
咦?你这不是不糊涂吗?
叶姻开始见太子,便见他被李嫣的美色迷惑,做的事情大多都是些昏君路子,心里颇为瞧不起,听太子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
太子见叶姻脸上显出惊讶之色,笑道:“姻儿的心里,孤大概是昏君吧。”
叶姻脑袋“嗡”地一声,道:“怎么……会,在臣女心里,太子殿下是大大的明君,明君,哈哈哈啊。”笑到半截,忽然觉得象是在讽刺,戛然而止。
太子“噗嗤”一笑,忽然伸手捏了捏叶姻道:“小滑头。”
叶姻被太子这突兀的亲密,吓得后退了一步,道:“殿…下………”
却见太子扶着栅栏,抬头望月,沉默了许久,忽然回头道:“姻儿,其实孤见你第一面,便已经心许你为正妃。”
第一面?他不是对李嫣一见钟情吗?叶姻差点吐血,结结巴巴道:“怎么会……”
“应该不是第一面,是宴会上那次吧。”太子叹了口气,也不看叶姻,抬头望着皇宫的渺渺远处,道:“太子身为龙子凤孙,看着尊贵无比,其实是天下最短命的位置,孤亲眼看着父亲如何死在这位置上,太笨叫不堪,可是太优秀则遭忌,若是你贤明过分,不近女色,那就居心叵测。”说着,太子回过头,脸上浮出苦笑,道:“想在这位置上活得长,只能象孤这般,不能太好,却也不能太坏,混个温厚的名儿过日子,而想做孤的正妃,也要象你这般……”
叶姻脑袋嗡嗡作响,难道太子这摸样……是装出来的?不会吧?
“你……对李嫣……”叶姻吃惊之际,连称呼也忘记了。
“孤很喜欢她,这是真的。”太子一笑道:“这种喜欢,就象孤幼年喜欢的阿猫阿狗,皇上知道了,不过觉得孩子顽皮,也就如此罢了,而正妃,孤需要的正妃,乃是能跟孤一起熬到荣登大位的女人!”太子转过身来,映着满地清辉,脸上烁烁发光,一字一句道:“叶家身世清白,叶源从来不结党私营,叶姻聪慧绝伦,心性端正,堪为正室,姻儿,你坐上了这太子妃之位,有孤的一份功劳哦。”
“啊……”叶姻心电转念间,终于明白太子为什么如此不管不顾地与李嫣交往的原因……
他是很喜欢李嫣,却不想让李嫣成为正室,因此用这法子让她不得不入宫,却惹得太后讨厌,永远做不得正妃!
这样凉薄的算计,李嫣若是知道了……会不会很伤心?
叶姻忽然对那位同行同情起来,“可薛月、岳瑶她们也很合适,怎么会……是我?”叶姻好奇问道。
太子一笑,走过来,揽住叶姻的纤腰,道:“宴会上你的表现,让孤很满意,大悲寺的表情,孤就认定了,乃至于你进宫备选的时候,孤趁着看望李嫣的机会,告诉你父亲被参的事情,让你找太后想办法,果然,最后皇上不了了之,姻儿,孤是很喜欢李嫣,可是能陪着孤熬过这漫漫无常的岁月,却是你叶姻……”说着,俯□来,便要吻了上来。
“殿下……”叶姻猛地侧过头去,不让他亲到自己的嘴,指着不远处的楼阁道:“咦,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