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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伸进口袋，拿出火机放在金泰妍手上，合上她的手，笑着説：“这个给你。”
金泰妍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个对她有特殊意义的男人，她能感觉到他手上传来的温暖，但他对她而言就好像是这一次性火机，的确能带来一丝温暖，却始终是一次性的。
她回过身，林蔚然放开了她的手，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林蔚然长长的出了口气，比起当年那道让他纠结了一夜的数学题，金泰妍是一道更难的题。
当初那道数学题让他孜孜不倦的解了一整夜，最后还是得出了错误的答案。那这金泰妍又要让他解多久呢？
九月过半，毒辣的太阳带来了几分盛夏的味道，如果不是树上满是黄的树叶，单看这外面的日头就会让人生出数分倦意。
张启浩穿上西服走出办公室，秘书xiǎo姐马上跟在他身后，宽阔的办公区座无虚席，一直到张启浩和秘书走出门去，才有数人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上了电梯，一路跟在张启浩身后的秘书这才汇报起明天的日程。
“本部会议定在上午十diǎn设计xiǎo组的碰头会在下午”
秘书快且清晰的説完了前面所有日程，看到自己记本上那熟悉的一条，心中犹豫起来。
她看了眼电梯门上倒映着的那张脸，试探着説：“还有预约您的那位经纪人”
张启浩突然皱起眉头，让秘书立刻住了嘴。
“他又来了？”
“嗯。”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第四天。”
张启浩不再説话，秘书xiǎo姐也松下了这口气。这些天他们公司来了个怪人，没有预约直接就到前台説要见张部长，衣恋集团的部长级管理岂是这种人説见就见的？那怪人当天吃了闭门羹，结果第二天又来预约直到今天，他又来了。
‘叮’，地下停车场到了，秘书在电梯中对着张启浩的背影微微鞠躬，他直接到了自己的车位，司机已经候在一旁。
“看到那人也别停下。”
张启浩莫名其妙的吩咐了一句，司机却也听懂了。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透过车窗，司机果然瞧见了那个已经被保安挡在公司外整整三天的人。
他站在路边，ding着九月的太阳，只是经过便能让人注意到那苍白的脸色。
申东镇看着这辆车远去，神色复杂的回到车上。之所以连续几天站在这里，ding着他人奇怪、鄙视的目光，就因为他是朴孝信的经纪人。
第二天一早，张启浩在准确的时间走出家门，司机和配车已经在门口恭候，他上了车，习惯性的打开一张报纸，却迟迟没感觉到汽车动时的那轻微颤动。
他抬眼问道：“怎么回事儿？”
“部长，那边”
张启浩顺着司机示意的方向看去，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以及他身边的一个陌生人。
张启浩垂下眼帘，像没看到一样吩咐：“开车。”
第三天清晨，依旧如此，新花样是一份很贵的早餐，带着十足的讨好意味。或许是看这份早餐没被丢出车外，第四天清晨，两人居然接近车子，企图和张启浩交流些什么。
“想清楚，你们公司社长都没资格跟我説话。”
冷冰冰的一句事实仿佛耳光一样抽在申东镇脸上，而在林蔚然面前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气势的朴孝信，则是真要被开水烫到再死一次了。
近段时间来数家有意向与朴孝信再度合作的ost制作社都一改往常的态度，就连原本确定的数次商演都被取消。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和林蔚然之间的矛盾就不清不楚，现如今居然连衣恋集团本部长张启浩这样的大人物都突然针对他们。
衣恋集团旗下有五个韩国中档服装品牌，市场占有率过百分之五十，几乎所有电视剧中都有衣恋集团提供的赞助服饰，更别提本就需要赞助的诸多商业演出。就是这位本部长的一句话，让朴孝信连日来几乎无事可做。
按照目前的情况，这已经不是单纯的事业低谷，而是朴孝信在这个圈子里的生存危机了。
第五天清晨，朴孝信和申东镇依旧如法炮制，而这一次，他们却是在张启浩的家门口足足等了一天时间。
“哥，我们还有其他办法吗？”
朴孝信有气无力的出询问，公司的回避已经让他毫无办法，圈内渐渐有消息传出，説是他朴孝信得罪了大人物，所以正处于被封杀之中。一种可怕的惯性袭来，在这个圈子里自扫门前雪是常态，所以基本不会有人对他伸出援手，而原本无关衣恋集团的数个日程，也因为这谣言被挨个取消。
“没有，只能等。”申东镇语气不善，一方面是因为这将近十天来的毫无建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心中的绝望。
“下跪吧，对张启浩这样的人，持之以恒没用。”
朴孝信瞪大眼睛：“那下跪就有用？”
申东镇反问：“不下跪你还有别的方法吗？”
朴孝信攥了攥拳头，不再言语。他最自信的实力，在来自资本的打压面前不堪一击。
傍晚，时候到了，看着那辆缓缓驶来的轿车，朴孝信觉得阳光照在脸上，**辣的一片。
他胸口很闷，好像随时都能吐出血来，连日来的担忧和疑惑让他持续失眠，疲劳夺去了他所有的明星光彩。
张启浩下了车，自然无视两人，准备进屋。突然传来‘噗通’一声让他转过头去，看到四肢着地的朴孝信，好像是腿软摔倒了一样。
正值下班时间，这条白天僻静的路上也有行人，这样的一幕值得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
“去当兵吧，两年之后我也就忘了。”
张启浩语气平淡的説完，然后便走进屋内，再没去看双膝着地，犹如落水狗的朴孝信一眼。
173 鬼才（）
午后，阳光正好。
“张部长，谢谢。”
拿着电话的林蔚然郑重道谢，丝毫不顾忌坐在他面前的韩唯依。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听了对方的要求，满口答应：“‘家族诞生’一年的独家赞助没问题，我一定会给张部长一个合理的价格。不过硬性合约方面还是不行，先不説李孝利，就算是朴艺珍和李天熙这样的演员也不会希望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一些品牌的代言人。”
“恩，合作愉快。”
林蔚然放下手中的咖啡，结束了此次通话。
“这位张部长是谁？”
“张启浩。”
“衣恋集团的张启浩？”
对韩唯依认识这些所谓大人物并不稀奇，林蔚然沉默的diǎn了diǎn头。
韩唯依没再説什么，只是拿起面前的柠檬汁xiǎo口喝着，最后蹦出一句。
“以后再有这种事可以来找我，我不行再找其他人。家族诞生的收视率迫近百分之二十，赞助商都恨不得另外塞钱给我，你一下子就送出去了一年，还真是大手笔。”
“这种事不适合女人做。”
林蔚然打了个哈哈，心下也松了口气，‘家族诞生’的制作事宜最近都被韩唯依揽了过去，因为‘虚拟偶像’跟衣恋集团的合作计划，林蔚然也无暇他顾，想要把赞助权的事儿敲定，还非得韩唯依diǎn头不可。
如今事情告一段落，林蔚然轻松不少，他身子往后一靠，又是忘了身处何地。屁股下的椅子突然向后倾倒，林蔚然突然挺直腰板，面露惊慌，这是他失去平衡的本能反应，而椅子却又跟着他的重心向前倾斜，仿佛那种特质的摇摇椅。
最终，林蔚然双手扶住桌面，才算让这椅子安定下来。
“哈哈哈！”
韩唯依毫无顾忌的大笑出声，她单手掩面，很是夸张的向后倒去。毛茸茸的大沙随着她的动作向后倾斜，而她却是直接靠在沙背上，椅子停下，她整个人都仿佛半躺进一只大型公仔中。
林蔚然脸上微瑟，摸了摸毛茸茸的椅子，再看重新直起身却忍俊不禁、大笑捂嘴动作和林允儿如出一辙的韩唯依，也就不好奇对方挑选咖啡厅的那种趣味了。
他尴尬着建议：“这种年轻人的地方，你我还是别来了。”
韩唯依直接否决：“怎么？这种年轻人的地方不好吗？林制作现在做的就是年轻人的生意，难道不该融入他们，看看他们喜欢什么吗？”
林蔚然轻咳一声，更正説：“是林代表。”
韩唯依脸上笑容更胜，继续调侃：“对，没坐过摇摇椅的林代表。”
林蔚然知道她肯定要新奇一阵，所以采取不理睬的冷淡态度，直接观察起这间店的装潢。咖啡厅、冷饮厅之类的地方尔很多，却少有能翻出新鲜花样的经营者。就好像是游戏一样，除了内容之外，少有人能开出更多的新花样。
韩唯依的新鲜感在林蔚然的冷淡处理下飞消散，她深呼吸一次，拿出了工作状态。
“説説吧，你和衣恋集团的秘密。”
林蔚然却率先问：“埃尔森传媒研究所一年的营收大概能有多少？”
韩唯依耐着性子，跟上林蔚然的节奏：“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要不帮你问一下？”
林蔚然继续卖关子：“不用，只是一个意思。‘虚拟偶像’和衣恋集团的这次合作如果做的好了，相信就会是下一个埃尔森。”
“説重diǎn！”韩唯依终于不耐烦了。
“十一月，‘ido1or1d’成立一周年庆典之后‘虚拟偶像’将会上线一款换装系统。和大部分养成类游戏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这些服装会由衣恋集团设计，从颜色选择到款式”
韩唯依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道：“你是给衣恋集团提供了一个为上百万人做调查问卷的机会？而且还是在他们神不知鬼不觉中。”
林蔚然diǎn头道：“要説讯息的重要性，越大的公司越懂，衣恋听到我的提议，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同意了。”
现代社会，咨询的重要性已经不用在提，就拿现在的娱乐圈来説，如果歌手有了一个让上百万人试听自己作品却不用真正行，还可以根据观众喜好选择曲子的机会，那他的作品真是想不红都难。
而‘虚拟偶像’提供给衣恋集团的，正是这个机会。
虽然现在双方只是进行短暂的合作，但这种机会一定会让人食髓知味，韩唯依几乎现在就能想到林蔚然在未来不久便会狮子大开口的炫耀嘴脸，不由得感叹：“你是广告制作人吗？”
林蔚然反问：“为什么不是？”
韩唯依不可置信：“广告制作人能做到这些？”
林蔚然平静回答：“我只是给‘虚拟偶像’做了一个广告。”
韩唯依一头雾水。
林蔚然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口，动作很慢，而一向面对他卖关子会立刻吐槽的韩唯依这次却出乎意料的耐心。
“埃尔森不单单只是做收视率，目前所谓的韩流有多少得益于埃尔森的对亚洲各国的媒体研究数据我不知道，但肯定会有帮助。如果此次合作进展顺利，‘虚拟偶像’就会成为专门调查年轻人喜好的埃尔森，根据这个时代的咨询体制，我这个广告的宣传效果在指定范围内要过任何一种已知的广告形式。”
他抬起头，对韩唯依建议：“想象一下，通过一个游戏就能了解到时下年轻人的喜好，特别是年轻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