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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难道跑了?”火天皱起眉头,快步向刑房走去。
林默也铁青着脸,紧跟火天身后,进刑房去看什么情况。
唯独萧风,站在原地,嘴角上翘,凝聚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盯着刑房的门口。
一分钟左右,火天和林默出来了,他们的身后跟着一个人九哥!
九哥的步伐很稳,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风哥,小山死了。”火天沉声说道。
萧风毫不惊讶,淡笑着点头:“是他杀的,对吗?”
九哥猛地抬起头瞪着萧风:“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萧风走到九哥面前,笑了笑,吐出一个让所有人都啼笑皆非的答案:“我猜的。”
九哥想笑,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不远处的油锅,已经冒起了烟,油温也达到了极点。他知道,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得下去滚油锅了。
“我所说的猜测,是有根据的。”萧风伸出手,搭在九哥的肩膀上:“小山的伤虽然重,但并不致命。仅仅四个多小时,他就死了?再者说,我临走的时候说过,如果他死了,那你就代替他下油锅好了!在这种情况下,一旦他发生什么危险,你会不去告诉火天或者林默吗?你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看,两个理由,都证明是你杀了小山。”
火天和林默略一琢磨,也明白了过来。
九哥看着萧风,倒也很光棍的点头:“没错,小山是我杀的,我也没打算隐瞒。他是我的好兄弟,和我一起进入天门,一起同生共死,甚至救过我的命!他叛帮叛老大,罪该受油锅之刑。可是,他是我兄弟,我不想看他活活被油烫死,甚至炸熟了!从他的做法来说,他罪该万死;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不忍他受罪,所以出手杀了他。”
火天等人脸色微变,都有些动容起来。
唯有萧风,笑眯眯的看着,声音却异常冰冷:“那你知道杀了他的后果吗?”
九哥点点头:“在我动手之前,我已经想清楚了。何况,你临走的时候说过,只要他死了,那就让我代替他下油锅。”
萧风搭在九哥肩头的手,稍用力捏了捏:“既然你想清楚了,那我成全你的义气!”
九哥听到萧风的话,额头冒出细小的汗珠。他不是圣人,也怕死的很。但他即使怕死,也依旧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做了。何况,是小山恳求他动手的。
“罢了罢了,权当还了小山一条命。至于是被砍死还是被油锅烫死,没什么区别了,都得死。”九哥心中暗叹,摇了摇头。
萧风收回手,按揉了一下太阳穴:“来人,把他吊上去,油锅滚三滚。”
“等等。”
萧风露出讥讽的笑容:“刚才说的比唱的好听,现在又怕死了?”
“不,我不怕死。我想抽支烟,可以吗?”
萧风想了想,点点头:“我可以再给你五分钟,享受最后一支烟,看最后一眼世界。”
九哥掏出香烟,是那种红盒南京。他犹豫一下,掏出一支递给萧风:“风哥,烟不好,不要嫌弃。”
萧风接过香烟,九哥帮他打火点燃了。随后,又把香烟派给火天和林默,刚好剩下一支自己的。叼在嘴上点燃,吸了一口,对二百多个小弟歉意的笑着:“兄弟们,最后一支烟了,我就自己享受了。”
小弟们脸色异样,目光都盯着萧风。
九哥吐出一个烟圈,抬头飞快的扫过萧风,用低沉的语气说道:“风哥,小山临死的时候,让我给你带句话。”
“说。”
“他说,他对不起你。如果有下辈子,他当牛做马也会来为你卖力卖命!”
萧风没有说话,深深吸了一口烟,喷出。
“小山为人,其实很讲义气,也很够兄弟。哪次火拼,都会冲在最前,退在最后。这次他背叛你,是因为妹妹得了白血病,急需用钱。他近期张罗着借钱,不知怎么就被丁骷髅知道了。丁骷髅派人找到他,表示会给他五万块钱,让他卖有价值的消息给他。如果消息真实,会适当的给他加钱。”
“当时,小山已经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甚至准备卖血了。如果他妹妹不是白血病,估计他连肾都会卖掉。他去做过配型,配型成功。所以,他会留着肾,换给他的妹妹。”
“医生已经下了紧急通知,说在两个月之内,如果再不换肾,那她妹妹就完了。小山内心挣扎一个多月,也得到过几个有用的消息,但都没有卖给丁骷髅。因为他觉得,不能对不起兄弟。”
“可是在前天晚上,医院下了一张病危通知单,说一周之内不换肾,那他妹妹就彻底没得救了。他犹豫挣扎了许久,才做出他出卖你的决定,丁骷髅也答应给他拿手术费。这些,都是小山临死的时候,告诉我的。”
九哥的声音很低沉,甚至说到最后,眼睛也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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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二线大哥()
火天和林默,也是一脸的感慨和唏嘘。【;//
至于那些小弟们,更不用提了,很多人眼圈都红了,就差落泪了。毕竟,黑道分子也是人,也会被感动。
刚才这些小弟都叫嚷着叛徒下油锅,可是现在心里却理解了小山,甚至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们,他们会怎么做?想必,他们也会做出与小山相同的抉择吧。
同时,他们又深深的为九哥和小山之间的义气所感动了。没得说,九哥绝对的够义气,甚至为了义气能去死。这种人,是黑道分子最为崇拜和欣赏的了。
小弟们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萧风、火天和林默三人,想开口替九哥求求情,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虽说这三位老大平时从不摆架子,但他们昨晚可都亲眼看到,萧风陷入重围,差点就挂在了那里。
从这方面来看,小弟们仿佛又能理解三位老大,毕竟小山犯下的是大逆不道的重罪。可是,九哥是无辜的啊?难道真要把他扔进油锅,活活的炸死,炸熟吗?
萧风叼着烟,深深的吸着,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支烟很快就燃完了,甚至烧到了过滤嘴上。即使这样,九哥也没有丢掉,而是用力的抽着,直到自动熄灭。
九哥看着熄灭的过滤嘴,露出一丝苦笑,自己的生命也将会像这支烟一样,燃烧到尽头了。随手扔掉香烟,静静等待着萧风的‘宣判’。
萧风吐出最后一口烟,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涌现出狰狞和残忍:“小山为了他妹妹,就可以坑老子的命吗?难道他妹妹是人,老子就不是人吗?哼,一切都只不过是个理由而已!”
九哥沉默一下,点点头:“小山确实做错了,我也罪有应得。国有国法,帮有帮规,没有规矩是不成方圆的。风哥,动手吧。”
小弟们急了,风哥真要杀九哥吗?张张口,没人敢说一个字。虽然他们心中为九哥抱不平,但萧风这么做没错,也没法去求饶了。
火天和林默虽然为九哥惋惜,但也没有开口。同样,他们遵守的也是‘规矩’两个字!小山和九哥犯下罪过,道义可容情,但帮规不可违!
萧风冷冷扫了眼九哥,缓缓扬起手:“来人,把他吊起来,准备滚油锅。”
几个小弟犹豫着走上来,站在九哥的身后:“九哥,我们都很佩服你,请上路吧。”
小弟们的这声‘九哥’,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九哥苦笑着点头:“嗯,上路了!”说着,向油锅走去。
萧风没有再说话,冷眼看着这一切。
九哥走到麻绳前,自己拿起来绑住右脚,走到油锅旁看了眼,露出无奈的笑容,这就是自己的死法吗?这么滚烫的油,会一下把我烫死吧?呵呵,死了也就不知道疼了,哪怕从里面只能捞起几根骨头了。
“几位兄弟,你们可以拉绳索了。”九哥压下心中的恐惧,咬着牙说道。
没有谁不怕死,哪怕是圣人,也是怕死的。不过,对死亡的恐惧,要看是否会控制的很好。九哥之所以咬着牙说话,是怕不咬牙声音会颤抖。
几个小弟叹口气,弯腰拿起绳索,开始向后退,渐渐的把九哥从拉了起来,悬挂在半空中,头下脚上的姿势。
三脚架大概有五米五,除去九哥的一米八身高,他的脑地距离油锅将近四米。即使这样,他也能感受到炙人的热度,烤的他头发发烫。
萧风仰头看着半空中的九哥,笑了笑:“其实,我也很佩服你的义气。”
小弟们听到萧风的话,心中燃起希望,难道风哥要放了九哥吗?但萧风的下一句话,却将他们的希望毁灭了。
“为了表达我的敬意,我会亲自送你上路的。”萧风说着,走向拉着绳索的几个小弟。
“谢谢风哥!”九哥脸色涨红,大喝道。
萧风右手拉住绳索,对几个小弟挥挥手:“都让开,我来。”
几个小弟迟疑一下,缓缓松开手站在一旁。
虽然萧风的力量只有强盛时期的一半,但单手拉住一个一百三四十斤的青年,也不算太费力。不过看他单手抓着绳索,小弟们都着急了,不会一个抓不住,九哥栽油锅里去吧?可是想想,貌似九哥一定要死。
“小子,你现在后悔吗?”萧风看着九哥,轻笑着问道。
九哥想了想,摇摇头:“不后悔。”
“好!呵呵,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全名叫什么?”
“十九”
“十?”萧风微皱眉头,他对这个姓氏倒是有些印象,不过是个很小很小的‘姓氏’。
“嗯,十九。”九哥点头,又勉强笑着:“兄弟们平时都叫我猛主十九。”
萧风目光环视一圈,把所有小弟的表情都纳入眼中,笑了笑:“兄弟,一路走好吧!”话落,陡然把手松开。
被倒挂在半空的九哥,只感觉身体一沉,瞬间向油锅中落去。他吓得闭上眼睛,最后一个念头是:妈的,我现在相信万有引力了!
小弟们也都脸色大变,甚至有的不忍再看,扭过头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九哥即将栽进油锅时,猛地顿住了,不再下落。
“啊~~”小弟们瞪大眼睛,惊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九哥听到尖叫声,顾不上脚踝的疼痛,缓缓睁开眼睛。油锅,距离他的脸仅有不到二十公分。沸腾的油花,不断翻滚着,仿佛在对着他挑衅。
热lang刺激的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但他却强忍着难受,转头向绳索处看去。他想知道,关键时刻是谁救了他。
当九哥转过头的一刻,他惊呆了。
绳索处,萧风双手抓着绳索,脸色有些涨红,看得出有些费劲。九哥的重量以及下坠的冲力,差点让他没有抓住。
萧风心里恼火,妹的,差点估算错误,让十九变成了油炸鬼。不过好在抓住了,时机也恰到好处。
“风,风哥你……”九哥结结巴巴的开口了。
萧风露出笑容,打断了九哥的话:“小子,你已经死过一次了。”说到这,转头看向旁边目瞪口呆的几个小弟,笑骂道:“妈的,你们倒是过来把小九放下来啊。”
几个小弟这才反应过来,忙上来接过绳索,用力向后拉着绳子。
九哥看着越来越远的油锅,心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