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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愧的,所以他害怕,尤其是在听到了然那番话后,更加害怕,甚至惶惶不可终日。
“笃笃笃!”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弘时吓了一跳,不悦地道:“怎么了?”
外头传来王忠的声音,“王爷,英格大人派人来求见您。”
“舅舅?”弘时怔忡一下,下了床去开门,门外除了王忠之外还有一个人,弘时认得他,是英格身边的心腹,“舅舅这么晚遣你过来做什么?”
那人知道王忠是弘时的心腹,所以没有避讳,径直道:“回王爷的话,国公大人说这两天京城中密探活动似乎有些频繁,请您当心着些。”
弘时有些愕然,问道:“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这个无从打探,其实国公大人也不肯定那些人就一定是密探,毕竟密探身份神秘,但最近这两日京城的动向确实有些怪异。国公大人知道王爷最近遇到不少事,怕与王爷有关,所以特意让奴才过来知会一声。”
弘时想了一下道:“本王知道,你且回去吧。”
英格派人传来的这番话,加重了弘时原有的疑心,令他越发觉得这几日的事情不对。王忠看着不对,小声问道:“王爷,怎么了?”
弘时回过神来,道:“王忠,本王问你,什么人才能命令得动刑部尚书?”
“这个……”王忠仔细想了片刻道:“恕奴才直言,王爷虽然比刑部尚书位高权重,但要直接命令他,只怕还不行,几位相爷也是如此。”
弘时在屋中走了几步,道:“也就是说,只有皇阿玛才能命令得动他。”
“应该是这样。”王忠越说越觉得不对,“王爷,您想到了什么?”
弘时沉吟道:“本王在想,那两个囚犯,究竟是刑部尚书他自己要,还是别人让他这么做。”听着弘时的话,王忠想了一下道:“若是尚书大人要,让人去牢里提就是了,何必亲自前去,还弄得这么神秘。这次若非王爷您亲自对着卷宗拟了处决名单,还不知道少了这两人。”
王忠这话提醒了弘时,是啊,若是刑部尚书要这两人,何必弄得这么麻烦,定然是有人让他这么做,而能够差遣得动他,并且差遣到这个份上,只有一个人――皇阿玛!
想到此处,弘时忽地浑身一个激灵,迫声道:“王忠,那两人是一男一女对不对?”
“回王爷的话,正是。”王忠有些怪异的回答着,这个弘时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怎得又来问他。
弘时没有理会他的想法,只是在屋中不断地来回走着,许久他终于停下脚步,仰头长出了一口气道:“本王终于知道这两人去哪里了,什么都知道了。”
“王爷知道了?”王忠惊讶的说着,刚才不是还一头雾水吗,怎得这一会儿功夫就全都知道了。
“不错,事情全部都清楚了。”如此说着,弘时讽刺地道:“本王真是想不到,皇阿玛居然会设下这么一个圈套让本王钻。差一点……真是差一点就着当了。”虽说如今识破了,但回想起来还是满身冷汗,皇阿玛在不动声色间布下这么一个局,若是他大意一些,又或者没凑巧发现那两个死囚失踪,或许就钻进去了,待到那时,就算皇额娘倾尽所有,也救不了他。
皇阿玛啊皇阿玛,你果然是不信我,居然对我用如此阴险狠毒的计策;或许在你眼中,弘历才是你的儿子,但很可惜,我不会让弘历继承大位的,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成为最终的赢家!
“王爷,您说皇上对您设圈套?”王忠不解地问,他怎么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扯到皇上身上去了。
弘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将监视那个了然的人撤回来,以后都不许再跟踪他,他若再来府里,就带来见本王。”
“是。”王忠虽还是一肚子的不解,却也没有多问,只依了弘时的话去做,待得第三天午后,了然和尚再次登门造访,事先得了弘时吩咐的王忠径直将他带到书房见弘时。
了然进来后与以前一样喧了声佛号,道:“王爷可是相信贫僧的话了?”
弘时笑笑,走到了然面前,道:“本王相信大师是一片善意,否则不会两次前来,但本王确实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冤鬼缠身,因为本王确实没有亲手杀过什么人。”
了然皱眉道:“王爷,您还是不肯说实话吗?如今冤气比之前更加浓重,若再不将尸骨寻出来化解戾气,只怕贫僧也保不了王爷。”
“若真有不知从何处来的冤鬼要取本王的性命,本王也绝不会怪大师。”弘时接过下人端来的茶亲手递给了然,“本王说过,本王这一生行得正坐得直,无惧任何妖魔鬼怪。”
“可贫僧确实看到一个女子的冤魂说是王爷亲手杀了她还有她的孩子,她要杀了王爷报仇。王爷,贫僧并非想骗您的钱财,而是确有其事,还请王爷相信贫僧。”说话的时候,了然一直注意弘时的神色,发现他一直显得很平静,看不出恐惧或是惊慌。
听着他的话,弘时轻叹一口气道:“不瞒大师,最近确实出了一些事情,也确实有个女子被人杀害,一尸两命,确实很是可怜。但杀她的人并非本王,而是另一个人,且此人已经伏诛,不管有多少怨多少恨,都应该解开了。”
第一千八百七十四章 消疑()
了然一脸疑惑地道:“这可是奇怪了,若不是王爷所杀,她又怎会跟在王爷身边不走,还如此冤气冲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弘时苦笑道:“这个本王还真回答不了大师,总之谢谢大师的好意。”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大师千里迢迢从洛阳来京城化缘,着实不易,本王与大师能够相遇也是缘份,这些银子就当是本王捐给贵寺的香油钱,还请大师收下。”
了然认真打量了弘时一脸,双手合什道:“善哉,善哉,王爷如此有佛缘善心,将来一定会有善报。”
“承大师吉言。”随后弘时又问了他一些佛理,了然一一解答之后方才飘然远去,而在他后面,弘时脸上的温和已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冷。
了然离开后,并没有回那间废寺,而是去一个地方换下那身僧服,换了一身打扮,然后直奔紫禁城,在来到宫门后,他取出一块令牌在守门的侍卫面前一晃,后者立刻收起刀剑让开。因为那块令牌,隶属密探独有,不过能在宫禁之中通行无阻的,唯有一块令牌,为密探首领所有。
化装成了然,两次出入定亲王府的,正是身份隐密的密探头子。
养心殿内,胤禛看着跪在地上的密探头子,道:“你说徐氏并非弘时所杀?”
密探头子恭谨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两次造访定亲王府,依着皇上的吩咐,诓骗二阿哥有冤鬼缠身,要取他的性命,唯有取来尸骨以佛法化解戾气方才可保他平安。可是二阿哥一直都表现的很平静,称自己从未杀过人,派去守着徐氏尸骨的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奴才今日去寻他时,他还赠了奴才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做为香油钱。”
胤禛搁下手中的朱笔,道:“弘时没有发现你的身份?”
密探头子肯定地道:“奴才第一次从定王府出来时,二阿哥曾派人跟踪过奴才,但奴才相信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早在刚被人跟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故作不知而已,身为密探头子,若是被人跟踪而不知,那简直是要笑死人了。
胤禛没有理会密探头子,而是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他没有杀江越与紫容,只是以两个死囚代替他们,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随后又故意让人将徐氏尸骨鞭尸后扔到乱葬岗去,任何一个人知道后,都会以为是他气愤徐氏与人私通,所以故意以尸骨泄愤,但事实上,他做这么多,都是要试探弘时。
之所以“杀”江越与紫容,是为了让弘时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再心怀戒备,只有一个人彻底放松的时候,才能试出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随后,他又让四喜唤来密探头子,让他剃去头发,披上袈裟扮成游方僧人,去弘时府中说那些话。正所谓做贼心虚,若弘时真的杀了徐氏,听到冤鬼索命一说,一定会害怕,从而露出破绽,甚至是去乱葬岗偷取尸骨。可结果什么都没有,弘时也没有任何害怕。看来,自己真是多疑了,弘时确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胤禛心情为之一松,不管怎样,弘时终归是他儿子,他并不希望弘时与徐氏私通,从而杀了徐氏灭口。
既然弘时是无辜的,那么杀徐氏的就是江越,紫容亦是满口胡言,这两人皆不该再活着。
胤禛面无表情地道:“传令下去,杀了江越与紫容二人。”
“奴才遵旨。”密探头子答应一声,退出了养心殿,而这件事也随着他的离开,尘埃落定,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激起一丝微尘。
七月渐渐走到了尾声,御花园中郁郁葱葱的树木开始出现枯黄之色,而桂花则在夏秋变化之际悄然盛开,令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独有的香气。
凌若与胤禛并肩走在御花园里,在走到浮碧亭后,凌若轻笑道:“皇上今日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陪臣妾来这御花园?”
胤禛笑问道:“怎么了,不好吗?”随着他们二人的坐下,立刻有宫人端来新鲜的瓜果。
凌若取过一个葡萄,将皮剥尽后递到胤禛唇边,笑语道:“臣妾自然高兴,不过万一皇上因为陪臣妾而误了国事,只怕百官上书的折子就要把臣妾给淹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对臣妾一直有成见。”
“有朕护着,谁也淹不到你。”胤禛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透出一种绝对的权威,或许在许多事情上,他要受制于百官,毕竟君臣自古以来都是相互制衡,用以平衡朝局,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他毕竟是坐拥整个大清江山的皇上。
在吐出葡萄籽后,胤禛颇有些感慨地道:“很久没有这样与你出来走走,这些日子,前朝后宫接二连三的出事,实在是不得闲暇。”
凌若柔声道:“皇上要推行新政,难免事情多一些,不过好在,如今新政已经在全国各地推行,很快便能看到成效,至于后宫的事……”她知道胤禛是指徐氏的事,如今距胤禛下旨处死江越与紫容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她之前一直觉得胤禛的旨意另有内情,可过了这些天,始终没看到什么变化,那件事就好像彻底过去了一般,令她颇为奇怪。
“朕知道你一直觉得江越不像是与徐氏通奸之人,觉得弘时的嫌疑更大一些。”胤禛取过一旁的软巾,替凌若拭着指尖因剥葡萄而沾染到的汁水,他的动作有些笨拙,因为这并不是他做的事。
凌若没有说什么,只是自胤禛手中接过软巾,轻声道:“还是臣妾自己来吧,皇上的手该执朱笔才是。”
胤禛凝视了她一眼,挥手示意四喜等人退出浮碧亭,“如今与你说说也不打紧,朕原先确实也怀疑弘时,觉得他才是与徐氏私通之人。”
凌若不解地道:“皇上既然怀疑,为何要赐死江越二人?”
“在下那道旨意时,他们并没有死的,死的只是两名死囚,随后朕派人多番试探弘时,但得出的结果,确实证明弘时是清白的,也一直到确认之后,朕才真正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