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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刚要答应,外头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姐姐不必麻烦了,孝服我已经备好了,只剩下姐姐这里还没有。”
来者是一个容色上佳的女子,微微上扬的眼角,令她看起来妩媚婉转,此人正是府中另一位侧福晋高氏,高氏乃是八旗汉军包衣,身份卑微,就算是入选了,也只能做一个承值侍应之人,即侍女。
这样的女子,又无一子半女,本该无缘于侧福晋之位,但弘历对其颇为宠爱,于雍正十二年三月,超拔为侧福晋,与瑕月、富察氏平起平坐。
瑕月看着她身后侍女所捧的那一叠孝服,眸中掠过一丝异色,旋即化为一缕冷笑,“妹妹好快的手脚,先帝离世至今不过半天功夫,便已经做好了孝衣,实在令人惊叹。”
高氏微微一笑道:“妹妹不若姐姐那么能干,就只能做些细枝末节的事。”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道:“先帝驾崩,皇上在宫里肯定是难受得紧,咱们不能入宫,就只能尽量将府中的事情安排妥当,偏偏嫡福晋身子又不大好,咱们只能多做一些,姐姐你说是不是?”待瑕月点头后,她又道:“我还有许多事要忙,就不陪姐姐在这里闲聊了,这些孝服给姐姐留下了,姐姐赶紧换上,还有……”她指一指瑕月发间未及换下的珠花道:“这个也请姐姐莫要忘了。”
“多谢妹妹提醒。”在得了瑕月这句话后,高氏屈一屈膝转身离开,在走在院子时,隐约能听到她在吩咐身边的侍女,将府中的灯笼全部都换成白灯笼。
在其走远后,阿罗道:“依奴婢看,她分明就是想要抢功,好在王爷面前邀功。”
“王爷……”瑕月凉笑道:“你没听到高氏刚才唤王爷什么吗?皇上,她比咱们可都要改口的快。”
阿罗冷哼道:“依奴婢看,她应该是早就备好了孝衣,就等着先帝驾崩这一刻拿出来,要不然哪里会这么快。说不定她心里根本就是在盼着先帝早些死,好让皇上登基,自己则可以入主后宫。”
瑕月命人将孝衣拿下去分给院子里的下人穿,自己则带着阿罗进到里屋,让她替自己更衣,“皇上登基,嫡福晋必然为后,而咱们几个福侧晋会被封为什么样的位份却是未知之数,越是能讨得好,这个位份就越高,贵妃,皇贵妃,皆是有可能的。”
阿罗有些不屑地道:“凭她一个汉军包衣出身,能坐到侧福晋之位,已经是王……皇上格外恩宠了,还想做贵妃、皇贵妃,真是异想天开。”
瑕月一边取下发间的珠钗一边道:“这未必就是异想天开,皇上待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且手段不弱于任何人,若非我与皇上算是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怕是早被她踩在脚底下了。”
“主子也说是若非了,奴婢相信,不管她做什么,都不可能越过主子去,最多也就是平起平坐。当年皇上去找主子的时候,可是说过,除了嫡福晋,再没有人能越过您,他若为帝,您便是贵妃,所以您大可放心。”
瑕月将一枝乌银扁钗插在乌云一般的发间,轻叹道:“话虽如此,但我这心里总归有些不安,之前姑姑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别人都有家族可靠,我不止没的依靠,反而还要被拖累,听说,朝中有几位大臣曾上奏折要皇上惩治我这个余孽,幸好皇上以我与他们早已脱离关系为由挡了回去,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呢。还有钮祜禄氏……她可是一直不喜欢我。”
阿罗沉默一会儿道:“主子别想这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换过孝服后,奴婢陪您在府中瞧瞧,看还有什么未尽的事,可不能让高福晋一人领了功劳。”
瑕月点点头,然在府中走了一圈后,发现高氏将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妥了,根本由不得别人插手。
阿罗气的咬牙道:“她果然是蓄谋已久,不然哪会这么周全。”
瑕月眸光微凉地道:“罢了,陪我去嫡福晋那里走走吧,我想到一些话与嫡福晋说。”
阿罗知道在表面上,自家主子与嫡福晋一直维持着较好的关系,嫡福晋对主子也颇为信任,府中的事大部分都交给她在打理。
到那边的时候,明玉正斜倚在榻上,不时轻咳一下,衣裳已经换过了,至于首饰,她素来不爱珠翠,多用银饰,换与不换都是一样的。
瑕月关切地道:“前日来看嫡福晋的时候,还只是有些发热,怎么如今都咳嗽起来了?”
“没什么事,就是这天时冷时热的,所以嗓子有些发痒,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药也开了。”明玉召手将瑕月唤到近前,轻声道:“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与以前一样叫我姐姐,不然总是听着嫡福晋三字,都觉得生疏了。”
第二章 孝衣()
“妾身也想,只是礼不可废,再说,妾身相信只要情意在,什么称呼都不会生疏。”瑕月在椅中坐下后道:“不知宫里头可有消息传来?”
一听这个,明玉叹了口气,道:“暂时还没有,皇上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实在是担心得紧,还有额娘,唉。”
瑕月知道她所说的额娘是钮祜禄氏,当下道:“嫡福晋放心,皇上经历那么多事,早就已经磨练了一颗坚强的心,不会有事的,至于额娘。”她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水月道:“她是一位奇女子,也是妾此生最佩服的人,妾身相信她可以熬过这一关。”
“但愿吧。”话虽如此,但明玉眉眼中依然有着挥之不去的忧心。
瑕月眸光一转,道:“高福晋刚才送了一些孝衣去妾身那里,不知是否她算错了人数,还缺了几件,不知道嫡福晋这里可有多余的孝衣?”
“这个……”明玉不清楚这个事,水月见状欠一欠道:“请娴福晋见谅,奴婢们这里并无多余的孝衣,娴福晋不若去问问高福晋,她那里应该有。”
“我也想过,只是这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高福晋,想是又忙去了。”瑕月顿一顿,道:“说来也奇怪,我在府中问了不少下人,都说没做过孝衣,真不知道高福晋是怎么在半天之内,做完这么多孝衣的。”
水月沉吟片刻,道:“说不定高福晋是去外头做白丧事的店铺里定来的。”
瑕月似笑非笑地道:“若是这样,更不可能在半日之内做完,这一来一回得费多少时间啊,而且店铺里哪会有那么多的孝衣备着,若是现做,至少也得一天,哪里有那么快的事。”说到此处,她悄悄朝阿罗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道:“奴婢之前就说过了,高福晋一定是早早备好了孝衣,就等着这一天呢!”
阿罗话音未落,瑕月已是冷眼喝道:“大胆奴才,谁许你多嘴的,再说高福晋是什么人,是你这个小小奴婢能议论的吗?”
阿罗故作害怕地道:“奴婢该死!”
瑕月余怒未消地道:“念在你跟了我多年,我一直待你宽容,却不想你越来越放肆,这次非得好好罚你不可,给我跪下。”
“主子恕罪。”阿罗一边跪下一边哀求着,“奴婢下次不敢多嘴了。”
明玉在一旁劝道:“好了,妹妹,与阿罗生什么气,赶紧让她起来吧,再说她跟了你这么多年,无功也有劳了,用的着为这种事罚她吗?”
瑕月摇头道:“嫡福晋,这个丫头真的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话都敢说,您别劝了,这次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明玉拉着她的手道:“好了,你是不是连我这个嫡福晋的话都不听了?”
瑕月赶紧道:“妾身不敢。”
“既是不敢,就让阿罗起来,这件事,就此揭过,哪个都不要再提了,至于你缺的那几件孝衣,我这就让人去府外订,一做好就立刻给你拿来。”
“妾身遵命。”在瑕月说完这句话后,阿罗赶紧磕头谢恩,“多谢嫡福晋!多谢嫡福晋!”
又坐了一会儿后,瑕月起身道:“若嫡福晋没什么吩咐的话,妾身就先行退下了,明儿个再来给您请安。”
在明玉点头后,水月主动道:“娴福晋,奴婢送您出去。”
瑕月眸光一闪,却不曾说什么,朝明玉行了一礼后随水月出了屋子,在送到院门口的时候,水月扬一扬眉道:“侧福晋应该知道,贵妃娘娘一向不喜欢自作聪明还有……敢于利用嫡福晋的人。”
她看人看事皆比明玉要透彻许多,阿罗刚开口的时候,她就知道,必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么一个信息透露给明玉知道。
瑕月笑一笑道:“姑姑想多了,嫡福晋身份尊贵,又得额娘与皇上的喜欢,哪个敢对利用嫡福晋。都怪阿罗,嘴贫多话,实在是该打,姑姑放心,回去后,我一定好好责罚她,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多嘴。”
见瑕月一直装糊涂,水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虚虚一笑道:“那就请侧福晋好好管教身边的人,莫要再有下一次,否则只怕贵妃娘娘会不高兴。”
瑕月谦虚地道:“多谢姑姑提醒,我一定谨记在心。”
在走出院子后,阿罗有些生气地道:“每次看到这个水月都一肚子气,仗着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就经常指手画脚的,对主子更是想说就说,想训就训,半点尊敬也没有。”
瑕月拢一拢被秋风吹起的袖子道:“她是熹贵妃身边的人,对我怎么又会有尊敬呢,而且再过几日,熹贵妃就是当今太后娘娘了,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罢了,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要说就由着她去说,权当耳边风,咱们也不会少一块肉。”
“奴婢就怕她在贵妃娘娘面前搬弄是非,到时候贵妃娘娘对主子的意见就更大了。”阿罗不无担心的说着,之前那拉氏那桩事,她可没少打听,晓得那乱子究竟到大了何等程度。
瑕月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她何时对我意见不大过,从我一进这宝亲王府的门,便逼着我一定要叫富察明玉为嫡福晋,连声姐姐也不允许叫,她这是要我认清嫡庶之别,切莫心有觊觎之心。”
“要奴婢说,贵妃娘娘真是不公平至及,嫡福晋有什么好,性子不强,耳根子更是软,与主子相比,相差不知几万里,偏生贵妃娘娘与皇上,都最看中她,奴婢怎么想都觉得不服气。”
“行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所谓的公平,皆得靠自己去争取。”见阿罗神色黯然,她道:“不必替我感到委屈,谁让我没有她那样的身世,命该如此。不过……我相信,最终我会比她走得更远更好。”
阿罗用力点头道:“嗯,奴婢相信主子可以。”
且说水月回到屋里后,只见明玉倚在榻上,脸色微沉,看到她进来,凉声道:“立刻去请高福晋过来,我有话与她说。”
水月犹豫一下道:“主子可是想问高福晋孝衣那桩事?”
第三章 高氏()
“不错,之前瑕月不提,我也没往心里去,如今仔细想起来,确实奇怪得紧,除非高氏会变戏法,否则绝对不可能在半日间弄出这么多孝衣来,只可能是事先备下的,但备这种东西,我真想不出她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居心。”
“主子,娴福晋就是想让您说这些,才在您面前演这么一出戏,阿罗跟在她身边多年,若是一个管不住自己嘴的人,早就被娴福晋打发出府去了,哪里还会留到现在,您可莫要中了她的计。”
“就算真是这样,瑕月也没提醒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