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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莫说是瑕月,就是阿罗也觉得事有蹊跷了,道:“主子,奴婢这就去将宋太医请来,他博览医书,必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瑕月示意她快去,自己则拿起那几株草药仔细地闻着,越闻越觉得像之前永琏身上那股味道。
她的嗅觉一直都比常人灵敏,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察觉自己所用的燕双飞胭脂与别人所用的不同,由此知道弘历在自己的胭脂中暗下麝香,使得自己多年来,一直不曾受孕。
阿罗很快将宋子华请了过来,瑕月将那味不知名的草药摆在他面前,让他辩别这是何种草药。
宋子华将草药拿在手里看着,露出惊异之色,瑕月见状连忙道:“如何,宋太医可是认出来了?”
宋子华神色凝重地点头道:“不错,微臣一时疏忽竟然将这个给忘了,之前娘娘问微臣,要如何控制一只野猫伤人,微臣之前觉得没什么可能,但现在细想起来,只要有这种草药在,那么娘娘说的事情,并非全无可能。”
瑕月神色一震,身子往前微倾,道:“宋太医快说。”
第七十章 疑心苏氏()
“此物名为猫薄荷,又统称为猫草,可以刺激猫,令猫产生一些特殊的行为。()此物一般长在篱边或中是苗圃之中,花开经夏,叶与花端有药用效果,微臣以前曾经见过,只是这种东西太过常见,所以微臣反而没有太深的印象。”
瑕月急切地道:“你说令猫产生特殊的行为,是指伤人吗?”
宋子华摇头道:“其实猫的本意不是伤人,而是喜欢到疯狂的举动,若是二阿哥身上被下了这种猫薄荷,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瑕月缓缓出了一口气道:“本宫明白,多谢宋太医为本宫指点迷津。”
事到如此,已经很清楚了,放在永琏衣棠中的那个药包里,必然夹杂有猫薄荷,永琏正是沾了猫薄荷的味道,才会被猫攻击,猫爪事先涂了剧毒,一旦被抓到,必死无疑。
宋子华神色郑重地道:“不知娘娘从何处寻得这猫薄荷,此事关乎二阿哥安危,得赶紧禀告皇上才行。”
瑕月眸光微动,道:“这件事,本宫会处理,宋太医不必担心。另外,还请宋太医记着本宫刚才与你说的话,不要告之任何人。”
宋子华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出口,放下手中的药草后拱手离去。
在将要踏出宫门的时候,宋子华停下脚步,对守门的宫人道:“娘娘似有些受寒,本官之前来的时候还没有,娘娘刚才是否出去过?”
宫中人未曾多想,道:“回宋太医的话,娘娘确实曾出过一趟宫,刚才经过宫门的时候,奴才听娘娘身边的知春姑姑说起,好像是去景仁宫。”
“景仁宫……”宋子华轻语了一句,颔首道:“行了,本官知道了。”
他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延禧宫,却不曾回太医院,而是去了另一个瑕月绝对料想不到的地方。
且说瑕月那边,若有所思地拿着一株猫薄荷,阿罗在一旁道:“主子,既然已经确定是慧妃所为,而且证据也有了,应该如宋太医所言的那般,立刻禀告皇上,为何奴婢觉着您还在犹豫?”
瑕月轻叩着鸡翅木制成的桌子,缓声道:“本宫是在犹豫,因为本宫觉得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阿罗一脸奇怪地道:“为什么,不是一切都查明是慧妃所为吗,她更将猫草藏在药包之中,并且让庄太医加重草药的份量,借以掩盖猫薄荷过重的气味。”
瑕月反问道:“那纯嫔呢,她在这件事中又是一个什么角色?本宫一走慧妃就派去找她,足以证明她也身在其中,可至今为止,没有一件事能够将她扯上关系。不过真正令本宫犹豫的,还是另一件事。”
阿罗与齐宽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疑惑地道:“是什么?”
瑕月目光一转,落在知春身上,“你与本宫一起去的景仁宫,可有留意到慧妃的指甲?”
知春愣了一下,道:“主子是说慧妃指上那些晶石吗?奴婢看到了,与在猫身上找到的一样大小。”
“你只看到其一。”瑕月微一摇头道:“本宫刚才仔细看过,慧妃十个指甲上的梅花形状完好,无任何残缺,你们说说,这意味着什么?”
齐宽最先明白过来,脸上当即变得十分古怪,“奴才明白了,慧妃指甲上根本没有晶石脱落,猫身上的晶石来自别处,甚至……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瑕月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道:“正是这个道理,不过也有可能是慧妃发现晶石脱落后,重新补上的,但你们想想,慧妃是何等身份,这种事,自然有宫人去做,何必要她亲自动手,实在于情不合。”
阿罗思索道:“可是宫中谁会栽赃嫁祸慧妃,难道是哲妃?”
瑕月摇头道:“哲妃倒是想除去二阿哥与本宫,但她岂有这样精妙的算计与本事。”
“不是哲妃,那还能是谁,主子说过,纯嫔与慧妃可能入潜邸之前就认识,再加上宫中的联系,不会是她,如今居于嫔位的,还有嘉嫔一人,难道是她?”
“嘉嫔……”瑕月喃喃重复了一遍,摇头道:“她膝下并无阿哥,本宫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让她冒这么大的险设局。而且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慧妃与她无甚往来,更无信任二字,她要如何嫁祸慧妃。”
阿罗泄气地道:“奴婢怎么觉得越想越糊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一阵短暂的静寂后,齐宽小声道:“主子,奴才倒是想到一个可能,不知当不当说。”
瑕月缓步走到他面前,道:“此处没有外人,旦说无妨。”
齐宽有些紧张地道:“会不会设计的那个人就是纯嫔?”
阿罗正要否决,瑕月抬手示意她莫要出声,自己则盯着齐宽问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从这段时间对翊坤宫的盯梢以及慧妃与纯嫔皆为太平府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早就相识,且关系匪浅。但恕奴才说句实话,一旦入得宫门,不论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唯一剩下的就是利益二字,只要于自己利益有利,莫说是情同姐妹,就算真的是姐妹也能拿来利用,就像先帝时的温氏一般,而且咱们都不知道,她们之间是否存在争执,若有的话,那背叛与利用就更加合理了。”见瑕月沉默不语,他又道:“另外,除了哲妃之外,便只有纯嫔育一子,她有足够的动机要除去二阿哥。一旦事成,不论是主子还是慧妃成为那只替罪羊,对她而言,都有益无害。”
阿罗抚着手臂上悄无声息爬起的鸡皮疙瘩,颤声道:“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纯嫔那么可怕。”
瑕月凉声道:“能够瞒本宫数年而无所觉的人,你觉得不可怕吗?”
阿罗一惊,道:“这么说来,主子您也认可齐宽所言?”
“纯嫔……她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人,只是有一件事,本宫还是想不明白,她要陷害慧妃,药包中的这几株猫薄荷最为关键,她是如何放进去的,庄正可是慧妃的人。”
第七十一章 另一条路()
知春道:“奴婢记得皇上当初下旨让庄太医去西北军营,但后来又让庄正多留了三天,以便为纯嫔治疗过敏之症。||也不知道为何,最终皇上改变了主意,没有让庄太医去西北。”
瑕月冷笑道:“每次一到关键时刻,都会出现苏映雪的身影,要说这件事与她无关,真是连鬼都不信。”
齐宽紧皱着眉头道:“可咱们没有证据,如今摆在主子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当做不知道这些,将慧妃当成这一切的元凶,然后把事情禀告皇上。二是暂时隐忍不发,直至查到能够证明是纯嫔所为的证据为止,但奴才觉得……这一条路的希望并不高。”
阿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也就是说,要不将慧妃当成元凶,要不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是吗?”见齐宽点头,她不忿地道:“纯嫔心肠如此歹毒,岂可就此放过她。”
齐宽苦笑道:“但从现有的证据来看,她一直都置身事外,想找到她罪证的希望,可谓是十分渺茫。”
“还有另一条路。”说完这六个字,瑕月转身走到紧闭的殿门前,凉声道:“开门!”
齐宽连忙上前将门打开,道:“主子,天已经快黑了,您要去哪里?”
瑕月没有说话,只是跨过门槛走了出去,没入暗沉的天色以及纷飞的细雪之中。齐宽见状赶紧取了伞与阿罗跟了上去,知春则留下了备置晚膳。
一路上,阿罗曾询问过瑕月意欲去往哪里,却与刚才一样,未曾得到回答,不过很快他们便知道了,因为瑕月停在翊坤宫门口。
阿罗无比意外地瞪大了眼睛道:“主子,您来找纯嫔?”
瑕月微微一笑,扶了齐宽的手进去,守门的宫人看到她赶紧跪下行礼,在走到中庭的时候,得到消息的苏氏迎了出来,想是过于心急的缘故,连伞都未撑,屈膝行礼后,微笑道:“娘娘怎么突然过来了?”
瑕月回以一笑,道:“本宫突然想念纯嫔,所以过来看看,纯嫔不会怪本宫唐突吧?”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您能来,臣妾高兴都来不及呢,快请去殿中坐了,然后喝盏茶暖暖身子。”苏氏的笑容有一丝快到几乎看不见的停滞,但终归也只是几乎而已……
瑕月随她入内,宫人很快沏了茶来,揭开茶盏闻到的不是惯有的清香,而是相对复杂的香气,带着些许意外道:“普洱?”
“是啊,臣妾比较喜欢喝普洱茶,若是娘娘不喜的话,臣妾这就让人重新去沏。”苏氏正要唤宫人来,瑕月道:“不必了,本宫虽然不常喝普洱,却也说不上‘不喜’二字。”
说罢,她轻啜了一口,颔首道:“纯嫔这里的普洱茶很是不错,香气悠长,回味几多,应该是有些年份了。”
苏氏抿唇一笑道:“娘娘还说不常喝普洱,才喝了一口,便已经辩别出年份长,不像臣妾,天天喝,也只是觉得不错而已,其他的就一概品不出来。”
“本宫也是随口一说罢了。”瑕月搁下茶盏,轻叹道:“这口茶,对本宫来说,也算是定惊茶了。”
苏氏一脸惊讶地道:“娘娘此言何意,为何要定惊?”
事实上,苏氏早就已经听闻了整件事,也知道瑕月对那只猫起了疑心,一直在追查,甚至如她所想的查到了高氏那里,所有一切她都了如指掌,唯一可惜的,就是永琏还活着,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不过无所谓了,她能布一次局就能布第二次第三次,左右这宫里棋子多得是。
瑕月望着她,若有所指地道:“纯嫔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苏氏眼皮一跳,脸上的神色却是越发茫然,“臣妾一日都未曾出去过,实在不知娘娘所言何事?”
瑕月抚着腕上的绞丝银镯,将事情细细讲述了一遍,听得苏氏一惊一乍,好一会儿方才道:“怎么会这个样子,竟然有人要害二阿哥,娘娘,您知道是谁所为了吗?”
瑕月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道:“确实有了一些怀疑,但事关重大,本宫不敢肯定,想要找人商量一番,可在这宫里头,与本宫有几分交情的,除了皇后之外,就是纯嫔你了,皇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