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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们不敢,奴才只是怕这么粗看一眼,会有遗漏,还是进去搜仔细一些得好。”
“说得好听,说到底,根本就是不相信五公公,也不知你们哪里来的权利,居然可以随意搜查。现在搜这里,下次不知道是不是要去搜养心殿了。”
听着阿罗的话,小五冷哼一声道:“咱家这辈子还没见谁有胆子搜过养心殿。”
宫人连忙低头道:“奴才不敢,奴才……”
小五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话,道:“行了,咱家没兴趣听你们说,立刻给咱家退下。”见宫人迟迟不肯离去,瞪眼道:“怎么了,咱家的话不好使吗?若是这样的话,咱家亲自去见纯嫔,问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见他把话说得这么重,宫人不敢再犹豫,低头道:“五公公息怒,奴才们这就离去。”
在离开时,两人恨恨地看了阿罗与唐九一眼,可想而知,一定会在苏氏面前狠狠告他们一状。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小五轻哼一声道:“纯嫔娘娘一直温和,与人为善,没想到她底下的宫人如此过份无礼。”
阿罗接过他的话道:“想必是因为纯嫔娘娘待宫人太过和气,不加以管束,这才让宫人失了该有的分寸。”
小五点点头,见唐九还站在原处,皱眉道:“既然没有人,你也回去吧,别杵在这里了。还有阿罗,皇上已经在用晚膳了,你赶紧去准备茶水。”
“是,奴婢遵命。”待得小五离去后,阿罗赶紧将躲在柜中的彩绫唤了出来,道:“我带你去御茶房附近躲起来,待会儿我会把茶端给你,你就冒充我送去给皇上。至于唐九,你现在回去,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想办法在哪里过一夜,等彩绫这边办妥了,再回翊坤宫去。”此时阿罗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自然说什么就答应什么。
唐九先行离开,彩绫在换好阿罗的衣裳后,随她一起来到御茶房附近,躲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等了约摸小半个时辰后,阿罗端着一盏茶过来,交给她后叮嘱道:“尽量把头垂低一些,不要让人发现了。还有,记住我教你的话,千万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换成别的说辞,否则出了岔子,我可补救不了。”
彩绫用力点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照姐姐的话去做,姐姐尽管放心。”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御前答话()
阿罗取出一串以君子兰为形的手串戴在她腕上,道:“你觉得需要的时候把这串手串露出来,至于该说什么,不用我教你也知道。||生死荣华皆在这一刻,任何话都要想清楚了再说,万不可疏忽大意。”待得彩绫点头后,阿罗替她整理好衣裳,道:“好了,快去吧。”
养心殿在紫禁城中一直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因为这里不止是皇帝处理政务之处,亦是皇帝的寝宫,每一位嫔妃,莫不以可以进出养心殿为荣。
彩绫依着阿罗的吩咐,尽量低头,每经过一个人她的心都会剧跳一下,唯恐被人认出来,幸好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顺利进到养心殿,她偷偷觑了一眼端坐在椅中的弘历,脸颊微红地道:“皇上,请用茶。”
弘历正在看一份刚刚送来的奏报,听到彩绫的话,头也不抬地道:“将茶搁在桌上吧。”
“是。”彩绫有些失望,依言将茶盏搁在桌上,正想着该如何开口时,四喜见她一直站着不动,蹙眉道:“还不下去。”
彩绫好不容易才见到弘历,哪里会肯就这么离开,她咬一咬牙,跪下道:“皇上,奴婢斗胆,请您救奴婢一命。”
四喜刚才没听仔细,如今彩绫再次开口,立即发现声音不对了,“你不是阿罗,你是谁?”
在弘历与四喜的注视下,彩绫缓缓抬起头来,“奴婢彩绫,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彩绫?”四喜记得很清楚,御茶房并没有这个宫女,上前一步,神色严厉地道:“为什么是你怎么会送茶来的,你究竟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对皇上不利,阿罗呢,她又在哪里?”
彩绫慌忙摆手道:“不是,奴婢不是想对皇上不利,奴婢只是想求皇上救命而已。”
弘历抬手阻止四喜继续问下去,道:“朕认得这个宫女,你不必如此紧张,退下吧。”待得四喜退到一边后,他温言道:“你是纯嫔身边的宫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是谁让你来的?”
彩绫垂泪道:“是奴婢求阿罗姐姐让奴婢冒充她来养心殿送茶的,奴婢知道这样不对,但奴婢实在没办法,皇上若要处置,就请处置奴婢一人,千万不要责怪阿罗姐姐,她只是想帮奴婢罢了。”
不得不说彩绫确有几分姿色,这样一哭起来,犹如梨花带雨,令人不忍苛责,弘历道:“这些晚些再说,你先告诉朕,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来见朕。”
彩绫依着阿罗交自己的话说了一遍,随后泣声道:“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一时没站稳。其实二阿哥受伤后,奴婢一直很自责,恨不得是伤在自己身上。皇上,奴婢知错了,求您网开一面,饶过奴婢这次。”
弘历合上看了一半的奏报道:“你是纯嫔的宫人,这些话该去与纯嫔说才是,与朕说做什么?”
“纯嫔娘娘铁面无私,她觉得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奴婢做错了就一定要受罚,不论奴婢怎么求都不肯饶恕,奴婢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来求皇上。”
“铁面无私?”弘历有些好笑地道:“朕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纯嫔,真是奇怪得很。纯嫔一向待人和善,岂会为难你,最多只是小惩大戒罢了,是你自己想多了。”
“不是的,娘娘说得很严厉,绝对不像只是小惩的样子,奴婢这次还是趁着娘娘送二阿哥去慈宁宫才逃出来的。皇上,您一向仁慈,求您帮帮奴婢吧,奴婢保证下次绝不会再犯了。”
弘历皱眉道:“你之前说因为太累,所以才会摔倒,怎么会累到摔跤?”
彩绫抹着眼泪道:“自从那日皇上来过翊坤宫后,娘娘就突然遣奴婢在殿外当差,殿外的差事又累又多,奴婢每天都要忙到半夜三更才能睡觉,天没亮又要起来做事,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有时候奴婢站在那里都能累得睡着,那天也是这样,只是没想到会闯那么大的祸。”
弘历不解地道:“纯嫔为何无缘无故让你去殿外当差?”
彩绫忍着说出真相的冲动,一脸茫然地道:“奴婢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娘娘觉得奴婢侍候的不好,所以才会做此安排。”
弘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道:“既然你是无心的,再加上永琏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伤,这次的事便算了,你回去吧。”
彩绫大喜过望,连连磕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仁慈,若是换了其他人,只怕根本不会再意奴婢这条贱命。”
弘历微微一笑道:“贱命也是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既非有心,又何必非要伤了一条性命呢,朕又不是那种残暴不仁的君主。”
彩绫偷偷抬眼瞅着他,小声道:“若娘娘能像皇上这样想就发了,皇上,奴婢能不能再求您一件事啊。”
“还有事?”这一次,弘历话语中透出一丝不悦,虽然他对彩绫印象不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接受彩绫接二连三地提出要求,尤其是一些不应该的要求,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彩绫想要求什么,逐道:“你且说来听听。”
彩绫也听出那丝不悦了,但她清楚,若自己此刻不提,回到翊坤宫就算苏氏被迫饶她一条性命,她以后也休想会有好日子过。眼下,是她唯一的机会,她怎么着也要试一试。
“娘娘当时那么生气,奴婢回去了也只是惹娘娘不高兴,所以奴婢想求皇上,能否让奴婢留在养心殿侍候?奴婢保证,一定会尽心尽力当差的。”
“留在养心殿?”弘历意外地重复着这句话,他没想到彩绫所谓的要求是这个。
“是,奴婢总觉得这段时间娘娘不太愿意看到奴婢,所以斗胆提此要求,还望皇上同意。”彩绫再次磕头,这一次她暗中扯高了袖子,露出阿罗给他的那条手串,琏子缀有蓝绿晶石,颇为引人注目。
第一百四十章 得偿所愿()
弘历果然留意到她手上的链子,道:“朕记得你之前戴在手腕上的是一串珍珠手串,怎么又变成这串了。”顿一顿,他又道:“这两串手串都价值不菲,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会有?说,都是从哪里来的。”
“回皇上的话,之前那串珍珠手串,是奴婢母亲送给奴婢的,也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奴婢想母亲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戴,可是,那一天,皇上走了之后,珠链就断了,奴婢连一颗珠子都没有找回来,以后……见到母亲,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说到此处,彩绫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接一滴落在光滑如镜的金砖上,“阿罗姐姐见奴婢伤心难过,便送了这串手链给奴婢。”
弘历拧眉道:“就算珠琏断了,也不至于找不到珠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彩绫张了张口,随即用力摇头,故作慌乱地道:“没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些珠子滚得太远,所以奴婢才没能找到。”
“你说那串珠链是你母亲给你的,寄托着你对母亲深切的思念,怎么可能因为滚得远一些就置之不理了。而且若真是这样,你也没必要在这里哭了,告诉朕,究竟在朕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是否与纯嫔有关?”
彩绫的神色越发慌张,迭声道:“没有,与娘娘无关,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扯断的,娘娘她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有……”说到后面,彩绫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直至最后被哭声所取代。
看到这里,弘历哪里还会不明白,沉声道:“说,究竟纯嫔对你做了什么,若是你不肯说,朕便亲自去问纯嫔。”
彩绫急急道:“不要,皇上不要,一切都是……是奴婢不好。”停顿片刻,她断断续续地道:“那日皇上走了之后,娘娘很不高兴,说奴婢带珍珠手串还有绣君子兰,都是想要狐媚惑主,想要勾引皇上,所以扯断了奴婢的手串,还将奴婢赶去殿外侍候。”
弘历脸色一沉,道:“朕不过是问了一句你的名字罢了,你何曾做过狐媚惑主之事,又何曾勾引过朕?”
彩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奴婢也说没有,可是主子不相信,一定要说奴婢居心不良,奴婢实在没办法。”
弘历冷哼道:“怪不得你不愿回翊坤宫了,怕是回去了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纯嫔这次真是太过份了。”
彩绫连忙道:“不关主子的事,是奴婢不好,若奴婢当日没有奉茶予皇上,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替她说好话,依朕看……”后面的话弘历没有继续说下去,令彩绫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会接下来的话弥补,“既是这样子,你就留下来吧,你与阿罗要好是吗,那就去御茶房吧。”
彩绫这一次是真的高兴了,在一番磕头谢恩后,心满意足地退出了养心殿,她第一时间便去御茶房找了阿罗,后者也正担心着她,一见她过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了,皇上怎么说?”
彩绫眉飞色舞地道:“皇上不止恕了我的罪,还同意我与姐姐一样在御茶